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色膽驚魂

幾個揮舞著彎刀的軍士突然從秦蕊背後襲來,秦蕊殺得性起,早聽得身後有聲音,回身一劍,便把當頭一名軍士的手砍了下來,頓時鮮血四濺,染了秦蕊一頭一臉。

隨著一聲慘叫,那些西突厥的軍士大怒,也管不了許多,怒喊著便湧向秦蕊來拚命。

秦蕊見狀,滿腔怒氣暴漲,頓時殺心突起,下手便十分毒辣,原本隻想教訓一下這幫軍士,此時便招招不留情,出手間便有數名軍士斃命。霎時間,刀光劍影,血濺錦衣,七八名軍士早被秦蕊刺殺在雪地裏。

秦蕊此時如同瘋魔了一般,那使出的一套豔骨十三劍如同狂風驟雨,長劍揮過之處,便有殘肢斷臂,哀嚎四起。

轉瞬間,秦蕊刺殺了十數人之多,那剩下的幾名軍士見狀,驚得丟下彎刀,掉頭便跑。

秦蕊哪裏肯放過,飛身過去,劍光閃過,攪起一陣血雨,轉瞬間便把這西突厥的軍士殺了個幹淨。

大雪如鵝毛一般落下,雪地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來俱西突厥軍士的屍體。

黃竹叟看得目瞪口呆,隻見這雪地上一地的血和屍體,彎刀殘肢遍地。那秦蕊此時披頭散發,目露寒光,竟如同一頭發瘋了的母狼一般。

兩人都靜靜的立在雪地裏,隻聽得那大雪坑裏傳來微弱的哀嚎和呼救聲。

遠處突然火把群群亮起,便有一隊人馬衝過來。須叟間,四麵火把通明。黃竹叟大驚,飛身過去拉起秦蕊便走,迎頭卻早被一隊人馬擋住,頓時箭如飛蝗般射來。

兩人急忙轉身,奔向那寒江雪的營帳後麵。眾軍士急追不放,眼看兩人便要被大軍包圍,在劫難逃,那秦蕊見軍帳前麵有一盆吊著的篝火,隨即閃身過去,飛起一腳,把那火盆踢飛,卻正好把一盆篝火灑向追軍。

那些軍士有躲閃不及的,身上立馬燃燒起來。原來這篝火盆內澆有桐油,濺出來的火星和油沾到旁邊一處軍帳,立馬便燃燒起來,須叟便把一座軍帳燒得火焰山一般。眾軍士大驚,便頓時亂了陣腳,便有許多軍士忙去救火。

黃竹叟和秦蕊見狀,急忙閃身,展開輕功,望那大營外的陰山腳下奔去。

兩人奔到陰山腳下,已經是天色微明,天也漸漸放晴,隻見身後十裏大營此時軍旗獵獵,人頭攢動,兩人一路向著淩雲峰而來。

二人來到那淩雲峰山腰,見那棵枯死的大樹已經被一夜大雪壓倒,那隻白雕卻仍然在枯樹上空鳴叫盤旋。

黃竹叟歎了口氣道:“既然此是傷心地,回大唐去吧。人生譬如朝露,如露亦如電。有情能忘死,無情能舍生。倘若他日再見那寒江雪,但願時光能化解一切。老朽尚有舊賬未了,尚需留在此地”。

秦蕊一言不發,良久,仰天長笑,怒道:“殺不盡負心賊,待報得父母血仇,他日必將有一了斷”。

秦蕊說完,轉身對著黃竹叟冷冷道:“他既是你的義弟,便請你告訴他,這負心之恨,錐心之痛,他日必將十倍奉還”。

黃竹叟見秦蕊此刻披頭散發,竟然目露凶光,那額頭和兩鬢間的青絲竟然一夜花白,眼角眉梢都是恨,知道秦蕊已經性情大變,這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種在了她的心裏,恐怕此生都無法解脫,隻得仰天長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秦蕊大笑,轉身朝淩雲峰頂離去,口中卻默念著一首詞道:

“晚風朗月橋頭,白玉欄杆輕扣。蠻腰嫋嫋青荇舞,拈花愁澆透。曼言芳情無著,眉蹙嬋娟如勾。來去都作風揚柳,恰青春豆蔻”。

卻說這寒江雪中了阿史那傲雪的‘欲火焚身散’之毒,又有七八分酒醉,稀裏糊塗的和傲雪眉兒二人做下一夜風流的孽債來,被兩位金發碧眼的裸美人摟著大睡了一夜,直到天色大明,方朦朦朧朧的醒來,隻覺得渾身精疲力竭,那下身卻尚自硬挺挺的臌脹。

寒江雪覺得左手臂一陣發麻,便扭頭來看,隻見那眉兒竟然撲在自己的懷裏酣睡,飽滿如玉般的酥胸微微露在錦緞被子外麵。寒江雪大驚,頓時便醒了許多,欲待翻身起來,卻被那眉兒的兩腿緊緊纏住,兩人如同扭股糖一般蛇似的纏在一起。

