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純美愣了半晌,終於說:“為什麼你會突然願意提供給我這一份工作?”藤野嚴三郎說:“我不是說了嘛,這是因為有上峰的授意。”井上純美說:“上峰授意,那個上峰?”藤野嚴三郎說:“如果你作為當事人都不知道,我又從何處得知呢?”井上純美說:“你是奉了誰的命令來做這件事呢?”藤野嚴三郎說:“新宿區的人事及社會保障局。”井上純美說:“不對吧!這種事官方會以正式的文件告訴你?”藤野嚴三郎笑著說:“當然沒有正式的文件,我接到的是一個口信,不過這是局長大人親自告訴我的。”
井上純美說:“這位局座叫什麼?”藤野嚴三郎說:“姓本田,叫做本田倉吉。”井上純美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團,說:“到了貴中心主要做一些什麼工作呢?”藤野嚴三郎說:“你放心,我們那裏的工作狗都會幹,橫豎有一碗飯吃,希望你不要拒絕。”井上純美這個時候心情很複雜,一方麵她非常需要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可她心裏清楚,人要做自己擅長的工作,這樣才能夠快樂。
這樣說吧!讓一個研究導彈的專家去養豬場擔任飼養員,或許通過自己的能力可以養出又大又肥的豬來,但他不會感到快樂,人都希望自己真正的價值被體現出來。她原來是警校畢業生,她的父親又是警察,即使不能接著去做警察,她還是希望可以做類似的職業,她想去給孩子們教武術。藤野嚴三郎說:“這件事希望你能夠慎重考慮,人們總希望能夠做出最好的決定,然而在大多清楚情況,你隻能做出最不壞的決定,因為並沒有最好的機會提供給你。”說完他站起來走了,井上純美在看守所裏想了很久,一個人對抉擇從來不感到恐懼,這是因為他在平時總能夠把事情做的非常好,因為準備充分,所以事到臨頭,你根本就不需要做選擇,因為事件的發展趨勢已經幫你做出了選擇。
凡是需要你去抉擇的時候,其實就意味著你的人生已經走入了低潮,因為平時過於懈怠,或者因為別的什麼緣故,讓事情的發展變得不那麼明朗。抉擇往往是痛苦的,這個時候沒有最好的東西供你選擇,你隻能選擇相對來說不是很壞的東西。又過了些日子,藤野嚴三郎托人寄來了複習材料,這個時候井上純美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選擇的了,她開始努力複習,她是這樣想的,自己在做織女的時候嚴重的透支了自己精力,在監獄服刑的時候,又非常嚴重的消耗了自己的精神,即便是努力複習,也未必就能夠考上。
索性聽天由命,讓命運幫忙做出選擇。小澤靜惠對於井上純美在看守所的情況了如指掌,她日夜盼望著井上純美能夠早日解除與麗人店的合約,然後讓這個女人再也不能阻擋老娘繼續做花魁。獲野瑰園這個時候非常著急,幾次三番想要去見井上純美,無一例外遭到了對方的拒絕。這大出她的預料之外,心想她出獄之後一定會知道在外麵謀生不容易,然後乖乖的回來做織女。
沒想到一回來就被警方扣住,連麵都見不著。然而這個時候的獲野瑰園並沒有認識到這件事有另外一個人在背後運作,她相信井上純美很快就會被釋放出來,社會的殘酷很快就會打掉她所有的驕傲,不要以為你可以不做織女,如果你命中注定要成為織女,你就隻能做織女。一個月後,井上純美獲釋,剛好趕上新宿區職業救助計劃的考試,她的筆試成績非常突出,居然位列第三。
這個其實也算什麼不意外,因為那些參加這次考試的人大多是一些學習成績比較差的人,如果你本來就很優秀,怎麼會需要官府對你的職業救助呢?接下來的麵試其實非常的荒唐,主考官就是人事及社會保障局的局長本田倉吉,這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士,一頭烏黑的卷毛,額頭很寬、眉骨突出、眉毛又粗又密、眼窩深陷、鼻梁很高、鼻頭巨大、嘴巴極大、嘴唇極厚。一臉胡子茬,鼻毛從鼻孔裏伸出來應該有一厘米長,此人的喉結很大,肩寬背厚,胸部隆起,軟綿綿的,你能夠感覺到它在晃動。
當然他的肚子比胸部還要突出,腿非常的粗,他的皮膚粗糙,在太陽底下,他的皮膚呈鮮紅色。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脖子上係著紅色的領帶,就像是一條鮮紅的舌頭,外麵罩著一件黑色的西裝,下麵扣著的扣子隨時都有可能崩開。腿上套著一條黑色的褲子,你幾乎能夠感覺到腿毛從從褲子裏鑽出來。井上純美下意識的往後退幾步,本田倉吉說:“二百五十號考生,你緊張嗎?”井上純美說:“不緊張。”本田倉吉說:“請問日本朝廷為什麼會重視發展的科學性?”
