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悄然轉變

因為最來總是坐車,小婉似乎有些習慣了,也不大暈車。可是兩位攙轎的小姑娘卻暈的很,小婉見她們吐,自己也想吐了,所以一路上停了兩次車,讓她們用來緩解。不過還是比較順利,新娘到家的時候才傍晚,真是遠路趕了個早集!

車停下還沒多久,沒拿到下轎禮的小婉便主動下了車,因為暈車實在很難受,她壓根就忘了這茬。由於是農曆的二月份,所以很多表兄姨弟都外出打工,隻有一些學生親戚和女眷們在攔門。姑嬸們怕小婉凍著,所以趕緊崔支客去談判,很快也就打發了。小婉回到洞房時,天也才黑沒有多久。

堂兄在大肆渲染今天的所見所做,也讓他吹的驚心動魄!石磊還在忙裏忙外,因為晚上還有桌席。除了中午見到了胡俊的母親來喝喜酒之外,晚上又發現了一位老同學,在街上做生意的徐霞,可能是聽鄰居小嬸說的吧。石磊自是一番感激,這是唯一的朋友來賀喜呢!盡管很多年不聯係了,這婚結的實在是太倉促了。

小婉和石磊雖然心裏都有氣,但表麵文章還是要做。他們都滿麵微笑著入席,喝了交杯酒。由於長輩們交代不讓怎麼鬧洞房,所以上路的表兄開始鬧酒。石磊總是不自覺地護著小婉,不讓她喝酒,也惹起大家的恥笑。石磊本想來個一醉方休,可長輩們也不讓他多喝,下麵還有事情要做呢!

接下來也就是常規的戳窗戶,象征性地鬧鬧洞房,然後新娘開箱子,分了煙糖後,大家也逐漸地散去。

石磊送完客後,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抽煙。這時有些酒氣上湧,沒使他心胸開闊,反而狹隘地回想起那麼多事來。自從見到了崔小婉一直在不停地受她氣,真是受夠了!這下好了,看你還怎麼折騰?他的另個靈魂在說,報複她一下!對,晾她一晾!也好出口惡氣!就不去入洞房。最後走的堂姐看到了,問他怎麼不回房,見石磊不吱聲知道他心中有氣,於是好言相勸,什麼這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又讓石磊聽話等等。石磊覺得也對,於是起身,堂姐也回去帶上了大門。

石磊回到房裏見小婉正在生氣,她正把花一片一片地揪下來,往地上扔!之前已經把頭上的發卡、裝飾品對著鏡子拆下,使勁地扔在了地上,又卸了妝,洗了臉洗了腳在等石磊,總不見他回來,所以在生悶氣!

“那好好的花,你把它揪了幹嘛?都到家了還作啊?嗬嗬。”石磊似乎有些得意笑著說。

小婉瞅了他一眼說道:“你跑哪去了?本來頭飾都應該你幫我卸的,是你在鬧騰吧?”

“好了,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我來洗腳,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睡一起嘍,哈哈。”石磊說著便去倒水洗腳。

石磊關了大燈,隻留床頭的一盞彩色的台燈,然後上床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有洞房花燭夜的感覺?”

小婉摟著石磊的脖子,撅著嘴道:“石磊,你是不是很恨我?”

石磊愣了一下,馬上笑著道:“說什麼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我怎麼會恨你,我愛你!”

見石磊變得深情起來,小婉也深有感觸,這一路走來,最終能走到一起,真是不容易!她眼裏開始泛起了淚花。石磊感覺到她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想想也是千難萬險的過來了,也不禁的熱淚盈眶!於是,兩人在洞房花燭之夜,抱頭痛哭!該死的風俗習慣!該死的人情世故!該死金錢麵子!它們差點毀了一切!不過還好,他們勝利了!成功地戰勝了一切!

哭夠了,他們開始熱吻起來,不由得又是欲火焚身!小婉又說看了胎教的書,輕一點沒事兒。於是,他們又小心翼翼地折騰了到了小半夜!

第二日天還沒亮,小婉便起床掃地,以及張羅著弄早飯,顯然是家裏有交代。石磊不敢怠慢,也是裏裏外外的幫忙,因為他待會要去丈母娘家,肯定要備禮物啊,自己又沒錢,這已經結了婚,父親肯定是不管了,隻能求小婉出了。然而,石磊的擔心是多餘的事情,因為從今天起,他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今所有的矛盾隻是內部矛盾!

