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電般的感覺從兩人肌膚的接觸點向著全身飛速蔓延。簡浵猛地睜開了眼,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靠得極近。
“你幹什麼,神經病啊!”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發燙,她飛快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蛋,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綿軟,糯糯的,甜甜的,卻忘了要躲開。
王恪這時也驚覺自己離簡浵的距離已經不足一尺,剛才的整個過程中,他的手臂沒有半分伸直,而是不自覺的朝著簡浵貼近了幾小步,就好像簡浵是塊磁鐵,而是是枚小鐵釘一般。
“對不起。”王恪也覺得匪夷所思,就急忙後退了幾步,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也為自己的大膽震驚不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做出唐突佳人的的事來。
“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幾乎是同時,簡浵也說話了。
一時間,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陷入了沉默當中,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恰好有一位同學從教室裏出來,徑直朝著他們走來,兩人都鬆了口氣,連忙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位同學走後,兩個人的尷尬稍稍緩解了一些,一陣沁人心脾的秋風吹過,又讓他們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那個,咱們老班為什麼對你那麼好?”王恪找了一個他認為能迅速吸引簡浵注意力的話題。
“你還真是笨啊,這麼久了你都沒有聽說?”簡浵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她已經發現了,王恪是一個非常簡單而專注的人,這種人把他扔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中生活上幾年,他熟悉的很可能隻是周圍的幾條街道,對更遠的地方則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但他卻又會記得周邊的點點滴滴,就是如此的矛盾。
“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知道了?”王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我這段時間比較忙……”
“你還是別解釋了,你以為這段時間你做什麼好事?”簡浵橫了他一眼,竟帶了些許媚態,蕩漾的心情中少女特有的風情中盡顯無餘,“也不算是都知道吧,不過知道的人也不少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王恪一下猜到了關鍵,“你們是親戚?”
“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笨才好。”簡浵白了他一眼,“你想想,我姓什麼,他又姓什麼?”
“啊!你們都姓簡!”王恪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磕磕巴巴的說:“你們,你們不會是那個…父…父女吧。不過你們的年齡差距也太大了些,我都沒敢往那兒想,那個,你爸還真是老當益壯……”
“你這個笨蛋!你爸爸才老當益壯!氣死我了,知道我們年齡差距大還這麼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簡浵氣壞了,揚起手來又要打他。
“既然不是這種關係,幹嘛還要提你們都姓簡。”王恪一副很冤枉的樣子。
“他是我爺爺!”簡浵實在忍受不了了,大聲說出了答案。
“哦,原來他是你爺爺啊。”王恪再也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好啊,原來你故意騙我,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這個大騙子,還敢跑,你給我站住!”
王恪這時已經一溜煙跑下樓,簡浵就追著王恪下了樓梯,兩人停下來時,卻發現已經來到了教學樓後麵的操場上,索性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這個騙子,裝的真像!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簡浵的嘴角含著笑,嬌喘籲籲的說,“你是不是沒安好心,故意把我往這種地方帶?”
“操場上可真涼快呀。”王恪張開雙臂,迎接吹來的涼風,“你說要是有巡視的老師過來了,會認為我們在這裏做什麼?”