寒江雪隻得悄悄掀開被子一角來看,頓時驚得啞口無言,魂飛天外,隻見阿史那眉兒和自己竟然都一絲不掛,赤裸裸的交胯疊股躺在一處,如同兩隻葉子尖上含著宿露相交媾的軟體蝸牛一般,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寒江雪搖搖頭,稍稍定神,輕輕把手從眉兒頭下拿開,輕輕掀起被子,便欲坐起去搬開眉兒的兩條蛇似的大腿。

誰知寒江雪剛一起身,那右邊卻也突然伸過一條白花花,光滑如玉的大長腿來,一腳便把寒江雪攔腰緊緊夾住。

寒江雪幾乎不曾驚得昏死過去,頭腦中一陣嗡嗡作響,隻覺得眼前有無數金星在冒。

突然,耳畔隻聽得身後有美人在囈語呻吟,一隻嫩白如脂的玉臂突然伸來,一把將寒江雪緊緊摟住。

寒江雪便又倒下,躺在床上,半晌才稍稍定神,猶自心跳如雷,便壯著膽扭頭朝身後的右手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真把寒江雪的三魂七魄都驚得離了軀體,頓時隻覺得靈魂出竅,似在雲裏霧裏,通身一身冷汗直流。

一盞茶的工夫,寒江雪的三魂七魄才有兩魂三魄歸來,頭腦稍稍有了些意識,胸口起伏著,自己竟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寒江雪看著胸前撲在自己懷裏的阿史那眉兒,又驚恐萬狀的扭頭瞅瞅身後緊緊摟著自己的那位美人,兩人竟然絲毫不差,長得一模一樣,一樣的通體一絲不掛。兩位美人手腳相加,如同兩條通身無骨的美女蛇一般緊緊把寒江雪纏住。

寒江雪頭腦一陣嗡嗡作響,剛剛回來的兩魄三魂頓時又驚得飛到了九霄雲外,恍恍惚惚飄飄然然間竟如同在幻境裏一般。

寒江雪緊緊閉上眼,強自鎮定,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睜開雙眼,左右看了看,確實眼前不是幻境,頓時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時分不清誰是阿史那眉兒,也回想不起自己昨晚究竟怎樣就上了這暖床,這兩位美女蛇一般的美人又如何纏在了自己的身上,最要命的是自己此時竟然和兩位美人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張床上。

寒江雪不由得心想,自己這樣,若是讓蕊兒知道了,還不氣得七竅生煙,昏死過去,今後非活剮了自己不可。

寒江雪見床上兩位美人尚自酣睡,便試圖悄悄從兩位美人的纏繞下解脫,那知左右兩位蛇一般的美人竟把自己纏得如膠似漆,分毫掙脫不得。倘若稍一用勁,又怕驚醒了兩位,自己一絲不掛的這副尊榮,如何讓人見得,尤其是兩位美人麵前。況且如今這樣,如何是個了局,倘若從今脫不了身,如何向蕊兒和俏梅解釋,又如何向眼前的兩位美人交代?寒江雪一時心亂如麻,冷汗直流,竟沒了半點主意,隻得任憑兩位碧眼金發的美人如蛇一般的纏著,兩眼直挺挺,一顆心卻快要跳出口來。

眼見天色大亮,帳外的光隱隱約約透進帳內來,寒江雪的耳畔聽得帳外似乎有人說話,卻像是阿史那眉兒的女侍衛鐵勒的聲音。

寒江雪頓時心驚肉跳。須叟,果然聽得帳外有人叫,問訊眉兒公主。

寒江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偏偏自己竟動彈不得。

那帳外的人卻正是阿史那眉兒的貼身女侍衛鐵勒,她見叫了數聲,帳內無人應,便掀起營帳簾門進來。

寒江雪這一驚非同小可,倘若自己和兩位美人這般模樣被她撞見,那後果可真是不敢想象,隨即顧不得許多,便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和兩位美人蒙頭蓋住。

寒江雪這一舉動,早驚醒了眉兒,那眉兒聽見鐵勒進來,一摸自己身上,一絲不掛,隨即覺得身後有人,頓時大驚,那知卻被身後那人緊緊抱住,動彈不得。那人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隻手又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胸。卻隻聽得那人悄聲道:“好眉兒,是我,千萬別讓她撞見,快叫她出去”。

眉兒聽得身後這人是寒江雪的聲音,頓時放鬆下來,隨即回想起昨晚發生的那一幕來,便伸手使勁在寒江雪身上擰了一把,這一把卻恰巧擰在了寒江雪的胯下,直疼得寒江雪眼冒金星,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一般,不由得一陣哆嗦,放開了手,卻一聲不敢出。那眉兒卻躲在被子裏悄聲巧笑。

寒江雪連忙在被子中悄聲央求告饒,眉兒卻大笑著掀起被子的一角,索性露出頭來,酥胸半裸,長發蓬鬆,滿麵春風的笑道:“你這會子來有何事?”。

鐵勒見眉兒這般模樣,便笑道:“公主昨晚睡得可好?那寒江雪來了這帳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