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把固和嘵婉的書信,送到西河時,西門河正陪著瞿先生在榷皚的軍營裏走動呢!榷皚對西門河、瞿先生的突然到來,很沒有思想準備,顯得慌亂了些。西門河看出了問題,見榷皚不讓樂羊和他們見麵,也不提要見樂羊的事,隻說是帶著瞿先生來拜訪榷皚將軍的,榷皚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相信了西門河的話,也就放鬆了警惕。
榷皚聽說瞿先生是魏文侯派來的人,就非常客氣地招待西門河、瞿先生。天色很晚了,西門河不提回城的事,榷皚也不好下逐客令,隻好把他們好生安頓下來。
禽滑稽在白天裏,不聲不響的打聽探出了樂羊所在的房間,就安排個人在那裏守著。
為了麻痹榷皚,混肴視聽。西門河就在榷皚給他們安排的被人監控的房間裏,演起了雙簧戲。
“榷皚將軍治軍有方啊,在朝廷裏我就聽有人這麼誇榷皚將軍,魏文侯也再三表示,會馬上派人來犒賞榷皚將軍!”
“是啊!我自從來西河後,對榷皚所見所聞,那也很佩服的啊!秦軍都好幾萬人呢,而我們榷皚帶領的屈屈不過萬把人,居然能鎮守西河,靠的什麼啊,靠的是榷皚將軍的大智大勇!”
西門河、瞿先生兩人一唱一和,鬧騰了很長時間,給竊聽的人都聽得會背了。
榷皚聽著手下人給彙報的事兒,覺得自己很對不住西門河、瞿先生了,就急忙撤了盯他們的哨。西門河伸著懶腰打哈欠的影子映在窗簾上,榷皚透過窗看得一清二白。西門河房間的燈熄滅了,榷皚也就毫無顧忌的蒙頭大睡。
西門河、瞿先生就捏手躡腳的從房間裏出去了,在禽滑稽的帶領下來到了圈樂羊的屋子。禽滑稽打昏了看守,拖到一邊,令自己人盯著,而他充起那看守。
樂羊臥在草鋪上,見門打開了,警惕的跳了起來,見是西門河和瞿先生來了,不禁憋屈地對西門河說:“西門豹,我恨當初不聽你的,這是自取其辱啊!”
西門河:“哎!樂兄,你說哪裏了,其實打你一進來,我就知道會有今日之事!”
樂羊不解:“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西門河對瞿先生說:“還是你給他說吧!”
瞿先生說:“榷皚外表為人低調,其實骨子裏把誰都不放在眼裏。榷皚私下裏,勾結秦人,又對部下獎罰不公,秦軍隻所以不冒然進攻我們,還不是榷皚給他們約定了交城時間!”
樂羊:“什麼時間?”
西門河:“今夜寅時!”
樂羊:“可是我手上沒有一兵一卒?”
西門河:“我的二百衛隊已經上山,隨時聽候你樂大將軍調用。”
樂羊:“我們要趕到榷皚變節前,將其製服!”
榷皚哪裏睡得著,掀起被子下了地,輕輕地來到西門河住過的房間,側耳傾聽,見裏麵人打呼嚕,捂著嘴笑:“都言西門豹聰明過人,今日看來都死到臨頭了,他還不知道呢?”
榷皚招呼著人:“來呀!放火燒了這房子。”
火光衝天,哀嚎聲驚怵著夜空。
西門河、瞿先生再三催促樂羊動手,樂羊總是說時機不到。突然,不遠處的房子著火了。樂羊對那幾百號人說:“立即行動,把那裏給我圍起來!”
榷皚問身邊的那個親信:“說好的火光之地,他們怎麼還不來啊?誤了交割之時,我拿你們是問?”
一陣陣腳步生傳來。
榷皚:“這些將士們,還是來了!”
忽然之間,勢如破竹而來的人,統統把榷皚為數不多的幾十個人圍住了。
榷皚驚悸地叫:“你們圍成一圈幹嗎?你列好隊啊!”
樂羊走過來:“大將軍,還認得我嗎?”
“樂羊,你怎麼跑出來的!”
樂羊答非所問地說:“西門豹他們呢?”佯裝不知地問。
榷皚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哼了一聲:“西門豹!西門豹在那火裏早就燒成灰了。你如果識趣的話,就跟著我吧!我保你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由遠而近,漸漸的看見大隊人馬了。
榷皚興奮地指著漸漸近前的人馬說:“看,我的人來了,你們這幾個人都得死!”
榷皚高興的臉,突然變的像個小媳婦哭起來:“我的人呢?”
近前的西門河指著那著火的房子說:“你的那群狼狽之徒,盡在其間。”
榷皚不禁狂嘯一聲,噴出一口血,栽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