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欲死欲活

隻見那男的在上送胯,女的兩條雪白大長腿緊緊扣住男子的腰,口中哼哼唧唧的不斷呻吟。再定眼細看,卻正是寒江雪和那日間在淩雲峰山腰所見的金發碧眼的突厥女子。兩人巔鶯倒鳳,巫山雲雨,如同在夢中一般,全然不知帳外麵有人。

黃竹叟暗自跌腳,心裏怒道:“怪道這秦蕊一看便氣得吐血,你小子果真和你老子當年一個模樣,一樣的好色成性。這色字頭上一把刀,將來看你小子如何收場,隻怕這蕊姑娘會恨你一輩子”。

黃竹叟心裏正自一陣長歎,卻也無可奈何,看看雪地上昏死過去的秦蕊,隻把頭搖得波浪鼓似的,不禁回想起當年自己在樓蘭時的情形來。想當年自己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拜倒在一位金發碧眼的突厥美人懷裏,最終卻辜負了人家,成了孤家寡人,如今回想起來,猶自不能自已,情難自禁。

黃竹叟的耳畔時不時傳來帳內兩人的喘息和呻吟聲。黃竹叟竟開始有些心猿意馬起來,看看昏死過去的秦蕊,此時走也不是,留在此地也不是,索性扒開那劃破了的營帳小口,鼓著眼往裏窺視,看了個不亦樂乎。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帳內的兩人方才偃旗息鼓。黃竹叟從腰間拿出酒壺,猛灌了數口,心境稍稍平複,索性靠在營帳上坐下,看著滿天的大雪紛飛,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和往事來。

黃竹叟猶記得,當年的她也有著一雙迷人勾魂碧綠的眼,和一肩微微卷曲的金色長發,豐滿的胸,滾圓的臀,如脂的肌膚,柔滑嫋娜的腰,以及多情的唇。她如此多情而又惹人憐惜。還有那一副娃娃臉,高挺的鼻梁,她簡直就是上天送給自己此生最好的禮物,一但迷上並嚐試過,此生便不會忘記,從此甘心成為她的俘虜。

黃竹叟長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世間的男子,有幾個能抵禦這樣的女人的誘惑。自己也算是過來人,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是看得破時忍不過。人的獸性有時候竟然是壓倒性的,什麼綱常禮教,那一刻,都是狗屁。隻是這蕊姑娘太過執著,恐怕反倒是害了自己”。

黃竹叟沉寂在對自己過往的回憶中。此時大雪紛紛揚揚,這諾大的十裏軍營竟然寂靜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秦蕊此刻悠悠醒了過來,見黃竹叟也靠在營帳上若有所思,營帳中的酥油燈已經熄滅,也沒了先前的男女呻吟聲,隻有簌簌雪花落下的聲音和那遠處的篝火隱隱綽綽的跳躍著。大雪把兩人都覆蓋得一身潔白。

秦蕊尚自怒氣難消,卻忍不住哽咽了數聲,站起身來便走。

黃竹叟連忙站了起來道:“回大唐去吧”。

秦蕊也不答話,徑直往前走去。

兩人剛轉過營帳,卻抬卻眼看見一位金發碧眼的美人披著貂裘大氅過來,說著便進了剛才的營帳內。

借著前方篝火的光,眼見得這剛來的美人和那先前營帳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兩人一陣驚疑,猶豫了片刻,便又折回到剛才潛伏的地方。

須叟,隻見帳內的酥油燈又亮了起來,帳內透出來些許泛黃的光,在這樣的大雪之夜,整個營帳頓時如同一塊黃橙橙的金元寶一般。

兩人靜靜貓著腰貼在營帳外,隻聽得裏麵有杯盞之聲,腳步之聲。不久,便又有女人呼吸急促的聲音傳來。秦蕊的心又一次狂跳起來,便忍不住扒開先前那道劃破的營帳小口子,往裏窺視。

這一次,秦蕊把裏麵的女子看了個明明白白,心下一陣發緊,心想這金發碧眼的女子好像在大唐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秦蕊轉身,仔細回想在大唐發生過的事情,突然驚得合不攏嘴,便悄聲對黃竹叟道:“這剛進來的女子好像便是當日在大唐襲擊過我和貞玉公主的那位突厥女子,江湖人稱‘碧眼狐狸’的便是,竟和先前暖床上那位十分相像,當時我一時氣惱,竟沒看出來,此刻她和當日的穿著一般,便一眼認得”。

秦蕊說完,突然想起先前那暖床上的一幕,頓時臉紅耳熱起來,心裏一股怒氣便又升起。

黃竹叟道:“聽聞江湖上說,這‘碧眼狐狸’會一種西域邪術,叫做什麼‘碧眼迷魂’,能攝人魂魄。先前這女子明明在帳內,並不見出來,此刻卻又從外麵進來,莫非咱們先前看見的都是幻境,咱們事先已經中了她的‘碧眼迷魂’”。

