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回:總舵主妙計募新女\/首相公奇謀製宣仁

對於那些那些權少金錢的人來說,金錢就是最重要的東西,簡單說你缺少什麼,什麼東西對你來說就最重要。對於織女店的東家們來說,他們需要大量的人來店裏應聘工作,這樣他們才可以優中選優,找到最能夠滿足客戶需求的人。店鋪的東家有著不同的取向,有的人瞧準了歌舞伎町是個人流密集的地方,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歌舞伎町隻是一個短暫停留的地方,也許一生他們隻來一次。所以他們就用各種伎倆把他們騙進店裏,然後狠狠宰一刀。他們不僅索要服務費,還要設備使用費、房費,除此之外還索要中介費,也就是所謂的紅錢。

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一旦被騙進去,你就是案板上的肉,人家想怎麼宰你就怎麼宰你。他們一點也不擔心這樣做會損壞店鋪的聲譽,因為被宰的人離開之後就不會來了。還有一部分本分的生意人,他們不想掙陌生人的錢,他們的理想是掙熟人的錢,發展穩定的客戶群,這樣無論對於客戶,還是織女,都是有好處的。雖然賺陌生人錢的店鋪也整天吹噓所謂誠信經營,實際上他們才不要什麼誠信,他們的每一分錢都是騙來的。做熟人生意的店鋪注意樹立自己的品牌,講究服務質量。

所以如果你隻是在日本做短暫停留,意味著你不可能享受到日本織女的美好服務,你如果需求這樣的服務,百分之一萬二要上當。隻有你紮根於日本,在那裏長期定居,這樣才有可能享受到織女們美輪美奐的服務。凡是給陌生人提供服務的店鋪,東家不願意在招聘員工方麵花費多少精力,他們什麼人都要,退役沒有飯吃的織女,他們很樂意將這些人返聘上崗。對於做熟人生意的店鋪就不同了,他們希望打造一支高素質的員工隊伍。山口組可以弄來大量的女性,卻沒多少高素質的人,比如大學生裏校花級別的人。用什麼樣的方法可以讓漂亮的女大學生願意幹這份工作呢?

其實日本的學生相對來說是很開放的,一旦過了十六歲,你要是還沒有做過一點不宜公開的事都覺得丟臉。許多女高中生出手非常的闊綽,佩戴的首飾、使用的化妝品,價錢都非常的昂貴。然而他們吸引來不來多少羨慕的目光,因為她們的錢都不是正路來的。為了賺取三瓜兩棗,她們不惜跟中年男人做一些限製級的遊戲,甚至一些年過六旬的人也需要她們的服務。青春無價,這沒有錯。可如果你不把自己的青春拿出來交易,你的青春一錢不值。想到這裏清潔工大人歡喜的手舞足蹈,他開始把招聘的重點從社會底層轉移到了各大高校,甚至把觸角伸向了高級中學。

廣告詞就是:青春無價,但你不拿出來交易,它一錢不值。把青春換成鈔票,這是不是一筆劃算的交易,這姑且不論,許多女學生被他們引入了歧途。曾經有這樣的話,戰爭可以隨時開始,但你沒辦法保證他在什麼時候結束。許多事情也是一樣的,你要進入一個行當固然不容易,可你要從這個行當全身而退,這並不容易。當你還是個學生的時候,你的人生有許多種可能性,一旦你進入了這一行,工作個三五年,你的精神世界會完全垮掉,你會發現你除了幹這個,什麼都幹不了。

人是需要一種精神來支撐的,精神一旦垮掉,後果是很嚴重的。在美國警察過失致人死亡的案件屢有發生,令許多人不滿的是官府好像總是在袒護這些該死的警察。站在民眾的角度,你有這樣的不滿是可以理解的,但官府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警察受命於國家的合法暴力團體,某種意義上說警察是國家的象征,如果人們不再尊重警察,警察被理所當人的想象成壞蛋。這對於社會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對警察的懷疑會導致對國家的懷疑。保持警察的士氣,維護警察的尊嚴,其實就是在維持國家的士氣和尊嚴。

對於一個人來說士氣和尊嚴也是非常重要的,許多時候孩子做錯事,父母立刻就會失控,他們唯恐對孩子的羞辱不夠極端。也許你在書中或者生活中見到過許多卑劣的長官,這些人為了實現對別人的控製,經常在公開場合羞辱人,讓你顏麵掃地,讓你在他的麵前什麼都不是。女大學生們往往對未來有著非常輝煌的憧憬,可現實很快就會讓她們麵對真實的生活。店鋪的東家會設法讓這些人的尊嚴被徹底摧毀,然後給她們重新設立一個目標,隻要你好好幹,你可以非常的富有。

