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們追上來了,快走。”
我將懷裏的藥箱受盡了懷裏,然後扯著還沒回過神來的佐吾,趕緊跑向了園子的一個方向。
“審判官,站住!你再這麼逃跑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嘖,想必是李帶領的暗衛,這回麻煩了,想不到這麼快就驚動了神族的王,不過不對啊,為什麼他們會知道的那麼快,難道蔣......
“佐殤,別發呆!”
佐吾一把拉過我,躲開了一隻直直射向我的心髒的淬了劇毒的暗箭。
我驚得一下子回過神來,不管了,先逃命再說,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那這件事情還真就沒那麼簡單。
“佐殤,你不是說這個地方隻有你和蔣知道嗎?怎麼現在會有這麼多人追過來?不是蔣出賣了我們吧?”
佐吾邊左右閃避著像箭雨似的箭陣,邊著急地跟我說道。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嗎?你以為人人都會跟你做一樣的事情,背叛我,傷害我,還想著怎麼利用我?佐吾,那是蔣,那是我過命的夥伴,雖然我麼都很冷清,我們對彼此也真的算不上有多深的情誼,但起碼,我們都救過彼此的命,這一點,你給我記好了!”
我怒火滔天的罵回去道。
真是的,憑什麼他能這麼質疑我,質疑蔣,質疑我的眼光,他算什麼?要說我的眼光不好的話,那就是我最差的眼光,便是相信了你!
佐吾顯然被我的怒罵給嚇到了,自知理虧般再也不敢說些什麼了,我瞪了他一眼,也沒有再跟他吵下去,回過身專心的看著眼前的戰況。
“審判官,你沒有地方可以逃跑的了,束手就擒吧。”
就剛剛那麼一會兒的出神,一下子就被那些追兵包圍了。我看了看周圍,隻見他們呈半圓形的包圍著我們,手上要麼是弓箭,要麼是鋒利的長劍,哼,看來他們這是想要直接殺了我了。
“審判官,不對,現在的你已經不是神族的審判官了,嗬,一個叛離了神族的敗類,有什麼資格再當上神族的審判官,哪怕神族的王不嫌棄你,估計神族也容不下你這麼個肮髒的東西。私下裏與魔族的怪物廝混,還染上了魔族的氣息,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李手執長劍走到暗衛們的前麵,一臉厭惡的對我說著。
“李,你以為,你又有多幹淨?你們神族的這些暗衛又有多幹淨?你們的手上染了無數無辜生靈的鮮血,你們欺善怕惡,恃強淩弱,這樣子的你們就高貴了嗎?嗬,我還真覺得你們,讓我覺得惡心,倒進胃口!”
我毫不畏懼的罵回去。
從我愛上佐吾開始,從我答應當上神族的審判官,從我帶著佐吾殺回來神族,我,就再也沒想過要回頭,何況,就算沒有佐吾,我也不會想要放過神族,不會放過這個讓我惡心的群體。
我親眼見過他們殺害了多少無辜的生靈,淩虐了多少弱小的生靈,是,弱肉強食這個道理我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我也懂,但是也僅限於懂,不代表我就要去認同,甚至去做跟他們一樣的事情。
“殤,你這個賤人,你現在就在這裏再說多幾句吧,這口舌之爭的快感隻怕你很快就享受不到了,我很寬容大度的讓你多享受多一會兒吧,反正不到一會兒,你就會是這劍下的亡魂了,哈哈哈哈,殤,這麼孤傲的你,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下?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李的眼眸裏閃爍著的都是欲望,還有瘋狂的占有。
看著他這眼神,我仿佛能猜得出來,為什麼這麼久以來,他總是一副想要弄死我的樣子,他總是對我各種的不滿,總是想要用盡一切方法,殺了我,毀了我。
嗬,他還真是個變態,變態的想要占有我,變態的想要操縱我,隻是可惜了,我不是他養育的那些傀儡,我不是一個無主無魂的死物,我是我,是一個活生生,有思維的生靈,這一點,隻怕是李最喜歡的,卻也是最厭惡的。
“李,你還真是個變態。你變態的想要操縱一切,你變態的想要控製一切,可是你忘記了,心是最不可以操縱的,生靈的思維是不可能被你所操縱的,你總是不懂,你總是想要用你自己的方法去要求別人,做你想讓他做的事情,李,你不覺得,你很荒謬嗎?”
我冷笑著說道。
李聽完我的話,整個人先是呆了呆,然後便黑著一張臉,揮了揮手,便直接下了死令。
“眾暗衛聽令,神族的審判官因與魔族滅世之子勾結,出賣背叛神族,因此神族的王瞎了死令,殺無赦。誰能取下神族的審判官的首級,誰就是下一任的神族的審判官!”
李獰笑著說完,然後便立馬退回了暗衛隊伍裏,一下子便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不過現在,我也沒有這個閑心去理會他的去向了,畢竟,眼前迫在眉睫的,便是這些不斷逼近我和佐吾身邊的神族的暗衛。
“佐吾,一會兒閉上眼,沒我的命令,不許睜開眼。”
“佐殤,我是個男人,你老讓我躲著,算個什麼意思!”佐吾很不服氣的說道。
“佐吾,現在這個時候,你覺得是討論男女的問題嗎?這裏是神族,是我的地盤,你覺得是你熟悉一點,還是我更熟悉?如果你覺得你自己一個人,能想到好辦法應付這些人,那麼就你來。”
我沒好氣地轉頭對一旁的佐吾說道。
佐吾被我這麼噎了一下,再也沒有出聲了,隻是依舊有些倔強的不肯閉上眼。
我看他這副賭氣的樣子,心下無奈極了,真是個孩子啊,發脾氣這是不分場合的嗎?現在這個時候,是你跟我討價還加的最好時期嗎?現在這個時候,是你跟我慪氣的時候嗎?為什麼他就不能體諒,多理解我一下呢?
