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回:天皇禦所香煙繚繞\/歌舞伎町濁塵亂飛

警察趕到之後,拍攝了許多照片,然後請了殯儀館的車過來把他們拉走了。殯儀館的禮堂裝飾一新,兩具屍體經過簡單的處理之後擺放在鮮花翠柏當中。皇室在得到消息之後,也為如何麵對這起事件而犯愁。因為紀子本人身陷在旋渦當中,自然不便前往。天皇夫婦也不變出席,雅子身體有恙,不宜前往,敬宮的宣仁親王,秋筱宮的聞仁親王、莊仁親王、真子內親王、佳子內親王一同前往。當時是中午,宣仁進來繞著老夫婦的遺體走了一圈,然後朝著遺像深深的鞠了三躬。

緊接著聞仁、莊仁、真子和佳子走進來圍著老夫婦的遺體繞行一周,然後向遺體三鞠躬。完事之後,工作人員將遺體裝進了水晶棺材運送到了火葬場,遺體被送入焚屍爐,沒一會兒一股濃濃的黑煙升起,然後這些骨灰被裝入兩個紫檀的骨灰盒。聞仁親王和莊仁親王捧著骨灰盒趕往紀子的家族墓地,將他們安葬,這一場麻煩才算是結束。回到家裏聞仁把每一個細節都講給紀子聽,紀子聽得很認真,她對丈夫表示了感謝,也希望丈夫能代表她感謝天皇夫婦能派儲君出息她的父母的葬禮。

一直以來,如何處置婚內男女與外人發生乃至保持關係的問題,一直讓人傷透腦筋。如果選擇了原諒,是不是等於鼓勵她做這樣的事。如果選擇了懲戒,是不是有限的不夠人道。當這類事件發生之後,作為當事人,一般喜歡把責任推給與自己關係相對疏遠的一方。如果你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作為妻子你的第一反應是哪個狐狸精勾搭了你的丈夫。如果你的妻子跟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作為丈夫,你的第一反應是哪個男人勾搭了你的老婆。有時候事情恰恰相反,但是你更願意把是事情想象的盡可能對自己有利。不可否認,女人的想法是複雜的,女人有可能同時愛上兩個以上的男人,她也不是在欺騙感情,她非常真誠的愛著兩個男人。

反過來男人也是如此,一個男人愛上好多女人,到了情人節的時候,每一位女友都能得到他送的玫瑰。很早以前,大家就開始討論一個問題,婚姻的存在是不是合理的,一夫一妻製在中國人聽來似乎是一個現代化的概念,其實不是這樣的。凡是耶穌的信徒,都主張一夫一妻製。在歐洲,國王都是一夫一妻製。在印度,丈夫娶了妻子,在妻子的同意下,他可以娶第二個妻子,經第二個妻子同意,他可以娶第三個妻子,上不封頂。在中東,法律允許娶三個妻子,按照中東一些有權有勢的人物的妻子數量來看,三個並非限額。中國其實要更複雜一些,男人在一定的條件下可以跟許多女性發生並保持關係,他可以娶一個老婆,納妾沒有限額,此外還有身份更為卑微的通房丫頭,當然地位更低的是姬。

姬一般是在主人家做一點表演助興的工作,主人如果來了興致要跟她怎麼樣,她似乎也沒辦法拒絕。但她在主人的眼裏不算什麼,在傳統中國拿妾送人,這就很丟人了,絕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送人。出於任何目的,把自己的妻子送人,這都不是大丈夫所為。但是姬是可以送人的,沒有任何道德的負擔。當然歐洲那些信仰耶穌的國王也未見得都那麼老實,他們不可能真的守著自己的老婆過一輩子。他們往往有自己的情人,這些情人很多都是什麼公爵的夫人,在歐洲你的女人如果跟上司有染,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反而非常的光榮。現在仍舊保存女權的部落當中,她們其實沒有婚姻這個概念,所謂走婚,這個詞形容的非常不準確。半夜三個,你卻扒人家的窗戶,這個叫做走,你和住在屋子裏的姑娘發生了關係,這個叫做婚。

這是個簡單的滿足生理需求的過程,與婚不是一碼事。假如有一天這位姑娘生下了孩子,那個與之發生關係的小夥子根本不會認為這個新出生的嬰兒跟他有什麼關係,在女權社會的背景下,大家都不看重父親這個角色。在原始的女權社會,男人是沒有後人的。那個時候生下來女孩,大家都會非常高興,覺得家族振興有希望,如果生下了男孩,大家都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應該這樣說,在女權的背景之下,婚姻沒有沒有存在的土壤。為什麼男權社會需要婚姻製度?很簡單,如果沒有婚姻製度,父親這個角色就不會出現。這裏所說的婚姻製度,不是指圍繞著那一張紙的製度,而是圍繞事實婚姻而產生的製度。當初從女權社會過渡的男權社會,引發了社會倫理等許多層麵的變化。現在從男權社會往女權社會過渡,也會引發一些深層次的變化。