一個揮霍無度的人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富人,百分之九十的人會在織女店撲騰一輩子。清潔工大人的這些作為讓中曾根紅感到羞恥,但是他深深地知道,清潔工大人動不動,一旦山口組再次陷入混亂,歌舞伎町燈紅酒綠的場景立刻就會消失。無論如何,中曾根紅算是出色的完成了使命。知市老爺對他表示了高度讚賞,因為他得到了來自內閣的肯定。東京的經濟數據越來越漂亮,整個日本也被普遍看好。

首相大人的新內閣算是真正穩住了局勢,皇室圍繞繼承權引發的風波算是過去了,接下來日本應該往何處去,這又成了一個問題。保守陣營的智庫召開全員大會,福澤秋筱在會上對自己過去的許多判斷進行了檢討,他說:“從前我對歌舞伎町的風俗業存在偏見,現在看來它是日本經濟繁榮的關鍵一環。可能維持現狀是不壞的選擇,不過我們不應該滿足於此,作為智庫應該謀求更多的東西來支撐日本的經濟,這一場風波暴露了我們經濟的脆弱。”首相大人說:“維持現狀很顯然是不對的,我們一定要找到一種方法來促進生育,我們應該設法降低結婚的成本,降低撫養孩子的負擔。但我們也不能學習北歐,變成高福利國家。”

首相大人之所以對福澤秋筱如此禮遇,一是福澤秋筱這個具有真才實學,是一位合格的顧問。二是福澤秋筱是佳子內親王的男友,這樣無形中就拉近了他與皇室的關係,不過這樣一來就有得罪東宮的風險。為了促進生育,他決定聽取皇室的意見,主要是天皇陛下的兩個兒子,即宣仁和聞仁二位親王。在發函邀請之前,他去東宮拜訪,宣仁出於禮貌接見了他。本想寒暄幾句就把他打發走,沒想到首相大人一開始就不說客套話,說:“殿下,我此番來就是希望你能夠出席內閣府舉行的一次政策谘詢會,並且希望你能夠發表見解。”宣仁說:“我不是你的顧問,你跟我這裏谘詢什麼?”

首相大人說:“我邀請你和聞仁親王一起來內閣府參加政策谘詢會,固然是想聽二位的真知灼見,還有一層就是希望以此彰顯皇室的團結。”宣仁皺著眉頭不說話,首相大人說:“殿下,我知道你心裏苦,可是請你想一想,雖然愛子內親王不能繼承皇位,可你是毫無爭議的皇位繼承人,如果因為這件事你選擇自暴自棄,你會讓後人怎麼評價作為天皇的你呢?雖然不能讓愛子內親王繼承皇位,你仍然可以不放棄自己,你可以努力成為日本曆史上一位偉大的天皇。如果你能夠擁有崇高的曆史定位,愛子內親王也會跟著受到尊敬。相反如果你不珍惜上蒼賜予你的東西,你身為天皇,沒人敢對你說什麼,可愛子內親王很可能就要替你背黑鍋了。我的話可能不動聽,但是請你認真想一想,看看我說的是不是有一點道理。”說完站起來鞠一躬然後離開了,雅子走進來說:“夫君,這個人雖然令人生厭,但他的話是有道理的。你應該成為一代聖君,這樣愛子也會成為榮譽的載體。”

明日一早,宣仁起來之後,洗漱之後吃了早餐,之後乘車前往內閣府,發現首相大人早就在那裏等候,在他的身邊站著聞仁。他與他們握了手,之後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他們坐在榻榻米上,圍著一張紅木的茶幾,上麵擺放著鮮花和茶水,牆壁上懸掛著名家的浮世繪作品。首相大人給二位親王上茶,然後說了自己關於如何規劃日本未來的主張,核心就是要提高生育率。不過就如何提高生育率,他好像找不到什麼特別有效的方法。他說:“也許我們應該拍攝一些兒童電影,刺激一下人們,需要他們會因為羨慕熒幕裏的人而下決心生孩子。”

