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推行自己的主張,主動到北企唱這場對台戲!你來人家台上說話,卻不讓主人講,這欺人太甚!”玉生說。
邱副書記說:“那你講可講,可不許詆毀評判市委決定,隻說你們班子的意見。”
“咱彼此都相互尊重吧!”玉生說。
邱又提出讓房地產開發公司季節工人黨員也參加大會,玉生等人也同意了。邱叫未蒙就在總經理室電話通知下屬各單位黨員開會。他是怕玉生私下有什麼布置。過了會兒,玉生等人陪邱三人去大禮堂。
玉生等人陪邱三人剛在台上就坐,北企黨員就陸續進場了。北企員工隊伍紀律嚴明,自覺程度頗高,黨員隊伍更甚,珍惜每一分鍾的習慣已經養成了。所以,他們接到通知放下手裏的工作就來,皆穿著工作服。等了會兒,房地產開發公司黨員最後到達。
未蒙數了數人數,到場黨員共四百四十六名。多了季節工黨員,缺席夜班員工黨員。邱說可以開始,黨員超半數了。
黨員們大體知道市領導要給北企派個黨委書記,因為未蒙回來後讓各單位領導給透了消息。平陽黨史上最奇怪的一次黨的選舉會議就這樣召開了。邱先講話。他講了北企集團對平陽的重要,市委對北企建黨委的高度重視,所以黨委書記人選就不該一般而論!該從全市範圍選最優秀的!而且又必須是原北企人。希望大家領會市委的意圖。接著他介紹項國華同誌就是市委給選派的黨委書記候選人。項很激動,做了十幾分鍾的即席演講。
接著玉生站起來講話。極簡單:“黨員同誌,北企成立黨組織不可再拖,借市委給北企選送書記候選人的機會,我代表北企總公司領導班子也推舉一名黨委書記候選人,他就是正派、老成持重,並在新北企創業中有突出貢獻的領導者程誌民同誌!根據黨內的民主原則,黨委書記也可以在北企內部選出。望黨員同誌自斟酌。”
程誌民也很激動,他站起來話說的更短:“黨員同誌,之前我力求為北企的發展做事,今後我還要繼續做!完了。”
接著,由未蒙帶人給黨員發選票。所謂選票,其實就是一塊小紙片,要求同意誰就在紙上寫上誰的名字。按邱的意思,這不是最後的選舉,隻是測試一下意向。所以,由於匆忙,也就不強求正規了。
測試短短半小時就搞完,黨員們回廠上崗去了。
測試結果很讓邱和項國華難堪,程誌民得票四百四十三張。項得票僅僅三張!其實,這三張票還是不明真象的季節工黨員投的,如果不是突然襲擊式測試,項連一張選票也得不到!北企人誰會讓曾把廠子搞垮的禍害回來?
“哼!這不是讓我出醜嗎?”項國華臉掛不住,氣呼呼地拍拍屁股走了。
邱也覺丟麵子,板起臉來說:“你們玩兒的真高哇!”
玉生也不給邱好臉兒:“你還好意思揣度別人?你拉來禍害過北企的人,誰會選他?”
“是啊,老邱,正是這點失誤!你也別生氣了。”駱市長終於此刻說了話。
邱想了想說:“是啊!我是聽別人舉薦,沒細考慮。走,咱回辦公室。”
幾個人回總經理室坐下,邱說:“哪天我派組織部的同誌來,指導你們成立黨組織。黨委書記候選人就程誌民吧!他在北企有如此威信其實難得!好好幹。駱市長,下件事你來說。”
玉生等幾位鬆了一口氣,建立黨組織的事終於磨嘰出了頭緒。聽駱說:“下件是好事,邱副書記給你們北企拉來了台資,他叫田子奇,有意在北企投資兩個億!好好想想,這回北企可要如虎添翼了!”
玉生又立即明白是崔秀麗弄鬼。他剛要揭破,邱擺手製止說:“總裁不該事事先表態;你一表態別人就不便說了!誌民你們三位先說。”
玉生不由心裏苦笑,這人心機也不用在正地方!聽程誌民說:“謝謝邱副書記的好意,現在北企資金充裕,並不需要外來投資。建議市領導另找需資方。”
未蒙和秦立娟也表了相同的態度。邱一臉不解:“哎耶?你們北企可怪了,往外推外資!玉生,你什麼態度?”
玉生說:“我們是一樣的態度!我還告訴你這件事的底細……”
玉生就把崔秀麗背後運作的目的和打算講了。邱問:“崔秀麗是廖大發的妻子?她打北企原始股的主意?”
“正是這樣。邱副書記,其實所謂吸納投資,是以出讓部分產權為代價的!北企現在有錢,我們沒有吸納外資的打算。”玉生說。
“但據我所知,北企光是要恢複新購進的七家廠子就需要資金七八個億!你們沒這麼厚資金底子,怎就說不需要外資呢?”邱分析說。
玉生一笑說:“此言差矣!恢複七家廠子不像你們預計的那樣。我們要做,全下來大約有兩個多億資金就夠了!一,各廠各自開發廠前土地建商業樓盤,各賺第一筆資金。估計共能賺一點五億左右。二、各廠所需設備又多為北企機械廠自造,這又省一大筆。三、各廠生產線設備又是一條一條的分幾個時段上,這樣廠子恢複當中就有經濟效益了。到後半程,靠廠子自身也能完成企業全麵恢複了!”
“有見地!正是一個有豐富治企經驗的領導者所考慮的!”駱由衷地誇道。之後他對邱說:“老邱,這筆台資能否拉給急需的幾家國企?”
邱顯得為難:“問題是台商的投資帶了籠頭,投別處人家不幹!”
未蒙說:“明擺著是衝北企產權而來,要坐地分‘一杯羹’!”
“這事先撂這兒吧!咱說下件事。”邱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昨天我從市工商銀行了解到,北企做了筆暴賺的地產生意?”
“是,是市畜牧局老高找的我,本是替他解困,還市裏農保金。誰想趕巧賺了!”玉生笑著說。
邱說:“要不是這個實情市裏還查你呢!你有操攏市東區地價之嫌!這事兒就不追究你了。你出力為市裏做點兒事兒!”
玉生不願聽了,說:“我有嫌你還是查吧!否則你犯包庇罪!”
駱市長馬上給打圓場說:“邱副書記跟你開玩笑呢!有這個事兒,平鋼新建鋼爐,需資金一個億。他們打算賣大存貨場那塊地解決五千萬元。另五千萬元無處籌,就想到你們北企了。市委、市政府作保,北企就幫幫平鋼,借他們資金五千萬元。如果你們能把平鋼三萬多噸多年存貨鋼錠買下就更好了,平鋼就不用借錢了。也不用另租地方放鋼錠了。”
未蒙說:“正好有台資在,做做工作,平鋼資金問題就解了,何必借?”
邱說:“台資是衝你們來的!人家是無利不起早。鋼鐵行業正低迷你談都不必談!北企腰杆兒粗了,就給平陽做點兒貢獻吧!”
秦立娟說:“工行賬上的錢是北企的後備金,好家夥,一下子要借五千萬?我看這事兒懸!”
由於這錢是屬於玉生自己的,那三位不好表態。玉生問:“那鋼錠多少錢一噸?”
駱說:“現在鋼材價低,估計鋼錠價也低,有意你們自己談。”
玉生說:“這樣吧,書記市長說一回話,我們重點考慮。研究一下盡快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