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羊以出其不意的手段,將榷皚控製住了。西門河和瞿先生都對他大加讚賞。西門河把領來的大隊人馬交給了樂羊,對他說:“西河的軍務你就接手吧?”
樂羊看著一個個士兵,推辭:“西門豹大人,我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悉,何況又沒有得到文侯的封詔,這樣很不好吧?”
西門河:“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就別在猶豫了,接手吧!”
樂羊仍然不肯接管兵權。瞿先生說:“樂羊,你難道看著秦軍入侵了西河,才肯走馬上任!”
西門河看著激動的瞿先生,再三的催促樂羊,讓他接掌兵權。
瞿先生:“我和西門豹,聯手向文侯請命,讓文侯授你為駐西河大將軍……”
來人放下木簡,瞿先生捉刀。
樂羊看著瞿先生一刀刀的刻著字,說:“好吧!我暫且接過兵權,待西河局麵穩定下,我就交出兵權!”
瞿先生刻字的刀停下了:“我向文侯推薦,讓你長期駐守這裏呢!”
西門河看著樂羊執著的念頭就答應了他。
樂羊從西門河手裏接過象征著兵權的虎符後,沒有立即訓兵,也沒有立即著手整頓,而是走進兵士列隊裏,挨著看士兵的麵色、身體。
樂羊走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兵跟前,打量了他一番:“老哥,你今年高齡?”
老兵:“六十三。”
樂羊又問了幾個老兵,他們的歲數有五十多的,也有六十來歲的。樂羊就讓五十歲以上的兵站成一隊,足足有好幾百人,樂羊就讓人給他們登記造冊。
樂羊說:“你們都是好樣的,為國家守了一輩子邊塞,我樂羊準你們退伍了。我給你們每個人都登記了,這個冊子明日我就專門派人送到文侯那裏,文侯會按名冊上的人名,給你們每月發放生活所需的銀子。”
所有的士兵紛紛喝彩,有的人都激動的掉下眼淚。他們當了那麼多年的兵,有多少人死在戰場上,可他們的家人遺孀,孤兒寡母,有誰領過國家的銀子。
樂羊這才開始整軍。
西門河三令五申後,樂羊就對大家說:“我再三不願接受兵權,理由不隻是沒有得到文侯的授權,而是怕得不到你們的擁護。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跟隨榷皚東殺西征走出來的,榷皚對你們不薄,好酒好肉供著,你們是有感情的。可是,榷皚他叛國投敵了,這事估計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吧?”
眾人唏噓不止。
樂羊就讓人把榷皚提了出來,讓榷皚自己說。榷皚怕家眷因而受累,就一五一十的把罪過說了一遍。
士兵隊伍裏爆炸了,個個都想衝上來殺掉榷皚,維持場麵的禽滑稽令人阻攔了忿忿的士兵。
樂羊:“軍人就要有軍人的尊嚴,既然榷皚變節通敵,他是難逃死罪。既然死,我們也要讓他死在戰場上,這才能對得起軍人兩字。”
榷皚高呼:“我要上戰場去,我要給我挖坑的那些秦賊,統統去死!”
其實榷皚並非庸將,當初榷皚跟魏斯他老爸魏桓子一塊幹的時候,那也是響當當的幹將啊!要不然,魏斯也不會把他派到西河這麼重要的邊塞鎮守。
榷皚進駐西河後,他把西河打造的鐵板一塊,秦軍不敢對西河有覬覦之心。那時魏國很窮,邊塞條件更是非常艱苦。於是呢?秦將就私下裏給榷皚送錢送糧,凡是榷皚有求必應。就這樣,榷皚一天天意誌消沉下來。
西門河來西河後,榷皚見西門河是個不簡單的人,對西門河有所忌憚,和秦軍也隻能偷偷摸摸來往了。
西門河把這個事情密秘的傳給文侯時,文侯都感覺很棘手,不敢輕易動榷皚。必竟榷皚在西河經營那麼多年,軍中盡是他的親信。
西門河想了很久,才找到解決的辦法。
隻有在榷皚變節時,才可對他動手。
樂羊對軍隊作了相應調整後,就按照榷皚給秦將約定好的時間,讓榷皚去給秦將交割西河之地。
西門河、瞿先生看著樂羊彈指間就搞定了西河之軍,是那樣的從容不迫,是那樣的果敢睿智,不禁對他豎起大姆指。樂羊笑著說:“你們就陪我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