“佐吾,閉上眼,不然,如果一會兒你的眼睛瞎了,就不要找我要解藥。”
我說完也就懶得管他的反應了,一個起步,足下輕點,整個人騰空飛起,拿出懷裏的一隻藥劑,打開蓋子,便從半空中撒向了這些神族的暗衛。
在我起步躍上半空開始,他們便開始向我射來無數的箭了,其中還夾著著一些毒箭,我隨意拿過身上的長劍一把打開他們那密如雨的箭林,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將要分撒向他們。
然後,一個回身,取出生火的工具,向下一扔,頓時,呈半圓形圍繞著我們的神族的暗衛,身上立馬就著火了。
“啊......”
一陣陣嘶啞的痛苦聲,在火海裏不斷地傳了出來,我旋身站回在了地上,不以為意的伸手拔走了剛剛不小心中的毒箭。
“佐殤,你怎麼樣了?天,這箭有毒!怎麼辦,解藥還有嗎?”佐吾在聞到血腥味後,急忙睜開眼說道。
我一見他睜開眼睛,便趕緊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眸。
“不要睜眼,我牽著你,跟著我走,我撒下的是劇毒無比的藥粉,現在周圍的空氣也都被汙染了,你要是現在睜開眼,你就會跟他們一樣,哪怕能從火海裏麵逃生,你也會死在毒粉之下。”
我警告性的說完這番話,佐吾編發起了睜開眼的打算,任由我牽著他的手,望著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拐來拐去,繞了無數個彎,終於好不容易走到了我一直要去的地方。
蔣,我來了,你再支撐一下,很快我就能把你救出來了。
“殤?佐殤,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了?我們到了?你怎麼了?殤,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殤,佐殤?回答我?我,我睜眼了哦。”
佐吾有些不確定的睜開了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血都仿佛停住了。
“殤,佐殤,你,你怎麼了,醒醒,醒醒,佐殤!”
他瘋狂地叫著我的名字,可惜我卻給了他任何反應了,剛剛那幾隻毒箭雖然傷的位置不是什麼致命位置,隻是插在了手臂或者是大腿上,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中了箭後,這傷口就不停的流血,而且,我還頭暈的厲害。
好不容易熬到了這裏,我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找了個角落位置,便昏迷了過去。
“佐殤,你回答我,佐殤,佐......”
“不用叫了,她是不會醒過來的,我下的毒藥,可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厲害許多了。”一個身穿黃袍的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是誰?”佐吾緊張的將我護在了他的懷裏,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來者。
那個身穿黃袍的男子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便看著佐吾懷裏的我並不言語。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是誰?嗬,魔族的滅世之子,你不覺得你這文化很是搞笑嗎?對於一心想要弄死你的人,你竟然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嗬,也難怪,就你這樣的人,還真是活該如此,不過,你懷裏的那個女人,不應該是你的,你配不上她。”
“嗬,我配不配得上,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不管我是誰,不關我的身份背景,她愛的隻是我這個人,這樣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就不勞駕尊駕擔憂了。隻是,我到看得出來,你愛我懷裏這個對我死心塌地的女人,可惜了,你卻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了。”佐吾一臉傲然的說道。
隨即,他也不管那個黃袍男子到底想幹什麼,隻是彎腰抱起了重傷流血不止的我,轉身便想要緩步走了出去。
“魔族的滅世之子,你真的就這樣就離開嗎?你現在這一走,浪費的可就是你懷中那個所謂的,對你死心塌地的女人的心血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佐吾有些忍耐不住的回身說道。
“嗬,真不懂,就你這樣的,是怎麼成為魔族的滅世之子的,就你這麼個脾性,就你這麼個素質,還真是浪費了這個稱呼。嗬,瞪我也沒用,你要麼抱著她離開,任由她失血過多而亡,要麼你就跟我來,我來治療她。”
佐吾聽到後,好看的兩條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警惕的看著想要走近的黃袍男子,又擔憂的看了看懷中的人,看著她那越漸蒼白的臉龐,心下心疼不已。
佐殤,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佐殤,這次,就讓我來為你擋掉這些血雨腥風吧。
“你是我們神族製造出來的,沒有我們神族,你和殤什麼都不是,沒有我們,根本就沒有現在的你們,你說,你們難道就不應該為我們神族賣命嗎?你們的一切都是我們給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給你的,你有什麼資本在這裏跟我們叫囂?”
那個滿頭白發的老爺爺在那裏高聲的大罵著,仿佛蔣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似的,而他又是多有道理似的。
那些神族的暗衛在聽到這番話後,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問題,反而一致的用一種厭惡至極的目光看著蔣,看著昏迷中的我,還有在一旁蓄勢待發的佐吾。
“你們自詡高貴,可你們做下的事情,確實讓人倒進胃口,這樣子的你們憑什麼說我們肮髒?你們之所以能這麼高貴的坐在上位,那是因為我們用自己的命幫你們換來的,是我們在戰場上不斷的廝殺,才讓你們過上這麼安逸的日子的,可現在,你竟然這麼說我們......”
