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回:麗人店業績冠東京\/內閣府功勳迷世界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澤靜惠。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做一件事完全不知道原因,也許是受了潛意識的驅動。人是個複雜的物件,一些思想極端的人喜歡把世界上哲學分為兩種,一種是唯物的,一種是唯心的。然後這些人會站在唯物的角度去反駁那些被他們劃分為唯心一類的哲學。人的精神世界和人的生理係統是合為一體的,人的精神世界好比絢爛的花朵,人的生理係統好比根莖和葉子。沒有根莖怎麼會有鮮花,反過來忽視鮮花的價值也是錯誤的。

凡是信仰唯物思想的人,都是些思想極端的人,唯物思想經不起實踐的考驗,唯物的本質是唯心,是一種自相矛盾的、十分滑稽的東西。在大部分情況下,是人的潛意識在指揮著他的言行。看一個人,要試圖了解他的潛意識,潛意識是一個相對穩固的東西,而顯意識是一種不斷變化、隨時都會消失的東西。在你一生中,一定有許多個年頭轉瞬即逝,這就是顯意識在作祟。有一件事你本來想這麼辦,結果你卻那麼辦了。這就很好的說明了,決定一個人行為的是潛意識。人的有些行為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的,這可能更多源自於一種思維的慣性。

小澤靜惠穿著浴袍,躺在了他身邊,對方是一個沒有豔福的人,儼然是一個中年人,沒有與女人過夜的經曆,就連夢中也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因此,假如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他很快就會發覺。他坐了起來,摁了電燈的開關,小澤靜惠立刻把臉捂了起來。對方笑著說:“既然願意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來陪我,為什麼不敢露臉呢?”小澤靜惠心一橫就把手拿開了,對方反而被嚇一跳,小澤靜惠說:“你想做什麼盡管做?”對方說:“我不敢。”小澤靜惠坐了起來,她顯得很惱火,說:“不敢?”

對方說:“我之前沒有任何協議,冷不丁給我這麼一份厚禮,我實在不敢笑納。年輕的時候,衝動起來不管不顧,現在我已經是個中年人了,膽子越來越小。”小澤靜惠說:“你讓我很失望,站起來要走。”這個是對方也站了起來,小澤靜惠心跳得很厲害,她以為對方要有所挽留,沒想對方隻是深深的鞠一躬說:“真的很抱歉。”小澤靜惠掃興而歸,越想越覺得惱火,過去她沒少接待過中年男士,這些人大多已婚,來到這種地方仍舊是如饑似渴、如狼似虎,現如今來這麼一個未婚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沒出息,也難怪他能忍這麼久。小澤靜惠正在房間了悶的厲害,她的房門被人推開了,來的不是外人,山本玲子和工藤裕子,她們坐下來,神色有些慌張,工藤裕子說:“毫無疑問,對方已經兌現了諾言,我們也要對象承諾,我們來就是想要商量一下,應該怎麼樣完成這為期一個月的高端服務。”

山本玲子說:“這對於我們來說實在很困難,所以向你請教,希望你能夠幫助我設計一些新奇的服務項目,如果我們能夠出色的完成任務,一定會更多的人為我們店獻言獻策。”小澤靜惠笑著說:“感謝你們為了麗人店這樣奉獻自己,作為店主我很感動。”工藤裕子說:“我們也都入了股東,作為股東這是義務。”小澤靜惠說:“我沒有付出什麼,真遺憾。”工藤裕子說:“我們需要你的設計。”小澤靜惠說:“你們先請回,我會把自己的設計繪成圖紙,然後你們可以按圖操作。”

兩個人站起來深深鞠一躬,說:“打擾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澤靜惠足不出戶,她的工筆畫非常好,在她畫的圖紙上,詳細的描繪了男人的生理構造,並且說明怎麼樣能讓男人興奮起來,讓他們徹底放鬆警惕。她設計了許多新奇的動作,其中有描寫局部的動作,如手部動作,也有描述整體的工作,用整體動作來講述招式,局部動作是用來展示細節。當小澤靜惠把一打圖紙交給她們的時候,她們感動的都要哭了,山本玲子說:“你這是把看家的本事拿出來了,謝謝你。”

