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笙煙此話一出,分明是在說秦墨邪虛張聲勢。
但秦墨邪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當年他們損失慘重,如今剩下的都恨不得好好將養著,等著日後好有
作為,若現在發動戰爭的話,他們其實是吃不消的。
“秦墨邪當年是我們四人合力封印,雖然不能殺死他,卻絕對的是緩慢的壓製他的修為,消弱他的力量。
他雖然近日逃了出來,但是能力必然恢複不多,他如此輕易的暴漏魔宮位置,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是憋著壞
,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鳳笙煙沉思,當年的封印,她們四人聯手,為了這個封印,自身或多或少,都有了損傷,因此,她對
這一點非常的自信。
所以她懷疑秦墨邪隻是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出來一趟,但是又被上古一族發現,所以故意虛晃一招,
讓人發現魔宮。
“若真是虛晃一招,還好說,若不是嘛……”魚鱗裹身的漢子皺眉。當年一戰,他們族中損失迫大,
如今養精蓄銳,若在此時著了道,隻怕恢複起來就難了。
“弓藏海說的對,我們都不如當年兵強馬壯,貿然出手,隻怕惹事。”青門梅引一改剛才的犀利也是
沉聲。
“我主戰,趁此機會正好殺他威風。”鳳笙煙卻掃過眾人,她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
“我們四族中,隻有你九舞鳳華是因為池紅衣求了情,才損失最少,此刻你主戰,到時候著了道,他
若對你手下留情,我們豈不是虧大發了!”青門梅引的族長似乎跟鳳笙煙過不去,鳳笙煙話一出口,立刻
出言不善。
“落青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鳳笙煙臉色鐵青的看著她。
“鳳笙煙,你不要血口噴人,分明是你想自己獨大,讓大家都當了你們九舞鳳華的墊腳石!”落青華
不甘示弱,譏笑起來。
“你們兩個夠了。”弓藏海和左興業同時開口,鳳笙煙和落青華冷哼一聲,這才住了口。
“鳳笙煙,當年之戰,確實你族損失最小,雖然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我們其他三族如今的樣子,你也
看到了。所以,如果你堅持你的想法,總得給我們一些證據,讓我們相信不是?”左興業目光炯炯的看著
幻水鏡中的鳳笙煙。
“我也讚同,你好歹給我們做個表率也行啊。”落青華冷笑。
弓藏海也是點了點頭,三道目光都落在了鳳笙煙身上。鳳笙煙看著他們,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左
興業,你讓那禦千行來我九舞鳳華吧。”
“禦千行?一個下界的人皇,你找他做什麼?”左興業皺眉。
“這你不需要管,你隻要帶他來就是了。”鳳笙煙懶的解釋。
“左興業你就趕緊把人給她,讓我們看看,到底誰猜測的是真的。”落青華冷聲。
左興業點了點頭,幾人又說了幾句,頓時就散了去。就在鳳笙煙轉身的時候,左興業卻單獨叫住了她
。“還有事?”鳳笙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四族之間統稱上古,也不過就是個互相牽製維係,若說關係
,亦敵亦友,所以也談不上什麼態度。
“我想知道被秦墨邪抓住的那個丫頭是誰?”左興業笑著看她。
“那丫頭不是你們下界人皇的妻子麼,你問他不是更合適,為何要來問我?”鳳笙煙皺眉。
“你一開始就把大家的主要苗頭集中到了,魔宮為何會暴漏的目標上。不讓人注意到那個秦墨邪為什
麼要抓一個女子,我想對於那個女子,你知道的,一定比禦千行多一些吧。”左興業老謀深算的笑著。
“我隻是憑心而論,何來故意引導,左興業,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鳳笙煙表情積分不耐煩。
“但願如此。”左興業轉了轉眼眸:“不過,那女孩可是會古武的,而古武不正是那位的傳承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鳳笙煙眉目一斂。
“是不是她回來了!”左興業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胡說八道!”鳳笙煙當即否決。
“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左興業冷笑。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最好不好妄自揣測,否則到時候惹了什麼禍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鳳
笙煙說著,身子一轉,人已消失在幻水鏡中。
“難道,真的不是?”左興業皺了皺眉。
“我覺的不可能是,當年秦墨邪將她神魂打散,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剛剛消失的落青華陡然冒
了出來,而另一邊,弓藏海的身影也漏了出來。
“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弓藏海沉聲。
“嗯,反正我們已經逼得她接下了這個爛攤子,其他的就看著辦吧,隻是我們都要做好準備了,拖已
經不是辦法了。”左興業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魔尊脫封,這世間的一切,隻怕又是一場浩劫啊!