“你們生來就注定了是殺手,你們生來就是給我們神族賣命的,這是你們的命運,是你們的要償還的罪孽,你們不去好好做好這一切,現在竟然還來埋怨神族對你們的不公平,你們不覺得你們要求的太過分了嗎?”
那個老爺子繼續不屑的說道。
我們要求過分嗎?我們隻是想要一份尊重,我們想要的不過就是一份理解,難道這就是過分了?我們的確是你們神族製造出來的,沒有你們神族,就沒有我們的存在,隻是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們這一輩子就隻能做你們的傀儡了嗎?
難道就因為你們神族給了我們生命,給了我們存在的資本,我們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了嗎?我們就隻能生生世世為你們神族賣命了嗎?
何況,我們也不是不給你們賣命,從小到大,我們替你們神族做了多少事情,為了你們的那些所謂的光榮任務,我們犧牲掉多少的兄弟姐妹,犧牲掉了多少的同伴好友,可最後,我們得到的是什麼?
得到的就是你們神族給我們的汙蔑,得到的就是你們神族對我們的責罵,我們不求讚揚,隻是想求一方的安寧,隻是想求得一聲的認可,可最後,在你們的眼裏,我們不過就是你們手裏殺人越貨的屠刀罷了,我們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得到。
“我們的要求很過分嗎?我們想要的不過就是你們對我們的理解罷了,我們不過就是想要一個一時的安穩罷了,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蔣有些絕望的看著對麵的那個跟她大聲嚷嚷著的老爺子。
“自由?蔣,你想要自由?你們是神族的生靈,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自由?神族沒給你們吃穿住行嗎?神族沒有給你們一個可以休息的房屋嗎?這樣子怎麼就叫做沒有自由了,這樣子怎麼就叫做虧待你們了,蔣,不要再在這裏辯駁了,你說的都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
原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自由,原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對我們好,原來這就是你們說的,所謂的沒有虧待,這就是公平與正義,嗬,你們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講,從今日起,我,蔣將與你們神族再無任何瓜葛,我就是叛離你們神族,就是要離開這裏,我寧願成為一個無魂無魄,無名無姓的幽靈,我也不想要在待在一個這麼讓我覺得惡心的地方,你們覺得我惡心,我覺得你們也不好到哪去。”
蔣手握長劍,冷笑著說道,這一天終於還是降臨了,我對你們神族忠心耿耿,甚至為了你們,我出賣了我的朋友,為了你們,我甚至差點殺死了殤,為了你們那些所謂的漂亮的話,我甘願失去了自由,可現在,一切都應該結束了,我跟你們,從此永無瓜葛。
“蔣,你以為你脫離了神族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你以為擺脫了我們,你們就能得到所謂的自由和尊重了?蔣,你真的太天真了,你看看那個重傷到在你的身邊的殤,你看看他現在是一副怎樣的倒黴樣?就是因為她叛離了我們神族,就是因為他背叛了我們,所以這就是她的代價,這就是她應該受的懲罰,蔣,你現在這個決定,隻會讓你成為下一個殤。”
那個老頭子指著我跟蔣說道。
蔣聽到後,回頭看了看我,眼底裏的情緒翻騰不停。
一陣寒風吹過,讓我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蔣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那個老頭子以為蔣改變主意了,便一臉欣然的繼續勸說了。
“蔣,看清楚了吧,你看看殤現在這副樣子,還哪裏有當初當上神族的審判官時的風光,現在的她不過就是一塊破布罷了,就像一個被人玩壞了的玩偶似的。”
一番下流的話配上那一副欠揍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憎恨得要死。
“你給我閉嘴。”佐吾氣的直接把手上的短刀向著那個老頭子便扔了過去。
“喲,生氣了?哈哈,你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把她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殤依舊是我們神族高高在上的神族審判官,哪怕再不濟,她也能繼續成為神族的殺手,為了神族的任務而光榮的犧牲掉,這樣子的她死的其所,死的光榮,哪裏像現在這樣,她隻能死在一片焦土上,還成為他人口中的笑話,滅世之子,這就是你帶給她的東西。”
那個老頭子輕輕的向旁邊挪了一下,輕而易舉的便躲開了佐吾準確無誤的飛到了,然後笑得張狂的說道。
佐吾看著不禁有些驚訝,畢竟他的飛刀,他是有信心的,這麼久以來還真的從未失手過,隻是這次,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那人躲過去了,看來這個人並不簡單啊,起碼武功造詣隻怕有可能在他們之上啊。
佐吾便在心裏思索著對策,邊消化著剛剛老頭說的話,內心裏就覺得越發的難受了,他從來都不知道,殤為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不,其實他是知道,他是能猜得出來的。
隻是,他選擇了視而不見。他裝作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以為這樣他就真的能不知道了,這樣子他就不會有內疚的感覺了。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本一開始就當做是棋子的殤,會真的愛上了他,而他也真的愛上了這個倔強,時而單純時而陰險的獨特女子。
佐殤,我到底傷你有多深,我現在真的後悔了,我還有這個機會彌補嗎?殤,我真的想告訴你,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沒想過你真的會愛上我的,我更不知道,你可以為了一個人,如此的豁出去一切。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子的人,包括我自己,我也隻會為了自己著想,我也隻會想著怎麼才能讓自己活下來,我也隻會想著在這個亂世裏,我該如何才能活得比別人好一點,在這個紛爭的時代裏,怎麼樣,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我還是蔣,還是靈使,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生靈,但是我們也不想你這樣,你雖然也是表現的心狠手辣,可是,佐殤,在你的心裏,你總是那樣子的善良,你就像一團炙熱的火,隻是在外麵用一層冰包圍住了自己,為了自我保護。
我曾經是哪個最接近你的內心世界的人,我曾經是哪個最讓你放下戒備心的人,我曾經那樣的讓你相信,卻在最後狠狠地背叛了你,甚至我成了那個最傷害你的人,讓你陷入了被唾棄,被謾罵,被責備的狀態,佐殤,這樣子的我,有哪裏還值得你為我做那麼多的?
