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張媛兒嘴裏嘟囔了一句,外麵的路燈亮了,所以就算不開燈,裏麵也不黑。
“天賜哥,吃飯。”
突然病房裏的燈自己亮了,這一下;來的太突然,我當時擔心那個人會再喊起來,等我轉過頭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鑽進了被子裏。
“誰開的燈?”
“不是我。”張媛兒攤了攤手道。
我當時是在床邊,張媛兒站在桌子前麵,開關附近也沒有人,當時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動,病房裏的燈自己亮了起來。
“天賜哥,看看,有沒有那種東西?”
病房裏就我們三個人,除非是有我看不到的東西在裏麵,完全有可能,畢竟我的眼睛看到的多是陰靈。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開關,開關是按下去的,所以燈才會亮,也就是說,剛才張媛兒進來之後,真的有人按下了開關。
“沒事,吃飯吧。”當時我也沒弄明白是咋回事,不想張媛兒害怕,畢竟這種地方晚上已經夠瘮人。
“量體溫。”
我躺回床上,從護士手裏接過溫度計,她的懷裏抱著昨天的那個本子,“能不能給我看看?”
“看什麼?”
護士見我看她的胸口,一定是把我也認成色狼,“你手裏的本子。”
“這有什麼好看的。”
她把本子遞給我,我拿在手裏,字跡清秀,寫的很清楚,上麵還有時間,這是今天晚上的巡房記錄,我往前翻了一下,找到我的病房對應的位置,上麵清晰寫著,404號房,病人晚22:13分醒,意識清醒,待觀察。
我把本子合上,看了一眼皮,這個本子和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個一模一樣,“你們隻有這一個本子?”
“一個科室隻有一個,因為晚上隻有一個護士值班,記好了之後早上交給護士長和當班的醫生,怎麼了?”
護士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把本子遞過去,順便瞄了一眼她的胸,還是那個黑色的胸罩,帶著一點絲邊,沒有錯,和我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她好像發現我在看她那裏,退後一步,從我手裏拿過溫度計,“36.7,死不了。”
我不是猥瑣,其實就是好奇。
護士往外走,“他不用量?”
“誰?”
我指了指旁邊的床,小護士看著我,“神經病,這間病房一直就你一個人,哪來的別人?”
“今天下午不是來了一個?”
“沒有,如果有,一定會有入院記錄,別瞎說。”小護士瞪了我一眼拿著本子走出去,應該是以為我在嚇唬她。
我當時就傻了,被子是拱起來的,裏麵一定有人,張媛兒能看到,肯定不是那種東西,如果不是,這個人又是誰。
我衝著張媛兒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圍過去,我把手放在被子上,每次幹這種事的時候心裏都很怕,因為你不知道掀開被子的那一刻裏麵會跳出什麼東西。
張媛兒衝著我打手勢,我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我深吸一口氣讓心跳沒有那麼快,抓住被子一角猛的掀起。
一瞬間我退後兩步,被子掀開的那一刻,我們兩個都愣在那,被子下麵是枕頭,根本沒有人。
“人呢?”
枕頭拿起來,我把被子蓋上然後再掀開,什麼都沒有,真是邪了,剛才明明有人在這,怎麼說沒就沒了。
“你們幹什麼?”
聲音是從我們後麵傳來,我們兩個回頭,門口站著一個人,瞪著我們,沒有錯,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人,莫名其妙的從房間裏消失,此時再一次出現。
“幫,幫你整理一下床。”我磕磕巴巴的編了一個理由。
“不用,以後不準碰我的東西。”
那個人說完,手在開關上按了一下,病房裏再次暗了下來,張媛兒連忙過來,那個人拖著鞋子回到了床上,坐在床上,就這樣瞪著眼睛呆呆的看著門口。我們兩個草草吃了晚飯,
可惜張媛兒一片心思,東西確實沒少買,但是遇到這種怪事哪還有心思吃飯。
因為沒有地方,張媛兒隻能坐在椅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說話。
我旁邊的床上,那個人就坐在那,一動不動,始終盯著門口,我當時懷疑他已經睡著了,
曾經看過一個報道,有一個人可以從來不睡覺,後來`經過科學分析得出,這個人隻是進行淺睡眠,有時候睜著眼睛也能睡著,但是很快會醒,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睡過覺。
我看了一下時間,剛23:15,這一晚上可是夠熬的,不知什麼時候,我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突然耳邊有人叫我的名字。
“寧天賜,寧天賜。”
我睜開眼睛,那個人就站在我的床邊上,張媛兒這個時候已經趴在床邊上睡著了。
“有事嗎?”
“剛才門口有東西過去了。”
“什麼東西?”