井上純美說:“因為日本曾經經曆過發展不科學的時代,人們在經濟活動中,為社會提供自己的產品,同時賺取利潤。為利潤負責,這本無可非議。如果每個人都隻為利潤負責,每個人都隻看到自己眼前的利潤,對於整體的、長遠的利益完全忽視,遲早我們會為之付出代價。日本是個領土狹小、資源匱乏的島國,一旦環境被破壞掉,我們會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它的可怕後果。為了避免過分透支子孫的福利,為了顧及整體的、長遠的利益,我們也重視發展的科學性,避免野蠻的、短視的、非理性的發展。”
這一番宏論,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傻了眼,她的見解簡直可以去國會做議員了。她非常順利的通過了考試,接下來她過的非常的糾結,她接受了體檢,以及相關的一係列程序,每經過一道程序,都讓她感到失望之極。因為每一道程序都需要支付相當巨大的費用,她那裏有錢去支付呢?當她發現總有人替她把錢交上去的時候,她越發的感到不安,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欠人家的東西,人家遲早會來向你討要的。
對於過去一個月的經曆,井上純美很感到莫名其妙,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她確定要入職新宿區市民社會養老保險經辦中心的時候,她就麵臨著另一個問題,她必須和麗人店解約,本來這件事應該由她自己去做,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可能成功的解約,她必須繼續回去做織女。可如果前來談判的是新宿區人事及社會保障局派出的公職人員,這個時候作為麗人店是沒有辦法拒絕呢?
自古以來,民不和官鬥。在一個下午,陽光灑在街麵上,織女們又不上人靠著門框曬著太陽,她們濃妝豔抹,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以此吸引顧客來照顧她們的生意。兩個穿著西服夾著公文包的家夥從汽車裏走出來,進到店裏,他們的眼睛從來沒有注意到眼前哪些好看的織女,他們的目光單單落在獲野瑰園身上,其中身材略顯臃腫的家夥說:“獲野媽媽,我們此番來主要是跟你交涉一件事,我們代表井上純美女士來跟你解約。”獲野瑰園一聽這話就跳起來了,說:“你說什麼?解約?”
在他身邊那個身材略顯矮小的家夥說:“沒錯,她已經被我們錄用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獲野瑰園說:“如果拒絕解約,不違法吧!”那個身材略顯臃腫的家夥說:“不違法。”獲野瑰園說:“二位請回吧!我不會同意解約。”那個身材略顯矮小的家夥說:“沒關係,我我們會勸她單方麵宣布解約。”獲野瑰園心中一驚,說:“如果你們這樣做,必須賠償我們店得損失。”
那個身材略顯臃腫的家夥說:“我想冒昧的問一句,當初井上純美女士跟你們簽約的時候是出於本人的意願嗎?這是其一。她在獲得官府的賠償之後把錢投入到了店裏,現在本金和紅利一共是多少?這是其二。你說井上純美宣布解約對麗人店造成了損失,請問這個損失是怎麼造成的呢?你究竟給了她什麼?她向你承諾了什麼?這是其三。”獲野瑰園完全被問住了,她愣了好一會兒,說:“關於這些問題,我的律師會回答你。”對方站了起來,那個身材略顯臃腫的家夥說:“你想打官司,我們隨時恭候。”
說完揚長而去,獲野瑰園氣的七竅生煙,而這一幕都被小澤靜惠看在眼裏,她微笑著下了樓,走到獲野瑰園跟前,本想安慰她幾句,沒想到獲野瑰園竟寵著她大聲喊道:“滾!”看她已經喪失理智,小澤靜惠立刻就離開了,她來到二樓進屋之後,把門反鎖了。坐在床上仔細的想著後麵的事情該怎麼處置?這件事不會蠻很久,要是獲野瑰園知道是她在幕後導演了整件事,後果會如何呢?她手裏沒有足夠的積蓄,萬一獲野瑰園把她逐出麗人店,她是很難自立門戶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山本藤原越來越少來看她了,沒有了靠山,萬一獲野瑰園要對她做什麼,她根本就無力去抵抗。
夜幕降臨,麗人店的生意依舊非常紅火。可獲野瑰園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她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裏,屋子裏隻有一盞孤燈,她盤腿而坐,雙目微閉,屋內翻騰、體內熊熊火焰難以平複。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聲巨響,她把門打開,看見下麵打成一團,她趕緊下樓觀看,安保人員把一個光著膀子,手裏拿著一把砍刀的歹徒團團圍住。這歹徒氣焰非常囂張,不停的揮舞著砍刀,安保人員也不敢靠近他。獲野瑰園走過來,人們自覺的為她讓開一條路,歹徒舉著刀朝著她衝過來,獲野瑰園麵不改色心不跳,朝著歹徒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歹徒像是魔怔了一樣,立刻把刀丟下嘔吐不止。