宣仁說:“進入後工業時代,生育率明顯下降,對於這一現象,我們都很清楚,對於這一現象背後的原因,我們的研究是不夠的。按說物質充裕了,生育率應該增加才對。”首相大人鄭重其事的說:“我覺得是這樣的,過去以農業為主的年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落的時間在夏天會晚一些,可那也是農活在為繁忙的時候。可到了冬季,日落的時間很早,而這正是農閑時間。體力富裕,又沒什麼事做,於是就創造出了大量的人口。進入後工業時代,夜生活出現了,泡吧、蹦迪、唱卡拉OK、看電影,就算生活在安靜的鄉村,你也可以聽廣播、看電視。原本用來生孩子的時間被大量占用,自然生的孩子就少了。農業社會,普通人的眼見往往被限定在很小的範圍內,隨著技術的發展,人們的眼見不斷得到拓展,有了豐富的對比,更多的人不會將自己輕易出手而陷入長時間的觀望,這樣就造成了大規模的晚婚,晚婚必然導致生育率的降低。再者女性地位不斷提高,過去她們生孩子、撫養孩子,是她們最重要的工作。她們被剝奪了自我,當她們發現自己被如此粗暴的對待了幾千年,她們會如何來發泄內心的不平呢?至少她們對生育的積極性大大降低,她們開始追逐自己職業理想,既然她們忙著工作,自然不能兼顧孩子的事了。女性變得越來越不適合生育,除非生育技術有新的突破,即人可以依靠機器來生產人口,否則生育率一定會越來越低,因為女性會在職業生涯越陷越深。”

聞仁說:“現在日本男性單身人口越來越多,特別是一些大齡單身男性人口在大幅度的增加。我可以肯定地說,以後一生都沒怎麼碰過女人身體的男性會成為大多數,反過來擁有妻子的人會成為極少數。以後擁有汽車、樓房都不算什麼大款,要聽說哪位男士居然有一個妻子,那絕對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大款。可以這樣斷言,短期內日本的生育率不但沒辦法上漲,還會遭遇斷崖式的下跌。”

這話雖然有些聳動,但宣仁和首相大人都沒有表示異議。未來的世界會如何呢?耶穌的信徒在不斷減少,華人和日本人都會大幅減少,隻有真主的信徒會越來越多。雖然當今世界被西洋人掌握著,在並不算遙遠的將來人們會看到真正的信徒完全接管世界。三個人憂心忡忡,他們都提不出什麼好的辦法,首相大人說:“美國的辦法就是不斷的吸入移民,美國本來就是移民國家,他們消化移民的能力是我們不能比的,雖然他們中將會被移民吞噬掉。因為過去主流的美國人來自西歐,然而新移民卻主要不是來自歐洲,美國吸引了大量的中東人口,他們的大量融入,會讓美國的主流文化逐漸被稀釋掉。或許美國人在將來的某一天突然想發現這已經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美國了。多元化雖然聽起來很美好,實際上它是個陷阱,任何文化都會在多元化的過程中迷失自我,最後被徹底消滅。”

宣仁點點頭說:“是啊!怎麼辦呢?也許我們應該讓更多的人參與對這個問題的討論中來,也許會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不知不覺間,宣仁和聞仁之間忘記了嫌隙,但它不可能消失,作為受害者,宣仁不可能允許自己把這件事忽略掉。

不管怎麼樣,這是一次愉快的討論,雖然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關於這次政策谘詢會,內閣發布了通過,對裏麵討論的內容進行了適度披露。這就像是一顆煙霧彈,頓時讓人們對日本的未來充滿了焦慮。首相大人在國會接受質詢的時候說:“雖然我們麵臨著嚴峻的形勢,但是我仍然充滿信心,因為國家的精英階層正在為我們尋找出路,我們正在考慮發展機器生產人口的技術,我們最大限度的減輕人們撫養孩子的負擔。”這一表態引發了大家豐富的聯想,甚至引起了國際媒體的關注,因為日本麵對的問題也是其他許多國家麵對的問題,機器生產人口這無疑會觸及人倫倫理的底線,首相大人沒有就這個問題進一步表態。

作為保守陣營智庫的一員,福澤秋筱在接受媒體訪問的時候說:“很明顯,女性已經不適合擔任母親這一角色。她們需要事業,需要追求夢想,孩子對於她們來說完全是累贅。那麼我們就應該試圖讓女性之外的力量來承擔母親的工作。”這話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一些媒體跑去采訪佳子,說:“你的男友說‘女性已經不適合擔任母親這個角色了,應該讓機器來承擔這項工作。’你對此有什麼看法?”佳子說:“沒有看法。”記者繼續說:“你是否願意承擔母親的職責?”佳子說:“我很期待自己成為母親。”