黃竹叟此言一出,秦蕊立馬心跳如雷,想起當初在長安城外,自己隻是看了她一眼,便中了她的‘碧眼迷魂’術,整個人如同三魂七魄被她攝了去一般,便進入幻境裏,身不由己的看見了一些自己心裏一直擔心著又不敢麵對的事情。秦蕊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期盼,她多希望先前看見的帳篷裏的那一幕是幻境。

兩人在帳外私語,那黃竹叟便探頭朝那小口子往裏窺視,卻隻見那金發碧眼的美人開始自顧呻吟,如同醉酒了一般,扭動著便開始寬衣解帶,眉目含春的朝著暖床走去。

黃竹叟一陣驚疑,心裏暗自道,莫非此又是先前的幻境重現。此刻秦蕊在側,且那呻吟之聲由弱變強,猶如在耳畔一般,想必秦蕊也聽見了,頓時老臉便紅了起來,遂轉身道:“這地方實在是怪異,咱們還是離了吧”。

黃竹叟轉身便欲走。那秦蕊早聽見裏麵傳來陣陣哼哼唧唧的呻吟之聲,心下驚疑,哪裏便肯即便離去,便也貓下身,扒開那劃破了的帳篷小口子往裏再度窺視。隻見那碧眼狐狸此刻已經一絲不掛,而那暖床上四仰八叉光著身子躺著的分明便是寒江雪。那碧眼狐狸一手執著酥油燈,一手拿著彎刀,左右照照,便又把酥油燈放下,猶豫了片刻,竟然翻身騎在寒江雪的腰間胯上,張開兩腿,一陣如同風擺柳般的扭動腰肢和屁股,把那兩隻胸口前如同白玉球一般的東西上下晃蕩得波浪鼓一般,口中哼哼唧唧的呻吟,如泣如訴,欲死欲活起來。

秦蕊頓時一股血氣上湧,眼淚橫流,把那滿口的玉牙咬碎,嘴唇咬出血來,噌地拔出長劍,舉劍欲砍,卻剛站起身,突然兩眼一黑,顫口噴出一口鮮血,再度往後便倒。

黃竹叟早聽見那帳內奇妙的呻吟,料定必然如前一般,眼見秦蕊不肯離去,貓著腰往裏再度窺視,便直跺腳,暗自道:“這不是要了這女娃兒的命麼。我的好兄弟,你獨自在裏麵快活,欲死欲活,卻把這蕊姑娘氣得死去活來,你小子真是辣手摧花,多早晚叫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方罷”。

黃竹叟見秦蕊又氣得昏死過去,急忙上前扶住,此刻也顧不了許多,急忙一把將秦蕊抱起,展開輕功,飛身離去。

兩人沿著舊路返回,趕到先前寒江雪的營帳前。那秦蕊經過一陣顛簸,便醒了過來。黃竹叟急忙將秦蕊放下。

秦蕊尚自驚魂未定,眼淚橫流,胸脯子起伏著哽咽不已。

黃竹叟正待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卻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突然,那邊鬼鬼祟祟的湧來一隊人馬,卻是那西突厥的十數名軍士,聽見寒江雪的帳外麵一個大坑內傳來斷斷續續微弱的呼救聲,那聲音顫抖著,卻又聲嘶力竭,如同垂死的狼嚎一般。

西突厥的人馬聞得,便急忙衝到那大坑前,見是莫合咄和他們的八名軍士,此刻在那大雪坑底下已經凍得嘚瑟抱成一團,如同冰棍一般,幾乎死過去。眾人於是連忙伸手去拉,卻哪裏夠得著。一陣嘰裏咕嚕的慌亂過後,便有人開始寬衣解帶,然後把衣服結在一起,扭成一股繩放到大坑裏麵。奈何裏麵的人幾乎不曾凍死,手腳僵硬,隻有口能動彈,哪裏能自己爬上來。

眾人中便有數人攀著衣服結成的繩索往下攀援。那西突厥的眾人一陣忙亂,驚恐萬狀,生怕被別人發現,丟盡了臉。

秦蕊此時一股怒氣正無處發泄,見這夥西突厥的軍士鬼鬼祟祟,又回想起先前那莫合咄等人的無禮和淫態,頓時拔出長劍,飛身過去,不由分說,揮劍便刺。

眾人被這突入其來的襲擊打蒙了,哪裏來得及還手,須叟之間便有數人被秦蕊的長劍刺傷,有的蒙著屁股,有的捂著眼,有的被踢中襠,捂著下身往前便倒,真是有苦不敢哀嚎,其苦萬狀。

三兩個人反應過來,拔出彎刀便來戰秦蕊,卻哪裏是秦蕊的對手,早被秦蕊的劍刺中,又被秦蕊一頓連環腿,踢飛出去,正好落進大雪坑裏。那坑裏的人剛綁縛好那莫合咄,欲待眾人把他拉上來,不料上麵又憑空掉下三兩個受傷的軍士來,正好砸在那莫合咄身上,幾乎不曾把他砸死。大雪坑中便傳來一陣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