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先生聽了佳子的話,笑著說:“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在那邊一有空就會想你,我會給你寄信,會買禮物給你。雖然我們分居在兩地,好在時間並不長,我會及時的跟你分享我的見聞。”佳子說:“在耶魯你會遇到性格開朗又有才起的女孩子,我是個笨女孩。”助教先生說:“你也聽過我的課了,在很多時候聽起來並不是十分有趣,她們會願意跟更有趣的人打交道。”佳子卻不怎麼相信他說的話,助教先生說:“就算是她們都愛上了我,我也會誠實的告訴她們,我有一個令我感到驕傲的女友,她是日本皇室最漂亮的公主,她是我的世界我的夢,她已經是我餘生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會跟她結婚,我們會廝守一生的。”
佳子流著眼淚說:“你一定要記著,在日本有一個女子一直在等你回來。”這個時候機場的廣播響起,他沒辦法繼續逗留,說:“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他轉身離開的一刹那,佳子的心也跟著飛去了,她回到宿舍也不說話,就是默默的流淚。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躺在床上不動彈。室友們都很擔心,紛紛來勸解,有人勸她應該相信自己的男友,也有人說男人都不可信,與其等著被男人出賣,還不如自己先打破常規。她們提議讓佳子去歌舞伎町一番街享受一下高級休閑場所裏高級牛郎的豪華服務。佳子本來不想接受這樣的提議,卻架不住大家的起哄,七手八腳給她裝扮了一番,然後帶著她來到了愛的本店。進門之後,她們立刻引起了店員們的注意,像她們這樣的漂亮女學生根本不需要花錢購買服務,隻要她們稍微的暗示一下,自然會有男士上門提供免費服務。島津小牧親自出來接待,沒有光顧風俗店的經驗,你一般想象不到裏麵的情形是如何的。
男顧客來了,在傳統社會,一般會成為他們為大爺、爺,這算是一種尊稱。傳統社會女性受歧視,她們沒有條件享受這種服務。進入現代社會就不同了,女性地位不斷提高,社會上也出現了為女性提供專享服務的店鋪。一般來說負責迎客的都是男店員,這和傳統社會不一樣,傳統社會風俗店鋪會有一位年長的女性擔任跑堂,現代社會一般需要一位具有親和力的男士,簡單男士一律叫哥,見到女士一律叫姐,他們非常細心的向他們的顧客介紹服務項目和價格。有些時候,會有一些流行的稱呼,比如說一段時間織女們都管自己的顧客叫寶貝兒,其實在女顧客更容易這麼稱呼,女客來尋求這樣的服務。一些年輕女性來主要是為了獵奇,年紀稍長的動機就不一樣了,她們主要是在生活中缺少這一塊,根據木桶原理,隻要缺一塊,生活的品質總是提不上去。她們先被領到一個包間,大家圍著紅木茶幾坐下來,店員笑著朝她們鞠躬,說:“幾位女士,需要什麼樣的飲品、果品、點心?”
室長說:“佳子,你希望喝點什麼呢?”佳子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快把牛郎們叫來。”店員說:“你先點一點東西我們才好幫你去叫人。”佳子說:“請你們點吧!”室友們七嘴八舌點了一堆東西,東西上齊了,一對牛郎魚貫而入,這些人可都是情場老手,掃一眼就知道她們當中誰可能是真正來尋求服務的,誰是來挖坑的。佳子因為傷心就多喝了一點啤酒,她和的爛醉如此,室長給兩位牛郎使了個眼色,他們就把佳子架起來往裏屋拖,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個人衝進來將兩位牛郎打翻在地,眾人大驚失色。聽見包間裏動靜不大對,打手們立刻也衝了進來,這個時候其中一個扶著喝醉的佳子,另一個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說:“執行公務,請大家讓開。”
眾人無法,值得讓開。他們開車將佳子送回學校,之後回到總部見井上純美,如此這般說了一遍。井上純美點點頭說:“看來聞仁親王大人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啊!這年頭室友也靠不住。”旁邊副局長甲說:“養活女兒不容易,父母要操很多心。”井上純美說:“看來我們對佳子內親王大人的保護措施要加強,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對她的哪些室友們要盯緊,要搞清楚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佳子?”副局長甲笑著說:“這還用去查嗎?我閉著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佳子內親王大人出身高貴,與她相比那些室友們都黯然失色,月亮要是不被雲彩遮住,星星的光輝根本就沒辦法引起大家的注意。”
