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冷暖自知

“曲凝柔是個怎樣的人你們心裏沒有點數?是她算計於我,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得罪清然公主,你們張口閉口指責我,莫不是她受的那兩鞭是我打的?”

曲凝香實在不明白了,怎的她做什麼,事事都是錯的,反觀曲凝柔無論何事都能怪到她頭上來。

“曲凝柔被清然公主教訓是我的錯?我倒要問一句,是誰擅自跑出府?是誰居心叵測步步算計?是誰自食惡果?是我嗎?”

什麼勞什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海闊天空!通通見鬼去吧!曲凝香對曲凝柔處處忍讓結果如何?被人蹬鼻子上臉!

無論今日還是圍獵那時曲凝柔的遭遇,全是她自己一手促成,而兩回,曲凝香都是被算計那個,恰恰她在那等情況下,不得不忍著惡心去幫曲凝柔。

曲青碌是在蘭姨娘之後回的曲府,不知事情具體如何,聽曲凝香此時怒斥才知發生了何事。

“你莫在這裏說漂亮話,就算柔兒被清然公主教訓不是你一手主導,也與你脫不了幹係!你甚至還向我潑水,更是十分不敬!哪來的臉麵狡辯!你母親是這般教你待人的?”

蘭姨娘是痛心曲凝柔不爭氣,對這個女兒是從心底裏疼愛,方她不過去了趟娘家回來,就見曲凝柔身上多了兩道鞭傷。

和曲凝香有所牽扯,定沒有好事,蘭姨娘一怒之下給了楚兒兩巴掌。蘭姨娘心疼女兒,又討厭極曲凝香,怎會聽進她說的話。

任曲凝香一番解釋,蘭姨娘依舊不依不饒。待曲青碌反應過來事情的因果,才知自己錯怪了曲凝香。

“夠了!凝柔一而再再而三得罪人,偏生得罪的又是清然公主,你又教地多好?自己的女兒不知教育,隻知一味地責備旁人,真是一位‘好母親‘!”

當初曲凝柔與曲凝香一起,同是受過嬤嬤教導的差別怎就這麼大?

曲凝香方才的言行雖有些過激,可任誰被人黑白不分地斥責一頓心情如何平複?加上她與蘭姨娘母女素來不和,倒能理解。

可曲凝柔是隔三差五地到處惹是生非不知消停,今日得罪清然公主,他日再得罪哪位貴人,曲府有幾條人命夠她賠?

“老爺!怎麼你也幫著三姑娘說話,柔兒是自小隨心慣了,不知世麵才亂了分寸,柔兒受了這等委屈,老爺該為她做主才是。”

“妖言惑眾”是蘭姨娘的慣用戲碼,見曲青碌語氣不大和善,立即換了副嘴臉為曲凝柔開脫。

“委屈?何為委屈!她多次犯錯,罰也罰了,可她收斂了麼?非但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愈演愈烈!她的隨性還不是被你給慣出來!”

曲青碌數落起曲凝柔的罪狀字字珠璣擲地有聲,連著蘭姨娘一並罵了,曲凝香聽之在耳隻覺得無比諷刺。

幾件事情處理下來,曲凝香對曲青碌此人算看得明白,曲府無論出了怎樣的差錯,他從不認為與自己有關。

好比曲凝柔,曲青碌之前是怎樣地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現今發覺給曲凝柔寵出一身毛病,又全怪在蘭姨娘身上。

“老爺……你說什麼呢?柔兒她是不懂事,可你也不能這般責怪她呀,那孩子聽了得多傷心?”

蘭姨娘有些不可置信曲青碌會說出這等無情的話來,以往曲青碌疼愛曲凝柔到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她的地步,忽的換了態度蘭姨娘一時接受不了。

“她的不懂事是誰一手教出來的?在孩子的教導上苒華不知比你強多少,凝柔就是與你住在一處,耳濡目染學了你那套才這般不懂事!”

曲凝香在曲府待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聽曲青碌提到她母親的名字,可她早已對此無動於衷。

“從今日起你不必再與凝柔住在一處,我會讓人給你收拾出個幹淨的院子來,你且在那處住下冷靜段日子,好好想想該如何教兒育女。”

將蘭姨娘與曲凝柔的住處分開後,曲青碌又吩咐下人盯著曲凝柔好好學習規矩背誦《女德》,規矩一日學不成,就關一天禁閉。

被關禁閉是極其痛苦難忍之事,蘭姨娘這才知曲青碌是真的生氣。

將母女的住處分開已讓蘭姨娘心痛,再關曲凝柔的禁閉,蘭姨娘如何也接受不了,淚意當即湧上來。

“今後曲府再有人要動手打你,能還手的你不用顧慮客氣,若不能還手便跑,其餘的交給你家小姐我來處理。”

曲凝香拿了藥膏小心翼翼地在楚兒的傷口上擦了半天,直至楚兒說可以曲凝柔才停下手來。

“楚兒聽小姐的。不過蘭姨娘今日著實淒涼,被迫與女兒分開,淚流滿麵地去為女兒求情又被漠視,聽人說老爺去了二姨娘的院子,可知蘭姨娘多寒心。”

曲凝柔因身上的傷發了高燒,蘭姨娘不在她身側隻得婢女伺候著,曲青碌差了大夫去蘭苑看過後不再理會曲凝柔。

不讓蘭姨娘與曲凝柔見麵這話曲青碌是鐵了心才說出,第二日派了人在蘭苑看著,不允蘭姨娘踏入。

那之後曲青碌不再到蘭姨娘房中過夜,破天荒地去了其他姨娘那邊過夜,氣得蘭姨娘寢食難安卻又寢食難安。

蘭姨娘因操心曲凝柔而不得見,又因曲青碌薄情去了其他姨娘那處過夜,沒幾日就得了風寒病倒在床。

原以為事情再糟糕不過到此為止,蘭姨娘還在修養中卻聽聞曲青碌流連花柳之地,如此還不算,曲青碌還與人起了爭執。

到花街柳巷本非什麼光彩的事,可曲青碌卻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曲青碌因一名青樓女子與禦史台陳大人的小兒子大打出手,,還因此被人在皇帝麵前參上一本。

至此鹽監司曲大人留戀煙花柳巷,還與禦史台陳大人的小公子一事鬧得滿城風雨,蘭姨娘本就染了風寒病得不清,聽說此事氣地病上加病。

“夫人,您還病著,身子骨重要,奴婢以為夫人可以再等些時候,無須如此著急著去見老爺,就是見著老爺,夫人可想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