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淚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見一堆篝火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熊熊燃燒。
“我這是在哪裏?”楚淚痕有些迷茫地伸了伸懶腰,剛才那一覺睡得是在是香,幾個月了,他還從來沒有睡得像剛才那樣香過,此刻心中說不出地舒暢。
“你醒了?”一陣銀鈴般地聲音響起,楚淚痕側頭一看,卻見丁殘雪座在不遠處的篝火旁,滿臉驚喜地看著自己。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楚淚痕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長的時間,可他並不知道到底是多久。
“倒也不是很久,”丁殘雪輕輕一笑,“也就是三天三夜而已。”
“什麼?三天三夜?”楚淚痕很是吃驚,“那我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在那片廢墟後的山林中,”丁殘雪微微一笑,“你太重了,我實在拖不動你,隻好在裏等你醒來了。”
“這樣麼,辛苦你了!”楚淚痕感激地一笑,“我迷迷糊糊地似乎看見練功房內有暗道,我們是從那裏出來的麼?”
“是的!”丁殘雪點了點頭,“沒想到天傷劍也是觸發那暗道的機關,我們徑直從廢墟中通向了這裏。”
“從暗道出來的距離也不少吧,要你拖我這麼遠,真的是辛苦你了。
“用不著客氣,”丁殘雪微微一笑,“不過你昏迷的時候為何全身冰冷,摸上去真的像是寒冰一般,我還以為你撐不過去了呢,沒想到你到底還是活過來了,真是一隻不死的小強。”
“切!”楚淚痕一臉的不屑,“說我是小強,你自己也差不多,我明明看見你被那老頭一掌劈中,原本以為你都活不了了,沒想到你在關鍵時刻給了那家夥一劍,你的生命力可一點都不比我差。”
“怎麼?你很想我死啊?”丁殘雪沒好氣地瞪了楚淚痕一眼,“沒良心的家夥,我那一掌算是白給你擋了。”
“冤枉,冤枉!”楚淚痕一臉苦笑,“我可不想你死,我隻是在讚歎你的生命力旺盛而已。”
“旺盛你個頭!”丁殘雪沒好氣地白了楚淚痕一眼,“躲開爹爹給我的家傳軟甲,要沒有它,姑奶奶這次就算是交待在這裏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黑衣人的功力還真是高深,就算有家傳軟甲相護,被他打中的地方仍然還隱隱作痛。”
“那是自然的,”楚淚痕斜過頭看了丁殘雪一眼,“那個混蛋修為都已經到了禦空境界了,要不是他逞強,非要用武技與我相拚的話,恐怕我也已經交待了十回了。”
“嗬嗬,”丁殘雪微微一笑,“前麵他是逞強,後麵他是沒有機會用道術吧,某人像是發了瘋似的纏著他,他根本就沒有施展道術的時間,好不容易他有機會了,卻又恰好撞在了本姑娘的劍尖上。”
“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楚淚痕對著丁殘雪一撇嘴,“我平日德高望重,天都舍不得我死。”
“我呸!真不害臊!”丁殘雪沒好氣地啐了一口。
“哼!”楚淚痕對著丁殘雪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麼,轉過頭看向了篝火。
“哎,”丁殘雪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楚淚痕。
“幹嘛?”楚淚痕轉過頭看著丁殘雪。
“那天我看你像發了瘋一樣,”丁殘雪對著楚淚痕莞爾一笑,“你到底是咋想的?”
“咋想的?當然是想著為你報仇了。”楚淚痕衝著丁殘雪撇了撇嘴,“你為我擋了一掌,我要是不為你報仇那我還是人麼?
“嗬嗬,”丁殘雪微微一笑,“你就是因為要給我報仇,所以才去和他拚命,連命都不要了?”
“那是當然,”楚淚痕正色說到,“你能為我擋那一掌,我為何不能為你拚命?”