九舞鳳華同樣黝黑的密室中,三麵幻水鏡中央熠熠生輝。鳳笙煙站在外麵,冷哼一聲:“真當你們逼
我的嗎?”
“族長,有什麼不對嗎。”她身後一個女子,二十左右的模樣,麵容精致,看著她。
“鈴兒,他們三人聯手,想要滅了我九舞鳳華的威風,實在是可笑!”鳳笙煙冷笑。
“三族眼紅我族久矣,此番如此,隻怕大戰的時候,不會太出力。”鈴兒皺眉。
“我們也隻能盡力了,你去準備一下,過幾日會來一個人。”
“來人?”鈴兒不解,他們九舞鳳華已經很久沒有來過生人了。
“嗯,我夜觀星象,貪狼破空,卻似乎有所阻礙,不能向前,有個變數存在,我想,此人也許就是那
個變數。”鳳笙煙沉眸。
“是!”鈴兒麵色一喜,立刻走了下去。
八聲甘州中,禦千行起的大早,抓緊時間修行,卻聽門外一陣敲門聲。禦千行皺眉,卻沒有去開門。
他最近被白芸寰煩的有些頭疼,根本無法凝神修煉,這一次隻怕也是白芸寰了還在睡覺的團團睜開了眼,看著他:“不是那個壞女人。”
聞言,禦千行麵色一閃,不是白芸寰,難道是八聲甘州已經有了決斷?想到這裏,他立刻起身開門,
麵色不禁一冷。
一身暗黃色莽紋長袍,眉眼黝黑,麵容俊美,不是皇甫修,還能是誰?
“禦公子好雅興啊,還能靜心在這裏打坐修行。”皇甫修言語帶刺,說話間,卻是走了進來。
“你功力驟增,看來你這心性卻到底是缺了點。”禦千行淡淡的說道,也不去看他,徑自坐回了床上
。“我的心性還輪不到你評論。”皇甫修見他如此,雙眼中的火苗就有些旺盛了。
他小時候身中火毒,性子一直比較暴躁,這幾年好了太多,外人已經很少能讓他動火了,但是禦千行
絕對是個例外,隻要一看到禦千行,他眼中就反複重複著他當年帶走沈越溪的場景,心中的大火就熊熊燃
燒。
若沒有他,說不得他發現自己的心意,跟沈越溪早就雙宿雙棲了,哪裏會鬧的如今這副模樣。
“你來,不會是跟我探討你的心性問題吧。”禦千行眯了眯眼睛。對付左興業他可能差點,但是對付
皇甫修,他絕對有自信。
皇甫修冷哼一聲:“上古一族的九舞鳳華讓你去一趟,關於魔尊一事,他們會幫你的。”
“八聲甘州不幫忙?”禦千行皺眉。這事在他們境內,怎麼又讓九舞鳳華出麵。
“這你不用管,你隻管去就是了,芸寰會送你過去的。”皇甫修說著,忽然目光一冷:“你若心裏有
越溪,就別勾三搭四的,讓我知道了,別怪我不客氣!”皇甫修冷聲。
這幾日白芸寰有事沒事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發呆,一問之下,竟然是禦千行給包紮的,他有時間給
白芸寰包紮,還不如多修行去救越溪!
禦千行皺了皺眉,也懶得解釋,隻是看著皇甫修:“你口口聲聲數落我,你為她又做了什麼?”
禦千行一說,皇甫修一怔,麵色頓時難看起來,禦千行卻依舊淡淡的看著他。
“越溪跟了我,我自然會負責,但是也輪不到別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禦千行說著,就抱起團團,朝
外走去。
不遠處白芸寰早已等候,看他出來,立刻走了過來,一過來就感到氣氛不對,瞅了一眼屋裏的皇甫修
,當下笑著看著禦千行:“禦公子,這邊請。”
兩人出了八聲甘州就駕鶴而去。一路上,禦千行沒有說話,白芸寰卻耐不住了:“禦公子,我表哥這
個人脾氣不好,他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在意啊。”
“脾氣不好?”禦千行皺了皺眉。
“他打小就中了火毒,過了十幾年才治愈,一直流落在外,一年多以前才回來,所以脾氣一直不太好
,但人還是很好的。”白芸寰解釋著。
“他一年多前才回來陡然?”禦千行知道,這是問八卦的好時候。
“是的。”
“看族長的樣子,似乎是很喜歡他。”
“當然啊,因為表哥是學習秘術的天才,不過一年時間,功法都比八爺他們當年高了不知多少,自然喜歡
的。外公常說,表哥是我們八聲甘州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