明日佳子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宿舍裏,她感到非常吃驚。室友們發現她在宿舍裏,她們都感到十分驚訝,這個時候大家似乎才想起來,人家是金枝玉葉,怎麼會沒有特殊保護呢?從此隻是慫恿佳子做一些出閣的事,卻不再陪著她一起去,她們害怕諜報人員把她們秘密處決掉。到了目的地,助教先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佳子打電話,他說:“這段時間你要安心的複習功課,如果我回來的之後,能夠看到你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我會非常高興的。”佳子開始盡量不缺課,大學的考試一般來說是這樣的,在考試之前,老師就會說:“快要考試了,把書拿出來現在開始劃重點。”
劃完了重點,你隻要用心去複習,基本上可以保證不掛科。所以佳子也沒有覺得複習很吃力。皇室裏麵不是隻有聞仁一個人為女兒的學習成績擔憂,愛子的父親宣仁親王也是感到憂心忡忡。一方麵他總是慣著女兒,怕她受委屈。另一方麵又擔心萬一有一天父母不在了誰來照顧自己的寶貝女兒呢?雅子也時常會因為愛子的事歎息,說:“有時候我反而不願意她成為天皇,你看父親的年紀那麼大了,仍舊承受著繁重的公務,未免太辛苦了,我希望我女兒能夠非常安逸的度過一生。”
對於聞仁來說,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佳子已經考上大學,作為皇室至親,想要謀一份工作並不難。她的男朋友看起來還說得過去,這個時候的聞仁顯得沒什麼生活壓力。宣仁費盡心機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未來的天皇,她的成績這麼差,這樣下去怎麼的了。更氣人的是莊仁的成績非常好,在班上是人氣王,他的周圍永遠有女生圍著。雅子說:“跟這麼一號人競爭,愛子會很累的,要不就算了,以後就讓秋筱宮家的人當天皇算了。”宣仁說:“為了這個目標我們付出了這麼多,怎麼能放棄呢?希望她登基之後能夠廢除皇室針對女性的一係列歧視條款。真有那一天你難道就不開心嗎?”雅子說:“有這麼一天我固然會高興,問題是會有這麼一天嗎?”
宣仁說:“不管有幾成勝算,我們一定要堅持到底。”雅子說:“這樣不累嗎?”宣仁說:“你受了這麼多年欺負,你就不累嗎?”雅子說:“正因為累了,我才不願意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宣仁一聽這話突然泄氣了,說:“都是我不好。”雅子說:“傻瓜,怎麼能都怪你呢?能嫁給你做妻子,是我一生的榮幸,我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助教先生的生活,是如此的無聊和孤單,其實之前更多的時光裏,佳子也是一個人度過的。
經過了一段有男友的時光,現在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不是站在舞台中心的人了。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我愛上了你,雖然我不能得到你,時間長了我也會變成你。你喜歡的東西成了我喜歡的東西,你夢想的成了我的夢想。佳子本不是一個喜歡在圖書館溜達的人,如今也把大量的時光扔在了圖書館。《金瓶梅》適合什麼年齡段的人看,這是個問題。有些人把它看作是毒草,好像你一看這本書你就會變成西門慶似的。他們揚言要拒絕這本書,實際上他們看得比誰都凶。有的人認為三十歲之後可以看這本書,這個時候的人大多已婚,孩子也有了,書裏麵的描寫對他造成的心理衝擊會小得多。
其實這種見解是有問題的,這本書裏麵所描述的東西如果對你根本形不成衝擊,這本書對你而言就沒什麼用。你也別說自己可以讀懂這本書,誠然這本書的主人公都是一些成年人,他們所做的事是成年人做的事,所說的話也是成年人的話。你如果不能進入真本書所描述的情境,體會不到人物內心的掙紮和痛苦,你就不可能真正體會到作者的心境。至於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這本書如果也在三十歲才看,你還不如去撞牆好了。這是一本書成長題材的書,性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但你在成長的過程中沒辦法繞開的,理性的、科學的麵對它,能夠讓人們走向真正的成熟。把性問題過分的神秘化,把它包裝成一種極度敏感的東西,它就會從一個露在地麵上的湖泊變成了看不見的沼澤。