小澤靜惠說:“祝你們成功。”隨後她把那人叫來,通知他夢幻般的服務就要開始了,希望他鍛煉好身體,這種服務會消耗較多的體力。那人得到通知之後,心中惴惴不安,就在忐忑不安之中迎來了第一次服務。工藤裕子和山本玲子穿著漂亮的和服,她們每個人手裏拿著一杯水,拿著計生用品,果凍、玉米糖。她們像是兩條柔軟光滑的蛇,纏繞在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飄了起來,感覺自己被高高的托舉著。時而又感覺自己沉入了水底,幾乎要窒息。有時候感覺自己像是被沸水熬煮,有時候感覺自己跌入了冰窟窿。服務結束之後,他用厚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縮成一團吸煙。山本玲子和工藤裕子來到小澤靜惠的房間,描述了服務的過程,山本玲子笑著說:“那個家夥身體真差,這樣下去不到一個月,他也許就死了。”

此言一出小澤靜惠就急了,說:“可不能叫他就這麼死了,你們要全力保證他的安全。”工藤裕子說:“除非他放棄接受服務,否則我們就讓他舒服死。”山本玲子說:“我要是個男人寧願舒服死。”小澤靜惠笑著說:“我要是個男人,我寧願自己活著,我如果活著,我還可以吃飯,還可以寫詩、畫畫,可以工作掙錢。為什麼要貪圖一時享樂而去死呢?”工藤裕子說:“對於許多人來說,活著比死來的不幸。”山本玲子說:“在我的經曆中確實有過這樣的時刻,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當時就死了,我一生都是個幹淨的人。現在呢?我成了一個非常齷齪的女人。我害怕自己老了沒人要,可平心而論,如果我是個男人,打死也不願意娶像我這樣的女人。”

中國人很少討論到死,認為死是很不吉利的事情,似乎你說多了死就真的會死。中國人喜歡說吉祥話,恭喜發財、步步高升之類的話聽起來才十分過癮,似乎這種聽多了人真的就會死一樣。傳統的中國人喜歡道人之善,說別人愛聽的話,這是他們擴大交際圈的方法。中國的那些掌握權勢的人,他們似乎永遠聽不到不好的話,你不能在他的麵前是死、病等字樣,也不能說衰退、失控之類的詞彙。一國之君如果耳朵裏聽到的都是吉祥話,這位國君的下場絕對好不了。

楊廣是一個對別人要求非常嚴格的人,誰要是說話給他聽。你永遠指出他存在的問題,不能說他可能麵臨的危險,你永遠要說形勢一片大好,吾皇萬歲之類的鬼話。喜歡聽吉祥話的人,如果身份卑微,你會是個可憐人。如果位高權重,一定會變為智障。傳統中國的習俗當中有許多禁忌,他們希望去掉所有帶有不好寓意的事物。日本則不同,日本人的潛意識裏就帶著一種悲壯。日本的男人動不動就朝著自己插刀子,他們是非常勇敢的。日本的文化是這樣的,尊重等級、忘我工作,可以輕易的犧牲自我。按照日本的傳統,自我是不值錢的,為了天皇的事業,可以隨便丟掉自己的性命。

一個人如果平凡的死去,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為天皇而死,就會被供奉在靖國神社裏麵,享受著國家給予的供奉和祭祀。接受服務一個星期,那人就被送到了醫院。三天後出院,醫生囑咐說:“不可以再過這種高強度的生活,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經不起這麼消耗。”小澤靜惠主動說:“能不能把服務的時間延後一個星期。”那人說:“我理解你的好意,我也沒理由反對。”小澤靜惠點點頭,對方說:“給你透露一個秘密,在我來日本之前,我已經變賣了所有的家當,我壓根沒打算回去。”

小澤靜惠一臉不解,對方說:“我會留在日本,我會死在日本。我不會給日本朋友添麻煩,我會把自己丟到海裏喂魚。”小澤靜惠被嚇了一跳,她說:“我很想說一些安慰人的話,可我這個拙嘴笨腮,說不了這類話,總而言之我希望你做傻事,感謝你為我們店做的貢獻,你可以留在我們店繼續工作。”對方說:“謝謝你的好意,麗人店的複興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小澤靜惠愣了一會兒,說:“你想怎麼樣呢?”對方說:“起一個與的期限滿了之後,我會選擇離開。”

小澤靜惠說:“你要繼續接受服務?”對方點點頭,小澤靜惠說:“不行,我不能讓你死在我們店裏。”對方愣了一會兒說:“我會慎重考慮你的意見,我會盡快給你答複。”小澤靜惠點頭表示同意,對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真的不適宜接受服務,小澤靜惠花費很高的價錢請了麻生道子來幫忙,本來麻生道子是不怎麼願意來這種地方看病的,特別是給中國人看病。對方躺在那裏,視線有點模糊,麻生道子拿著一位女士的照片,這位女士擺出撩人的姿勢,露出嫵媚的表情,身上一絲不掛,那人眼睛瞪得溜圓。