於是媒體說佳子公開駁斥福澤秋筱的說法,更有媒體說他們貌合神離,這讓紀子非常憂慮,她拿著一頁報紙說:“你說你沒事在媒體上瞎說什麼,現在可到好。”聞仁說:“別在意這個,很快就會過去的。”女性團體開始發起抗議活動,她們聲稱福澤秋筱的言論羞辱了女性。福澤秋筱說:“我不認為我在羞辱女性,我隻是陳述事實。難道你們願意為了孩子而放棄自己的夢想嗎?”女性團體立刻說:“孩子和夢想並不一定是衝突的。”福澤秋筱針鋒相對,他說:“孩子和夢想當然是衝突的,你生了孩子,你需要申請產假,撫養孩子會耗費你非常大的精力,這當然會影響工作。”

女性團體又說:“可以兼顧。”福澤秋筱說:“兼顧是不可能的,顧及一頭,自然顧及不了另一頭。不要在駁斥我的言論了,我實在幫你們解輕負擔。”平靜了兩天之後,第三天女性團體中出現了支持福澤秋筱的言論,一下子福澤秋筱成了女權鬥士,又有大量的女性團體組織抗議活動,她們不滿做生育的工具,主張應該發展機器生產人口的技術。實際上當女性不再承擔生育責任的時候,傳統婚姻製度也就被宣判了死刑。傳統婚姻的建立就是出於生育的考慮,有一些人說婚姻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其實這是胡扯,沒有進入婚姻的人難道都憋著嗎?

你也太不把鑽石王老五放在眼裏了。沒有生育,婚姻就失去了意義。愛情與婚姻的關係是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人類的一種理想,千百年來或許有人實現了這樣的理想,但不能簡單粗暴的說婚姻製度的創立跟愛情有關?傳統婚姻製度的創立背後一定存在某種交易。人類進入農耕時代,一個男性勞力,往往意味著更多的產品。經濟收入決定社會地位,既然男性創造了更多的收入,他的地位自然會上升。過去女性血緣的傳承體係崩潰了,生活在女性社會邊緣的男性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女性開始依附於男性。她跟著你生活,你得到的回報就是可以開創自己的血緣傳承體係。

工業時代的來臨,男性在經濟上的優勢會逐漸喪失,這就意味著女性不可能再依附於你。女性會重新開始延續自己的血緣傳承體係,而男性血緣傳承體係會發生崩解。不過女性的血緣傳承體係實際上也不可能維持下去,道理很簡單,你要想在事業上成功,就不可能在生出許多孩子。要孩子,還是要事業,你隻要研究過武則天的經曆,你就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困難的選擇。這樣的吵鬧讓大多數人感到厭倦,他們不想為遙遠的未來擔心,他們更擔心今天的生計該怎麼維持。在充分的表達意見之後,福澤秋筱在媒體上的熱度逐漸消退。這樣皇室有些尷尬,皇室要保持神秘感,就必須低調,皇室成員決不能在媒體上跟人吵起來。

聞仁把福澤秋筱叫到秋筱宮,表情嚴肅的說:“你必須管好自己的嘴巴,必須學會做皇室的女婿,這件事關乎國本,希望你好自為之。”福澤秋筱釋然了,隨著信息越來越豐富,人們會變得越來越健忘,沒過多久,福澤秋筱就好像死了一樣,再沒有人想起他。首相為這件事愁的沒有辦法,生育率問題對於日本來說是個死結,他覺得日本很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在地球上慢慢消失掉。宣仁也為這件事擔心,他在花園裏散步,忽然看見愛子坐在那裏欣賞兩位相撲演員表演,她一邊拍著手掌一邊放聲大笑,宣仁忽然想也許不讓她繼承皇位反而真的是一件好事。高俅如果不做太尉,會是一位蹴鞠界的大師。趙佶如果不做皇帝,會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畫家。

蔡京寫的一手好字,如果拒絕他進入仕途,也許他們會一流的書法家。朱由校如果不做皇帝,會成為一位傑出的木匠。路易十六如果不做國王,他會是一位偉大的鎖匠。男怕入錯行,這難道是胡說八道嗎?對於一個男人最不幸的事情就是做了一份自己不適合的工作,而最幸運的當然是能夠做一份自己喜愛的工作。這麼淺顯的道理許多人就是不懂,一個人最無恥的地方就在於把妥協當成了正義。最善於做交易的人能夠妥協當中獲益,而最無恥的人很快就在妥協當中變成另一個人,朝三暮四的人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能夠一以貫之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忽然他聽到了一聲慘叫,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