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結果那些女生過兩年就後悔了,他很快從一個小屁孩長成了真正的高富帥。

唐英華悄悄潛進食堂,聽著成娜娜講著自己過去的破事,還有點添油加醋的成分,連路都快走不穩了,他心驚膽戰地刷完晚飯就打包逃跑。

換平時,他肯定會跟成娜娜爭吵起來,動手也不是沒可能的。但那丫頭周圍一大群人,連那個把他揍出心理陰影的霍添也在,還坐在成娜娜對麵的位置上,聽得無限入神。

成娜娜是他表妹,說起來倫理上是這種關係,但他們並無血緣。

舅舅離過一次婚,沒有子嗣,娶了現在的舅媽,舅媽死了前丈夫,帶著一個女兒。那時候唐英華不過剛上小學而已,看著新舅媽帶著女兒跟大家見麵,他還以為自己多了個玩伴,沒想那女孩小小年紀就是個人精,很快就把所有長輩逗得眉開眼笑,喊人喊得可甜了,唯獨懶得搭理他這個表兄。

後來這個表妹發現他割蜜蜂的頭、掰螳螂的腿、掐死小鳥的時候,就更不搭理他了。他們的關係始終不怎麼樣,見麵就愛吵架,長輩們還覺得他們有活力,其實他們相看兩厭。

成娜娜討厭唐英華猥瑣沉悶,唐英華討厭成娜娜在長輩麵前油腔滑調。

迎新時看到成娜娜報名,他一下就不高興了。果然她來了自己就別想著還能過好日子。

有人為這次迎新悲傷,自然也有拍手開心的。

自從這批新生入學,尤徹的課餘生活歡樂了很多。他很快發現李曉光足球玩得也不錯,很是高興,終於有個水平不錯的人能陪他練球了。

他到這邊第一年的足球生涯很慘淡,大家都喜歡玩籃球,籃球場上熱鬧非凡,總是沒人陪他玩,經常一個人無聊地在球場上孤孤單單地踢。有時霍添會找他玩,因為球技太差老被虐,雙方都覺得有點無聊。其他人都不太懂規則,都是心血來潮突然踢兩腳,他還要費勁地教規則,教完老是白搭。夏微予更是可怕,可以玩成橄欖球甚至排球,尤徹都絕望了。

終於,李曉光來了,尤徹覺得足球場上又陽光燦爛了。他每天都跟李曉光互相對抗到精疲力竭,兩個人都很過癮很開心,降溫的日子裏也踢得風雨無阻。

於是他感冒了。

“你感冒了?”夏微予在吃飯,聽他一直吸鼻涕擤鼻子就夠了,實在太惡心了。

“昨天從那邊回來沒穿外套,還覺得太熱了,出了一身汗,那時候受涼了吧。”尤徹的聲音鼻音很重。

“昨天好像還在刮風吧,你這不是賤麼?”夏微予把飯盒扣上放到一邊,“你吃藥了沒?”

“說起來,我下午在你抽屜裏找感冒藥,你抽屜裏是不是空了很多,一粒阿司匹林都沒剩下。”尤徹一邊說一邊看著他的表情,“我記得之前醫生給你開過好幾盒,你該不會拿去喂狗了吧。”

“你懷疑我?”夏微予冷笑一聲。

“我這麼說了嗎,你緊張什麼,還是你心裏真的有鬼?”尤徹沉著臉。

夏微予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既不否定,也沒肯定。

“到底是不是你?”尤徹不耐煩地從床上跳起來抓住他的領口,“我警告你,不要在這件事上折騰鄭星!就算你是我兄弟,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憑什麼懷疑我?”夏微予目光陰鷙,“你最好不要亂說,很多人在這件事上都很敏感,你要想清楚,你隨便一句話會怎樣。”

“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這種事?”尤徹也陰惻惻地笑,“韓咲那次就是你吧,還不是為了同一件事麼?當然韓咲那次,誰都不會多說一句話,本身就是他們不對在先,你做了什麼都無可厚非。想讓唐英華混不下去也是一回事吧,雖然之前也是那個混蛋玩意兒給臉不要臉,讓他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老霍不是已經把他揍那麼慘了嗎?你還有必要來這麼一茬嗎?小波惹你什麼了,你有必要嗎?”

“那你就去把你的猜想告訴所有人,看看有誰會相信你。”夏微予哼了一聲。

“你就吃定了這點,誰叫你是老大嘛,誰會懷疑你,誰敢懷疑你?尤其是那些新生,現在他們都把你當大英雄呢!”尤徹站起來,“所有人不過都是被衝昏了頭,仔細想想,唐英華成天喊打喊,殺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再傻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引火上身吧!”

“你這麼說,想過我的感受嗎?”夏微予冷冰冰地低聲地笑著。

“你還笑得出來!”尤徹拳都揮起來了,克製了一下,沒往他臉上砸,“你適可而止一點吧!鄭星多疼小波誰不知道,你還幹這種事,那想過鄭星的感受沒?她欠你什麼了,小波又怎麼惹著你了!”

“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夏微予垂著眼睛,還是同樣的話。

“我他媽現在的感受就在揍你和不揍你之間糾結!”尤徹咯咯地捏著拳頭,“你這人心裏怎麼就這麼陰暗呢!”

“隨便你好了,我去值班。”夏微予胳膊裏夾著厚厚的本子出去了。

尤徹一拳砸在桌子上,鐵質的桌麵上一塊凹陷。

夏微予剛走,任昱麒就進來了,他手裏還拿著英語單詞本,一身深色運動裝,背著深灰色的斜挎包,一如既往的冷清形象。

“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說話,我也是為這件事來找夏微予的。”任昱麒順手關上門,“不過現在覺得,更應該先和你談談。”

尤徹皺著眉。

“鄭星大概不想看到你這樣。你剛才太激動了,說話有點重,他沒跟你發火,你就該適可而止一點,你太武斷了。”任昱麒說。

“明明他……”

“他心裏怎麼想,可能不會全跟你說吧。”任昱麒打斷他,“你也別喊那麼大聲,還好師弟他們都去圖書館幫忙了,要是被誰聽見,是什麼影響?”

“這麼喪心病狂的事,能做得出來就不能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