他看著我,昏暗的病房裏他的眼睛很亮,“隻有你能看到的東西,去吧,再不去就真的遲了。”他的聲音很低,和白天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好。”
我從床上下來,不敢招呼張媛兒,那個人一直跟在我的後麵,離的很近,我趁那個人不注意偷偷的把那個八卦鏡塞進病服裏。
我推開門出去,走廊裏很黑,而且很靜,應該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快點。”那個怪人不停的在後麵催,沒有辦法,我隻能往前走。
突然,走廊裏傳出刺耳的尖叫聲,聲音很尖,肯定是女人的叫聲,在這個時候格外嚇人,“快,快。”
那個人不停在後麵催,他當時聽到尖叫聲也很急,我拚命跑過去,看到廁所前麵的地上坐著一個女人,尖叫聲是從這個女人的嘴裏發出。
女人帶著驚恐的眼神向裏看著,兩``腿`之間已經濕了一大片,應該是因為驚恐而失禁,醫院這種地方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尤其是裏麵的女廁所,很邪,所以條件好一點的醫院都會在房間裏弄一個廁所,目的就是晚上病人可以不來這種地方。
廁所的燈忽暗忽亮,我壯著膽子走過去,心裏念著,最好遇到那種東西,遇到了至少還能對付幾下,千萬別遇到什麼殺人犯或者變態狂,就我這小身板,萬一碰上了還真不行。
“別怕。”
我跑過去對著女人說了一句,然後我探頭往裏看去,廁所裏的燈一下子亮了,地上躺著一個人,應該是一個男人,隻穿著一個褲衩,腳在外麵身子倒在裏麵,在他的腦袋的位置我看到了流出的紅色液體。是血。
男人的前麵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頭發很長,我回頭想讓那個人過來幫忙,一轉身,一直跟在我身後的那個人沒了。
“報,報警。”
我的手機留在病房裏,我看到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的耳朵上帶著耳機,手裏死死攥著一個白色的手機,我拿過來按下那幾個鍵。
等我站起來再往裏看的時候,那個女人也不見了。
“XXX醫院,這裏有人倒在地上,還有血。”
“人是活的還是死的?”
“不知道,快點他媽的來。”
電話讓我直接按了,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看著我的背後,手堵住嘴巴,我雖然無法看清背後,還是覺得,背後一定有人。
我往前跑了一大步然後轉身,一個女人站在我的背後,披散著頭發,手裏拿著一把帶血的刀,眼神冰冷的看著我。
“別亂來,我會武術。”
我左手隨便比劃了那麼幾下,當時腦袋快速運轉,人在處於危險的情形下,思路會很清晰,這些應該是人的本能。
就在那個女人晃了一下腦袋的同時,我一下子認出來,是她!
怎麼會是她,不敢相信,站在我的麵前手裏拿著刀的女人就是晚上見到的那個護士,這時我才發現她身上穿的也是今天見到的時候穿的那套衣服。
她同樣看著我,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幫…幫我。”
就在我的眼前,護士突然整個向後倒去,這一刻我才發覺出不妥,隨著燈一暗,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從護士的背後跳了出去,我一下子衝過去,手臂向下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把她抱住。
她的身體很冷,好像冰一樣,整個人貼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往下一看,胸前的胸罩沒了。
我從懷裏掏出鏡子,對著上麵照了照,什麼也沒有,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同樣緩過神來,這時廁所這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帶著怪異的目光看著我還有我懷裏的女人。
“誰報的案?”
“我,我。”
派出所的人來已經是早上六點,距離當時已經過去二個多小時,如果真有殺人犯,這麼長時間,死的絕對不會是一個。
那個男人倒在裏麵一動不動,肯定是死了,我因為害怕所以沒敢進去看。
“怎麼又是你!”
那個人拿著本子過來,看到我愣了一下,就是下午報案時遇到的那個人。
“巧了。”
“誰最先發現的?”
“我,不,應該是她。”我指了指那個女人,我是聽到喊聲跑過來的,那個時候她已經在這
“到底是你還是她?說清楚。”
“她。”
“他。”
那一刻坐在地上的女人同樣用手指著我,應該是嚇傻了。
“我是聽到她喊才跑過來的,然後用她的手機報的警。”
“你能不能把那個女人先放下?”
“行,行,不信,可以去查錄像,這裏肯定有監控。”我當時眼前一亮,沒錯,醫院這種地方肯定有監控,調出來一看也就清楚了,還有當時跟在我後麵那個人,一定得把他找出來。
“不用你教我們查案。”那個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在本子上記了什麼,肯定是和這件事有關。
“天賜哥,天賜哥。”
張媛兒從人群裏擠過來,我衝著她喊,“找到那個人千萬別讓他跑了。”我用手在眼睛上比劃一下。
“別讓她走。”
肯定是把張媛兒當成我的同夥了,很快張媛兒被人帶過來,“天賜哥,那個人又沒了。”
一直等到六點,裏麵的那個男人真的死了,派出所的人進去看了一眼,很快重案組的人也來了,還是昨天見到的那個朱隊,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
這件事驚動了醫院的領導,來的是院長站在那和朱隊說話,死的那個人是醫院裏的一個值班醫生。
驗屍的那個女人從裏麵出來,看都沒看我一眼,“朱隊,凶器上的指紋和這個人一致,至於死因要詳細化驗之後才知道。”
“好,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