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賜婚

三下兩除二,就把攔著的人解決了。

他正準備越過曲青碌踏進曲府,就被追著趕來的尹念安拉住了:“哥哥,你不能進去!大張旗鼓闖入一個女子的閨房,這對凝香,是極破壞聲譽的!你想讓全京城的人都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嗎?”

尹浩然沒在前進,似乎被尹念安的話說服了。可是婚期在即,他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尹念安看出哥哥的執念,心中歎息,賜婚這件事來得突然,誰都不曾料到過。凝香和哥哥青梅竹馬,打小就有婚約,這麼多年的情誼,她不信凝香就這樣不在乎了嗎?

“叔伯,哥哥也是太心急了,我已經勸住他了。請您理解,哥哥與凝香的婚約……”尹念安斜了曲青碌一眼,不敢再繼續說這個了,“叔伯,我想見凝香一麵,當麵跟她賀喜。”

曲青碌的臉色緩了緩,不過還是不同意:“香兒正在繡嫁衣,沒空,到大婚那天你們再來喝喜酒吧。”

天地證明,曲凝香可沒繡什麼嫁衣,她連穿針都不會。她明白曲青碌的意思,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她吩咐丫鬟去門口遞個信,說要見尹念安。

曲青碌黑著臉答應放行了。

丫鬟領著尹念安進了曲凝香的院子,尹念安一進來就跑到曲凝香麵前質問:“凝香,你是真的要和那個世子成婚了嗎?”

尹念安為尹浩然打抱不平,這是意料之中的。曲凝香知道,要不是她占據了原主的身體,如果原主平平安安,最終一定是會嫁給尹浩然的。

可是,原主已經死了,或許會是像自己一樣,活在她的身體裏,現在在這兩千多年前的蒼龍國,曲府三小姐的軀體裏住著是她曲凝香的靈魂,二十一世紀的曲凝香。

她已經不是原本的曲凝香了,對原來的曲凝香愛著的人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尹浩然和尹念安今天都想見曲凝香一麵,無非就是想把事情問清楚。可是這詢問的背後呢?曲凝香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他們真正想問的是什麼,所以她直言道:“我對尹大哥,一直以來,隻有兄妹之情。”

尹念安有些不可置信,急著說道:“你和我哥哥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了,隻有兄妹之情?”

曲凝香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猶豫與糾結。原主對尹浩然什麼感情不是她能斷然下決定的,她隻能把握住自己而已。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是模棱兩可的話反而更折磨人,曲凝香說道:“念安,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琢磨不透的。尹大哥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我很感激,不過,除了感激,也沒有其他的了。”

尹念安非常生氣,憤怒極了:“凝香,哥哥對你什麼樣你最清楚,你竟然說對他隻有感激?”

她抬手指向屋門口外麵的方向,整個手臂都被憤怒激得有些顫抖:“你知道嗎?就在外麵大門口,就在剛剛,我哥哥竟然想要硬闖進來見你一麵。他的前途,他的安危,他全都不顧了。曲凝香,你值得我哥哥這樣嗎?”

曲凝香被尹念安的怒吼聲震得心驚,也隻能暗自忍耐住。她不能心軟,這樣對尹浩然和鬱弦音都不公平。她占著原主的身體肆意享受尹浩然的好,已經足夠對不起尹浩然了,她不能還對不起鬱弦音。

“我知道。我不值得。”曲凝香強裝鎮定。她不值得的。

“對!你不值得!曲凝香,你以後休想再傷害我哥哥!”尹念安大吼,字句之間都溢滿了強烈的怒氣,“從此以後,我們也不要再來往了。你就去當你的世子妃吧。”

說完就跑出了院子,跑出了曲府。尹浩然見自家妹妹一臉怒意的出來,忙上前問怎麼回事。尹念安跟尹浩然低語說了幾句,聽不清楚究竟說了什麼,隨後就主動離去了。

今日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他倆走了,這場夢就幹幹淨淨的,隻剩一片空白。

曲凝香清楚的記得尹念安離去前的模樣,那眼神中帶著深深的譴責,麵龐上是說不出的失望,緊抿的嘴唇遏製住了沒有出口的責罵。

後來尹浩然再也沒有來過曲府,曲凝香也隻是聽別人說他品級又升了一級,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了。她想,這樣也會有更多知心可人的大家閨秀知道尹大哥,他也總能挑到合自己心意的了吧。

獻王終於啟程去往封地。聽說,章書柳也跟著去了。曲凝香有些唏噓,有些佩服章書柳的執著。看來,她應該是愛太子愛到骨子裏了。

她的未來如何,曲凝香無法預測,對自己來講也是一丁半點兒都無關緊要。

嫁衣,鬱弦音早有準備,特意吩咐了人過來,讓曲凝香安心等著就好。曲凝香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待在院子裏就是拿著繡樣做個樣子就是了。

曲凝香實在是待悶了,尋了時間就要出門,丫鬟趕緊一旁跟著,叫人去準備了馬車。

上了馬車,隻往京城內駛去。中心乃是繁華之處,人來人往的。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馬車行到此處便因為人太多無法前行了,好在她想去的地方已經到了,不行過去也費不了多少時辰。

要說這古代有什麼值得曲凝香留戀的,除了有些人,就屬這家小作坊裏的糕點了。做工精致,入口即化,酥脆香軟,就算是宮裏的禦廚都是比不上的。

曲凝香今日過來,立即上了樓上的雅座。她現在是準世子妃的身份,自然不好過分拋頭露麵了。

京城裏不少人都知道曲府的三小姐就要嫁入鬱王府了,又是羨慕又是敬畏的,如今對著她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掌櫃的也是如此,招呼小廝端來了糕點茶水上來後,就守在一旁伺候著。

曲凝香皺了皺眉頭,倒也沒說什麼。不過說老實話,她穿越以來,雖然也是一府小姐,到底不夠大牌,還沒得過別人這麼卑躬屈膝般對待,心裏很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