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回:佳子君蹣跚進考場\/低能兒高調上講壇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趕過來,幸好沒什麼大礙,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兩個兒子站在跟前,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憂慮,天皇笑著說:“老而不死是為賊,我老也不死,讓你們失望了。”兒子們顯得有些尷尬,宣仁說:“我不是交代你們看著點兒嗎?你們是怎麼做工作的?”天皇抬起手說:“不必說他們了,是我讓他們不許靠近我的,我又不是囚犯,為什麼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宣仁說:“這是為你的身體著想。”天皇說:“與其這樣,我寧願去死。”

宣仁一臉委屈,聞仁說:“好在父親也沒什麼大礙,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吧!”宣仁雙手叉腰,說:“不行,負責照顧天皇起居的宮女必須走人。”聞仁說:“這又是何必呢?父親都說了,她們不過是照父親的旨意辦事。”宣仁冷笑著說:“你這個人心真是大,萬一父親有了好歹你就開心了?你也太歹毒了吧!”這話讓聞仁啞口無言,天皇說:“你不會隻想這樣吧!”宣仁說:“我會親自幫你物色宮女,一定會確保父親你不會出事。”

天皇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現在退下吧!”宣仁瞪了一眼說:“沒聽見父親的話嗎?還不快走?”聞仁趕緊也往出走,天皇說:“聞仁你留下。”宣仁氣的幾乎要發瘋,他走了,聞仁感到十分不安,天皇說:“高考的時間快到了,佳子的準備的怎麼樣了?”聞仁說:“她在盡全力準備,我也想過了,萬一學習成績不理想,我就讓她去上專業學校,學一技之長,憑借皇室出身和不錯的容貌,應該能找個不錯的婆家。”

天皇說:“真是令人擔心,那個周雪逸筠沒辦法解決佳子的問題嗎?”聞仁說:“如果僅僅是學習英語,周雪逸筠的方法也許真的會非常管用,可佳子需要的應試能力。”天皇說:“這個周雪逸筠真是不靠譜兒。”聞仁說:“逸筠君自己的學習成績非常好,我們自己的孩子不努力,也不好去抱怨別人。”為了讓佳子備考順利,秋筱宮完全進入了緊急狀態,周雪逸筠似乎根本沒有把這場考試放在眼裏,可她麵對這樣的氣氛也不得不嚴肅起來。真子公主不停的寄信回來,她總是在詢問佳子的複習狀況,佳子的壓力驟然增加,她本來學習成績不好,這個時候越發感覺自己要發瘋。這個時候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周雪逸筠居然帶著她去高爾夫球,周雪逸筠本人的收入其實非常有限,她還請佳子打高爾夫球,這似乎是個蠻反常的舉動,佳子想要阻止,聞仁說:“人做壞事都要有一個理由,周雪逸筠一直跟咱們相處的不錯,不至於做對佳子不利的事情。”

紀子對丈夫的觀點將信將疑,因為壓力過大、經常熬夜,失眠的情況加劇,消化不良的問題也逐漸顯現出來。這讓紀子非常的擔心,周雪逸筠不但帶她去打高爾夫球,還帶她去玩兒蹦極,甚至說:“未來的世界,學曆的重要性不斷在被削弱,你不要對未來失去信心,何況現在考試還沒有進行,你怎麼知道幸運之神不會眷顧你呢?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用平常心對待。”佳子說:“我明白著急也沒有,但也不能有所懈怠,要做到平常心實在是太難了。”周雪逸筠說:“平常心不是一句話就能做到的,需要日複一日的修煉。你每天都努力集中精力,每做一件事都全身心的投入,慢慢的就會物我兩忘,這樣無論做什麼都會大有裨益。”

佳子說:“這要練到什麼時候呢?也許到不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落榜了。”周雪逸筠說:“其實也不是沒有捷徑可走,我當初聯係空手道就是為了集中精力,當你走上擂台,那個時候你是千萬不能走神的,因為你一走神就會被對方打倒。”佳子聽了笑著說:“也許這是個不錯的方法,可惜我沒怎麼練過?”周雪逸筠說:“沒事,你要努力把心中的雜念趕出去,隻要你一直努力這樣做,總有一天你可以做到。”

聞仁完全信任周雪逸筠的態度讓紀子感到不安,可她在這個時候也不想跟聞仁鬧翻,於是私下裏找到周雪逸筠,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周雪逸筠說:“我知道讓你相信我的方法這很困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如果我的方法失敗了,我願意引咎辭職,並且願意支付賠償款。”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紀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她隻是淡淡的說:“願你一切順利。”