她讀了許多類似的書籍,這個時候的她心裏很複雜。她已經記不清是哪位作家,也不知道是它的書名,故事這樣的。兩個人相愛了,卻各自有歸屬,他們的配偶都忠誠的履行著自己的義務,他們每天帶著一種負罪感生活在一起,他們感覺整個世界到傾斜了,他們最後的決定是選擇了死亡。有人說一切問題都是經濟問題,隻要你肯拿出錢來擺平這件事,這件事實際上就不複存在了。實際上一切問題都是生死問題,隻要這個人死了,什麼問題都不複存在了。所有的愛恨情仇都煙消雲散,死是一切的歸宿。
什麼是死?這是個有意思的問題。耶穌的門徒是這樣來描述死亡的,人死之後要接受末日審判,神會根據你一生的所作所為對你做出判決。你一生如果隻是做好事,你會進入天堂。如果你隻是做壞事,你會進入地獄接受懲罰。有一點必須指出,耶穌的門徒沒有提到輪回之說,佛的門徒認為三界眾生其實有一個相對固定的數目,人死之後,行善的升入天庭,作惡的遁入地獄,大部分人既有善行,也有劣跡,大部分人的命運是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投胎去吧!其實這樣的見解都是非常主觀的,是錯誤的。
人的主觀如果脫離了客官,就好像鮮豔脫離了花朵,鋒利脫離了刀刃,一看就是假東西。對於草木來說,死亡就是腐朽枯萎。對於人來說就是停止呼吸,血液停止循環、心髒停止跳動、大腦停止思維、停止新陳代謝,不動了就是死,死就是停止、萎縮、幹枯等。佳子決定一個人去歌舞伎町一番街走一走,當她一個人出現在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時候,諜報機構的一個工作組正在那裏執行任務,這一街區成分複雜,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佳子的出現再次震驚了這些人,平心而論,如果佳子內親王得到這種地方來消費,無疑對皇室的聲譽會造成非常大的損失。看來她沒有進去尋求服務的打算,而隻是在街上走動。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她擋住了佳子的去路,那人不是別人,卻是小林信子,她顯得很驚訝,說:“佳子內親王大人,你一個人出來玩兒啊!我知道那一家店鋪有不錯的牛郎,價格實惠,品相又好。”佳子笑著說:“你現在做這個營生?”小林信子說:“我也要吃飯,你就賞口吃的吧!”佳子說:“請你吃頓飯也不是不行,畢竟曾經相處的很愉快。”小林信子說:“你來不是尋求服務的?”佳子搖搖頭說:“我就是來看看。”小林信子說:“這裏人員複雜,你不要在這裏逛,快回去吧!”她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自己說的,佳子聽了好像很感動,塞給她一張鈔票,當真走了。佳子一路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什麼讓一個人這樣落魄呢?是懶惰?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眼看著佳子內親王從門前走過,島津小牧跑出來,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不甘於過這種平淡的日子,他做夢都想當議員,卻以為出身低而未能如願。如果自己可以成為秋筱宮聞仁親王的女婿,這對於他的從政之路無疑是一個重大的利好。他跑出來擋住了佳子的去路,鞠躬說:“在下島津小牧,懇請佳子內親王大人到舍下一敘。”佳子說:“我可不想接受服務。”對方說:“上次是我們冒犯了你,真是糟糕,所以我想當麵給你賠罪,請你務必給我一個機會。”
他說的十分誠懇,佳子見如此這般,自然不能不給人家臉,就挺著胸脯進去了。她被迎到了一個很大的包間裏,二人迎麵坐下,店員給上了一點茶果點心,見沒有酒水,佳子就放鬆了警惕,島津小牧歎口氣說:“平心而論,我也算是閱女無數,殿下你絕對是首屈一指。”佳子說:“其實我沒什麼了不起,隻因為我是皇室成員罷了。”島津小牧一聽這個就興奮的站了起來,說:“你可不隻是皇室成員,你可是秋筱宮家的孩子啊!莊仁親王雖然名義上是第二順位繼承人,實際上真正的極為順序可能是這樣的。皇上駕崩之後,宣仁親王即位,宣仁駕崩之後,聞仁親王就會即位,之後才是莊仁親王。果真如此的話,你既是天皇的女兒,又是天皇的姐姐。”
本來佳子也沒有把自己的身份看的那麼重,被這麼一說她覺得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島津小牧挖空心思討好佳子親王,如果當時下手,佳子內親王甚至都不會反抗。隻有那些缺乏經驗的人才會因為下半身的那點事坐牢,一個人找女朋友練習一定的段位,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番鬼話,都可以對女孩形成強有力的催眠,那個時候她整個人就懵了,你可以為所欲為。他不願意趁人之危不是因為善良,他是有更大的圖謀。這就好比劉邦這個人貪財或、好美姬,可占領鹹陽之後,才貨無索取,美女無所幸,這說明劉邦這個人誌向很大。
