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仁不發一言走出空手道室,周雪逸筠一個箭步跳到他的前麵,說:“親王大人,你一定讀過《論語》吧!孔子說‘吾道一以貫之。’任何時候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我說的沒錯吧!”聞仁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周雪逸筠接著說:“你不能這樣離開,也不能逃避。”聞仁終於被激怒了,轉身走進空手道室,兩個人拉開架勢結結實實的比了一個小時,終於筋疲力盡,周雪逸筠一邊拿著白毛巾擦汗一邊笑著說:“親王大人,你的表現不錯。”
因為體力透支,聞仁呆在書房裏的時間大幅度減少,失眠的問題似乎也不存在了,周雪逸筠每天打兩個小時架,可她的生活似乎完全不受影響。一開始聞仁會以為麻生道子要在他的心裏盤旋很長時間,萬沒想到周雪逸筠會以最粗暴的方式將麻生道子從聞仁的心裏趕走了,一個星期以後,周雪逸筠笑著說:“親王大人,明天我有一場比賽,你願意去看嗎?”親王是個不怎會拒絕的人,便答應了。明日陽光燦爛,觀眾席上坐的滿滿當當,周雪逸筠穿著比賽的製服,頭上戴著頭盔,手上戴著圈套,一開始周雪逸筠就陷入了被動,對手接連得分。聞仁戴著墨鏡,頭上戴著禮帽,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坐在一個最偏僻的位置上。盡管如此,他還是被媒體發現了,電視鏡頭對準了聞仁。
麻生道子看到這一幕,她到沒有發現這有什麼不妥。雖然她也感到有些奇怪,聞仁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書房裏,怎麼會有閑情雅致出來看比賽呢?周雪逸筠圖案突然發力,在最後關頭一招將對方擊倒。比賽結束,記者來采訪,周雪逸筠說:“首先我要感謝我的東家聞仁親王大人,他給我當陪練,他對我的幫助很大,其次我要感謝我的教練。感謝我的隊友,感謝我的親人。”看到這一段,麻生道子想不關注也不可能,記者說:“你說聞仁親王大人是你的東家?”周雪逸筠說:“我是他的私人心理醫生。”麻生道子歎口氣說:“看來這姐們兒做不長。”聞仁被記者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這個時候周雪逸筠走到他跟前說:“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你不會同意,但是你終究會感謝我這麼做。”
然後抓住他的手就往出走,聞仁是重視體麵的,麵對鏡頭他保持微笑,不時向大家揮手。出了賽場,周雪逸筠說:“你先請回,我要去見我的教練和隊友,晚些時候再來見你。”聞仁回到秋筱宮,紀子笑著說:“看來你是拿她沒辦法。”聞仁說:“我在想要不要解雇她。”紀子聽了大吃一驚,說:“我覺得她做的沒錯,你整天悶在書房裏,不知道哪一天你就會被放壞了。出去走一走,看看比賽,蠻好的。”聞仁感到十分驚訝,說:“你真的不嫉妒嗎?”紀子聳了聳肩說:“怎麼會不嫉妒呢?我們希望是我把你拉出賽場。”
聞仁笑著說:“那你怎麼反對將她解雇呢?”紀子說:“因為你需要她的幫助,我覺得她是比麻生道子更好的心理醫生。”聞仁雖然盡量裝出有些悲愴的樣子,可是紀子很清楚,聞仁越是想掩飾悲痛的情緒,越能說明他內心的悲痛,如果反過來聞仁越是想表現出自己的悲痛,反而說明他沒有那麼悲痛。入夜之後,周雪逸筠回來了,她鞠躬說:“非常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下個星期我還有一場比賽,希望你還能前去觀看。”聞仁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周雪逸筠說:“你想說你花錢給人當陪練是不是有點冤?對不對?”
周雪逸筠說:“如果你真是這沒想的,我可以放棄自己的薪水,等我打比賽贏了獎金就把欠款還清。”聞仁說:“我有點想疑惑,你真的有考慮治愈我的疾病嗎?”周雪逸筠說:“我不想解釋太多,如果你相信我,合同可以繼續,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結束合約。”聞仁臉上顯得有些尷尬說:“好,我全力配合你的治療。”周雪逸筠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佳子溜到聞仁跟前說:“她好厲害啊!你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聞仁說:“你怎麼進來的?我怎麼沒有看見你進來?”佳子說:“我也想學空手道。”聞仁說:“女孩子學這個做什麼。”佳子說:“她能學,為什麼我就不可以?”聞仁說:“其實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你的祖父母不會同意。”佳子說:“我學不學空手道跟他們有什麼相幹。”聞仁說:“不許胡說,你是他們的孫女,怎麼能沒有關係呢?”佳子說:“父親,人們都說我跟你很像,你願意我將來跟你一樣悶在書房裏嗎?你願意我跟你一樣不合時宜嗎?”