進入了六月,複習進本處於一種停滯狀態,因為這個時候再複習似乎沒什麼意義了。有的人上課的時候去打籃球,有的人去遊泳,有的人甚至去遊泳。周雪逸筠卻禁止一切瘋狂的活動,隻讓她留在秋筱宮繼續學習。佳子有意取消學習活動,卻遭到了周雪逸筠的反對,她的強硬是非常有風險的,一旦出了差錯,她就不得不走人。紀子再一次選擇了退讓,聞仁仍舊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背地裏卻依舊在物色專業學校了,但是這一切都在秘密進行。雖然他極力的想要保守秘密,還是讓周雪逸筠給發現了。對於聞仁的做法她是可以理解的,卻並不讚成,她說:“你不應該這麼做?”

聞仁說:“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盡早謀劃比較好,佳子的成績非常理想,我想早點聯係一個好的學校讓她去。如果再晚一些,到時候就聯係不到好的學校了。”周雪逸筠一臉不屑,說:“親王大人,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哪一個結束學習會拒絕錄取公主呢?”被這麼一提醒,聞仁親王忽然覺得自己的努力純屬多餘,於是坐下來說:“你真的有把握?”周雪逸筠說:“相信神靈會做出公正的裁決。”她的話讓聞仁感到十分不安,雖然自己是天照大神的直係子孫,聞仁親王對神靈還是有很深的疑慮,他不認為神靈會幫助佳子通過考試。

再過三天就要考試了,聞仁和紀子來到伊勢神宮,他們兩個人跪在那裏祈禱一天一夜,然後回到東京,他們每天去皇家神社祈禱,這件事對佳子保密。有一次碰巧撞見了天皇夫婦,原來他們也因為擔心佳子考試不順利,所以也來祈禱。這一刻他們更緊張了,回到家裏,紀子徹夜難眠,聞仁也睡不著,卻假裝在那裏躺著,紀子因為不想打擾聞仁同樣在那裏假裝睡覺。天亮之後,紀子帶著佳子去熟悉考場,聞仁憂心如焚,在書房不停的來回走動。周雪逸筠走進來笑著說:“大人,該發生的總要發生,你應該坦然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聞仁親王說:“話雖如此,可這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沒辦法這麼灑脫。”周雪逸筠說:“可你也知道著急是沒什麼用的,這個時候就讓運氣來為這一切做個結尾吧!我們可以做一個遊戲。”聞仁親王有點摸不著頭腦,說:“什麼遊戲?”周雪逸筠站起來拆開一個紙箱子,發現有許多支箭,旁邊是一個投壺,聞仁笑著說:“這玩意兒我知道,這個叫投壺,是古代士大夫玩兒的一種遊戲。”周雪逸筠說:“唐人很喜歡這款遊戲,可惜宋以後人們就不玩兒了。”

聞仁說:“這都要怪那個司馬光,非要把遊戲變成一種枯燥的禮儀,這就好比把一枝花從地上拔出來,你以為把根上的泥土剝掉是個明智的決定?其實非也!這是自滅之道。”聞仁點點頭說:“好,給我一支箭,我想試一試。”周雪逸筠把一束箭都遞過去,說:“你一定可以的。”一開始聞仁總是投不中,周雪逸筠說:“心猿意馬,總是沒辦法成功。”慢慢的一點點把精力集中起來,這個時候他投中的概率就大了。忽然聞仁的手舉不起來了,周雪逸筠笑著說:“要不我給你卜一卦?”聞仁說:“沒聽說你有這個手藝。”

周雪逸筠說:“我從小就對各種占卜感興趣。”聞仁說:“是用塔羅牌進行占卜嗎?”周雪逸筠說:“不是,是用《周易》進行占卜。”說著她就掏出了一把蓍草,蓍草也叫籌策,蓍草長的很直,所以人們把它當做吉祥之物,可以顯露天機。她非常認真地開始進行推演,一個爻都要經曆三次推演,六爻推演完畢,需要進行十八次,每一次推演都要經曆四營之變化,最後推出的是一個乾卦,其中九五是變爻,爻辭上說的是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周雪逸筠說:“大人放心,這次肯定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聞仁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再道謝,說:“小女這次考試如果順利,我一定會有一番重謝。”

