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提劍追了出去,程苧四人也不落後,各執兵刃衝了出來,程苧雖比端木凇晚出去了一點,但是一身輕功可不是端木凇能比的,一個呼吸便擋在了黑衣人身前,雙手烏雲錘一擺,衝著那人當頭便砸。
“苧兒,別下殺手。”端木凇拽出寶劍,一招“輕風拂麵”,長劍奔著黑衣人麵頰刺去,黑衣人一側臉,躲過這一招,手一抬,一陣破風聲響,端木凇暗道不好,抽身要躲,怎奈方才一劍與黑衣人離得太近,這暗器速度又快,哪能躲得過去?
恰巧鐵托扛著九轉棍跟百裏行、洛雲凡兩人趕了過來,鐵托一看端木凇躲不過去了,把九轉棍一扔,咣當一聲巨響摔在地上,鐵托雙手抓著端木凇的雙腿就往外掄。
端木凇一招“輕風拂麵”整個人從黑衣人身旁飛過,半空中要改變方向,極其困難,更何況那麼近的距離,鐵托這麼往外一掄,強行給端木凇改變了方向,本來端木凇由東向西飛刺,在半空中愣生生變成了由北向南,暗器擦著端木凇的鼻尖打了出去。
鐵托眼見這黑衣人要傷人,把端木凇救了出來便不管了,啪嘰一聲摔在地上,腳一勾九轉棍,掄起九轉棍來就往黑衣人腦袋上砸。
鐵托這一扔他不要緊,可把端木凇摔了個夠嗆,端木凇連長劍都摔出兩尺多遠去,自己扶著腰爬起來,找個牆角坐下了,嘴裏一個勁兒的哎喲,心想這叫什麼事?人家來偷襲,自己跟人家剛剛才過了一招,就讓自己人摔了個半死。
端木凇再往戰圈裏麵看,五個人打的這叫一個熱鬧,程苧鐵托錘棍並舉,百裏行的大酒葫蘆正好是這暗器的克星,眼前一擋,什麼也打不著,洛雲凡一雙肉掌見縫插針,隻要有個空隙,洛雲凡這一掌就打了進去。
再看這黑衣人,不慌不忙,身上好像有打不完的暗器一般,隨手一撒,程苧幾人就不得不護住了麵門後撤,還有幾次這黑衣人也不知是怎麼了,手一撒,什麼東西都沒有,倒也嚇得洛雲凡後退了幾步。
端木凇腰疼的緊,眼看這是打不了了,端木凇尋思把劍先撿回來吧,端木凇側身去撿劍,剛好發現那人方才打來的暗器正在長劍旁邊,端木凇伸手取了過來,仔細一看,隻見是三枚梅花鏢,鏢頭雕的是一朵臘梅,鏢身約莫四寸有餘,通體漆黑,端木凇反過來看時,燈火照耀,端木凇雙眼被閃了一下,端木凇定睛一看,之間鏢身上刻著一個小字“江”。
端木凇不禁怒火中燒,這江府傍晚時分剛剛辭別,讓我們給長輩送信,現在又派人來暗殺我們,莫非這江家還有什麼詭計不成?
端木凇正想到這,就聽見戰圈之中發出一聲慘叫,端木凇趕忙觀瞧,發現鐵托這一九轉棍正拍在黑衣人的後背上,黑衣人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連遮麵的黑綢子都吧嗒吧嗒的往外滴血。
端木凇趕忙呼喝道:“鐵托,留活口。”
鐵托這才把舉過頭頂的九轉棍放下,瞅了瞅端木凇,一臉不痛快道:“端木,這你就不地道了,怎麼我們在這拚死拚活的,你在那坐著看起戲來了?”
端木凇一聽這話,氣笑了,沒好氣的道:“是誰給我摔這兒,自己扛著棍子就跑了?快來扶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鐵托悻悻的笑了笑,走過來攙了端木凇,走到這黑衣人身前,端木凇低身一看,這黑衣人已經昏過去了,進氣少,出氣多,端木凇用長劍挑去他的麵罩,發現這人吐得是暗紅色的血,是髒腑之血,怕是沒得救了。
端木凇趕忙抓住他手腕,一股內力輸進去,這黑衣人才緩緩醒來,端木凇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笑了笑,一開口,聲音好似瓦片剌瓦片,道:“別費勁了,就算你真能給我續上命,我也不會跟你說的。”
端木凇還要再說話,之間那人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來,端木凇自覺內力輸送不進,再看看那人,已經自絕心脈死了。
端木凇道:“苧兒,鐵托,百裏,洛兄,你們去收集一下剛才這人打出來的暗器。”
是夜,眾人聚在端木凇房中,桌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一桌子的暗器,飛蝗石、梅花鏢、喪門針、月牙刀等等,還有幾種眾人叫不出名字來的,鐵托抱著九轉棍,問端木凇道:“端木,你讓我們收集這些東西幹啥?不會是要去賣鐵吧?”
