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拆匾,掛匾

第一百二十三章 拆匾,掛匾

丁牧對著鄧顰兒微微頷首,有些話欲言又止。

鄧顰兒雖然不是富家小姐,可也算是知書達理,他哥哥的死,早在三年前,陳二旺就不曾隱瞞的告訴了她。

作為鏢師走鏢,有所傷亡在所難免,怪不得誰,再說了,當初龍威鏢局可是給了很豐厚的撫恤金的,彼此之間可以說是兩不相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怪來怪去的,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她不是不通情理,因此在看見丁牧眼中的愧疚時,就當先對著丁牧施了一個萬福,“原來是丁鏢頭,顰兒的亡兄尚在世的時候,就經常說起您,他說您是一個好人,而且尊夫也經常提起您,說您是一個值得他敬佩的人。今日一見,丁鏢頭果然是豐神俊朗,過人的風采讓顰兒心馳神往。”

“謬讚,謬讚!”丁牧起身避開鄧顰兒的萬福,知道這個知書達理的女子是為了避免他說出心中的愧疚。

心中一歎,隻好作罷。

鄧顰兒見到丁牧眼中的愧疚散去,心知丁牧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說了一聲,就離開這個簡陋的廳堂。

廳堂之中,隻剩下丁牧和陳二旺兩個人。

陳二旺疑惑的望著丁牧,“丁鏢頭,您當初中毒甚深,連總鏢頭都斷言您必死無疑,可現在您仍舊活的好好地,想必是有什麼大機遇吧!不知道丁鏢頭您此次來尋我,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丁牧喝了一口茶,他昨晚連夜趕到廣陵城,今天一大早又四處打聽陳二旺的住處,到現在都不曾喝上一口水。

潤了潤喉嚨以後,丁牧這才望著陳二旺道:“我的毒也是遇到了一位高人,曆時三年才解開的,解毒以後,我就立馬趕了回來。可是在燕州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消息,龍威鏢局要改名為勝威鏢局,成為江陵燕三州最大的鏢局,我覺得事情不對,所以這才趕回廣陵城,想找一個熟人打聽一下具體消息。”

看見丁牧眼中的擔憂,陳二旺哪裏還能不明白丁牧是擔心劉遠山夫婦的安危。

畢竟丁牧可是和劉婷有著婚約,按理來說,劉婷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再說了,劉遠山待丁牧也確實不薄,丁牧可不像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開口道:“丁鏢頭,您不需要擔心劉總鏢頭夫婦二人的安危,肖勝為人雖然卑鄙*,但是劉遠山卻是他的師傅,對他恩重如山,我當初還在龍威鏢局中的時候,肖勝為人盡管囂張跋扈,可在對待劉遠山的時候,卻一直表現的恭敬有加,想必現在也是一樣。龍威鏢局改名的事雖然蹊蹺了一些,可若是肖勝能夠哄到劉總鏢頭將鏢局交給他,改名字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畢竟您和劉婷已經消失了三年多,音訊全無,劉總鏢頭也需要找一個依靠。”

陳二旺的分析合情合理,丁牧沉吟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他心中雖然還有很多疑惑,可既然斷定劉遠山夫妻二人不會有事,也就沒有那麼急切了。

如今離龍威鏢局改名勝威鏢局的日子還有兩天,他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也好送肖勝一分大禮。

畢竟劉婷在之前不僅是將她父母二人交給了丁牧照顧,連龍威鏢局也交給了他。

劉婷想要看到丁牧將龍威鏢局給發揚光大,那麼丁牧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肖勝折騰龍威鏢局。

就算是肖勝擔任龍威鏢局總鏢頭,他都不會有意見,可將鏢局改名,那就是一萬個不行。

心中有所決定,丁牧心頭的凝重便消散了不少。

他重新打量著陳二旺,臉上露出了一個發自心底的笑容,那個笑容看不出半點憨傻,有的隻是掩飾不住的誠摯,“二旺,這三年來江陵燕三州應該發生了不少事情吧,反正時間還早,不如你就和我說道說道,也免得我出去還要到酒樓中打聽。”

雖然今天米鋪要開工,可米鋪的事情和丁牧相比,顯然丁牧要更重要一些。

他牙關一咬,索性今天就不去上工了,他端起茶杯,一口茶水下肚,能夠嚐出幾分粘牙的苦澀味道,讓他心清神明。

組織了一下語言,陳二旺就開口說道:“丁鏢頭,其實這三年中,江陵燕三州的變化並沒有多大,畢竟是處在江湖的邊沿,江湖之中的風風雨雨,很少有波及到江陵燕三州的。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便是三年前您中了平遠鏢局的暗算中毒垂死,被大小姐帶著消失以後,稱霸了燕州幾十年的平遠鏢局也不知道還得罪了什麼人,一夜之間,家門敗落,總鏢頭一係的曹家所有年富力強之人全部被人給廢掉了修為。”

陳二旺說起曹家所有年富力強之人被廢除修為之時,忍不住有些眉飛色舞,龍威鏢局和平原鏢局鬥了很多年,互有勝負,龍威鏢局一眾鏢師,在平遠鏢局手中可是吃了不少虧。

突然傳來曹家中所有年富力強之人修為被廢的消息,還真是有些大快人心。

丁牧眉頭微微蹙起,曹家人落得這般下場,丁牧總覺得可能和他有關,會對江陵燕三州之中一方小勢力動手,若是沒有過節,江湖中人應該不會吃飽了撐得慌。

那個時候,唯一和平遠鏢局有所衝突的就是丁牧。

難道是武嶽,丁牧心中浮現出那個矮小精悍的中年男人,覺得可能性很大。

那個時候在丁牧身邊的三境高手,便隻有武嶽,以武嶽的脾氣,還真有可能孤身前去平遠鏢局,為丁牧找回場子。

身為武道大宗師,殺曹家那樣一群人,明顯有些過不去,這樣一來,也就隻有廢除他們的修為了。

隻是現在腦海中突然記起武嶽,他便有些疑惑,不知道武嶽到底去了哪裏,是如他所說,遊曆陸地江湖,還是返回了定江,繼續去做他的水龍王了。

陳二旺停頓了一下,隨後再次開口:“曹家所有青壯被廢,立馬就有鏢局中的其他人趁勢而起,將曹家所有人給驅趕了出去,取代了曹家掌控了平遠鏢局。”