“佐吾,收起你心底裏的愧疚,收起你心裏的抱歉,還有那一絲絲的憐憫,殤不需要這些。”
蔣突然看著佐吾的側臉,淡淡的說道。
“你如果真的想通了,佐吾,你就應該明白,殤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你就應該明白,殤是有多愛你,但是她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為了你怎樣子的去回報她,殤不是想用這份感情綁架你,勒索你什麼,她想要的不過就是一份信任,一份不背叛的忠誠。”
可是我卻做了讓她最討厭的事情,我卻讓她陷入了被背叛的旋渦裏,殤,我真的怕了,我真的怕你會一直這麼恨我,我真的明白了,隻是這份明白來得太晚了,我已經把你傷的傷痕累累的樣子,把你的心弄得支離破碎,這樣子的我該怎樣才能讓你再次相信。
“佐吾,信任是彼此的,你曾經犯下的錯,你隻能自己慢慢地去彌補,至於殤願不願意再相信你,這樣子就沒人給你擔保了。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殤最討厭的就是威脅和背叛,希望你不要再做錯多一次了,不然,哼,不等殤動手殺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蔣冷哼了一聲道。
“蔣,你不是不把殤當做是朋友嗎?你對她不也隻是利用嗎?”佐吾有些試探的笑著說道。
“佐吾,我和你都不是什麼好人,殤也一樣,我們都殺人無數,死在我們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所以我對別人都是利用,因為我想要活命,我想要活下來,可是佐吾,我和殤雖然是彼此利用,可是我卻沒有真的背叛過她。”
蔣一臉堅定的說道。
佐吾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心裏也大概有些明白了,是的,我們都算不上是什麼好人,我們都想要活下來,在這個亂世裏,我們都隻是想要活下來罷了,所以我們習慣性的去利用別人,我們習慣性的用最惡毒的心思去猜度別人,我們總是用最陰險的手段去算計別人。
不是我們生來就是這個樣子,不是我們一開始就是這副歹毒的嘴臉,隻是我們最終都被逼成這個樣子罷了,隻是不管怎樣,做人做事還是應該有底線的,還是應該有自己不可以去破壞的定律的,我們不應該毫無底線的去做那些我們不該做的事情,傷害不該傷害的人。
“蔣,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隻是我們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哪怕是,我們也不像他們那樣,讓人惡心。”
佐吾笑了笑說道。
蔣聽到他這麼說便知道他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嗬,殤,你看,我們好像又多了一個盟友了,或許這一路我們會依舊走得很艱難,但是起碼,我們有了彼此認可的人,我們再也不是孤獨一人了,我們有了自己的信仰,我們有了自己認定的道路。我們有了自己真正渴望的東西,這樣子,真好。
風吹起了蔣的長發,讓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黑夜裏跳舞的精靈似的。
“蔣,既然你不知悔改,那麼今天,你們就一起埋葬在這裏吧。眾暗衛聽令,眼前這些都是神族的叛亂者,一律殺無赦,誰能第一個砍下他們的首級,誰便是神族的功臣之一!”
那個老頭子獰笑著下令道。
果然他一這麼說,那些神族的暗衛,立刻就瘋狂起來了,眼神裏滿滿都是誌在必得的神情。
“蔣,你看到了,神族沒了你們不算什麼,有的是給我們神族賣命的人,有的是願意為我們神族做事情的人,你們離開就是你們的損失罷了,你們算什麼?不過就是武功稍微好一點罷了,就這個樣子,你們也敢跟我叫囂,蔣,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那個老頭子說完便哈哈大笑,而那些神族的暗衛更是越發的瘋狂了。
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神族啊神族,既然你們這麼看不起我和殤,那麼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什麼才是真正的殺手,我們和那些人到底有哪裏的不一樣。
“佐吾,你負責左邊的,右邊的歸我,你照顧好殤,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蔣笑著便衝了過去。
“蔣,要死也是他們死,我不會讓我的佐殤死在這麼個地方的,該死的從來都不是她,該死的從來都是神族的這幫罪惡的人。”佐吾笑了笑,便一手抱著我,一手執劍衝了過去。
一下子,四周便變成了一片的亂戰,周圍全是血腥味還有不斷倒下的士兵。
“唔......”
“佐殤?你醒了?嘶......”
我慢慢地醒轉過來,佐吾一看到我醒過來,便一臉高興的看著我,一下子就沒留意到右手邊飛過來的暗箭。
“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咳咳......”我咳嗽著說道,然後便掙脫了佐吾的懷抱,站在了地上。
“蔣,把剛剛那個東西給我......咳咳......”我咳嗽了幾聲向不遠處的蔣喊道。
“殤?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我都快支持不住了,嘶......你這個陰險的東西,吃老娘一劍!”
