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劉曉芳的眼角淌出血來,不再與我周旋,而是一步步朝著小胖逼近。
小胖雖是緊張不已,可一想到有孩子作為要挾,又鬆了口氣,直直地回望過去,“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這都是你從村民那裏投來的,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被小胖緊緊按在身前的孩子在聽聞此話後卻忽然痛苦著說道:“她就是我的媽媽,我喜歡我的媽媽,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劉曉芳一聽這話,眼淚撲簌撲簌地流了下來,隻是這會兒她的臉上早已是血肉模糊,眼淚躺下的瞬間隻讓人毛骨悚然。
“安安,我的孩子,你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劉曉芳緩緩朝著安安靠近,她顫抖著手將擋在臉前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一張慘不忍睹的臉來。
原本還在大聲呼喚著媽媽的安安一見此情形,驚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兩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小胖原本就是想要假借威脅來逼劉曉芳就煩,一見安安暈倒過去也是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替安安掐人中,做人工呼吸。
而原本還向著安安靠近的劉曉芳在親眼目睹了安安暈厥的整個過程後,也逐漸放緩了腳步,她失神地大笑起來,抬手將臉上的血汙抹去。隻是那血汙像是從肌體裏源源不斷地滲出來似的,並未因為劉曉芳的擦拭而減少半分,而且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狼狽起來。
另一邊,安安在小胖全力搶救下終於睜開了眼皮,但他似乎對劉曉芳充滿了畏懼,不住地往小胖的懷裏縮。
“安安,你不認識媽媽了麼?”劉曉芳仍是不死心,但每當她走上前一步,安安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又是哭喊又是吵鬧。
“哥哥,安安要媽媽!”安安緊緊抓住小胖胸前的衣服,將眼淚鼻涕糊在了小胖的衣服上。
“哈哈哈!”點此情形忽然瘋狂大笑起來,如墨的長發再次越變越長,不過這一回卻不再是朝著我和小胖襲來,而是將目標換成了她身後的那群孩子!
看來我預想得果然沒錯,劉曉芳她是妖,也隻是妖,她根本就沒有人的感情,這些孩子與她而言不過是排遣無聊寂寞罷了,她又怎可能真的將他們當做親生骨肉來撫養!
“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你們這麼好,你們卻反過頭來要和這些奸人一起來害我?!”劉曉芳的眼角有越來越多的血淚湧出,那些孩子被她的長發束縛住,臉上已經現出了青紫色。
當然這個時候我自然是不會閑著的,已經再次利用通玉石積聚起更渾厚的力量,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格日勒所說的那樣,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多,我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
不過眼下早已顧不得這許多,先將孩子救下才是當務之急。
“劉曉芳,別再執迷不悟了,給我受死吧!”龐大的力量再次貫穿我的身體,一齊朝著劉曉芳而去。
劉曉芳甩動著長發,張牙舞爪地迎麵撞上那幾道光柱,光柱毫不留情地穿透她的身體,震得她吐血不止。
可她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像飛蛾撲火般衝向光柱,那樣子竟像是在一心求死。
可如果這真是她真實的想法的話,她又為什麼想要將這幾個孩子抓去作為人質呢?又或者,人質不人質的根本不是她的真實意圖,她隻是想要這幾個孩子替自己......
陪葬!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我心頭一凜,手腳不住顫抖了起來。
“呼,呼!”
劉曉芳的喉頭逐漸逐漸發出不尋常的聲響,而被她綁縛住的幾個孩子早已沒了動靜。
我忽然痛恨起自己的心慈手軟,如果剛才不是我優柔寡斷的話,這幾個孩子根本不會有事!
“啊!!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此時此刻,我對劉曉芳的怨恨已經達到了極點,而在怨恨之下,身體裏的能量也像是有了質的飛躍,再次頃數朝著劉曉芳而去。
不過這一回這些光柱還沒來得及近得了劉曉芳的身,便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在半空中攔了下來。
“住手!”與此同時,東門處傳來一聲喝止。
我飛快轉頭,就見已經消失了足有大半個小時的格日勒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還跟了個顫顫巍巍的老人,雖然我隻與這老人有過一麵之緣,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李四鳳!你怎麼會跟著格日勒過來?!”按說以李四鳳的年紀,我完全是要叫她一聲奶奶的,可一想到她當年做下的不可饒恕的事,我還是選擇冷冰冰地喚出了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李四鳳對我的問話置若罔聞,隻不確定地轉向格日勒,問道:“你說要帶我來見的人究竟在哪裏?”
格日勒懶懶抬起眼皮,朝著眼前的劉曉芳一指,漠然道:“你真的不認識她了麼?”
李四鳳順著格日勒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見見到劉曉芳這副“尊榮”,直接嚇得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本能地朝後退縮。但她的身後隻有一堵冰冷的石牆,再沒了退縮的餘地。
劉曉芳在聽見李四鳳的名字的時候就停住了所有動作,隻死死地盯著她,眼下見她跌倒在地,便陰笑著朝她靠近,陰惻惻地問道:“婆婆,你當真是不認得我了麼?”
“婆婆”二字帶著不盡的嘲諷與輕蔑,但即便是如此,劉曉芳的反應還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想。因為在我的想象中,她怎麼也該是要將李四鳳抽筋喝血的,再不濟也會一招要了對方的性命。
可她什麼都沒做,甚至在李四鳳麵前蹲了下來,伸出帶血的一指抬起了李四鳳的下巴,幽幽問道:“婆婆,你這些年裏過得還好麼?”
在聽見“婆婆”兩字後,李四鳳哪裏還會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可越是知道她是誰,她越是不敢承認,隻慌亂地移開目光,明知故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叫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