麻生道子輕輕的晃動那張照片,嘴裏說:“現在請你閉上眼睛,這位女士已經趴在了你的身上,她把你那玩意兒放進了保溫箱,時而像是泡在了開水裏,水兒像是拋在了冰水裏,你感覺自己像是飄在海水上麵,上麵陽光打下來曬得你的肚皮有些疼。現在夜已經深了,你看不到任何東西。這個時候所有跟你有過床笫之歡的女人都來了,有長的漂亮的,大部分長的很難看。她們沒有因為你打了起來,她們坐在一起取笑你。風月場是個賺錢的地方,不是個講感情的地方,誰要是在這裏摻雜了感情,誰就是輸家。這時候她們湧過來吃掉了你的寶貝,醒來吧!”那人睜開眼睛,目光中似乎沒有什麼內容,但是他目光炯炯、精神似乎十分飽滿。小澤靜惠說:“他會尋短見嗎?”

麻生道子說:“從前的那個他已經死了,現在他是另一個人。”小澤靜惠憂慮起來,說:“這麼說他沒辦法繼續幫助我們了?”麻生道子說:“應該是這樣,不過也有例外,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對於即將開始的票選,小澤靜惠顯得漠不關心,既然麻生道子來瞧病,自然也要拉票,她說了許多理由勸說她們去投票,並且表示,如果你們願意去投票,已經收了的診費可以全額退還。小澤靜惠說:“那是你贏得的錢,我不會設法拿回來。”這話讓麻生道子幾乎暈過去,小澤靜惠幾乎是哀求她們去投票,她們才勉強答應。麻生道子並沒有離開,她希望麗人店能夠登報說明他們會支持在野組織的提名的候選人。小澤靜惠答應了的她的請求,聲明刊登之後沒有引起任何反響。女社的社長總算是得了意思寬慰,麻生道子幾次有衝動給社長催眠,但是她放棄了。

投票的日子終於到了,人們拖家帶口去投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驕傲,盡管有些國家的人極力貶低選票的力量,認為你的一票對票選的結果沒有任何影響。這麼說是錯誤的,你可以說影響很小,但你不能說沒有影響。指望某一個人手裏的一票對票選結果又決定性的影響,這樣的想法非常可怕。參加投票的人成千上萬,憑什麼你一個人就想左右票選結果。活躍在那個圈子的人大多是騙子,每逢票選的年份,大家都會去爭搶著上電視,說一些百姓愛聽的話,等他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圈子裏的人坐地分贓,雖然每次開會都要在電視上進行激烈的辯論,原來那隻是在演戲,背後大家都是一團和氣。在電視屏幕上,大家拚的是騙術,拚的是演技,背後大家都在展示自己的平衡術。

結束了忙碌的一天,開始了難熬的夜晚。麻生道子已經寫好了辭呈,隻要選舉結果一出來,她立刻就會提出辭職。大家非常焦急的等待選舉結果,一開始雙方的票數咬的非常緊,雙方的人都緊張極了。福田九郎緊張的在地上來回亂走,女社長捂著胸口,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終於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福田九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女社張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麻生道子把一位女性工作人員叫到跟前說:“煩勞你把這個交給社長大人。”然後就回到了診所,這些日子為了票選,診所一直停業。助手立刻給她搬來了椅子,往她的手裏塞了一碗銀耳湯,說:“喝了這個去睡一覺,之後咱們就可以開門營業了。”

麻生道子說:“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敢趟這個渾水。”助手說:“過去的事不要再糾結了。”麻生道子低頭喝湯,沒一會兒就喝完了,助手立刻端來一碗清水讓她漱口,之後扶著她進了臥室,麻生道子躺好了,助手給她蓋上被子,然後慢慢離開。很快麻生道子就進入了夢鄉,這個夢亂七八糟,她好像在秋筱宮工作,但是在那裏卻捧到了女社的社長,聞仁親王給她做助手。她好像和紀子大人相愛了,真子和佳子拿著刀要跟她算賬,她當時害怕極了。等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仍舊躺在診所的榻榻米上,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助手跑來說:“怎麼了?”

