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幾日我可有大機緣,你看。”程苧一笑,伸出右手來,內勁一轉,一把掛在腰間的烏雲錘蹭的一下竄到程苧手中。
“苧兒,你內功精進了真麼多?果然是大機緣。”端木凇與程苧兩人相識一笑,這時候江樂遠從江府中追了出來。
“端木兄留步”江樂遠在身後喊住了端木凇,雙手又拿出一封書信來,道:“端木兄,這是給洛雲凡洛兄弟的書信,煩請端木兄送達。”
端木凇心下好奇,這洛雲凡三番五次的想要弄垮江府,但是江府反而沒有一次針對洛雲凡,方才江建白的書信,給自己師父、鐵前輩和苧兒父親,三人不是大俠客就是一方霸主,這時候給洛雲凡一封書信,這江府與這洛雲凡究竟有什麼瓜葛?
端木凇心下好奇,嘴上卻不能說,雙手接過書信,道:“定當將此信送與洛兄手中,勞煩江公子送信了。”
江樂遠送完了信回了江府,百裏行上前對端木凇道:“端木,看來這江家與這洛雲凡之間可不簡單啊。”
端木凇微微一笑,道:“你也看出來了?回去便問問洛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人回到客棧,洛雲凡早就把酒席安排好了,一進門四人就落了座給程苧接風洗塵,酒席宴前,百裏行問程苧道:“程姑娘,不知這幾日,你遇上了什麼大機緣?”
程苧輕輕一笑,道:“我在江竹城西一座山上,遇到了一位前輩,他知曉我所習武功的另一半,因此將功夫傳給了我。”
“這可當真是機緣”端木凇飲了一口酒“這下再對上江府可又有了幾分把握。”
端木凇說完了,撇了一眼洛雲凡,洛雲凡向程苧拱手道:“恭喜程姑娘習得奇功,如虎添翼。”
鐵托一言不發,自打上次飲酒闖禍,立誓不飲酒了之後,鐵托倒也耐得住,一個勁兒的夾菜,悶頭吃。
端木凇這時從懷中掏出書信來,道:“洛兄,今日我等去到江府,江府大公子江樂遠讓我將這封書信轉交與你。”
洛雲凡接過信來,打開之後,看了看,冷笑了一聲,端木凇道:“洛兄,信上所說何時?”
洛雲凡擺了擺手,道:“沒說什麼。”
百裏行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道:“洛兄,不知你與這江府到底有什麼瓜葛?”
洛雲凡歎了一口氣,看了看百裏行,又看了看端木凇,這才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洛雲凡乃是家族子弟,洛家曾經在江竹城也是一方豪強,洛雲凡的父親年輕時候出遊時曾救過江建白與江弘秀的性命,與江弘秀一見如故,兩人成為莫逆之交,後來在洛家的幫助下,江家這才在江竹城內立下根基,哪料到十幾年前洛雲凡的父親因病去世,當時江樂遠出門未回,江樂詠趁洛家變故,一舉將洛家翦除,洛雲凡受家院拚死保護這才留下一條性命。
自此之後洛雲凡便於江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十幾年前”端木凇沉吟了片刻“十幾年前江樂詠不過才區區幾歲,他怎麼能號令得了江府內外?”
洛雲凡歎息道:“這江家與其他的家族不同,上一任家主江弘秀早逝,江建白一心沉醉武學,不管這紅塵凡事,因此江家兩兄弟從小就被培養著成為江家基業的接班人,隻不過當時年幼,家族事務都由幾位長老們一起打理,江樂詠雖然不是長子,但卻是江家的嫡係獨苗,因此在家族中,更被家族重視。”
“原來如此”端木凇點了點頭“那這封信……”
洛雲凡搖了搖頭,道:“信是江樂遠寄來的,寫的是江家依舊顧及江洛之交,讓我去江府,江府將將洛家基業返還給我,並說江家絕無殺洛家之人。”
“那不挺好?”鐵托吃到一半嘴裏還有根雞腿骨含糊不清道:“這樣你什麼都回來了,我們也不用費勁了。”
洛雲凡聞言,倆眼瞪著鐵托,鐵托完全就沒往心裏去,可能也是沒看到,還在自顧自的啃著雞腿,洛雲凡瞪了半晌,長長的歎了口氣,苦笑道:“或許鐵兄之言也不無道理吧。”
眾人陷入了沉默,一場好好的宴席,除了鐵托,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程苧在盤算著怎麼將這封書信送到父親手中,畢竟自己這一次出來一個人都沒帶,打算自己一個人闖闖江湖,但是要回家又舍不得端木凇眾人。
洛雲凡在糾結究竟是否還要繼續報仇,洛雲凡自己清楚,自己的這幾手功夫實在是難以撼動根深蒂固的江府,莫說江建白,就是江樂遠,自己都沒把握能夠穩贏,還有江家的一眾長老,再說也已經十幾年了,自己究竟還有沒有那麼恨江家,自己也說不清楚了,或許鐵托說的接受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百裏行方才從洛雲凡說的話中,隱約覺得牛家村被屠似乎並不是江家所為,牛家村被屠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而十幾年前的江家的事務還是由江家長老掌管,二十年前江樂詠還尚在繈褓之中,莫非,屠村之事不是江家幹的?
端木凇心裏更加複雜,自從辭別師父下山,已經快三個月了,莫說除掉塞北狐拓跋陽,就是連拓跋陽的一點線索自己都沒找到,這如何向師父交差?真到了一年之期,自己就這般回去,不光是自己麵上無光,隻怕會牽連師父丟臉。
端木凇正想著,突然看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端木凇蹭的一聲站起身來,抓起自己的長劍,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