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當正午,鹽城以南的小河之畔。
“真舒服啊!”楚淚痕一伸懶腰,緩緩地坐起了身,理他不遠處,丁殘雪正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靜靜地看著湖水。
“嘿嘿!”楚淚痕嘿嘿一笑,一翻手臂中指一彈,一片綠葉從樹上緩緩飄落,楚淚痕一伸手臂,一把接過落葉,將之橫放在唇邊。楚淚痕嘴唇輕張,一曲輕快的旋律隨之而起。
丁殘雪正望著河心發呆,突然聽見這幽美的旋律,忍不住輕輕轉過了頭,見是楚淚痕在吹奏,不由得輕輕露出了微笑,隨即又轉過頭看著河心,美目微閉,靜靜地欣賞著楚淚痕的演奏。
而此時,楚淚痕的旋律輕突然急轉直下,輕快的旋律被低沉悠揚所替代,那旋律之中似乎包含著某種哀傷,某種惆悵,一曲奏完,丁殘雪的內心卻深深被那種惆悵的感覺所包圍,久久沒有睜開眼睛,待睜開眼時,她的雙眼已經滿是淚水,轉過頭看看楚淚痕,卻發現他正呆呆看著河心,俊俏的臉上似乎寫著絲絲的落寞。
“好!好!好!”一陣不合時宜的叫好聲卻打斷了兩人的沉思,楚淚痕伸手擁衣袖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痕,然後輕輕轉過了頭。
不遠之處,風雷二老和李殘陽並肩而來,風雷二老臉上均有些淒然之色,想必他們也與楚淚痕一般,為音律所引,想起了逝去的菁菁。而李殘陽並沒有他們的經曆,因此臉上卻帶有幾分喜色,不用說,剛才的叫好之聲自然也是他所發出的了。
“殘陽師兄,你們回來了?”見到李殘陽,丁殘雪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一翻身從大石上跳了下來,一陣風似地向著李殘陽跑去。
“嗯!”李殘陽微笑著對丁殘雪點了點頭,“你丁師兄呢,他怎麼樣了?”
“丁師兄沒事了,”丁殘雪微微一笑,“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說要快點趕回去想爹爹報告這裏的情況,便已經離開鹽城了,我要在這裏等著你們回來,所以我沒跟他一起走。”
“啊?好的這麼快?”李殘陽微微有些驚訝。
“嗯!”丁殘雪點點頭,“多虧丁師兄身體好,這麼快就好了,這也了了我一件心事。”
“嗯,也是!”李殘陽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走向了楚淚痕,“楚兄,數日不見,你可好啊?”
“托您的福,還好!”楚淚痕轉頭看了看李殘陽,略帶痞意地一笑。
“楚兄武藝超群,沒想到音律上的造詣也是如此不凡,讓在下好生佩服,不過……”李殘陽話鋒突然一轉。
“不過什麼?”楚淚痕微微一笑。
“不過楚兄的音律低沉蕭瑟,雖然依然美妙絕倫,引人入勝,但聽起來卻讓人心中難免有所惆悵,不知楚兄是否有不開心的心事?”說到這裏,李殘陽抬起頭,輕輕看著楚淚痕。
“不開心的事誰都會有,不必放在心上,”楚淚痕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李兄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再晚兩天恐怕在下都要四處張貼尋人啟事了。”
“是麼?”李殘陽微微一笑,“路上遇到了些耽擱,所以回來遲了。”
“哦!”楚淚痕哦了一聲,沒有多問,轉頭又看向了河心。
“年輕人,”李乘風上前一步,伸手捋了捋長須,微微一笑,“這趟廢墟之行收獲如何?”
“馬馬虎虎吧,”楚淚痕一臉的不在乎,“找到了把破劍。”
“破劍?”李乘風有些驚訝,“什麼樣的破劍?”
“前輩別聽他胡說,這哪裏是破劍?”丁殘雪沒好氣地白了楚淚痕一眼,“如果傳說中的天傷劍也算是破劍的話,那天下還有好劍麼?”
“什麼?天傷劍?”李乘風很是吃驚,“難道是傳說中的七把天劍之一的天傷劍?”
“是的,就是它!”丁殘雪微笑著點了點頭。
“什麼,你們真的得到了天傷劍?”一旁的史天雷也是十分地驚訝。
“是啦!”楚淚痕一副欠扁的神情,“臭老頭,你這麼驚訝幹什麼,一把破劍而已,至於這麼吃驚麼?”