周雪逸筠笑著說:“一定會考的很好,要不是這樣我就得丟了工作。”佳子回來之後,聞仁忍不住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佳子,卻遭到了周雪逸筠的阻止,夜裏紀子問起這件事,聞仁說:“逸筠君推演出的是乾卦中的九五,爻辭上寫了,飛龍在天,利見大人。這是非常吉利的,意思是說佳子這一次考試,肯定會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紀子說:“為什麼不能佳子知道這件事呢?”聞仁說:“反正有她的考慮,我們相信她就是了。”紀子說:“你為什麼這麼輕信?”聞仁說:“總是疑神疑鬼,遲早會把自己作出病來。”

紀子本來已經隱忍了很久,現在到了最後關頭,更要壓住火。於是自己悶著頭睡了,明日一早,周雪逸筠就沒有了人影,她拜托宮女代交一份請假申請,她要去看望哥哥。實際上她是去回到空手道俱樂部接受訓練了,聞仁也沒有多想,隻顧忙著讓佳子去考試,上午考日語,佳子似乎答的還算順利,聞仁詢問答的情況,佳子說:“正常發揮。”下午考的是數學,聞仁再問考的怎麼樣?佳子還是說:“正常發揮。”

明日上午考英語,這個時候聞仁最緊張,佳子的回到還是四個字,正常發揮。下午考了選修綜合,佳子的回答還是正常發揮。這樣的回答有點模棱兩可,正常發揮本應該可以讓許多人放心,可佳子的成績非常不好,她的正常發揮讓他們感到不安。之後一個月的時間,周雪逸筠都選擇了請假,這更加劇了他們的疑心,似乎這一次佳子的成績一定非常糟糕。實際上,周雪逸筠一直在接受特訓,根本沒工夫想這麼多。她就是希望能夠在下賽季開始之前,要慢慢恢複狀態,爭取打進世青賽,為成為世界冠軍創造條件。周雪逸筠訓練的時候非常的刻苦,這讓教練和隊友都非常的感動,平心而論她不是什麼特別有天賦的人,她靠的就是艱苦的訓練,她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己一定可以那些世界冠軍的獎杯。

在中國,隻有窮人的孩子才會參加非常艱苦的訓練,隻有窮人才會把這個看作是翻身的機會。實際上這是萬人過獨木橋,真正度過去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人都不能實現夢想。他們有的去做建築工人,有的去清潔工,有的去掏糞,形象好的可以去做保安,身體不好的隻能去沿街乞討。謀生是個大難題,它讓許多人丟掉了自尊,丟掉了良心,而有的人卻可以通過發揮自己的才幹贏得世人的尊重。周雪逸筠跟這些人的情況一樣,然而她是幸運的,她的學習成績非常好,同時在比賽中創造了記錄。在窮人的圈子裏,她是個英雄。

她是許多出身不好的孩子學習的榜樣。實際上周雪逸筠還在資助許多孤寡兒童的生計,對於一個生活本就不富裕的人來說很不容易。她如今的年紀實在應該有一個情人,可她實在是太忙了,其實忙不是一個理由,隻能說沒有緣分吧!好在她非常的堅強,她熱愛自己的事業。在這段時間,她似乎真的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在秋筱宮工作過,關於佳子公主所參加的這一場考試的賭局,能不能贏,她其實心裏也沒底。

隨著公布成績的日期漸漸臨近,秋筱宮裏麵的緊張氣氛令人窒息。本來聞仁想要安排佳子去國外旅行,可佳子說自己實在沒有心情出去。某日清晨,無數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機屏幕。當佳子的分數出來之後,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嚴格來說那不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分數,特別是相對於她的姐姐真子公主而言,不過相對於她之前的成績,這簡直是個了不起的奇跡。她的分數過了大學錄取分數線,這就意味著她可以選擇一所大學去讀,而不要去讀專業學校了。

而在她所有的成績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英語,她考出了一百五十分的滿分,她考出了一百三十六分,在她所有的科目當中分數最高,可以說周雪逸筠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務,這樣的成績也印證了她所占出的那一卦。天皇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天皇命令宮內廳以皇室名義在日本的主流媒體上刊登感謝信,在這封信中主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麻生道子,一個是周雪逸筠,她們為佳子內親王擺脫在英語方麵的困境做出了貢獻。與此同時天皇發出邀請,請她們參加皇室宴會。