程苧拍了一下鐵托的腦袋,道:“要賣鐵也先賣了你這塊鐵!”
眾人哄笑,過了一會,端木凇道:“剛才收集這些暗器的時候,不知各位發現了什麼?”
鐵托撓撓腦袋,道:“挺沉,挺好看。”
端木凇笑了笑,百裏行道:“我收集的這些暗器上,都刻有一個江字。”
程苧也道:“對,我的那些也有。”
“莫非是江家要來殺人滅口?”百裏行聽完程苧說的話,脫口而出道。
緊接著,百裏行又道:“不對,江家若是要殺人滅口,怎麼會就派這麼一個人來,至少也得有長老才是。”
端木凇輕輕一笑,道:“或許是江家派人來監視我們,又或者是其他家族也說不定。”
“不可能是其他家族”程苧手中把玩著一把月牙刀道“能夠在江湖上拍得上號的,江家隻此一家,至於其他的小家族,倒是有幾個江家,但據我所知,其中並沒有暗器高手,更何況,這些家族到江竹城江家的地盤上來,怎麼也得事先通知江家才是。”
“程姑娘所言有理”百裏行接著道:“若是說江家派人來監視我們的話,那這黑衣人方才為什麼要走呢?難不成是專程來聽我們說話的?”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響,程苧起身問道:“什麼事?”
隻聽得門外一人道:“在下前來拜會諸位。”
程苧開了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位公子,那公子一拱手道:“程姑娘,有禮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在江竹城西山上與程苧見過一麵的王天祥王公子。
程苧趕忙回禮,道:“不敢,王公子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王天祥道:“在下方才聽聞諸位英雄也在此店中,特來拜會。”
“苧兒,門外何人?進來說話吧。”
程苧聽端木凇說話,身子一讓,道:“王公子請。”
王天祥側身進了房門,端木凇等人先是一怔,程苧走過來道:“我來引見,這位是王天祥王公子。”
端木凇等人拱手施禮,道:“王公子請了。”
王天祥也回了禮,程苧一一介紹了眾人之後,王天祥看著桌上的暗器道:“諸位可是在這研究暗器不成?”
端木凇輕輕一笑,道:“王兄,你可能看出這些暗器的來路?”
王天祥走上前來,拿著手中的折扇在暗器堆裏劃拉了一番,撇了撇嘴,道:“這些暗器來頭都不小,隻是都是冒牌的。”
“冒牌的?”端木凇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暗器這東西還有冒牌這一說,端木凇上前拱手道:“王兄,小弟不明白這暗器銳利無比,無論是形狀還是分量都是一等一的精鐵打造而成,這怎麼能是冒牌的呢?”
王天祥微微一笑,從桌上拿起一枚梅花鏢來道:“就拿這梅花鏢來說,這梅花鏢的形狀乃是天恭郡百花門的暗器,但鏢身並無花香,比百花門的寒梅鏢重了二兩有餘,因此我說這暗器乃是外行人假冒百花門的寒梅鏢。”
端木凇上前來,又拿起一枚梅花鏢來仔細端詳,看了半晌,對王天祥拱手道:“王兄博學多聞,小弟佩服。”
王天祥回了一禮,道:“這些暗器雖然外型上與各個門派家族的暗器相似,但是全都不是那些門派家族的暗器,不知端木兄是從何處得來這些暗器的?”
端木凇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發生的過程講了一遍,王天祥聽完了皺了皺眉,道:“就四個人?用這麼多暗器?”
端木凇眾人方才並沒有注意這些暗器的數量,聽王天祥這麼一說,端木凇心裏也覺得有些蹊蹺,雖然程苧四人功夫了得,但是就算如此,也用不了這滿滿一桌子的暗器。
端木凇正想之間,王天祥拿著一根喪門針在燈下觀瞧,喃喃的道:“這枚五骨喪門針好像不是假的。”
端木凇一聽,道:“王兄,這五骨喪門針是什麼門派的暗器?”
王天祥微微一笑,道:“這是碧教專用的暗器,是由五種動物的骨頭磨成粉後燒製而成。”
“碧教?”端木凇聞言臉色一變,趕忙招呼鐵托道:“鐵托,那黑衣人的屍體在哪?”
“在後院,還沒埋呢。”
端木凇趕忙起身,道:“王兄,在下少陪了。”
王天祥也站起身來,道:“我也想去看看,不知……”
端木凇喜出望外,有王天祥在一旁跟著,肯定能從屍體身上找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趕忙起身帶路道:“王兄請隨我來。”
眾人來在了後院之中,端木凇上前一把將黑衣人兩邊肋下的衣服扯開,上麵赫然紋著水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