傳統的道德維持不下去了,許多人認為婚姻之所不合理,是因為他把兩個人捆綁在一起,是的兩個人的需求都得不到滿足,據此他們認定婚姻製度的不人道的。傳統道德的崩潰就在這裏開始,人人都抱怨婚姻壓抑了人性,他們需要在自己的配偶之外去尋求某方麵的滿足。假如在一個群體當中,每個人可以自由的根異性發生關係,甚至可以自由到跟非異性的人發生關係。因為一些特殊藥物的發明,人們可以有效的防止懷孕,這就意味著女性不會在維持過去的在這方麵的謹慎態度。

在女性生活尺度變大的同時,男人生活尺度就會相對的縮小。可以這樣說,未來的人們最好不要妄想自己的太太隻跟你一個人發生和保持關係,這是非常不現實的。反過來妻子也不要指望丈夫隻跟你一個人安生和保持關係,這也是不可能的。在男權社會向女權社會轉型的這個過程中,你要學會遵守新的遊戲規則。展示新的玩兒法,可以預見,未來父親這個角色終究會消失,擔任人們不會回到原始的女權社會,而是走向滅絕。

一個有意思的事情不能不說明,未來的女權社會和原始的女權社會有著本質的不同,原始女權社會的女性以生育為榮,這也是她們自身地位的保證。未來的女權社會,即使不以生育為恥,她們也會逐漸的放棄生育的功能。在技術成熟的人,機器將替代人們生育,可以肯定地說,母親這個角色也會消失。如果機器代替人生育的技術在婚姻製度終結前得以推廣,母親這個覺得就會搶在父親這個額角色消失之前消失,反之父親這個角色會更早一點消失。人應該順應潮流、看清形勢,過去一個女人如果紅杏出牆,那會麵臨非常嚴重的處罰。

現如今其實應該采取更文明寬容的做法,要尊重她的本人的選擇,如果願意重回家庭,那就重回家庭。如果願意跟自己結束現有婚姻,也應該尊重,並且有權利獲得祝福。根據傳統中國留下來的一些文獻,中古時期的一些涉及離婚的文書當中,丈夫都表現的非常村容,即便是妻子已經不愛他了,他仍然能夠祝福對付跟自己的新配偶過的幸福。日本人非常善於做表麵文章,隻要是在公共場合,他們表現的總是那麼安分守己。如果是在私下裏,他們會表現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另一麵。比方說一位風度翩翩的英國紳士,白天在公共場合,他能非常認真的裝紳士,一旦到了夜晚,來到一個女人的房間,他就能套上狗鏈子讓那個女人拿著鞭子抽,抽痛快了心情舒暢,明天神清氣爽的再去裝紳士。日本人也是這樣的,平常在公開場合,他的表現堪稱完美。

要是在就把喝醉了酒,他能搖搖晃晃的走到馬路上去撒尿。在歌舞伎町,織女店裏,幾碗黃湯灌下去,立刻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平心而論,日本人在織女店裏表現的還是相對克製的。要是中國人來尋求服務,日本的織女們往往被嚇的心驚膽顫。一個是中國人對於進入風俗店鋪應當遵守的禮儀感到陌生,一個是中國人懷著國仇家恨,織女們生怕自己突然被對方殺死。為什麼織女們更願意做熟客的生意呢?道理也不難明白,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是願意跟你熟悉的人發生關係呢?還是跟你不認識的人發生關係。僅僅從安全角度考慮,你認識這個人,這個人有沒有病你是清楚的。如果整天跟一群不認識的男人搞在一起,你知道那個有那種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萬一給自己染上個什麼病,那就得不償失了。熟人在一起胡來,往往更自在一些。對方知道自己怎麼做能讓你快樂,你也知道怎麼做能讓對方舒服。有一位男士,經常請一位女士幫忙做服務,每次付給五十美元的酬勞。平心而論,這樣的酬勞不算是很高。可這位男士實在是太會伺候女人了,時間一久,這位女士有了這方麵的需要,幹脆免了這筆費用,說:“大家都是朋友,幹嘛那麼見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皇後的身體忽然變得不好了,在一個月內,又是感冒、又是發燒,渾身無力、眼前模糊。天皇非常著急,皇家醫院的掌院大人一天來一趟,密切觀察,卻總也查不出來有什麼毛病。宣仁來到天皇跟前,說:“兒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天皇說:“有話直說。”宣仁說:“自從我們從紀子父母的葬禮上回來,母親就不好了,是不是我們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帶進了皇宮?”真是一局驚醒夢中人,天皇立刻說:“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宣仁說:“是不是應該請一位法師來驅鬼?”天皇點點頭說:“當然應該。”宣仁說:“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這就去辦。”天皇說:“你去辦吧!”對於自己的母親,宣仁和聞仁都很有感情,過去天皇的孩子都是由保姆帶大的,當年皇後把他們生下來卻沒有交給保姆,而是自己把他們帶大了。嚴格來說,兩個兒子都還算有出息。長子是帝國大學曆史係的高材生,次子是一位資深的鳥類專家。