蔣邊罵著邊刺了過去。
蔣真的是,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粗魯啊,雖然說對著這幫惡心的怪物,的確也不需要什麼好脾氣,不過個人形象還是要的吧。
“殤,你那一臉嫌棄的樣子是幾個意思?”蔣有些不滿的向我嚷嚷道。
“蔣,你也知道我嫌棄你,蔣說真的,雖然說對著這幫惡心的物種,我們的確不需要有多好的脾氣,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麼不要自己的形象吧,咳咳,我告訴你,你這麼個樣子,你會沒人要的,咳咳......”
“殤,我告訴你,秀恩愛走得快,你給我小心了。”
這個毒舌的女人,真的不應該跟他爭論這些的,每次吃虧的都是我,真是的。
“佐殤,你看著點,別老顧著跟蔣吵架呀。”
我回頭看了看佐吾,見他一臉的求搭理求說話的樣子,我不禁有些狐疑,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是發生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嗎?怎麼這孩子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殤,不要在那裏犯花癡了,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再看,現在先解決眼前的窘況吧,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蔣邊說著,邊隨手就將東西扔給我,那些神族的暗衛一見到,便趕緊上前想要搶奪那個東西,我冷笑了一聲,跑了幾步,足下輕點,一躍而上,一瞬間便拿到了蔣扔給我的東西。
“殤,你這輕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蔣有些讚歎的說道。
而那些神族的暗衛見我如此輕鬆的就躲過他們那有章有法的箭陣,不禁有些愕然的看著我,哼,一群廢物,就這樣子的招數,就一臉的驚訝,神族交給你們,還真是要敗了,不過現在的神族,也是一片破敗的樣子就是了。
“蔣,你這麼隨意的丟過來,你也不怕我怕接不住?”
我笑著調侃道。
“殤,你要是真的接不住,那麼你出去的時候別說認識我,不然我會覺得沒麵子!”
蔣在那邊哈哈大笑的得意地說道。
她這得意什麼啊,又不是她的輕功好,真是個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子的人了。
“佐殤,你這是要解封它嗎?”
“你剛剛不也是想這麼幹的嗎?”
我一臉奇怪的看著佐吾,剛剛難道不是他說的要解封嗎?雖然這麼做的確是很有危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除了這麼做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再冒險我們也得試上一試了,畢竟如果不這麼做,我們也是隻能死在這裏了。
“殤,你要是真的決定了,就快點吧,這些神族的暗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殺都殺不死,我武功就算再好,再這麼下去,我也支撐不了多久啊。”蔣在那裏不斷的嚷嚷著說道。
哼,我就是要急死你,讓你剛剛損我?我有點腹黑的想著,不過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神族暗衛,我也知道時間再也拖不下去了,隻是......
我看了看左手的傷,嘖,希望這回我不會把我的手徹底廢掉吧。我微微歎了一口氣,便拿刀狠狠地紮在了手臂的大動脈上,一下子血如泉湧,我一臉無所謂的看著不斷流出來的鮮血,然後將這些血都滴落到那顆怨靈的靈心上。
佐吾一臉心疼的看著我這自殘的舉動,卻沒有再阻止我,因為他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我把沾滿我的鮮血的那顆靈心拿到了作物的麵前,佐吾猶豫了一下,還是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刀,滴落了足夠的血液。
“蔣,向後退!”
我向蔣的大致方位大喊了一聲,畢竟那裏已經圍滿了一群群的黑衣人了,所以我也就隻能夠大概的喊了一聲,蔣估計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趕緊從那群人中突圍而出,雖然他的速度已經夠快的了,不過還是受了不少傷。
“怨靈?殤,你這個,你這個罪孽的源頭,你竟然利用怨靈?”
那個老頭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召喚出了一隻足以一腳踏平他們一群人的巨大的黑暗之獸,怨靈的化身。
“哈哈哈哈,我就是罪孽的來源,我就是這個三界滅亡的根源,你們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們怎麼會這樣子既想讓我死,又害怕我真的死去,因為你們恐懼,恐懼我記起所有的一切,害怕我會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個一直以來十分淡定的老頭子,在此時此刻竟然有些驚慌起來了。
“我在胡說?那好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看,到底是誰在胡說,到底是誰捏造了曆史,到底又是誰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的名聲,而不惜用盡手段掩蓋著一切的真相,你們才是千年前那場殺戮的主使者,你們才是真正罪惡的源頭!”
擲地有聲的話讓對麵的那群士兵都驚訝的站在了原地,那個老頭子更是又氣又急的坐立不安的在哪裏打轉。
“怨靈,今日我給你自由,毀滅一切,帶我們逃離這裏,你就徹底自由了。”我坐在暗獸的背上,一邊指揮著它向前衝去,殺出一條血路,一邊冷眼的看著那群將死之人。
如果說在以前,他們所失去的是自由,他們想要的是尊重和認可,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們失去的便是一顆幹淨的心。
說來也是嘲諷,明明他們早就殺人無數了,明明他們對自己的族人也下過殺手,可他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罪惡的事情,然而,現在,他們不過是按照既定的命運走向走下去罷了,他們不過是按照曾經的曆史再重演一遍罷了,可為什麼他們卻那樣子的內疚。
“佐殤,佐殤,你怎麼樣了?”
