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浩還沒緩過氣,頭頂就是血雨紛紛,陽氣被衝,頓時陰風陣陣。
迷霧裏影影倬倬,伸出無數雙血手,朝我們抓來。
沈浩也是怒了,主要是時間耽擱,蘇門的人拿到黑塔,得到血棺內的秘密。
那我和沈浩衝進去,迎接我們的就是假血棺裏的東西。
上次隻是伸出一隻手,就已經特別恐怖,動起手來,我和沈浩未必是對手。
沈浩掏出八張紫符,抬手撒向頭頂,回手後立刻掐訣。
飄落下來的符紙受力,像被無形的手托住,全部懸停,沈浩盤膝坐下,匕首上飛出符文,形成陣眼。
陣中陣,等於強行撐開陣法,不僅消耗大,還要承受巫山雲雨的壓製。
他坐下之後,匕首高高舉起,懸浮的紫符奔八個方向飛出,瞬息沒入雲霧中。
同時匕首顯化的符文金光閃爍,天際傳來轟鳴,符陣啟動,八張紫符的力量被引動,形成無形的巨網。
周圍的迷霧散開,血雨也停住,沈浩開了法門,我立刻站了進去,羅盤上陰陽五行恢複正常。
我標出正常方位,推演陣法。
巫山雲雨無非陰陽交.合,剛才身處陣內,五行被幹擾,現在立於陣外,頓時變得清明!
陰陽交彙處是渾濁,就是正常的時空,應該就是通往陣門的路。
想通這點,我左眼開陰眼,形成左陰右陽,衝沈浩喊,讓他撤掉陣法。
聽到我喊,匕首立刻暗淡,天際的紫符全被巫山雲雨陣壓碎。
轟鳴過後就是平靜,蘇門的人被趕出陣外,女鬼和僵屍也被滅掉。
現在除了控製陣困住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攻擊力。
但蘇門目的也正是如此,否則就不會使用類似迷陣的巫山雲雨。
但蘇門沒有乾坤羅盤,無法從月兒山進,隻能從紫色宮殿進。
那裏的甬道被我們炸毀,就算蘇門人多,兩三天內也打通不了。
時間,目前還是我們占據優勢。
沈浩護著我,我雙眼微微眯起,很快看到一條全黑的縫隙。
那就是陰陽相交的混沌,看清後我踏步走去,沈浩緊跟其後。
走出百於米,腳下濕滑,道路坎坷,速度立刻慢下來,沈浩喊我,“石頭,會不會錯了?”
我搖頭說,“不會錯,我能看到陣門了!”
門就在不遠處,隻要再走幾步,就能出陣。
但如果我是策劃者,定會留人看守陣門,而且還會嚐試開啟天坑的封印。
蘇蠻不傻,也會這樣安排,快到的時候,我提醒沈浩,兩人做好準備,應對突來的威脅。
但我們踏出陣門,前方竟是懸崖峭壁,我立刻回身,巫山雲雨陣緩緩散開,不遠處出現九口黑棺。
沈浩輕歎,“剛出虎口又入狼穴!蘇門是鐵了心不讓我們接近假血棺。”
話音落,九口棺材裏“咯咯”作響,棺蓋裂開,裏麵有東西要出來。
我和沈浩側身跨步,打算直接殺過去。但山頂突然傳出慘叫,接著有人墜落下來,砸碎棺材,身體抽搐後一動不動。
片刻間,又飛落幾道黑影,但落下之前就已經是死人。
什麼人幫我們?正在猜想,頭頂紅影閃爍,安童突然出現,輕拍手掌,“我幫你們解決了!”
見到她,我就有不好的預感,每次她出現都有目的,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而且徐福的血棺裏,很像老僵屍,說不定是贏勾血脈。
如果她得到兩滴贏勾血脈,可能會對媳婦姐姐構成威脅。
“你又想幹什麼?”我冷聲問。
安童不以為然,“我隻想看看棺內是不是贏勾血脈,我們可以合作。”
她說得直接,等於表明態度,不管我們何不合作,她都勢在必行。
沈浩和我交換意見,說,“既然這樣,合作對我們有好處,至少眼前的陣法,就不用太麻煩!”
