“設成手機屏保,我就原諒你掐我脖子的事。”禹諾繼續得寸進尺。
禹元墨扭頭,目光森森:“禹諾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禹諾把頭一昂,恃寵而驕道:“我就得寸進尺了,我‘哥哥’從來都是順著我的。”
“我教訓你的時候你是忘九霄雲外了嗎。”
“你是我哥哥嗎你就教訓?”
禹元墨倏地站起身:“我不是,難道離謙塵是?按輩分他是你侄子!”
遠在聖非莊園的“大侄子”打了個驚天的噴嚏。
客廳裏久久回蕩著那句“侄子”,禹諾咬著下唇,卻忍不住地勾起唇角,笑彎了眉眼,也不知是因為那句“侄子”還是因為禹元墨中計。
“你不是不承認你是我哥哥嘛?”她傲嬌的小表情帶著可愛的笑容。
禹元墨也才意識到如今的禹諾不僅不是小時候傻乎乎的小尾巴,還聰明狡黠得會各種小計謀小套路,讓他們防不甚防。
“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禹元墨又坐了回去,氣惱地點了支香煙。
“能不在家抽煙嗎,澈叔……”禹諾抱怨的話嘎然而止,想起了這個人有多反感她提到離家的人。
每次一提到離家,他們倆就跟兩隻刺蝟似的。
然而這一次,禹元墨沒有再發作。
或許是牢記了索菲亞的提醒,又或許是意識到離寒澈將禹諾養大並且沒有養歪,也算是有功。
“大你九歲就當你叔叔,你也是傻的可以。”他嘴上教訓著,手上卻還是熄滅了香煙,而且話語中也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和冷冷嘲諷。
禹諾心下一鬆,慢騰騰坐了回來:“習慣了嘛,之前又不知道。”
禹元墨抬頭。
禹諾立即坐正身體,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手機:“我不刪圖,你別想覬覦我的合照。你、實在不想設置成屏保我也……不勉強你。”
她那小動作和維護,像極了小時候偷偷藏禮物要送他,被發現後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禹元墨眼神一暖,唇角揚起了一抹很淺淡的笑容。
禹諾看得一驚,回了一個更燦爛的笑容。
“我也有三個條件。”禹元墨突然開口。
禹諾唇角的笑容凝住:“什麼條件?”
“第一,你可以和離家的人來往,但沒有找到離仲越,沒有查清當年的事之前,你不準和離寒澈太過親密。”
禹諾身體微微前傾:“不能太過親密的界限是什麼?拉手?親親?抱抱?還是……”
禹元墨黑臉沉聲:“你說呢!”
禹諾哦了一聲,小聲嘀咕:“那就是‘還是’後麵的負距離唄,反正他現在也不會碰我。”
禹元墨冷笑:“他要是敢,我就閹了他。”
禹諾:“……那第二呢。”
“第二,不準擅自行動。”
這一點倒是和她澈叔叔一致,禹諾點點頭:“好,前兩條我都答應。第三條是什麼。”
禹元墨目光微沉:“第三,如果事實證明離仲越就是凶手,你必須和離寒澈分開。”
禹諾臉色一僵:“憑什麼!”
“你說憑什麼?”禹元墨能夠忍受禹諾和離寒澈現在談個拉拉小手的戀愛遊戲就已經是寬宏大量。
一旦找到離仲越,確定離仲越就是凶手,他不可能接受他們在一起。
禹諾怒聲質問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又同意我現在和他在一起。”
禹元墨沒說話。
禹諾看著他的表情,驀地就明白過來:“你在用我的感情做籌碼牽製離家?!”
禹元墨不否認:“你現在要和他斷絕關係我沒有意見。”
“你!”禹諾氣得眼圈都紅了,他明明知道她從小就喜歡離寒澈,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她怎麼可能和他再分開!
泫然欲泣的模樣讓禹元墨心髒抽疼,他不是不希望最疼愛的妹妹能夠幸福,他甚至清楚禹諾想要的幸福就是離寒澈。
如果沒有發生十年前的事,他也知道離寒澈會給禹諾幸福。
可是離仲越殺了他們全家,如今還不知道隱藏在什麼地方繼續做著罪惡的事,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禹元墨看得不忍,開口道:“你不是很堅信十年前你看到的人不是離仲越嗎?”
禹諾哀怨地瞪著他:“你就是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也不讓我談戀愛!”
“禹諾!”
“幹嘛!不準連名帶姓地叫我!我不知道我姓禹嗎,要你時時刻刻提醒我!”說不上幾句話,兩個人又開始點炸藥似的互嗆。
禹元墨黑著臉,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道:“最後一個條件你答不答應。”
禹諾咬著牙:“如果澈叔叔……”
“他是叔叔嗎!”禹元墨怒聲糾正,“叫起來好聽嗎!”
禹諾撇撇嘴角,心裏腹誹,你管我怎麼稱呼他!我愛叫叔叔怎麼了!你都不當我哥了,又不會給你降輩分!
可一開口,她還是改口:“澈!哥哥!他說,如果真的是離伯伯的話,他絕不徇私枉法。”
禹元墨冷笑了一聲。
“你現在是不信是不是?”禹諾把手機往桌上一拍,“好,我們打個賭,如果澈哥哥真的說到做到,你就不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
禹元墨眼神一斂:“如果他做不到呢?”
禹諾目光不躲不閃:“如果他做不到,我就和他徹底分開!再也不見他!”
禹元墨眼睛一眯。
“怎麼樣,賭嗎?”禹諾哪怕是不相信自己,也相信離寒澈,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禹元墨沉聲道:“好,如果他真能大義滅親,了斷他的父親,我就不再幹涉你們在一起。”
禹諾揚起了一抹穩贏的笑容。
“別高興的太早。”禹元墨冷冷打破禹諾的幻想,“你不要忘了,那是他的親生父親。”
“正因為是親生父親,所以我才對十年前看到的人產生懷疑。”禹諾認真地回答,臉上不帶一絲開玩笑的成分,“虎毒不食子,影清大哥是死在真正的凶手手裏,而且這個人還想連澈哥哥還有謙塵……侄子!一起殺掉。就連尼雅伯母也死在對方手裏,以離伯伯對他妻子的愛,我不相信十年前是他做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