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龍脊髓

沈浩和我都沒接她,安童撞在石壁上,哼了聲,嘴角溢出血水。

我於心不忍,上去將她扶住,畢竟鐵甲將軍不是贏勾血脈,至於地圖,完全可以共享。

“謝謝!”安童抹掉嘴角的血水,說這兩字的時候,神情特別暗淡。

雖然每次都被算計,但想想她也沒直接要害我的命。

而且她這樣...身邊沒有朋友,應該會覺得孤獨。

鐵甲將軍掃飛安童後,又紋絲不動,我們也不敢貿然去試。

但也不能這樣僵持,我正打算提議用黑塔鎮住它,然後取下玉璧。至於它,就留給蘇門做禮物。

我還沒說,安童就推我,“你去取!”

“我去?”我指著自己。

安童點頭,“你的血特殊,它不會傷你!”

又是我的血...我問:“你知道我的血為什麼特殊?”

“不知!”安童反問,“白公主沒告訴你?”

我茫然的搖頭,原來媳婦姐姐知道。隻是每次都這樣,越是重要的事,她越不告訴我。

這次回去,說什麼都要問出來,逼問不出,就在床上問。

都說女人那個的時候,問什麼都會說什麼,我有必要試一次了。

而且她也答應過。

安童又推了下,我下意識的就朝著鐵甲將軍走去。

沈浩喊道:“石頭,激靈點,你受不它的一擊!”

他不說我也知道,安童都吐血,換我當場就得嗝屁。

所以隔著四五步,我已全身都是冷汗。它的速度極快,我連開結界的時間都沒有。

即便有,也根本防不住...

呼!我吐了口氣,伸手已經能碰到玉片。

安童在後麵說,“真沒用,都說了它不會傷你!”

她的話能信?最多一半,要不就是自己傻。我本來準備好上前,但氣泄了,隻能退了回來。

“你以為我是秦始皇?它見我就要跪拜?”我回頭說。

安童一聽樂了,“你到想得美,秦始皇身邊的太監還差不多!”

“秦朝沒太監!”我回了句,快速向前,手指扣住玉片。

原本打算瞬間取下,然後後撤,但玉片特別穩,根本弄不下來。

手指也被卡住,用力掙了下,陣陣生疼。

我心想完了,要是被拍上一下,全身骨頭都得碎了。

但閉著眼睛等了會,感覺沒動靜後,才緩緩睜眼。

鐵甲將軍依舊站著,一動不動,我鬆了口氣,全身都是冷汗。

安童又在後麵喊:“蠢貨,用你的血!”

媳婦姐姐可以罵我,不代表她也行...也許以前...

我掙脫手指立刻後退,“我蠢的話,你來?”

安童立刻閉嘴,我這才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輕輕按在玉石上!

啪!

突如其來的響聲,將神經緊繃的我嚇了一跳,以為玉片碎了。

但隨後感覺玉片掉了,急忙伸手接住。

鏗鏘!

鐵甲抖動,我瞬間停下呼吸,隻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它動了...是不是隻要我動,或是玉片離開太遠,它就會攻擊?

額頭的汗就像豆子,不停滾落。突然後腰被拉住,瞬間向後移動。

隨即聽見鎧甲抖動,接著就是沉悶的撞擊。

是安童...

危機時刻,是她用後背將我護住,承受了鐵甲將軍的一擊。

她嘴裏噴出大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眼神恍惚。

兩人滾落在地,沈浩立刻將我拖起來,兩人架住安童,都不敢向後看,轉身朝著洞外跑。

但洞外...是紅色屍氣,還好安童沒有昏迷,她嘬嘴吹氣,將屍氣吹開一道口子。

我和沈浩架著她鑽了出來,三人慌不擇路,磕磕碰碰的朝著辰陣狂奔。

身後鐵甲聲鏗鏘有力,像是催命小鬼,我和沈浩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跑到辰陣下方,鏗鏘聲已經非常接近,我邊開羅盤,邊回頭看了眼。