我也清楚,即便不帶她進去,她也有自己的方法,要的隻是時間。
而且她跟著,我打不過,隻要天坑裏的機關打開,她隨時有機會進去。
但我擔心的是贏勾血脈,因為它能鎮.壓媳婦姐姐...
“可以!”
我還在考慮,沈浩就應了,而且也沒別的辦法,也隻能認了。
“我們聯手,未必會輸給她!”安童去破陣,沈浩才低聲對我說。
他說的沒錯,但這次還有蘇門的人,不小心就會讓人撿便宜。
現在隻求趕在蘇門前麵到達黑塔鎮血棺的地方。
贏勾血脈壓製僵屍,所以安童入陣後,直接暴力毀掉棺材,連同裏麵的僵屍,全部轟成渣。
安童開路,我們很快到達天坑,登山繩扣好後,就小心的往下走。
至於安童,她從填坑頂部跳下,落地的時,腳下的碎石都成了粉末。
我和沈浩看得心顫,就這體質已經秒殺我們了。我用隨後用羅盤開了機關,辰陣牽引下落到亂石堆裏。
因為來過一次,速度快了不少,但到洞內時,裏麵全是紅色屍氣。
是上次殺掉的血屍,沈浩故意留下,現在已經揮發成屍氣。
普通人隻要碰上,瞬間就能變成血屍。但安童上前深吸一口氣,紅色屍氣盡數被她吸入腹中。
等我們都過去後,她又將屍氣吐出,封住洞口。
如此,外麵的人想進來就多了道屏障,但對我和沈浩,同樣是道屏障。
洞內黑塔還在,二十幾米高,暗沉無光,塔門下,假血棺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但我們都知道,隻要黑塔離開,恐怖的東西就會從棺內跳出。
蘇雲是控製吐絲的異獸才挪動黑塔,現在也不知要如何挪開,隻能看著安童,她對我說,“蘇岩,借你的血一用!”
我怕她搞鬼,隻敢從指尖擠出兩滴,她用手心接住,隨手一彈,兩滴血瞬間飛向黑塔。
“哢!”
如同玻璃龜裂,黑塔緩緩縮小,血棺從塔門中被緩緩擠出。
沈浩和我後退,武器變化出來,手裏扣著黑符戒備。
血棺裏如果是贏勾血脈,我們要對付的就不僅是棺內的東西,還有安童本人!
看著黑塔越來越小,我也沒想到自己的血還能有這作用,。
終於...
血棺清響,被完全擠壓出來,我心都提到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
“咚咚咚!”棺材內傳出敲擊聲,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黑塔還未完全變小,血棺還受壓製,看著它,我和沈浩呼吸都要停滯。
黑塔變到最小,安童突然出手,瞬間拿起黑塔。
我手裏的黑符差點打了出去,但她快速折返,將塔丟了過來。
沈浩和我都有些愕然,但他伸手接過來往我背包裏放。
拿到黑塔,我鬆了口氣,四尊黑塔不齊,還能牽製蘇門,而且也威脅不到媳婦姐姐。
“砰!”血棺終於動了,棺蓋龜裂。
隨後伸出蒼白的手,但卻沒有任何氣息釋放出來。隻是整個棺材都在龜裂。
我抖了抖長劍,緩解緊張,安童也微微後退,退到我和沈浩中間。
“轟!”碎屑飛舞,裏麵爆出青色霧氣。
散盡的時候,血棺已經徹底消失,而剛才擺放它的地方,站著一尊鐵甲將軍。
他全身鎧甲,看不出頭臉,但製式是秦朝軍中重甲。
我的目光落到他的護心鏡上,護心鏡不像金鐵,是快玉石。
而且上麵有花紋,遠看就像地圖,很可能就是徐福藏匿血棺的地圖。
安童見到玉片,身形一閃,朝著護心鏡抓去。我和沈浩沒動,如果真是藏匿血棺的地圖,它恐怕不好對付!
果然,安童收剛要碰到玉石,鐵甲將軍的手劃出殘影。
我們都還沒看清,安童就倒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