一聽這段,聞仁說:“要不這樣吧!你不是喜歡花樣滑冰嗎?你可以接著去聯係,武術都是童子功,而且很容易受傷。”佳子說:“花樣滑冰是不是太文氣了一點。”聞仁說:“你可不要錯看人,周雪逸筠是心理學博士後,她可不如你想象的那樣粗線條。”佳子說:“你覺得她粗中有細,像《水滸傳》裏的魯智深一樣。”聞仁說:“有那麼好看的魯智深嗎?”佳子一聽這個好奇心就上來了,說:“你覺得她好看?”聞仁說:“蠻好看的,雖然她的個性稍微張揚了一點。”佳子說:“看來你還是喜歡麻生道子更多一點。”
聞仁笑著說:“我還是覺得你漂亮。”佳子說:“為什麼?”聞仁說:“因為你長得像我嘛。”佳子笑著說:“說來說去你還是最喜歡自己。”聞仁說:“喜歡自己總比討厭自己要好一些,不過我會在人前盡量保持克製,免得人家諷刺我。”佳子說:“你還是早點去睡吧!免得明日精力不集中再被周雪逸筠打傷。”躺在床上就像掉進水裏,一下子就睡著了,他也許不知道,周雪逸筠把福音帶給了他。
佳子的英語成績一直在五十分上下徘徊,聞仁說:“逸筠君,你有辦法嗎?”周雪逸筠說:“能把她的卷子給我看看嗎?”聞仁說:“當然。”於是拿卷子給她看,周雪逸筠看完之後笑著說:“親王大人,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呢?”聞仁說:“我就是沒有主意才請教你。”周雪逸筠說:“我可以接這個任務,不過這可不是我的分內之責。”聞仁說:“你可以提條件,隻要力所能及,我會盡量滿足。”周雪逸筠說:“我不會提出你力所不能及的條件,除非你不願意。”聞仁說:“我答應你,現在你告訴我解決問題的方法。”
周雪逸筠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樣的做事態度,神仙也學不好。”聞仁垂下了腦袋,周雪逸筠說:“我覺得問題的症結在她對英語不感興趣。”聞仁說:“是啊!怎麼辦呢?”周雪逸筠說:“實不相瞞,她的情況確實很難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你可以請一位美國或者英國來的留學生做家教。”聞仁說:“我也考慮過,但是內閣府對這個提議很有顧慮,他們擔心間諜趁機打入皇室內部。”周雪逸筠說:“每一位家教你隻用它半個月,半個月後立即換人。”
聞仁說:“這樣能行嗎?”周雪逸筠說:“雇傭留學生不是要他們訓練佳子考試的能力,而是要激發她對英語的好奇心,積累詞彙量。將來有可能,可以為她雇用一位英語導遊,最好一句日語都不會。讓她去歐洲旅行,這樣可以培養她的預感。”聞仁說:“這樣行嗎?”周雪逸筠說:“留學生來了之後禁止她在秋筱宮使用日語,手勢可以用,圖畫可以用,就是不需使用日語。”聞仁說:“把我說的話記下來,然後你可以去安排。”
按照周雪逸筠說的那樣,聞仁真的雇傭了一位美國留學生,對於皇室規矩一竅不通,事先約定在跟佳子溝通的時候不許使用日語。第一次把這位家教介紹給佳子認識,這位家教跟她握手之後再沒有說多餘的話。在這樣的環境不實用日語真的很難,聞仁轉身就離開了,佳子把家教請到房間裏,對方說了一串英語,佳子當時就懵了。兩個人的溝通非常不順利,佳子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而對方被禁止使用日語,對方要來了紙筆,一邊畫圖一邊英語做提示。佳子根據對方的提示一點點完成任務,這樣的日子對於佳子來說非常的煎熬,她懷疑是周雪逸筠出的歪主意。但是聞仁對她似乎越來越好,紀子看到佳子受這樣的折磨,她雖然也看不下去,無奈聞仁非常的堅決,說:“作為父母,如果孩子問題而無動於衷,這是父母的不對。但是人要明白事理,不可以因為一時心軟而讓孩子無法成長。”
紀子不同意他的說法,卻拿不出什麼理由進行反駁,聞仁說:“把孩子養一輩子,這樣的父母不是好的父母,因為他們讓孩子成了無用的人,沒有能力養活自己,也沒辦法照顧她的孩子。人為了學到本領,吃一點苦在所難免,不能因為害怕困難而不顧她的前程。”紀子沉默不語,對於父母的做法,佳子縱然不滿,但也無可奈何。轉眼周雪逸筠比賽的日期又到了,聞仁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前排觀看,周雪逸筠要上場了,他甚至也站起來進行鼓勵,本來麻生道子對這樣的比賽沒什麼興趣,聞仁的出現讓她想要看一看,當她看到周雪逸筠在賽場上打拚,而鏡頭不時切換到聞仁那裏,攝像機拍到聞仁和教練在交談。
