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團篝火在楚家後院中熊熊燃燒,楚淚痕坐在篝火旁邊,正聚精會神地烤炙著一隻肥大的野豬。野豬的通體已經被烤得焦黃,整個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肉香。
篝火的對麵,丁殘雪正靜靜坐在那裏,跳動的火焰不斷映照著他絕美的臉龐,當真如九天仙子一般,美得不可方物。丁殘雪那絕美的雙眼時不時地望向篝火對麵的楚淚痕,一張小嘴嘟得老高。而此時,楚淚痕卻似心有靈犀一般,突然抬起了頭,給了丁殘雪一記會心的微笑。
“哼!”見楚淚痕對自己“親切”的微笑,丁殘雪卻抱以一聲冷哼,“臭賊,爛賊,這次又讓你贏了一招,你等著,下次我一定要贏你!”
今日的比武,與往常一樣,楚淚痕又是“一招險勝”,這讓丁殘雪好是鬱悶,從一回來開始,她的一張小嘴就嘟得老高,還時不時地給楚淚痕來個白眼。
丁殘雪的“關愛”,楚淚痕自然是感覺到了,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仍然專心地烤炙著篝火上的野豬。
“嗯,好香啊!”一聲略顯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開門走了出來,虎背熊腰,不修邊幅,卻不是史天雷是誰?
“怪老頭,你醒了?”見史天雷走了出來,楚淚痕抬起頭微微一笑。
“你這臭小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叫我怪老頭!”史天雷顯得很是不滿,瞪大了眼睛看著楚淚痕。
楚淚痕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手起刀落,一根焦得流油的野豬腿便從那野豬身上分離了下來。
“前輩,這是你的!”楚淚痕將野豬腿遞到史天雷麵前。
“算你小子識相!”史天雷也不客氣,接過來便啃。
“嗯,真香,看來又到開飯時間了。”又是一陣男聲響起,又一道身影走出了房間,仙風道骨,鶴發童顏,卻不是李乘風是誰。李乘風在史天雷旁邊坐下,當下也不客氣,自己從烤野豬身上割下一大塊開始啃了起來。
“殘雪,這是你的!”楚淚痕手起刀落,從烤野豬身上割下一塊最精華的部分,訕笑著遞給了丁殘雪。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丁殘雪給了楚淚痕一個白眼,不過還是伸手接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見幾人都開始吃了,楚淚痕也不客氣,從野豬身上割下一大塊開始啃了起來。
“姓李的那個年輕人還沒有回來麼?”李乘風咬了一口豬肉,伸手擦了擦嘴巴留下的油水開口說道,“都這麼晚了,今天他動作可有點慢哦。”
“是啊,”聽李乘風一說,丁殘雪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師兄這麼晚了還不會來,該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不用擔心,”見丁殘雪滿臉焦急的神色,楚淚痕連忙開口安慰,“李兄修為不凡,而且為人機智,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想他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說不定馬上就會到了。”
“知我者,楚兄也!”一聲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姿挺拔,英氣照人,卻不是李殘陽是誰?見在場各位都已經開動,李殘陽也不客氣,走到楚淚痕身邊坐下,扯下一根豬腿就開啃。
“外麵的情形怎麼樣?”見李殘陽坐下,李乘風開口問到,“有什麼異常麼?”
“沒什麼異樣,一切正常!”李殘陽轉頭看了李乘風了一眼,開口說到。
“哦,這樣啊,這樣就最好了!”李乘風看了李殘陽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趕快吃東西吧。”
“嗯,好!”李殘陽也不客氣開始繼續戰鬥起來,楚淚痕輕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來。
幾個人的戰鬥力確實不俗,一隻肥大的野豬很快就被幾人給消滅光了。
“嗯,飽了!”楚淚痕擦了擦嘴,心滿意足地站起了身,“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去休息了。”
………………
午夜時分,三個人相聚在李乘風的屋子裏。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史天雷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聲音提得老大,“他們真的如此狠毒?”