麻生道子把夢中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助手說:“你不要擔心秋筱宮,聞仁親王雖然有些內向,但他宅心仁厚,不至於給你下絆子。道是女社的社長大人,這個女人心腸狠毒,不可不防。”麻生道子笑著說:“你就是對女性有偏見。”助手說:“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來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你說我對女性,的確如此,男性對女性是有些偏見,就像許多女性對男性有偏見一樣。天下最毒婦人心,這話不好聽,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話難道很動聽嗎?”麻生道子說:“你是男人,當然會為男性辯護了。”

助手立刻說:“是男人不見得為男性辯護,我見過太多的偽君子,這些人為了討好女人就為她們辯護,這些人往往在社會中是有頭有臉的人。”麻生道子說:“現在社會上已經達成了共識,長期以來對女性的歧視一直都是難以去除的頑疾。比方說在一些地方,女人懷孕,是兒子就生下來,是女兒就做掉。是兒子就讓他上學,是女兒就輟學。男士就錄用,是女性就設置各種障礙阻止她們進入職場。是男士就領取相對來說較高的工資,女士卻要領取第一檔的工資,然而她們工作的內容完全一樣。”

助手笑著說:“我知道你會接著說,男人小便的時候可以站著,而女性卻要被迫蹲下去,男性玩出了事故,卻讓女性承擔責任,這實在是太過分了。”麻生道子說:“你想把我引到溝裏去,我才會上當。小便的姿勢其實不涉及歧視女性的問題,因為沒有人強迫女性在小便的時候一定蹲下去。因為小便是在一種私密的環境下進行,如果在女性小便的時候,同時有一個男人在站著小便,這確實有性別歧視的問題,但這樣的情形幾乎不會發生。”助手說:“你對女性生孩子的事怎麼看?”麻生道子說:“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如果某位女士拒絕生孩子,她完全可以摘除子宮。”

助手說:“但這必須進過手術。”麻生道子說:“可以讓她的男伴去做節育手術,天哪!鬼曉得這個手術要怎麼做?總之做了這個手術,生育問題就不再是個問題了。”助手說:“如果哪位女士就希望她的男人生孩子呢?”麻生道子說:“根據現在的技術,這樣的想象完全可以變成事實。”助手說:“不需要經過任何手術嗎?”麻生道子說:“女性不需要做手術。”社長接到那個信封,看都沒有看一眼就丟進了垃圾桶,明日麻生道子仍舊接到了電話,來到女社的總部,社長當著眾人的麵宣布了開除麻生道子的決定,當時有許多人替她求情,社長非常的堅決。

這個時候就有人勸她向社長低頭認個錯,麻生道子說:“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做,很榮幸在過去的一段時光與大家合作,留下了許多我一生都難忘的時刻。可我無論如何不能在一個不被信任的環境裏工作,再見了。”說完扭頭就走,社長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要留住麻生道子,她的目的是想辦法把麻生道子的榮譽感撕碎,把麻生道子的踩在爛泥裏,然後等對方百般求饒,這個時候她再將對方斥責一番,再給對方一次機會。麻生道子已經不再留戀這裏,說:“我決心離開女社,不會再與你們有任何合作,也不再會踏入政界。”可是她不可能就這麼走了,大家把她圍起來非要她向社長道歉,麻生道子堅決不幹,忽然衝上來兩個人將她摁倒,揪著她的頭發,耳刮子跟不要錢似得往她臉上掄,沒一會兒她的臉就腫的不像樣子了,嘴角流著血。這個時候耳邊又有人說:“快認錯啊!”

麻生道子咬著牙就是不肯認錯,她的頭發被大把的揪下來,臉上血肉模糊,她嘴裏不停的往出冒血。麗人店也得業績繼續好轉,小澤靜惠提出了轉型計劃,希望引進一批漂亮的織女,然後請迅速完成提價,這樣就可以做哪些高端人士的生意了,那些有錢人揮金如土,他們的錢更容易掙到手。這個計劃遭到了那人的反對,他是這樣認為的,誰能留得住老顧客,誰的生意才能做的長遠,最重要的不是趕走老顧客,而是要把越來越多的新顧客變成老顧客,麗人店的營業額一枝獨秀,甚至超過愛的本店,成為東京業績最好的織女店。年中各項經濟數據出爐,日本是全世界發展最快的經濟體,福田內閣一下子成了最受矚目的施政團隊,半夜裏,福田九郎突然被什麼聲音吵醒,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