眾人目瞪口呆,獲野瑰園眨著眼皮說:“小寶貝兒,你是來找老娘的嗎?”歹徒目不敢直視,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饒,說:“大姐,你放過我吧!我向你保證,打今兒起,我就改好了,我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獲野瑰園說:“喲!這麼好,老娘實在是太感動了,放心吧!你能說出這些話是需要巨大的勇氣的,我真的被你感動了,你是一個陽剛的男人,一會兒我讓你剛陽剛。”歹徒嚇得渾身發抖,說:“大姐,咱有事好商量,千萬不要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獲野瑰園劈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笑嘻嘻的說:“跟我走吧!”說著就把他了起來,也不知道獲野瑰園使用了什麼樣的發出,一個小夥子居然被一個老婦人生生的拽進了屋子。隻聽啪一聲門就被關上了,人們一下子用過去,紛紛把耳朵貼在門上,隻聽那歹徒發出陣陣慘叫,他說:“救命啊!不要啊!”叫了一陣兒,裏麵忽然沒有了動靜兒,等過了一陣兒,獲野瑰園把門打開,她一邊整理著滿頭的亂發,一邊笑嘻嘻的上了二樓。歹徒在裏麵呼呼大睡,安保人員守在門口,沒一會兒一個男店員過來說:“媽媽說了,務必照顧他,不能讓他出事。”
安保人員紛紛點頭,其中一個頭目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把她的小寶貝兒給照看好。”話音未落,那歹徒突然向閃電一樣竄了出去,安保人員愣了一會兒趕緊追過去,那歹徒一下子竄到了街上,碰巧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歹徒一下子被撞出去三十米遠,落在地上血肉模糊,仔細一看,他早已經斷了氣。安保人員不住的歎氣,事情報告給獲野瑰園,她對安保人員埋怨了幾句也就不再鬧了。
平常事情不能這樣結束,安保人員也習慣了被她訓斥。忽然她變得這樣寬厚,大家都覺得不適應,反而都很擔心她。這家店是她一手創立的,是她給了大家一條活路。她熱愛這個行業,她非常希望有人能把自己的這個事業傳承下去,並且要把它發揚光大。現代城市的夜空永遠是被忽視的,人們隻注意欣賞街上的霓虹,對於漫天的星辰,似乎都感到有些木然。
浩瀚的星辰,似乎隱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這個世上,有的人願意相信大自然的一切現象以及人間所發生的全部事件都是隨機的,就像是擲骰子一樣,每次擲出的數字是不可控的,他們並不相信有任何所謂超自然力的存在。有的人則恰恰相反,他們對於目前所取得的科技成就持保留態度,他們相信自然界的一切現象以及人世間發生的全部事件都是在遵循這一定的邏輯關係出現的,這些現象和事件被一種東西控製著,這種東西就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你之所以不相信它的存在,是因為科學還沒有發展到哪一步而已,總有一天人們會明白那個超自然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歹徒的屍體被警方安排的車輛運走了,經過處理清理之後,一切恢複到和從前一樣。這裏仍然是全世界最熱鬧的街區之一,其實在你的生活從來沒有擺脫死亡的陰影,你能夠一直毫發無傷的活著,這完全是一種僥幸。
明日中午,獲野瑰園召集店裏的大小職員聚集在一起開會,首先她宣布了井上純美單方麵宣布解約的消息,很顯然這樣的事件發生,不僅僅是會影響麗人店創造利潤,還會嚴重的動搖麗人店的軍心。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獲野瑰園幾次提醒大家都沒有人理會。她終於大發雷霆,眾人仍舊不搭理她,安保人員似乎也不再聽她的指揮。獲野瑰園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大聲說:“就算你們有誰決定要學習井上純美解約,那也得等咱們把會開完再說。”
