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豔陽高照,當一縷陽光穿過敞開的窗戶,斜射到楚淚痕身上時,楚淚痕懶地伸了伸懶腰,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夜開懷暢飲,盡興之下多喝了幾杯,一躺下便睡到了正午。
洗漱完畢後,楚淚痕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楚家廢墟的客房,客房中隻有李乘風一人,他正坐在一張小桌旁,悠閑地品著一壺茶。
茶是上等的碧螺春,這是李殘陽在鹽城打探消息時所采購回來的。什麼?你問為什麼不是楚淚痕去打探消息?開玩笑,楚淚痕早就在血紅道人眼前暴露了,此刻鹽城就差沒有貼著有他畫像的告示了,他去打探,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風伯,早啊!”楚淚痕微笑著衝著李乘風打了打招呼,一屁股坐在李乘風旁邊,當下也不客氣,拿起一杯茶水便一飲而盡。
“還早?”李乘風轉過頭看了看楚淚痕,“還差一刻就是午時了。你這年輕人也太能睡了吧,大好的光陰就被你浪費在睡覺上了。”
“嘿嘿,這怎麼能是浪費呢?”楚淚痕嘿嘿一笑,“睡覺睡到自然醒可是人生的一大美事,要天天能睡得舒舒暢暢,你讓我去當皇帝我都不幹。”
“年輕人要勤勞一點,”李乘風一捋長須,做出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你看姓丁的那個小丫頭,人家可是天一亮就出去練功了哦。”
“嘿嘿,”楚淚痕卻是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最近殘雪練功蠻勤奮的嘛。”
“她還不是被你給氣的,”李乘風略帶鄙夷地對著楚淚痕撇了撇嘴,“你說人家一個女孩子,還是個漂亮女孩子,跟你比武十次,你硬是十天連贏了人家十次,你就不能讓著他點,讓她贏一次有什麼關係嘛?”
“讓他贏那哪行呢?”楚淚痕滿不在乎地說到,“與修羅道的大戰隨時可能開始,我這是在激勵她提高自己的修為呢,不過她天賦還真是不錯,每次跟她動手都會明顯感覺到她修為的提高。”
“不錯,這丫頭的確是個練武的料,”李乘風點了點頭,“不過說到天賦跟你比還是差了不少,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家夥是什麼變的,天賦這麼好,這麼年輕便達到了如此的修為,真是讓我老人家嫉妒得要命。”
“運氣好而已,有啥值得嫉妒的?”楚淚痕微微一笑,又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對了,咋沒看見怪老頭前輩呢?”
“還在床上躺著呢,”李乘風拿起一杯茶喝了下去,然後滿不在乎地說到,“你小子昨天下手也真狠,把那史老頭灌成那個樣子,我扶他進房休息時他還非要拿個空酒壇子當枕頭睡呢,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了。”
“這個可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要跟我對詩的。”楚淚痕無奈地攤了攤雙手,昨晚幾人對飲時,史天雷突然詩興大發,非要跟楚淚痕對詩,對不上來的就罰酒,最後呢,在一個人喝完第五壇好酒之後,史天雷爛醉如泥,在李乘風的攙扶下,抱著一個空酒壇子便進了屋子。
“嗬嗬,”李乘風一捋長須,嗬嗬一笑,“反正那史老頭愛酒如命,讓他多醉一會兒也好。”
“就是嘛,我這也是為他著想!”楚淚痕壞壞一笑,隨即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問到,“咋不見李兄呢?”
“你說殘陽啊,”李乘風微微一笑,“他一大早就趕往鹽城打探消息去了,我們也有好幾天沒出去打探消息了,也該去摸摸外麵的情況。
“啊,李兄咋走得這麼急嘛,”楚淚痕撇了撇嘴,“也不等我醒了再走!”