“怎麼?你也聽說過天傷劍?”楚淚痕斜過頭看了史天雷一眼。
“臭小子,廢話!”史天雷很是不滿,猛地抬起右手便敲,楚淚痕早有準備,已經退到五步之後。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楚淚痕一本正經地說到,“死老頭,你要再敲我的話我可跟你拚了!”
“臭小子,少廢話!”史天雷很是不滿地瞪了楚淚痕一眼,“趕快把天傷劍拿出來,讓我老人家也見識見識這傳說中的天劍。”
“臭老頭,接著!”楚淚痕看似隨意地一揚手,他身邊的一把古老的長劍被他扔向了史天雷,史天雷連忙伸手接過。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傷劍?”看了看天傷劍,史天雷也努了努嘴,“你還別說,看起來還真是很破。”
的確,天傷劍的外表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凡,古老的幾乎有點破舊,劍鋒也看不出絲毫的鋒利,讓人很難把它與上古神劍聯係到一起。
“早就跟你說是破劍了,你自己不信,”楚淚痕沒好氣地白了史天雷一眼,“這天傷劍都不知道傳了多少年了,要是不破那才叫奇怪了。”
“這真的是天傷劍?”史天雷一臉的疑惑,“小子你可別拿把破劍忽悠我們。”
“我忽悠你幹嘛?”楚淚痕很是不滿地站起了身,接著從史天雷手中接過了天傷劍,“是不是神劍我們一試便知。”
說完,楚淚痕猛地一掄手臂,古劍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狠狠劈在了一塊一人高的大石之上,幾乎沒有聲響,大石直接被劃成了兩塊,“砰!”被劃開的兩塊大石猛然倒在了地上。
“好鋒利的劍!”史天雷不禁愕然,“果然是上古神劍。”
“如果隻是鋒利的話恐怕就稱不上神劍了!”楚淚痕將天傷劍背在身後,輕輕瞄史天雷一眼了,“我想它一定還蘊含著恐怖的力量,隻是我們現在還找不出發揮它力量的辦法而已。”
“說得有道理,”史天雷揉了揉自己淩亂的長發,點了點頭。
“臭老頭,”楚淚痕突然轉過頭看著史天雷,“你見多識廣,是否知道這天傷劍的來曆呢。”
“不知道,”史天雷搖了搖頭,“關於這天傷劍的傳說很多,但沒有人能夠證實哪個是真的,這劍的曆史實在太過古老,傳說中這是上古一位大人物的兵刃,這個大人物是個足以逆天之人,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最後隕落了,這天劍也就因此流落到了人間。”
“原來如此,”楚淚痕點了點頭。
“臭小子,”史天雷揉了揉淩亂的長發,“你趕快把這天傷劍藏起來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寶物你拿著到處亂跑,很容易招來奪寶之人的搶奪的。”
“怕什麼?”楚淚痕卻是一臉的不在乎,“反正我取劍的時候也沒有人看見,這劍這麼破,誰會想到他是寶劍,你請人家來搶人家也不見得有興趣。”
“什麼?”史天雷有些驚訝,“難道說們你取劍的時候其他人一個人都沒看見?”
“有倒是有,”楚淚痕愣了一笑,“有個隴月城來的老鬼看見了,不過已經被我幹掉了。”
“隴月城的人?”一旁的李乘風微微皺了皺眉頭,“難道你說的是一個武道雙修的老頭?”
“就是他,”楚淚痕漫不經心地說到,“自稱是隴月城禁軍統領,還是那個狗屁教的護法。”
“什麼,真的是他,我沒有看錯?”李乘風滿臉的驚訝,“那可是個禦空境界的高手啊,你真的把他殺了?”
“自然是真的,”楚淚痕一臉的不在乎,“管他禦空不禦空,在我正義之劍下,照樣……”
“我呸!”楚淚痕話沒說完,史天雷直接一呸!不過呸得重了一點,直接噴了楚淚痕一臉的唾沫。
“靠!死老頭,我的新衣服,我跟你拚了!”楚淚痕齜牙咧嘴地便衝了上去。
“啊!”片刻之後,楚淚痕以一個極為舒展的姿勢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