既然島津小牧決心要娶佳子為妻,自然不會胡來的。快餐式的追女方式不是長久之計,她被蠱惑的時間快,她出來的時間也快,雖然你可以在短時間內把生米煮成熟飯,一旦她醒過來,你的家庭生活始終有一顆不和諧的種子,不如采取文火慢燉的方式,讓對方徹底的發自內心的愛上他,這樣他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自己的利益。佳子回到宿舍之後,半天不說話,因為有了前科,大家的關係受了影響,她明顯的受到了孤立。人都不滿意自己矮人一截,都喜歡自己高出別人一頭,當你真的高出別人一頭,往往要遭到別人的記恨。而那個矮人一截的家夥則非常的可憐,是個人就想給你上課,是個人就要教訓你。佳子時常被邀請去愛的本店玩兒,其實也是喝個茶、吃個飯,再看一看歌舞表演,如此而已。這看似簡單,明白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深意來。室長主動找佳子談話,說:“你還記得在美國的男友嗎?”
佳子那裏能聽得進去,平心而論島津小牧比助教先生要有趣的多,雖然助教先生看起來學識淵博、文質彬彬,但他身上有一股學究氣,他總是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實在乏味的很。而島津小牧就不同了,他非常的幽默,恨不得一句話就有一個包袱,每次抖包袱沒有不響的。一來二去,兩個人之見的好感與日俱增。最好的感情是無心促成,一旦有一方有組織有預謀的在做這件事,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就沒有那麼純粹了。現實生活中愛情也是靠類似《孫子兵法》的手段獲取,這其實是很諷刺的。皇室千金出現在歌舞伎町,而且不止一次,這樣的新聞不愁記者發現不了。
很快島津小牧和佳子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裏,電視畫麵深深的刺痛了聞仁的心,但他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紀子皺著眉頭說:“她要是僅僅拋棄助教先生,我一點都不難過,她不該這樣不愛惜自己聲譽,何況這會傷害到皇室利益。”與此同時更糟糕的消息傳來,助教先生來信告訴佳子,說自己接受哥倫比亞大學授予的榮譽學位,回國的日期要推遲半個月,在這期間他要去美國主要的大學走一走、看一看。這一則消息等於是把佳子往對方的懷裏推了一把,聞仁還跟沒事人一樣,宣仁先急了,他風風火火的來到秋筱宮,把聞仁叫到客廳一頓嗬斥。說:“你可真是個稱職的父親,你的女兒現在將大把的時光仍在歌舞伎町,你居然能跟沒事人一樣,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聞仁鞠躬說:“我該怎麼辦呢?”宣仁說:“去把你女兒拽回來。”聞仁搖搖頭說:“不可以,佳子性情剛烈,極端的辦法一定會把她激怒,大家撕破臉都不好看。”宣仁冷冷的說:“這麼說你是打算成全他們了?”聞仁說:“我沒有這樣講,我隻是沒有合適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不想在我和佳子之間劃開一條鴻溝。”宣仁說:“既然你不願意做惡人,我去。”
說完他當真去警局領了一群人前往愛的本店,那個時候夜色朦朧,玻璃窗下,島津小牧和佳子說著情話,突然發現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把愛的本店圍的嚴嚴實實,島津小牧立刻出來交涉,看到一輛黑色轎車裏出來一個人,這人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藍色的領帶,帶著墨鏡,一雙黑色的皮鞋,他的聲音非常的低沉,說:“島津先生,請你進去把佳子叫出來。”島津小牧當然知道這就是當朝儲君,可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怕的,挺直了腰板說:“恕難從命。”宣仁冷笑著說:“算你有種。”他上車離開了,警局的人也跟著他走了。島津小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心裏也清楚,事情不會這樣過去,夜色闌珊,突然有許多人從店裏麵湧出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