我將鬼眼與我融為一體後,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眼前還沒來得及睜眼看清,便又再次暈了過去,昏迷前隻聽得見佐吾緊張的聲音,還有衝過來,緊緊擁抱住我的懷抱。
佐吾,我不是你的棋子嗎?你那麼緊張一隻棋子幹嘛呢,棋子而已,死了還有很多,還是說因為有我這隻棋子是別的棋子所不能代替的,啊,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要這身特殊的能力,為什麼隻有我能發揮出鬼眼最特殊的能力。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會能掌握,鬼眼最特殊的能力,甚至可以說,三界之中,唯有我能發揮出鬼眼最大的能力,鬼眼的真實能力,古往今來,從沒有人真正見識過,大家所了解的鬼眼的能力,都不過是他的鳳毛麟角罷了。
天地之間,有無數的人想要窺探鬼眼真正的能力,有無數人想要擁有鬼眼,可是,想要遠離著一切紛爭的我,卻偏偏是鬼眼選中的人選。真是可笑。
原本我是不知道這一切的,但是,在考核場的時候,我卻看到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在佐吾對我進行了一係列殘忍的虐待後,其實我並沒有真正地昏迷過去,我一直都處在半睡半醒之間,因而,在佐吾走了不久之後,我便感受得到一個很特殊的氣息,在慢慢的逼近我。
“誰?咳......”我嘶啞著聲音,想著周圍的黑暗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空氣中並麼有傳來回答的聲音,但那股剛剛還若有若無的氣息,卻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清晰。
“你是誰?”
“我是選擇你的人。”一把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動了動四肢,發現全身上下疼得不行,於是便放棄了這一舉動,靜靜地躺在了地上,反正都這樣了,也不在乎再多來一刀了,還能得個痛快。
“哼,這一屆的審判官還真是沒用啊,這麼小小的一件事,就讓你選擇了死亡?嘖嘖,看來那個人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看上了你呢?”
“你到底是誰?咳咳,明人不說暗話,你這麼,咳,躲躲藏藏的有什麼意思?”
“小子,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意思的,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預想的那樣去發展的,意外是無處不在的,不然怎麼叫意外呢?”
可不是嗎?我的人生,我的存在,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意外,不過是一場噩夢和美夢的交織,夢醒了,我就得回到現實之中了,還真是有夠嘲諷的。
“咳,你是魔族的人?”
“看不出來,你還是有幾分眼力的,不過可惜了,竟然是一個情種。”
那把蒼老的聲音有些吃驚地說道。我閉著眼睛,在心底微微思索了一番,腦海裏好像有什麼閃了過去,突然想起佐吾剛剛有些充血的眼眸,還有他之前的話,心下突然便好像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就是魔族的聖物,鬼眼是吧,咳......”
這傷勢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我都感覺我要失血過多,直接閉眼說再見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樣子的玲瓏剔透,心思清明,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更快?先別說你這身天賦異稟了,就說你這腦子,嘖嘖,你今日這下場,也算得上是活該了。”
“咳,是嗎?我從小就活在爾虞我詐的神族裏,更是生活在,咳,最危險也是最下等的殺手營裏,你覺得,咳,我能不聰明嗎?我要是沒有這些算計,沒有這些心思,我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要是我那時就這麼死了,或許還能有一個痛快。”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徒留一副讓人惡心的軀體,還有一顆破碎的心,哎,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可惜了,你這樣子的人,原本應該過上萬千寵愛的日子的,隻是你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你選擇了一條絕路,你選擇了他,你就是選擇了死亡,你選擇了毀掉自己......”
“不然呢?我選擇神族的王,成為他的禁臠,就像你這樣,我,寧願一死,我也不要像你這樣,我......啊!”
我冷笑地說著,卻不想手上突然傳來火燒一般的疼痛,那種鑽心的痛,讓我一下子便說不下去了。
“你這張嘴,真是該死!”
“嗬,我原本是與世無爭的,我原本根本就不想摻和你們這些明爭暗鬥的,可是你們卻硬是把我推進了這個陰謀的漩渦裏,現在你們到還好意思怪我不會說話?你們不覺得你們很可笑嗎?”
“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隻能在我們這種人的手下,苟延殘喘,你還是隻能按照我們一手安排給你的命運走下去,審判官,你注定失去一切,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那把蒼老的聲音惡毒地說道。
我笑了笑不以為然,佐吾剛剛拚盡全力下的封印,以為能就這麼封印了我的記憶,卻被這個不知名的生物所解開了,不過,我下的詛咒,他解不開就是了,畢竟神魔兩族,彼此不容,他也無奈他何。
“鬼眼,我這麼叫你沒什麼錯吧,你一直潛伏在佐吾身邊,為的又是什麼呢?以你的能力,你根本就可以直接吞噬了他,然後控製他的軀體,把他的身體變成是你的,這樣不是更加方便了嗎?為何要這麼反複的兜兜轉轉呢?”