“史老頭,你鬼吼鬼叫什麼?”李乘風瞪了史天雷一眼,“把別人吵醒了怎麼辦。”
“不好意思!”史天雷連忙將聲音壓低了幾度,開口問到,“年輕人,你的消息準確不?那修羅道真的準備屠城?”
“錯不了!”李殘陽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現在鹽城大街上到處都貼著修羅道的告示,說是讓拿到兩件寶物的人在規定的時間內去鹽城中央的廣場與那血紅道人一較高下,以此來判定寶物的歸屬,如果拿到寶物的人超過期限不出現的話,那修羅道就會動手屠城。”
“好毒辣的手段,”史天雷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轉頭看向了李乘風,“風老頭,你怎麼看?”
“哎,”李乘風歎了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隻怕以修羅道一貫的行事手段,如果那天過了真沒人出現的話,屠城這種事他們也是做得出來的。”
“你說的也對,”史天雷眉頭緊鎖,輕輕搖了搖頭,“我想,鹽城內現在已經大亂了吧。”
“可不是麼,”李殘陽皺了皺眉頭,“鹽城的百姓現在惶惶不可終日,整個鹽城每天都是哭聲一片。也有許多問候奪寶者祖宗十八代的,而修羅道又封鎖了進出鹽城的主要出口,這樣一來,城內就更亂了。”
“哦?那麼你是怎麼出來的?”李乘風轉過頭,有些奇怪地看著李殘陽。
“修羅道雖然封鎖了道路,卻並沒有完全封鎖死,”李殘陽解釋道,“每天還允許少量人出入,我想,這少量人也是他們故意放出去給奪寶者傳達信息的。”
“哎,這擺明了是個陷阱嘛,”史天雷也歎了歎氣,“現在我總算明白你們倆剛才眉來眼去的原因了,原來是這個消息不想讓姓楚的那個臭小子知道,不然以那小子的性格,肯定會跑去鹽城的。”
“不錯,正是這樣!”李乘風點了點頭,“別看姓楚的那年輕人平時吊兒郎當,一副啥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比誰都重情重義,最見不得別人替他受難,如果要讓他知道了,就算前麵是火坑,他也會去的。”
“哎,”史天雷又歎了一口氣,“修羅道這招還真是狠毒,明明是給你設了一個陷阱,卻又讓你不得不往下跳。”
“不狠毒他就不是修羅道了,”李乘風習慣性地捋了捋長須,“就因為他這麼狠毒,所以才被稱作六大邪道之一。”隨即,李乘風又看向李殘陽,“年輕人,那修羅道定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
“三天以後,”李殘陽開口說到,“修羅道說三天以後沒看見奪寶的人出現的話便出手屠城。”
“三天?這麼快?”李乘風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那看來我們等不到武林正宗的援兵了。”
“是啊,”史天雷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風老頭,你看這事怎麼解決?難道我們便任由那修羅道屠城不成?”
“當然不是了!”李乘風斬釘截鐵地說道,隨即又搖了搖頭,“不過此事很複雜,我們得從長計議才行,好在還有三天,我們還可以想想再做決定。”
“哎,真是讓人窩囊!”史天雷咬了咬牙,“可惜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對策。”
“先別想了,”李乘風習慣性地捋了捋長須,“我們先休息吧,明日再想。我們大家的嘴都嚴實點,千萬不要讓那姓丁的丫頭和那姓楚的年輕人知道。”
“放心吧,前輩,”李殘陽對著李乘風點了點頭,“不會讓楚兄知道的,就衝他肩膀上的淚痕,我便不會讓他白白去送死。”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李乘風點了點頭。
隻是,他們不想讓楚淚痕知道,楚淚痕真的不知道了麼?三人談得聚精會神,誰也沒有發現,李乘風的屋頂上,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已經緊緊握住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