小婉的轉變比石磊快,她雖然心討厭又恨石父,但還是一口一個爸地叫著,這也是石磊認為她最大的優點,起碼能夠尊重上人,而且很懂禮數!小婉已經想好了回娘家的禮物,到縣城時再賣,當然沒有讓石磊出錢的意思,她知道石磊沒錢,現在也不分彼此了,還講究那麼多幹嘛呢?還特意給石磊買了一條好香煙,不能再讓他給自己丟麵子了!

小婉知道娘家那裏的風俗,回門的日子比較隆重,甚至不亞於昨天,所以他們特意租了一輛車,一直送到門口。果然不假,看起來起碼十幾桌人的樣子,所有人的親戚朋友都在。大家似乎也明白了小婉為什麼找那樣的人家,原來新郎官那麼的帥氣,帥到讓人呼吸都會很急促!石磊開始散發香煙,以及和親戚們握手致意。恍惚間,石磊好像發現了秦園身影,但由於人太多,也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安排入席就坐了。

石磊當然是正桌的正席,陪客也有幾個認識的表兄表姐夫,還有邊上有三個陪桌。開始時他也應付自如,但情況很快變了,他隻是想快點結束這場宴席,而陪客們卻一直在吵酒,似乎怠慢了他。這也沒什麼,可陪桌的人開始吃飯,並陸續的走光,他們還在吵酒!石磊這桌有的人就開始說他們不懂禮數,這主桌還沒結束,他們怎麼可以走呢?於是崔他們抓緊時間。石磊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再加上有一點報複的心理,其實就是自尊心在作祟。當陪客們停止後,讓石磊表示一下,也就是回敬他們酒。可石磊破天荒的說自己喝好了,就是不回敬酒。大家一下子愣住了,好在有個年長的人說喝好就吃飯吧,於是大家分起餅來,石磊也吃一點後馬上散席。

陪客們都比較鬱悶,說著沒陪好的話語,但很快都走了。石磊顯然也薄了他們的麵子,自覺得的也有些過分,但不能表現在臉上。他仍舊滿麵春風地發香煙,應付著親戚們友好的話語。丈母娘也不失時機地拉著石磊,向他介紹女親屬,這是大舅媽,這是二表嫂,這是三表姐......

石磊哪能一下子記住那麼多人?他微笑跟丈母娘學著叫人,然後握手,有性格開朗些的人還跟石磊來了擁抱。

“恭喜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秦園和石磊擁抱了一下說道。

石磊酸楚地微笑著說:“謝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寶寶呢?”

“哦,寶寶在他外婆那兒,看你瘦了不少,忙壞了吧?不過更帥了!嗬嗬”秦園關切的說。

小婉一見石磊看秦園的眼神就來氣,她走過來道:“秦園,太感謝你那麼大老遠的特意趕回來,也沒讓你參加什麼像樣的婚禮,真是過意不去,不過老家就是這樣的,讓你見笑了,嗬嗬。”

“哪能啊?老家的事情我也知道,表姐你就不要謙虛啦!祝福你們!看到你們結合真的很高興!對了,你們先忙,等到了龍城,我們再慢慢聊。”秦園說著就轉身去尋寶寶去了。

石磊看著秦園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然後回到廚屋門邊點燃一支香煙。秦園是他最愛的人,佳佳是最愛他的人,而跟他一起生活的人卻是小婉!人世間的事誰又能說的清呢?也許隻能用緣份來解釋吧,命裏注定的人就是崔小婉吧,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還有沒有變數?

就在石磊若有所思的時候,嶽父走過來說明天瞧親什麼。石磊一驚,事先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打算好了,明天是外公的七十大壽,父親已經和自己說好了去祝壽了!於是天真的說能不能推遲一天。這就是年輕,考慮問題不成熟,可以說不知輕重!嶽父聽此滿臉通紅,生氣地去了!由於回門那天必須回自己家住,而要在天黑之前到家,又因路遠,所以小婉和石磊很快便收拾回走。嶽父還在氣頭上,所以也沒去送他們。

小婉完全不知道今天發生的兩件事,她依然偎依著石磊回到了家。她不知道石磊的心正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之前的事情讓石磊的麵具被無情的扯掉!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也許別人根本沒當回事,可他卻不是一時兩時能夠放下!他內心遊走著一股怨氣,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會傷害到別人或者自己。

晚上,堂兄過來商量明天瞧親的事情,石磊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已經說好的事情!他趕緊把自己今天遇到的情況都講了出來。還沒等小婉開口,石磊便被堂兄罵了一通。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都給你了,你還說人家不待見你!到底是嶽父瞧親重要還是外公生日重要?一點都不懂事!石磊知道自己理虧,所以馬上給嶽父打了電話,道歉一番說堂兄忘了和自己講,所以誤會了,還請爸爸明天正常的來等等。嶽父也是轉怒為喜,說明天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