宣仁一向顯得比較符合日本的傳統,而聞仁似乎顯得有點叛逆,更要命的是,聞仁搶在他的哥哥前麵結婚了。事情因為宣仁邂逅雅子發生了改變,雅子是一位女界精英,受到女權分子的青睞。她非常的漂亮,學識淵博、具有非凡的魅力,是因為優秀的外交官。儲君的愛慕讓她的外交生涯戛然而止,她並不甘心做家庭主婦,使得她不可能做好家庭主婦,在沒有做好家庭主婦的前提之下,她沒有辦法代表皇室去施展她的外交才能。她可以說是東方的戴安娜,戴安娜對於王室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她奪走了王室的光輝,她利用媒體不停的羞辱王室。相對於戴安娜,更有學識和才華雅子卻沒有這樣的能力,相對於戴安娜,雅子是幸運的。因為她的丈夫始終是愛她的,就算是在她患上嚴重的抑鬱症以後。人生對於雅子而言,當然是不完美的。

作為儲君的女人,她沒有為皇室添丁。作為一位出色的外交官,卻沒有出現在外交舞台。他把大把的時光交給了黑暗,但她還是堅強的挺過來了。宣仁親自開著車來找日天法師,慧空禪院的門外忽然停了一輛豪華轎車。大家不是認識那就是儲君的車,都出來觀看卻沒有人去給日天法師報信。儲君從車裏麵出來,大家一開始覺得有點怪,這個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再一想這廝竟然跟儲君宣仁親王大人長的一模一樣,和尚們立刻炸了鍋,大家跟著宣仁親王一溜煙來到日天法師的門前,宣仁親王先把腰深深地玩下去說:“宣仁求見法師。”話音未落,現場發出一陣猛烈的笑聲,門忽然打開了,日天法師走出來,雙手插這腰大聲說:“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老子我清修的地方?”儲君大吃一驚,這是第一次聽到得道高僧說粗話。

日天法師看見宣仁親王站在那裏,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紅的像猴子的臀部,他感覺自己輕的像是一片幹枯的樹葉,風一吹就不知道要飛到那裏去。正在按理輕輕的搖擺,宣仁親王再次鞠躬說:“請你幫個忙吧!我母親好像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請你進宮做法。”日天法師趕緊還禮,說:“請先到禪房喝杯茶,先了解一下情況。”進了禪房,雙方落座。日天法師的二弟子立刻去少了一壺熱茶拿過來,茶杯放在茶幾上,給他們把茶倒好,出去了。日天法師剛要開口說話,一記不不和諧的聲音從他的後麵噴出,儲君立刻捂住了鼻子,日天法師立刻起身拿了一把扇子過來,把不幹淨的空氣都扇走了,然後換了茶水,日天法師親自給他把茶水倒好,然後說:“請把皇後娘娘的情況盡可能詳細的告訴我。”

儲君把皇後的病情細細的說了一遍,日天法師一臉無奈的說:“你也看出來了,我最近身體不大好,如果還能等一陣兒,那等我一段日子,不然就去餘慶寺請圜丘法師吧!”宣仁說:“這家寺院大概在什麼位置?”日天法師說:“我讓我的二弟子陪著你去。”於是二弟子坐在儲君的車裏一溜煙往餘慶寺趕去,落日餘暉撒在屋瓦之上,天皇的車開了進去,一群小沙彌立刻圍了過來,他明顯的非常緊張,這個時候小泉弘毅趕來了。因為做過東京都的警局局長,自然知道那是儲君的車,看見儲君下車,立刻讓小沙彌們排成一條成龍,給儲君鞠躬。他陪著笑臉說:“殿下,到此所謂何事?”