“哼,你這個小家夥,想套我的話?你還沒這個本事。”
“首先,我是個女的,請注意你的用詞,第二,你們都還想要借助我這個特殊的載體不是嗎?那就不要一臉的嫌棄,再怎麼嫌棄,你們都不得不承認,不得不把你們想要的東西,交到我的手裏,因為隻有我才能開啟你的封印,才能讓這天地變成魔族的所屬物。”
我淡淡地說完這番話,便不再出聲,我在等他的答複。
“你,不是一般的聰明,如果你是我們魔族的,或許,你會成為我們的王。”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王,我想要的是什麼,我自己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真正的身份應該是魔族第一任的王吧,隻是不知怎的,竟被神族的王給抓走了,甚至被毀掉了形體,永遠地被困在了這雙鬼眼裏。”
“嗬,你說的還真是輕鬆,我被困在這雙鬼眼裏,不就是因為你們神族的王嗎?是他想要一統天下,是他背信棄義,是他的野心,才讓我失去了一切!”
那把蒼老的聲音在此刻發出了痛苦的悲鳴,我感覺得到我的耳朵都出現了刺痛,周圍的空氣,更是變得炎熱異常,像是被火燒似的,整個空間如同在一片火海裏。
“那你想要毀滅這一切嗎?”我冷靜地問出了這句話。
空間裏的熱度仿佛突然停止了,連流動著的空氣,仿佛也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想要毀滅著一切嗎?”我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隻是依舊重複著我的問題。
那把蒼老的聲音並沒有再說話,甚至沉默的讓人可怕,我並不畏懼,隻是默默地等著,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答應我的,因為,這就是他找上我的原因,他如果不想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如果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不在我的身上,那他就不會在這裏跟我嘮叨那麼久了。
“哈哈哈哈,神族的審判官竟然去慫恿一個魔族的人,去滅掉三界,哈哈哈哈,神族,這就是你們神族,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審判官,真是可笑。”
“我這一生,還不夠可笑嗎?你這一生,也不可笑嗎?甚至可以說,我們在這個局裏的所有人,有誰是不可笑的嗎?”
“你跟我以往認識的神族的人都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我沒見過你這樣的審判官。”那把蒼老的聲音,在沉默了很久之後,才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可不是麼,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所以我的命運跟他們自然也會不一樣的,我所遭受的一切,和他們還能有的比嗎?
我天生特殊,所以我注定背負起這一切,如果說他們是想要維護這個局,那麼我想要做的就是毀滅掉這個局,換毀滅掉這一切,我要讓這些人,這些謀劃了千百年的人,都嚐試一下,失去一切的滋味。
“鬼眼,借給我力量,我助你一臂之力。”
“這話說反了,應該是你借給我力量才對。”
“魔族的王,我給你自由,你給我鬼眼,這場交易,如何?”我勉強地睜開雙眼,忍著全身的劇痛站了起來,看著四周一個方向說道。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我覺得我都快疼的失去了知覺了,可我還是倔強地站在那裏,就這麼看著,我知道,他會出現的。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隻聽得見我微弱的呼吸聲,還有從我身上滑落下去的血液的滴落聲。
“好,我答應你,不過如今的我隻剩下這口怨氣了,鬼眼的力量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我知道,在滅世之子那裏,對嗎?”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不,不可能的,這件事情隻有那個人才知道,可是她,她早就不在了,她早就魂飛魄散了,你,你不可能是她,不可能......”那個蒼老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我聽著他的喃喃自語,心下雖然覺得奇怪,不過我也懶得去猜,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下一刻,我還顧得上這麼多嗎?先顧好眼前的事情再說吧,如今這種狀況,我也隻能見一步走一步,快慢節奏已經不是我能操控的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說句大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但是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和你如今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我和你的利益是相連的,至於那些多餘的事情,你又何必多想呢?”
我狀似不在意的說道。
“好,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後悔你今日的選擇,審判官,你是鬼眼選定的人,卻不是我魔族選定的人。”那把蒼老的聲音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這麼突然的消失了。
可是我知道,這位魔族的王已經答應了,鬼眼是我勢在必得的東西,隻有拿到了它,我才能實行我的計劃。
如果說在以前,我可能還會在心裏抱有一絲的善良,可是現在這份天真,這份無邪早就在佐吾對我做了那些事情後,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要滅了三界,我要毀了這天地,既然你們都那麼想要的得到它,我就偏偏不讓你們如願。
“殤兒,你醒了?”
慢慢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佐吾一臉擔心的神情。我眨了眨眼睛,感覺視線變得越發清晰了,我都快能看到佐吾眼底的血絲了,我轉動了一下眼珠,發現雙眸已經沒有什麼不適應了,也沒有了之前的難受,心底明白,這次是真的融合了。
我抬起手撫摸了一下那雙鬼眼,這雙新的眼睛,我還真說不上是怎麼感覺呢,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陌生倒是正常的,隻是這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來自何方呢?心底不禁想起那位魔族的王曾經提及的那個人,我跟她有什麼牽連呢?
“殤兒,你看得清嗎?殤兒,怎麼樣,還看得清嗎?眼睛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還有沒有哪裏疼痛,或者有些別的感覺?”
我坐起身來,一手推開他,拿過一旁放著的衣服,穿上便想要走出木屋。
“喲,這麼快就醒了,真不愧是神族的審判官啊,嘖嘖,這恢複的能力也是有夠變態的。”
靈使手上抓著一條魚,從外麵走進來說道。
“蔣在哪?”我皺著眉頭問道。
“嘖,我說過了,我不......嗬,有了鬼眼就是不一樣啊,都能這麼輕而易舉地威脅我了。”
他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絲毫都擔心我橫在他脖子上的短刀。我盯著他的雙眸,手下的短刀壓下去的力度更加的大了。
“審判官,你真的想要見她?她現在的樣子,未必是你想要見到的,我怕你會被嚇倒了。”
我一言不發,隻是依舊用短刃壓著他的喉嚨,眼神毒辣地看著他。
“蔣不在我的手上,我的確是遇見了她,也跟她打鬥了一番,可是,在我正想要下手抓走她的時候,卻不想突然在黑暗中出現了一堆不知道來處的人,在我的眼前抓走了蔣,我本想追上去,卻不想被人暗算,就這麼昏迷了過去。”
“你在哪裏看到蔣的?”
