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見白荷越來越口無遮攔,便嗔道:“好你個下流胚子,越說越沒正經,這些話要是讓人聽到,不活剝了你才怪。你一個小人兒家,沒經過這豪門貴族的生活和鬥爭,若進了裏麵,再胡說八道,我可保不了你,怎麼死你都不知道呢。再滿口胡謅,看我不割了你舌頭”。
白荷笑道:“好好好,姐姐有見識,待進了裏麵,我一切都聽姐姐的,姐姐叫我朝東,我絕不敢朝西,姐姐要我閉嘴,我便不敢放一個響屁,有屁啊,便也使勁憋到爪哇國去”。
蕊兒見白荷說得粗俗,便忍不住笑起來。
蕊兒回頭瞅了白荷一眼道:“你那響屁若憋回爪哇國去,你還想當王妃?那爪哇國的國王還不得被你的響屁給熏死!”
兩人頓時忍不住大笑起來。
白荷道:“我若有這麼厲害,便先馨死那些大大小小的妃子,隻留下他一人,豈不是好”。
蕊兒無奈可何,便隻得笑著搖搖頭。
兩人正自說笑著,便已經來道晉王府的大門前麵。兩人下馬來,蕊兒便把頭上的鬥笠拿下,那值班的軍士見是蕊兒,便都連忙拱手,一人便上來把蕊兒的馬匹牽進府內的馬廄裏去。
蕊兒也忙拱拱手,道聲眾人幸苦。
蕊兒拉著白荷的手,便待進門來,卻突然聽得身後有人叫道:“蕊姐姐,你可回來啦”。
蕊兒和白荷轉身,卻是殘月,隻見她正拎著一大包的東西過來。
蕊兒便上來拉著殘月的手笑道:“幾個月沒見,你竟然長高了不少,真正成了大姑娘,該配人了”。
殘月聽得此話,便紅著臉來撓蕊兒。
蕊兒笑道:“別鬧了,咱們快進去吧”。
殘月笑道:“我老遠看見你的背影,便知道是你回來了,怎麼不見姐夫和你一起回來?莫不是又被妖精叼走了!”。
蕊兒嗔道:“小孩子別瞎說,他有正經事沒辦完呢”。
殘月道:“他離了你,還能有什麼正經事”。
蕊兒便紅著臉啐了殘月一口道:“你這小妮子,真該配小廝了”。
殘月卻看著白荷道:“她是誰?”。
蕊兒忙笑道:“她叫白荷,是姐姐的一位妹妹呢”。
殘月上下瞅了瞅白荷,見她身材苗條,容貌嬌媚,酥胸半露,便道:“姐姐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位妖精妹妹”。
蕊兒笑道:“別嘴沒把風,以後咱們都是姐妹呢”。
白荷見殘月性情豪爽,天真爛漫,年紀卻和自己差不多,便笑著上來行禮。
蕊兒笑道:“她叫殘月,是咱們的活寶呢。也不知你兩誰年紀大些”。
白荷正欲開口,殘月卻打住道:“別說,我管你誰大些,反正這回子我要當姐姐,省得你們總說我是小孩子”。
白荷便隻得笑著躬身叫了聲:“殘月姐姐”。
殘月大笑,便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拉著白荷的手道:“白荷好妹妹,咱們走,回摘星閣喝酒去”。
兩人笑著便一陣風似的走了,卻把蕊兒丟在後麵。
蕊兒隻是笑著搖頭,便也跟著進來。
三人穿過敞廳,進到崇仁堂的遊廊,一轉拐,出得一道院門,便來到了摘星閣前院。
那殘月早把白荷拉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一陣東拉西扯的打鬧作一處。
蕊兒正待折身往沾露閣來見貞玉公主,卻隻見追風飛雪兩人從後門裏進來笑道:“喲,我們的麻辣酸湯美人回來了,可想死我們了。你再不回來,那小妮子的相思病怕是沒得救了呢,眼睛都哭腫了,日日夜夜念著你呢。不知道的人啊,還以為她是位小子,是你的相好呢”。
話音剛落,那殘月卻拉著白荷出來道:“誰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本小爺就是這麼風流倜儻,溫柔多情,你卻待怎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追風和飛雪見殘月身邊多了位美人,卻有幾分俏梅的風韻,便笑道:“喲,這妖精似的美人是誰?咱們晉王府又多了一位花妖”。
白荷聽得此言,便紅了臉。蕊兒正待開口,那殘月卻道:“你兩少吃幹醋,她叫白荷,是我的妹妹呢。從今以後,有我保護她,你們可小心些”。