宣仁說:“實不相瞞,家母身體有恙,我以為是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所以來請你師父前往皇宮驅鬼。”小泉弘毅聽了笑著說:“不巧家師去外麵弘法了,不在廟裏。”宣仁沒辦法,隻好開著車往回走,看見儲君大人灰頭土臉、垂著腦袋,二弟子趕緊說:“殿下,這樣開車是很危險的。”宣仁說:“我怎麼就這麼不順呢?為母親盡一份孝心怎麼就這麼難呢?”把二弟子送回廟裏,自己開車回到了天皇禦所。看見聞仁已經在那裏,他越發覺得氣惱,聞仁看見儲君心情不好,他趕緊說:“母親,家中還有事情等著我去做,我先告辭了。”母親卻抓住他的手不放,皇後說:“扶我起來。”

聞仁趕緊把皇後扶起來,她把宣仁叫到跟前,也把宣仁的手攥在手裏,她流著眼淚說:“我也不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挺過去,萬一挺不過去,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宣仁說:“怎麼會挺不過去呢?一定能挺過去。”皇後沒有接他的話,而說:“聞仁,你不要覬覦幾哥哥的皇位。”聞仁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其實他的心裏也很矛盾,有時候他想照父親的安排去做,維持日本皇室的傳統,一方麵他自己真的不想因為爭奪皇位而鬧得彼此都不愉快,一方麵他自己也不想當天皇,天皇這個職務可不是好做的。雖然在法律上隻是個象征,每天的日程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他去各地訪問,要接待外賓,要主持各種各樣的典禮,總之他像是一個輪子一樣一直在那裏你不停的轉。

做天皇其實很壓抑的,因為真正喜歡天皇的大部分是一些老年人,年輕人對天皇其實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對唱國歌都感到厭惡。你說你做這個,鬧得大家都不喜歡你,這其實還是很難堪的。於是說:“母親放心,我從來沒有覬覦過哥哥的皇位,不盡如此,我保證我和兒子都不做天皇。”說這樣的話原本是出於好意,可在宣仁看來這就是挑事,全日本人都知道你的兒子現如今是日本國第二順位繼承人,你現在說這樣的話,這不是給我難堪嗎?他的臉色由紅變黑,聞仁立刻發現自己說錯了,但是已經無可挽回了。皇家也被聞仁這麼一下子給說懵,聞仁看禍事難免,索性徹底豁出去算了。於是站起來說:“你們都覺得我在覬覦皇位,我怎麼才能證明我沒有這個想法呢?”

宣仁指著遠處一棟樓房,說:“你如果從上麵跳下來,我就相信。”聞仁想也沒想就去了,皇後說:“他不會真的去跳吧!”宣仁說:“放心吧!他才不會這麼做。”突然間,外麵吵吵嚷嚷,隻見遠處樓房上麵有一個人。宣仁被嚇了一跳,如果聞仁真的這麼死了,老子沒辦法好好的接掌皇位的。於是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沒有等宣仁跑到跟前,聞仁已經跳了下去。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在他垂直下落的時候,他腰帶上麵金屬扣掛在了一戶人家的防盜網上麵,他就這樣懸在半空,腰帶也幾乎要把勒到窒息,他麵部顏色黢黑。宣仁叫來特工,把他從上麵救了下來。聞仁被直接送去了醫院,皇後一臉無奈,宣仁為了安慰皇後,說:“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弟弟的。”

皇後怎麼會放心呢?三天後,日天法師終於來了,他穿著黑色的僧袍,披著大紅袈裟,手裏拿著禪杖,盤腿坐在院子裏,在他的麵前點起了三隻胳膊粗的香,三股青煙徐徐升起,日天法師在那裏認真的念著經。突然三股煙霧聚在一起在空中不斷的累積,減價形成一隻老虎的形狀。突然從空中撲下來闖進皇後的臥室,從皇後臥室的背後出來一直奔向了歌舞伎町,在那裏老虎突然解體了。日天法師歎口氣說:“已經沒事了。”

宣仁說:“多謝師父幫忙。”日天法師說:“殿下切勿這麼叫我,你我沒有師徒之誼,我也不敢以你的師父自居。”儲君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但他還是選擇了忍耐。在客廳,日天法師喝了好多茶,說:“禦所的茶就是好,隻可惜我喝的太多了,今晚睡不成了。”拄著禪杖就要起身,儲君讓一位宮女從內庫拿出來一盒茶葉給他帶去,日天法師記得這樣收了不好,自己卻又十分愛喝茶,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