我心下不禁有些覺得可疑,蔣到底為什麼會離開神族,我明明告訴過她,不可以隨便走動的,在這種時候,抓走蔣的如果不是靈使,那情況就更加麻煩了。
我不確定到底是神族的王發現了我們的計劃,進而想出這種辦法阻止我們,我更加不確定的是,會不會是魔族的人或者人界的王,為了除掉這場計劃中突然出現的意外,才會下此毒手,如果真的是這樣,蔣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你想去哪裏?去救那個女人?你不是說你跟他沒什麼關係的嘛?”
佐吾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我嘖了一聲,收回壓製住靈使的利刃,側過身去看了看他,心下不禁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眼,怎麼在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大意,都已經得到鬼眼這種力量了,竟然還能被人靠的這麼近都沒能察覺得到。
“佐吾,我的事不用你管,既然我答應你了,我就不會反悔,我可不像你,吧諾言當做是兒戲,還有如今我們是合作的關係,不要總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
說完,我便轉過頭去,不再看著佐吾了,情之一字真是誤人,為什麼都到這種時候了,我還是愛著他,還是在意著他,不然我也不會在他靠近我之後,我都沒有察覺得到,鬼眼防的是敵人,卻不會防自己最心愛的人。
真是的,不管我怎麼去忽略,怎麼去否認,我還是愛著這個人,還是那樣子的在乎他。
“佐殤,我說過,你是我的,你哪都不能去。”
“我不叫佐殤,我沒有姓氏,我也沒有名字,我隻是審判官,隻是鬼眼的持有者。”我冷眼看著他說道。
佐吾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氣的幾步就走了過來,一把伸出手來掐住我的下巴。
“你想要掐死我嗎?這樣子,你們的計劃就什麼都沒有了,你們某哈勒這麼多年,是想現在什麼都失去了嗎?佐吾,我想你們不會那麼傻吧。放心,我的靈玉還在你的手上,我哪都去不了,但現在我要弄清楚一件事,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跟著我來。”
“你要去魔族?”被我們忽略在一旁的靈使笑著問道。
我斜了一眼看著他,想來這個靈使還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比起佐吾,他的心思要複雜很多,想到這裏,我眯了眯眼。
“哎哎哎,不帶這樣子的,審判官,我可是剛剛才幫了你的,沒有我,你可不能得到這雙鬼眼啊,你現在這幅殺人的樣子想怎麼樣,我不就是多了點心思嗎?你這就想要殺了我,你要不要那麼護著你的男人啊。”靈使手上的那條魚隨著他擺手的動作,搖晃來搖晃去。
我都為那條魚感到難受,這麼搖晃下去,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好了,看著就頭暈。
“你跟我過來。”說完,我一把甩開佐吾的手,然後看了看靈使一眼,便往外走去。
“佐殤,你給我站住,你......靈使,你幹什麼,給我滾開!”
佐吾剛想追上來,便被靈使伸手攔住了。於是便一臉生氣的罵過去,伸手想要推開靈使。
“佐吾,你要知道,你不可以在這麼錯下去了。”
“我錯什麼了,靈使,你根本就不懂!”
“佐吾,我是不懂,可是,佐吾,你不要忘記了,你先是滅世之子,再是魔族的人,最後才是她的男人,佐吾,這個順序,你打不亂的,而且,你不能打亂,不然,嗬嗬,後果你是想想不到的。”
靈使說完,便絲毫也不理會佐吾臉上驚訝又痛苦的表情,轉身便跟著我走了出去。
“你不是真正的靈使吧。”
靈使跟在我的身後,走到了一處河流旁,我站在那裏,眼看著水裏歡快遊動著的魚兒,問著身後的人道。
“那你覺得我是誰?”靈使輕笑了一聲,走上前來,與我並肩而立。
“考核場的人是你吧,不,準確點來說,考核場的一切都是你的布置吧,那個跟我對話的蒼老的聲音是你吧,魔族第一任的王,我沒說錯吧。”
“你怎麼知道的?”
他一點都沒有被我拆穿的訝然,隻是淡淡地問道。我聽著他這問話,倒也沒再說下去,隻是沉默地看著眼前流動的河流。
“那個人是誰?”
過了很久,我都覺得站的有些累了,便坐了下來,拿過一旁的小石子,在手上顛了顛,接著便甩了出去。
“這手勁,看來你的武功會真的恢複了,甚至可以說是再上一層樓了。咳,別這麼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的。”
他假裝咳嗽的說了這句話,我壓根兒就懶得跟他皮,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盯著眼前的河流看。反正耐不住的一定不是我,果然,在我不說話之後,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行行行,就你這脾氣,真的跟佐吾般配極了,一樣的悶,隻是你比他聰明多了。既然這麼聰明,為什麼不去猜猜那個人的身份呢?又或者說,既然你能看穿那麼多事情,怎麼就看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能被人所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