飛雪笑道:“喲,殘月妹妹,你有了新歡,便把舊相好丟一邊了,那你先前淌的酸淚豈不是虧得慌”。
追風和飛雪便笑看著蕊兒。
蕊兒嗔道:“你兩個好沒正經的老妖精,看把你兩能的,想男人想瘋了吧,卻把我拿來作幌子,整天眼裏沒有心裏惦記。回頭我便叫玉公主給你兩一人配上幾個男子,全栓在你兩的褲腰帶上,省的你兩老拿我這老實人取笑”。
殘月便笑道:“那敢情好,省得她兩半夜裏總是睡不著,夢裏淌淚,鴛鴦枕頭都哭濕了呢”。
飛雪和追風便欲衝上來撕殘月的嘴。殘月笑著逃了,卻又回過頭來笑道:“你兩吃不著葡萄便說葡萄酸,若是心裏不想男人,你兩整晚抱著那鴛鴦枕頭作甚”。
蕊兒和白荷都大笑起來。蕊兒道:“還是小孩子說實話,這回子你兩都打嘴了吧”。
追風便道:“你聽那沒臉沒臊的小孩子胡說”。
蕊兒便拉著白荷道:“咱們別光顧著說話,冷落了你。還不快過來見過兩位姐姐”。
蕊兒便指著追風和飛雪道:“這位是追風姐姐,那位是飛雪”。
白荷便連忙給追風和飛雪行禮,叫了聲:“追風姐姐好,飛雪姐姐好”。
追風和飛雪連忙還禮。殘月卻跳出來道:“還有我呢?”。
白荷便也給殘月行禮道:“殘月姐姐好”。
殘月心滿意足的笑道:“我的好妹妹,姐姐以後啊,可疼你了”。
追風和飛雪便捂著嘴笑道:“殘月你可真不要臉,你兩還不知道誰大誰小呢”。
殘月道:“要你管,人家姐姐都叫了,你有啥不服氣”。
蕊兒道:“你們先鬧著吧,我卻先去見過玉公主再回來”。
追風忙道:“玉公主不在,進宮裏去了,還沒回來。明日便是除夕,她忙著呢。臨走時吩咐,若是你回來,咱們隻管樂著,有事待她出宮回來再說”。
飛雪道:“按照慣例,恐怕要正月十五以後才會回來呢,反正無事,咱們卻可以好好樂些日子”。
眾人說著,那李管家進來道:“各位姑娘,公主從宮裏傳出話,說各位新羅高句麗之行有功,皇上有賞,賞賜明日除夕便下來,卻叫老奴來先告訴各位,也叫大家歡喜”。
殘月聽得此話,便高興得蹦了起來。眾人一陣歡呼。
李管家笑著拱手道:“恭喜各位大人”。
蕊兒忙拱手道:“多謝李叔前來報喜,有勞,有勞,同喜,同喜”。
李管家忙拱手還禮道:“玉公主已經知道秦大人回來了,在宮中高興著呢,說待從宮中回來,要特意給您接風呢”。
蕊兒躬身拱手道:“謝玉公主厚愛,謝李叔為我等的事操勞”。
李管家笑道:“我隻不過傳個話,跑個腿而已,倒是大人鞍馬勞頓,且快些和著眾人到那摘星樓上入座,我已經吩咐人擺好了酒席”。
殘月聽李管家此言,高興得上來拉著李管家撒嬌道:“你真是我的好李叔,最懂殘月的心了”。
李管家道:“你們今日可要多敬秦大人幾杯,今日她剛回來。明日呢又是除夕,且你們又立功,得了聖皇的賞,故特意備下了你們平日裏喜歡吃的,叫你們也好好樂樂”。
眾人忙都拱手道謝。李管家拱手笑笑,便轉身出去了。
追風道:“如此說來,我們倒是沾了秦大人的光了”。
殘月道:“這還用說,蕊姐姐單槍匹馬闖遼東,比你我辛苦有功呢。你沒聽見剛才李叔說,待玉公主回來,還要單獨特意為她接風呢”。
追風道:“才不稀罕呢”。說完便轉身朝摘星樓上去了。
飛雪笑道:“蕊姐姐追情郎,追出功來,那風婆娘吃醋了”。
殘月笑道:“我們以後啊,幹脆別叫她追風,叫她追醋得了”。
飛雪和白荷便都忍不住笑起來。
蕊兒忙道:“殘月可不許胡說,大家此行,都不容易,都有賞賜呢。咱們姐妹,可不許因為這些許小事鬧別扭,傷了和氣”。
白荷和飛雪便連忙止住笑。殘月拉起白荷道:“咱們走吧,喝酒去,才懶得跟她們廢話呢”。
白荷和殘月也走了。飛雪笑道:“殘月這小蹄子,還生氣了”。
蕊兒道:“殘月口無遮攔,野馬般的性子得管管,要不然,闖禍的日子多著呢”。
飛雪道:“說得是,但也得慢慢來,隻恐怕是秉性難移”。
蕊兒隻得苦笑,拉起飛雪便朝摘星樓來。
飛雪道:“這白荷是何許人也,你把她帶回來卻怎生安置?”。
蕊兒道:“此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咱們還是別想這些事,難得浮生半日閑,咱們且高樂去”。
蕊兒和飛雪上得樓來,隻見殘月早已經斟滿了五杯酒,看著那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