這個時候現場立刻安靜下來獲野瑰園冷笑著說:“我對井上純美這個人的背景清楚的很,但是這次她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官府工作,這很讓我感到意外。如果你們有誰能進入官府工作,並且有本事讓官府出麵跟我談判,我就同意你們和麗人店解約。”此言一出大家頓時覺的涼了半截,獲野瑰園繼續說:“我支起這個攤場有多麼不容易,你們之中有些人是很清楚的。這些年我殫精竭慮、苦心經營,為的就是讓大家都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無兒無女,就算有親戚,這些年早撂開了。我把你們當成親人,所以我在你們麵前不掩飾自己的壞脾氣,因為我相信你們是理解我的,是能夠體量我的苦衷的。”
獲野瑰園的一席話,讓在場的許多人都覺得很驚訝,然後他們看到了更讓人驚訝的一幕,獲野瑰園竟然哭起來了,她一邊擤著鼻涕,一邊擦著眼淚,現場的氣氛變得極為詭異,突然她大聲說:“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不能允許你們跟我解約,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們,不過經曆了這件事我也想通了,你們誰要是預期自己在跟我解約之後會有更好的生活,誰就跟我來解約,不過我不會在見你們,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們聊。”
此言一出,大家也都死了這條心,這個時候小澤靜惠卻有點心動了,心想自己既然可以跟知市老爺建立不錯的關係,她似乎也可以借助知市老爺的幫助謀一份差事,這樣她的生活就會發生改本性的改變。不過此時此刻她是不敢解約的,因為一旦此時解約,萬一知市老爺沒能夠把事情辦妥,自己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山本藤原背著獲野瑰園跟小澤靜惠合謀把井上純美送上了新的工作崗位,事後他感到非常的後悔,心想自己為什麼要幫助小澤靜惠呢?要是沒有幫助她,自己還可以享受另一位優秀織女的服務,如今在麗人店她穩穩的的坐在花魁的位置上,對於顧客來說實在無趣的很。他也擔心自己幫了對方這個忙,從此以後她就得寸進尺,提出更多更過分的要求。
於是他決定暫時不要去麗人店風流,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幹脆請獲野瑰園到自己的官邸喝茶,這讓獲野瑰園受寵若驚,這個世上沒有那個女人會自己覺得自己很醜,獲野瑰園為化何種樣式的妝容、選何種款式的衣服、配何種款式的鞋子、噴何種香味的香水、背何種款式的包包傷透了腦筋。她坐在那裏一邊拚命吸煙,一邊拚命的思考著。
明日她穿戴整齊去知市官邸拜訪山本藤原,他被工作人員請進去,山本藤原站在客廳門口,她坐進沙發裏,保姆立刻給她把茶水送上來,茶幾上麵很快堆滿了點心瓜果,獲野瑰園臉上紅撲撲的,心裏也撲通撲通的跳著,她顯得非常緊張,聽見山本藤原說:“媽媽,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現在告訴你,希望你不要跟我生氣。”
獲野瑰園雙手捂著嘴巴,眼睛瞪得溜圓,說:“你說吧!我不會計較之前的事。”山本藤原看她這樣,以為她真的不在意,於是張口說道:“根據小澤靜惠的請求,我給井上純美安排一份臨時性的工作,是我促成了她與麗人店的解約。”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聞聽此言,獲野瑰園簡直要瘋掉了,她渾身發抖,每一根頭發都幾乎要豎立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她竟哭了,說:“知市大人,我那裏虧待了你,你要聯合我的雇員算計我。”
山本藤原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說:“這件事其實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井上純美。”獲野瑰園說:“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她早就不想在我的店裏做了。”山本藤原說:“小澤靜惠想要保住花魁的位置,這才求我促成井上純美和你的解約。你放心,小澤靜惠囑咐過我,井上純美沒有得到什麼好的職位,她最不擅長做什麼,她就會被要求做什麼,她在那裏的日子,絕不會強過在麗人店。”
井上純美沒地方住,她就在公園的長椅上睡覺,萬幸沒有歹徒來找麻煩,因為沒有那個有姿色的女子敢在公園裏睡覺,第一次去了自己工作的單位,她感到非常失望,一間小小的屋子裏擠著許多人,而且裏麵大多一些中老年人,這些人一個個老氣橫秋,她一進去,所以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老婦們的嫉妒,也有老男人們的貪婪。老婦們一個個攥緊了拳頭,牙咬的嘣崩作響,男人們的玩意兒幾乎要跳出來,一個個麵紅耳赤,幾乎要瘋掉,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