新的平遠鏢局穩定下來以後,實力大有衰減,而龍威鏢局之中,肖勝恰好上位,他一直主張龍威鏢局主動對平原鏢局出手,以便徹底坐實江陵燕三州第一鏢局的稱呼。

一開始,總鏢頭劉遠山還不同意,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放手讓肖勝施為,兩大鏢局爭鬥了整整三年,也是在年前不久,平遠鏢局才徹底被龍威鏢局給拿下。

江陵燕三州遠離江湖,三州之中發生的最大的事情,恐怕就是兩大鏢局之間的爭鬥了。

其他事情,陳二旺沒有聽說過,想來也不值得去注意。

陳二旺所說,結合上龍威鏢局要改名勝威鏢局這一事實,對於這三年中發生的事情,丁牧心中已經大致有譜了。

他略微沉吟,雙眼之中便有精光湧現,視線重新定格到陳二旺身上,丁牧很認真的問了一個問題,“二狗子,不知道退出鏢局的那些老兄弟,還有沒有心思想重新吃鏢局這口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龍威鏢局被肖勝給瞎折騰,所以兩天以後,龍威鏢局更名之時,我想要帶著以前鏢局中那幫老兄弟去給肖勝送一份大禮,希望能夠讓龍威鏢局變回以前的龍威鏢局。”

“丁鏢頭,您這是要和肖勝那小子杠上了嗎?”陳二旺聞言,忍不住說了一句,他的雙眼之中精光綻放。

鏢局這口飯雖然危險,可待遇優厚,平時也足夠閑適,若不是當初肖勝的所作所為太過分,讓人不能忍受,他們那幫鏢師根本就不可能會退出龍威鏢局。

現在丁牧回來了,既然他想要帶著以前的那幫老兄弟奪回龍威鏢局的掌控權,他們沒有理由不跟著丁牧一起幹。

不管什麼時候,陳二旺都相信丁牧是不會虧待他們的,而且以他對丁牧為人處世的了解,丁牧既然敢做出這樣的打算,那就一定是有著十足的信心將龍威鏢局給奪回來。

既然如此,那麼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丁牧剛剛點頭,他便拍案而起,口中暴喝而出兩個字,“幹了!”

陳二旺什麼都不大,就是膽子大,這是當初他還是龍威鏢局中一名鏢師的時候,大家公認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陳二旺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丁鏢頭,我想兄弟們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我現在就著手聯係以前鏢局中的那些老兄弟,不說能將那幫兄弟全部找回來,可一百來個人,還是能夠叫得動的,相信他們都和我一樣,願意去幹這件事。畢竟龍威鏢局曾經是我們所有人的夢想,我們都願意看著它不斷的強大起來。”

他的真情流露,讓丁牧愈發的覺得肩上擔子的沉重,也讓他那顆想要讓龍威鏢局名揚天下的心更加堅定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陳二旺的肩膀,由衷的感謝了一句,然後留下了一個地址,就率先離開了。

雖說以他的武道修為,如今完全可以在江陵燕三州橫行,可有很多事情是強大的實力解決不了的。

兩天之後,廣陵城中三教九流彙聚,他們全都是來參加龍威鏢局的更名大典的。

畢竟龍威鏢局如今可以算是整個江陵燕三州江湖中真正的老大,龍威鏢局更名,如此大的事情,這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中人,怎麼可能不來湊這個熱鬧。

今日,已經換上了勝威鏢局的原龍威鏢局大門敞開,廣迎四方賓客。

肖勝春風得意,穿梭於人群之中,不斷的和一些三教九流之人打著招呼。

殊不知鏢局門口此時正走過來一行百餘人,這群人形形*,為首之人是一名身著淡藍色衣衫,氣度不凡,背脊卻有些佝僂的年輕人。

在年輕人身邊,站著一名皮膚黝黑的漢子,兩人身後,則有數人合抱著一塊匾額,抱著匾額的那些人身後,才是一群手持各種各樣武器,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血腥味道的武夫。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退出了龍威鏢局的鏢師,按理來算,基本上都是是龍威鏢局中的老人。

今天他們跟著丁牧聚集於此,為的就是奪會對龍威鏢局的掌控權,龍威鏢局就是龍威鏢局,憑什麼更名為勝威鏢局。

丁牧一馬當先,站到了龍威鏢局門口,他掃了一眼鏢局大門上懸掛著的刻有勝威鏢局四個大字的嶄新匾額,雙眼微微眯起,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抬手一拳轟出,凜冽的拳罡徑直的轟擊向那塊嶄新的匾額。

匾額應聲而裂,從空中墜落,碎成齏粉。

隨後,丁牧迅速轉身,他接過那塊特地命人打造的匾額,雙手高舉超過頭頂,縱身一躍,便將那塊巨大的匾額給掛在了原本碎裂的那塊匾額所在的位置。

同樣的匾額,上麵卻刻著不一樣的字,龍威鏢局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