“嗬嗬,算你有良心!”丁殘雪似乎對楚淚痕的回答很滿意。
“我的媽喲!”楚淚痕暗地裏吐了吐舌頭,女孩子就是容易感動,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除了拚命沒有其他的辦法,那個黑衣人是不會放過他的,不過丁殘雪挨那一掌也確實激發了他的鬥誌。
“我說丫頭!”楚淚痕對著丁殘雪一努嘴。
“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丫頭!”丁殘雪一嘟小嘴,顯得有些不悅。
“好好好,殘雪!”楚淚痕連忙堆笑,“我說殘雪啊,你幹嘛要為我擋那一掌,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認為值得麼?”
“值得,絕對的值得!”丁殘雪沒有半點猶豫,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啊,你該不會……”楚淚痕上下大量著丁殘雪,眼神頗有韻味。
“去你的,你少臭美!”丁殘雪沒好氣地白了楚淚痕一眼,“我擋那一掌才不是因為你,我是因為你肩頭上的那條淚痕。”
“啊?我肩頭的淚痕?”楚淚痕很是奇怪,“這有什麼特別麼?”
“有啊,當然有!”丁殘雪鄭重地點了點頭,“就因為有這條淚痕,所以我必須為你擋那一掌,不僅是我會,師兄,甚至是師傅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為你擋那一掌,因為,你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傳說?又是傳說?”楚淚痕微微一怔,他曾經也在歐陽劍南那裏聽到過傳說二字,“到底是什麼樣的傳說?”
“我不是很清楚,”丁殘雪搖了搖頭,“這個傳說是一個殘缺的傳說,流傳到現在,知道大概的人都不多了,我和師兄隻知道一點點皮毛。”
“哦?”楚淚痕有些奇怪,“你們知道的皮毛是什麼?”
“嗬嗬,我們所知道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丁殘雪微微一笑,“就是有個人,他身上會有淚痕胎記,這個人將肩負著重要的使命,所以他不能死。而你恰好有淚痕胎記,所以你不能死。”
“就這樣?”楚淚痕目瞪口呆。
“是啊,就這樣!”丁殘雪瞪大眼睛看著楚淚痕,“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我靠!”楚淚痕一副不滿的表情,“至少也要告訴你那所謂的重要的使命是什麼啊,難道不讓知道就要你們去賣命啊?”
“是啊,就是這樣,”丁殘雪聳了聳肩膀,“誰叫這是師門的祖訓呢,既然是祖訓我們就得之行,不過師傅可能會知道你所需要肩負的使命是什麼,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他的話,你可以問一問他。”
“不知道,”丁殘雪一聳雙肩,“或許師傅會知道,如果有機會你見到他的話,你可以問問他。”
“我暈,”楚淚痕無語,“你們連要保護的人肩負的使命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舍得去賣命啊?”
“是啊,怎麼了?”丁殘雪瞪大眼睛看著楚淚痕,“誰叫這是祖訓呢,是祖訓我們自然自然要遵守啊。”
“靠,什麼狗屁祖訓!”楚淚痕大為不滿,對著天空一挑中指,“讓人家賣命還要對人家保密,怎麼當人家祖師的?”
“你說什麼!”丁殘雪對楚淚痕的話語很是不滿,一雙美目氣呼呼地瞪著楚淚痕。
“沒……沒說什麼,”楚淚痕尷尬地吐了吐舌頭,“我是說你們的祖師很英明神武,關心弟子,是天下難得的宗師。”
“哼!你知道就好!”丁殘雪不滿地瞪了楚淚痕一眼,“你要亂說的話我就敲暴你的頭。”
“你會這麼狠麼?”楚淚痕連忙伸手摸了摸額頭。
“會哦!”丁殘雪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楚淚痕。
楚淚痕舌頭一伸做了個鬼臉,卻不敢多說話。
“嗬嗬嗬!”看著楚淚痕的鬼臉,丁殘雪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啦,你累不累?”
“有點!”楚淚痕微微一笑。
“那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回鹽城。”丁殘雪對著楚淚痕莞爾一笑。
“好的!”楚淚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