距離隻有十多米,隻要追上,斷無活路。還好它離我們七八步時,羅盤勾動了辰陣。

鐵甲將軍來到陣下,仰頭怒吼,卻是無可奈何。

“呼!”我鬆了口氣,好在有驚無險,而它最好的歸宿,就是永遠待在地下。

永遠都不要接觸它,不過蘇門的人這次就要倒黴了。

出了辰陣,我關掉機關才顧得上看安童,她臉色發白,氣若遊絲,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我心急起來,不管之前如何,但她這次都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救她,我能想到的就隻有媳婦姐姐。

匆匆下了月兒山,顧不上多看一眼,中午就回到北京。

沈浩訂了機票,登機的時候他用了障眼法,才將安童帶了上去。

上機後,安童的情況看上去更加糟糕,下午回到昆明,打了車迫不及待的往家裏趕。

到家就直呼媳婦姐姐,她從樓上下來,見我背著安童臉色立刻陰沉。

我將安童放在沙發上,說了經過,媳婦姐姐冷哼,“算她運氣好!”

說著從嘴裏吐出死氣,死氣如墨,碰到安童後,立刻從她鼻孔鑽入。

幾分鍾,她就睜開眼睛,但特別的虛弱,媳婦姐姐寸步不離,緊緊盯著。

沈浩對安童更是沒有任何好感,隻顧擺弄玉片,“裏麵是地圖,但有個東西很獨特!”

聞言我接過來看,地圖像石中天然生成,十分奇特,但不是地圖的全部。

如果我們推斷正確,應該隻是七分之一。

至於沈浩說獨特的東西,看上去略微金黃,像是x光片裏人的脊柱。

我拿捏的時候,帶傷的手指不小心按到,立刻感覺玉石在吸血。

而淡金色的“脊柱”也逐漸變紅。

“龍脊柱!”媳婦姐姐眉頭微皺,在我手腕上點了下,玉片就不在吸血。

“給我看一眼!”安童特別虛弱,而此時的她看著讓人心疼。

我征求媳婦姐姐的意見,她沒反對,但親手拿著遞到安童眼前。

安童細看了幾分鍾,掙紮著起身,跟我說,“蘇岩,我走了!”

“走?”我要上前扶她,但媳婦姐姐眼睛微愣,我立刻止步。

“嗬嗬,去該去的地方!”安童笑得有些淒涼。

我不知道她追求的是什麼,才會將自己變成這樣。

而且如果沒有受傷,她去那我都不會管。

但現在,她看上去特別無助,特別孤獨。

“好了再走!”我繞開媳婦姐姐,想去扶她。

她側身避過,轉身的時候腳步踉蹌,但很快堅強的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蘇岩,如果還能擁有朋友,真希望是你!”

我沒有回答,從她算計我的那一刻開始,也許就注定不能成為朋友。

而她的追求,我永遠跟不上...也不想跟上。

目送安童離開,我心裏有些失落...說不出什麼感覺。

但我從未想過,安童這一走...就是永別...

如果我知道,也許會執意的挽留。

她的故事還有,但我今天寫出這段經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在有她..

.......

媳婦姐姐見安童離開,立刻叫我上樓,我知道她有事要說,而我也有事要問她。

房間裏,媳婦姐姐讓我詳細說月兒山的事,她特別關心鐵甲將軍。

每個細節都不讓遺漏,我以為和她有關聯,但聽完後,媳婦姐姐卻說,“鐵甲將軍可能是玄英的父親,這事你暫時不要跟她說!”

玄英的父親...那就是白起!

我很想了解,但媳婦姐姐不願多說,聊了幾句日常話,我突然沉默下來。

她感覺我有話想說,也不在開口。

氣氛變得凝重...她滅巫門巨人的事,我本來不想多問。

但它卻像魚刺卡在喉嚨,每次想起來,就會覺得不舒服。

因為我心目中的媳婦姐姐,她不是那樣的人...

想了很久,我還是問了,而且將心裏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媳婦姐姐聽完,將玉片收入懷中,起身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