周雪逸筠是他的私人心理醫生,而他現在與她的教練坐在一起,周雪逸筠很快就把對手打倒了,看得出來聞仁很為她擔心,當她贏得比賽之後,聞仁立刻站了起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顧揮舞著雙拳不時呐喊,麻生道子冷冷的看著電視屏幕,人是複雜的,當時你非常堅決的甩開了對方,現如今你在私下裏關注著對方,並且對已經擁有新人的他感到不快。比賽結束之後,聞仁離開了現場,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妻子竟然為周雪逸筠準備了慶功宴,雖然規模小了一點,但也足以感動人。其實規模大小沒什麼要緊,關鍵是態度,如果你是抱著功利的目的,規模再大也沒什麼意思,如果你的目的純正,規模小一些也沒關係。
紀子說:“人都說夫唱婦隨,既然你喜歡這個女孩子,我就沒理由不喜歡,我們應該是一條心。”聞仁的在這一刻被融化了,他把紀子攬在懷裏,從前的種種不愉快一下子好像變得非常遙遠。紀子在丈夫的懷裏,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她覺得很溫暖。這個時候紀子走了過來,她最近好像著了魔,一不留神嘴裏就往出蹦英語,聞仁說:“我閨女真是進步不少,會說這麼多英語單詞了。”佳子長出一口氣說:“父親,你把我害苦了。”聞仁說:“當你有一天可以順利的考進大學,順利的去國外高等學府升造,你可以不用翻譯就能與洋人交流,你會感謝我的。”佳子向他鞠一躬說:“謝謝你,可以我們的身份,完全可以不脫離翻譯啊!”
聞仁說:“我們的什麼身份?你以後嫁了人就是老百姓,如果自身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怎麼能有個好的婆家。”紀子說:“你父親說的對。”佳子說:“廚房在準備什麼?我看你們都要被那個周雪逸筠給迷住了。”紀子說:“是啊!人家是博士後。”佳子沉默了,聞仁說:“見賢思齊焉,見不賢思內省也!”佳子說:“你們幹脆讓她當女兒好了。”說著就往外跑,紀子站起來要追。聞仁把她拉住了,說:“讓她受一點打擊沒什麼,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是順境。”紀子說:“萬一在外麵出點事可怎麼的了。”聞仁笑著說:“我會設法通知記者,她會被記者重重圍住,這樣就不會有事。”
紀子說:“千萬不要把記者招來,一旦被記者圍住就麻煩了,你還記得戴安娜是怎麼死的嗎?”聞仁沉默了,紀子說:“我的意思還是應該盡快把她追回來。”聞仁說:“她身上帶著錢嗎?”紀子說:“錢應該不會缺。”聞仁說:“那就不妨事,我會囑咐諜報組織,讓他們在暗中保護。”紀子說:“你為什麼不想把她勸回來呢?”聞仁說:“我相信我不可能把她勸回來。”紀子說:“我願意去嚐試。”聞仁說:“我建議你不要去,你要是去了你會說出你自己的想法,而她自有一套想法,兩種想法的衝撞會損壞你們母女的關係。”
紀子說:“為了女兒我請願犧牲。”她去了,聞仁一個人出息為周雪逸筠準備的慶功宴,飯菜的規模減少了二分之一,因為人數裁減了一半。周雪逸筠紅著臉說:“感覺有點怪怪的。”聞仁說:“實際上你給的辦法加重了佳子的負擔,她現在離家出走了。”周雪逸筠笑著說:“親王大人,一個人能夠上大學,能夠去世界著名學府升造,她沒有一點吃苦的精神能行嗎?她如果吃不了這個苦,你幹脆就讓她上專業學校算了。”聞仁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在盡力的幫助她,可她不一定能理解我。”
周雪逸筠笑著說:“我看這樣吧!你不是一直在做生態農業嗎?過去你隻是將你的產品捐給慈善機構,市場上根本買不到,或許你應該改一改,你的產品如果能投放到市場上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用這筆錢可以給他們更大的幫助。與此同時還可以宣揚你的農業經營理念,何樂而不為。”聞仁說:“你說的太對了,不過皇室成員是不能做生意的。”周雪逸筠說:“你可以把農場的經營權交給一個基金會,雖然你參與農場的管理,卻不參與利潤分配。”