緊接其後的是秋筱宮也發出了同樣的邀請,而且聞仁親王也撰寫了感謝信讓媒體刊登。麻生道子對這樣的宴會本來不想參加,但是她的助手表示了反對意見,說:“我覺得你應該出席,理由很簡單,這件事本來就有你的貢獻,去了也是光明正大的事。再說你隻要出席這次活動,一定會受到媒體的注意,這對咱們診所的推廣大有裨益,這樣的免費廣告不做,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經過仔細權衡,她決定出席這兩次宴會。那是一個早上,皇室成員相繼來到天皇禦所,麻生道子和周雪逸筠也相繼到場。麻生道子穿了一件白色和服們,手裏拿著折扇。顯得非常的優雅。周雪逸筠頂著一頭短發,對於穿什麼衣服感到為難。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她決定穿一件西式禮服,兩個人一見麵就露出了較勁的意思。這有點像阿Q和小D的感覺,進入宴會現場,屋頂灌滿了各種樣式的燈,陽光照進來,給人的感覺特別溫暖。麻生道子非常熱情的跟天皇夫婦打招呼,也向聞仁親王和紀子王妃打招呼,東宮的宣仁親王和雅子王妃也來了,他們雖然地位高於聞仁夫婦,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很顯然聞仁要占據更多的版麵。

這讓雅子很難過,雅子一難過,宣仁也感到不舒服。盡管如此,他們也不好在宴會上發作。一旦讓媒體抓拍到宣仁親王不自在的畫麵,皇室又會引來一撥攻擊。他隻是在心裏想,一定要加強與犬養怡靜這個人之間的聯絡,支持女性平權。在需要宣仁親王發言的時候,他利用這個機會大談兩位女性醫生的成功,稱讚她們是日本女性中的佼佼者,希望她們能夠為女性平權做出貢獻。麻生道子立刻感到有些不對勁了,的確這些日子她和秋筱宮之間關係越來越疏遠,未來也會繼續疏遠下去,這是她的既定策略。

可要是於秋筱宮結怨,這是她不願意的,畢竟聞仁親王曾經幫助過她那麼多。然而一切都晚了,宣仁親王稱讚她在女社的表現,並且呼籲回到女社繼續工作。現場的人立刻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大對,紀子暴跳如雷,卻被聞仁親王死活給攔住了,他在發言中表達了與宣仁親王相同的看法,並且主動提出應該讓廢除莊仁親王作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名號。紀子頓時感到天旋地轉,輪到麻生道子發言的時候,她更多是談及自己在秋筱宮工作的經曆,同時再次感謝聞仁過去對她的幫助。聞仁反應既不積極也不消極,很顯然他已經先麻生道子一步走上了彼此疏遠的道路,這讓麻生道子有點後悔,也許應該支持宣仁的觀點。周雪逸筠的發言非常的簡短,她說:“感謝天皇陛下與皇後大人對我的邀請,感謝宣仁親王大人對我的讚美,感謝秋筱宮能夠給我這次工作的機會,我會努力做好工作。”

當天下午,秋筱宮舉行宴會,宴會的規格降了兩級,但是拘謹程度也降了兩級。麻生道子因為被請到了東宮,宣仁當麵表示歉意,說:“我忽然想起女社的社長對你有所猜忌,這樣吧!我推薦你為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工作。”麻生道子一聽這個就愣住了,麵紅耳赤,宣仁說:“我會推薦你認識一個人。”從屏風後麵真的出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犬養怡靜,她頭戴禮貌,身穿禮服,兩個人握手之後開始了會談。

犬養怡靜說:“我們想要成立一家不以盈利為目的的保險公司,歌舞伎町織女權益聯合會是股東之一,我們希望你能夠代表我們聯合會出任公司的董事。雖然不以盈利為目的,但也不能虧損。一定要設計出一個切實可行、容忍讓大家接受的方案。”宣仁說:“這可是公益事業,對你自己的事業大有裨益。”麻生道子很爽快的接受了邀請,當她趕往秋筱宮宴會已經結束,親王夫婦一再表示歉意,麻生道子安慰他們幾句就走了,原以為大家可以在非常友好的氣氛下慢慢分手,這樣的結局實在是不完美。佳子在聽取了大家的意見之後,她選擇申請了一家教會大學。這家大學有非常漂亮的校舍,這裏的學生看上去都非常的簡單質樸,這家學校的女生跟其他學校的女生那樣喜歡濃妝豔抹,她們大部分都是穿著簡單的服飾,背著雙肩包,不施粉黛,青春是最好的化妝品。

在入學之前,學生或者家長可以在大學參觀,甚至可以和學校的一些社團進行交流,得知佳子內親王要來這裏讀書,同學們都非常興奮,大家奔走相告,不久之後佳子就被邀請做一次講座,講的是《日本的宮廷禮儀》,這個莫名其妙的提議讓她抓狂,她拿著邀請函往回走,不巧與一個人撞了滿懷,未知此人是誰,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