王恪畢竟沒有經驗,簡浵的這句話,其實已經在無意中將她的心意完全暴露了出來,可是他居然沒有留意簡浵說的是什麼,不過兩人的關係還是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不少,否則王恪是絕不敢說這種半開玩笑半調.戲的話。
“你別白日做夢了,人家又不是和你在這……。”簡浵的沒有說下去,她聲音多了些之前沒有的嬌媚。
她當然知道王恪指的是什麼,現在的中學生情侶已經比比皆是,大多數的家長和老師都對此持開放態度,隻會從中做一些正確的引導,而不會選擇強硬的扼殺。九零後的父母在這方麵的確比較開明,沒有人會做出大鬧校園的奇葩舉動。
“真不知道他們那樣有什麼意思。”王恪說了一句露怯的話。
簡浵不禁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呀?男生女生相互喜歡不上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覺得。”王恪老老實實的說,可是她想起了自己剛才對簡浵做的事,頓時有些心虛。
“難道說你長這麼大就沒有過喜歡的女孩子?”簡浵的聲音帶著期盼的緊張。
“沒有。”王恪很幹脆的回答。
“你確定?”簡浵鬆了口氣,又不禁罵了一聲呆子,她很確定至少在剛才的那一刻,王恪對她是有感覺的,她不覺得王恪是在說謊,而是明白這個呆子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幕代表了什麼。可是王恪也不是純粹不解風情吧,至少他還知道要故意逗她開心,這種兩可之間的表現讓簡浵很是淩亂。
和王恪不同,現在簡浵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隻怕是有些喜歡上這個呆子了。對於這個聰明的女孩子而言,弄明白這一點不過是一瞬的事,怕就怕有些呆子要用很久才會明白。
“難道你從來沒有幻想過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初戀?”簡浵很好奇的問。
“沒有啊,我從小到大唯一幻想過的事情就是自己去參加斯諾克國際大賽。”王恪老實作答,“而且我覺得有句話說得很好。”
“什麼話?”簡浵問他。
“男人要麼高傲的單身,要麼戀愛到結婚,不要用自己的青春去養別人的老婆。”王恪背誦般說出來這麼一句。
“你們男人不是應該覺得和別人的老婆談戀愛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才對嗎?”簡浵脫口而出,很快就羞紅了臉。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王恪在這方麵還是很純情的,他不明白人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想法。
“我被你的天真和無邪打敗了。”簡浵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她覺得王恪的父親一定是個絕世好男人,否則也教育不出這樣的極品兒子來。
王恪意識到自己一定是說錯話了,不敢再吱聲。
“說到台球,你為什麼會那麼感興趣,每天都去?你一直很喜歡玩台球嗎?”難得兩人終於能正常的聊天,簡浵問出了自己這幾天來最大的疑惑。
“不是呀,我才剛剛開始。”王恪說。
“那你的自製力也太差了,一定是因為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父母,現在一下子放養了,你得學會自製呀。”簡浵苦口婆心的說,她很想管住王恪不讓他去,可是有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這麼做。
王恪明白自己被誤解了,他很想把關於自己那個夢的事情告訴簡浵,可是既擔心她笑話自己,又怕她不愛聽,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口。
簡浵也不敢過分說他,怕他生氣,她向來覺得男孩子的脾氣都不是很好。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那個,你今年多大了?”簡浵想到了一個問題,就問了出來。
“13呀,你呢?”王恪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大家不應該都一樣大嗎?
“我14了,怪不得我覺得你比我小,原來還真是個小弟.弟。”簡浵取笑他。
“那你肯定是後半年的,我是公曆是元旦那天的生日,你比我也大不了幾天。”王恪不服氣的說。
“啊,那我倆還真差不多大,我是12月生的。”簡浵拍了拍胸脯,顯得很高興,她絲毫沒有察覺兩人的對話有多麼的幼稚,就是單純的不想看到自己和他之間有太多的不同,而且她還聽說很多男孩子都喜歡比自己小的女生,真怕王恪也會這樣。
王恪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胸脯,連忙又轉開了視線。別說,大一歲就是不一樣,簡浵發育的是比班上其他女生都要好。
“你看什麼呢?”簡浵的聲音悶悶的,她一直在悄悄觀察王恪,當然知道他偷看自己,他會被她那裏吸引,她覺得很自豪。
“沒…沒什麼……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王恪紅了紅臉,不好意思的問。
“那你問呀。”簡浵覺得他簡直就是根木頭,兩人站在這不找點話說,難道就吹風?
“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一種奇怪的香味?”王恪話一出口,又怕她誤解,急忙補充說:“你別多想,很好聞的。”
“可能是因為正在發育吧,人家也不知道了。”簡浵覺得自己的臉就像火燒一樣,羞都羞死了。
“現在的女孩子都發育的這麼早嗎?”王恪低低的問,他又想起了她傲人的胸部。
“你為什麼這麼問?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簡浵的臉更紅了,他也真是的,怎麼一直問人家這種問題?
“很好啊。”王恪下意識的回答,很快又發現簡浵似乎不想再和他討論這個話題,慌不擇言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奇。”
碰上這種不會聊天的家夥,簡浵也沒有了辦法,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坐在那裏,直到下自習的鈴聲響起。
“我回宿舍了啊。”
“啊,好。”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就他這樣的,能找到女朋友才怪,也就是本姑娘可憐他……”在路上,簡浵這樣想著。
“其實能和她一起吹吹風也挺不錯的。”簡浵走了以後,王恪這樣想著。雖然沒有去練球,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今晚過得很愉快,簡浵似乎能夠帶給他一種不同於台球,卻又絕不亞於台球的快樂。
……
回到宿舍以後,王恪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句詩,記在了自己最喜歡的筆記本上,同時心裏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雙瞳剪水迎人灩,風流萬種談笑間。
簡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