聞仁笑著說:“聽起來不錯。”佳子跑到歌舞伎町的情人酒店住下了,她其實沒有想到,酒店幾乎都是雙人間,她一個人住在雙人間,感覺有點怪怪的。更令人感到尷尬的是酒店房間的一些設施,明顯就是提供給男女胡來的,她紅著臉家裝滿看見。為什麼她選擇住在歌舞伎町的情人酒店,一般來說這是堂堂公主最不可能來的地方,她就在這個地方躲著,自以為沒有人能找到。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外麵有人在敲門,她把門打開,竟然是她的母親,很顯然母親的表情是很嚴肅的,她說:“為什麼來這裏?”到了這個時候佳子也無路可退,說:“就來這裏了。”紀子啪一聲將一記耳光摔了上去,說:“皇室的臉都被你丟進了。”
佳子本來還心存愧疚,挨了這一記耳光,愧疚的感覺立刻煙消雲散,陰沉著臉說:“你請回吧!”紀子說:“你說什麼?”佳子說:“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我至少沒有跟你一樣去光顧風俗店。”被這麼一說,紀子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跌跌撞撞走出酒店,回到秋筱宮如此這般一說,聞仁說:“你就踏踏實實呆著,不要再去了。”紀子說:“你打算怎麼辦?”聞仁說:“我會慢慢想辦法。”紀子說:“不行,我的再去一趟。”她的二次光臨讓佳子更沒了好臉色,紀子坐在佳子的床邊一遍一遍的重複她的大道理,佳子越聽越顯得煩躁,她大吼一聲說:“你要是再多一句嘴,我就從上麵跳下去。”
紀子剛要張嘴花,佳子立刻向陽台奔去,幸虧酒店的監控設施很完備,發現有人尋短見,立刻拉響了警報。立刻保安就到了,他們在陽台拉了警戒線,並且請了心理醫生安撫佳子,紀子嚇得立刻逃了回去。她說:“快讓周雪逸筠去吧!她是心理醫生,一定有辦法。”聞仁跟周雪逸筠提了這件事情,她也沒有多想,跟著聞仁去了情人酒店,聞仁在汽車裏等著,周雪逸筠走了進去,看到周雪逸筠,佳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陰沉著臉說:“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周雪逸筠說:“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因為在你折騰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學到許多東西,我還要提醒你,因為你的緣故讓家教沒有辦法完成任務,這不影響她獲得報酬。”佳子說:“用不著你教訓我?”周雪逸筠說:“學習的過程是這樣的,你投入的越多,你的興趣會越大,你投入的精力越少,你會越對它感到厭煩。為什麼你會對英語感到厭煩?是因為你投入的太少。”佳子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周雪逸筠說:“人的一生許多邁過許多關口,你選擇現在了逃避,以後還有許多考驗等著你,你能躲到哪裏去呢?跟我回去吧!隻要你能跟我合作,至少我能保證讓你考上心儀的大學。請你想一想,作為一個皇室成員,最漂亮的公主,沒有一張大學文憑該是多麼糟糕。學曆的缺失還在其次,關鍵是你沒有機會在大學校園裏獲得愛情了,我無法想象專業學校的愛情,大學校園的愛情是簡單質樸的,專業學校的愛情是功利的現實的。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親王大人為你聘請的家庭教師,你看她多漂亮啊!我如果是你才不要逃避,多一個朋友多一個舞台,多幾個外國朋友,你的舞台會更廣闊。有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你為什麼要拒絕?”不容她多想,抓著她就下了樓,聞仁站在車跟前,佳子撲過去摟住了聞仁的脖子,聞仁說:“你能出來我很高興,你會是令我驕傲的女兒。”
佳子因家庭矛盾在情人酒店逗留的傳聞不僅而走,聞仁把她接走的畫麵裏出現了周雪逸筠,麻生道子的心情很複雜,她的心理診所慘淡經營,原先她極力避免人們將她與秋筱宮聯係起來,現如今就是你自己要這樣聯係也沒有用了,這讓她反而感到心裏沒著沒落的,她知道身後在沒有那個一直在支持她的人,佳子又開始了枯燥的生活,不過時間一長,她也適應了這種緊張的生活,清晨,紀子跟幾位宮女在準備早飯,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