“等你?”李乘風略帶鄙夷地看了看楚淚痕,“要等你起來的話今天我看也不用去打探了。”
“哪有這麼誇張哦!”楚淚痕不滿地努了努嘴。
“切!”李乘風一臉不屑,又開口問到,“你找他有啥事?”
“也沒啥事了,”楚淚痕聳了聳肩膀,“就是想問問他跟那些武林正宗聯絡的情況。我們目前通過他與他師傅在夢中相會來傳達情況,因此那邊的事情也隻有問他才最清楚了。”
“不用擔心,這個我已經問過他了,”李乘風一捋長須,微微一笑,“聽他師傅說,那丁一行已經搞定幾個主要的幫派的掌門了,這些掌門都答應派遣弟子潛入西蜀對付修羅道了,而那丁一行更是已經派出心腹弟子動身了,應該很快就能混入西蜀了。”
“嗯,這樣最好!”楚淚痕微微一笑,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風前輩,你說這李兄和殘雪的師傅會是誰呢?連丁一行都要給他麵子,看樣子來頭不小哦。”
“嗯,來頭肯定不會小,”李乘風一捋長須,微微一笑,“你想吧,來頭小的話能教出殘陽和殘雪這樣的弟子麼?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的功法與那玄陰教有些相似。”
“你也發現了?”楚淚痕微微一笑,“你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起來了,上次在這裏爭奪天傷劍的時候,我聽到那隴月城第一教的護法說殘雪是什麼天陽山的人,不知道這天陽山你可聽說過。”
“天陽山?”李乘風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我聽都沒有聽過。”
“連前輩也沒聽說過麼?不會吧!”楚淚痕稍稍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情。
“哎,天下之大,我沒聽說過的多了,”李乘風倒是一臉的平靜,“我所聽說的門派也就是最近這幾十年的而已,而那天陽山既然能與那玄陰教扯上關係,說不定是百年以前的恩怨,我沒聽說也不算奇怪啊。”
“說的也是!”楚淚痕點了點頭。
“你要真的想知道的話,為何不直接去問他們倆呢?”李乘風繼續說到。
“不是不問,是問了沒用,”楚淚痕搖了搖頭,“早就問過了,他們倆根本就不肯說,說什麼這是他們師門的規矩,不能將師門信息外傳。”
“哦,這樣啊,”李乘風顯得並不是很吃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不肯說,想必是有他們的苦衷。”
“嗯,我也這麼想!”楚淚痕微笑著點了點頭,“所以我會耐心等到他們想告訴我的時候。”
“嗯!”李乘風點了點頭,隨即舉手將桌上最後一杯茶一飲而盡,“其實這裏的生活倒是挺悠閑的,隻是有那群修羅道的家夥的封鎖,老待在這裏也還是有些無趣,日子淡得都快淡出鳥來了。”
“前輩不用多擔心了,”楚淚痕微微一笑,“反正那群正道的人也快來了,很快就可以跟修羅道有個了結了。我們也不用在這裏待太久了。”
“你想得有些太簡單了,”李乘風轉過頭看了楚淚痕一眼,“那群人來了也不見得能對付得了修羅道。”
“他們能不能對付,那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了,”楚淚痕微微一笑,“反正天傷劍也已經拿到了,我們也該離開西蜀了,正邪兩道的事情我們也就別去插手了,他們動手之日,就是我們離開西蜀之時了。”
“怎麼?你小子就想這樣一走了之了?”李乘風轉過頭,有些異樣地看著楚淚痕。
“是啊,怎麼了?”楚淚痕卻是毫不在意地努了努嘴,“反正那血修羅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就把他留給其他人唄,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哎,你小子可真是個惹禍精加大滑頭,”李乘風有些鄙夷地看了看楚淚痕,“給正邪兩道挑起這麼大事端,結果拍拍屁股就走人。”
“切,這可不是我惹起的,”楚淚痕一臉的不屑,“這可是修羅道惹起的,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你真是……”李乘風還想說點什麼。
“臭賊,出來陪我練武!”房間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