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白瑤的信件是跟五公主趙千尋的一起到的丞相府。
顧傾之頂著巨大的壓力將信打開。
白瑤這個倒黴催的孩子,在告訴她想出去看看世界的第二天,竟然敢偷偷離開,就留下一封信,告訴她一定會注意安全的。
白瑤的爹,也就是白樂正恰好當天到府找人。
顧傾之隻好把信拿給他看,氣的白樂正踹翻好幾張凳子,說要跟白瑤斷絕父女關係。
話雖如此,白瑤的娘,也就是荷夫人,是三天兩頭到府上問有沒有白瑤的消息,畢竟自己的女兒,怎麼都會擔心。
顧傾之也將此事跟白修然說過,當時白修然安慰她,讓她不要擔心,白瑤能去的地方,他也能猜到,他派人跟著便好。
“咳~,還是您自己看吧。”顧傾之直接將信遞給荷夫人。
荷夫人將信看完後,這才放下心,白瑤這一個月就在離香陵不遠的幾個城鎮走走看看,又有人保護著她,根本沒有遇到危險,說是過兩天就回來。
荷夫人將信收好,對著顧傾之道了一聲謝就離開。
等著人走後,顧傾之才打開第二封信,那位勇敢追到甘南的五公主是終於找到蕭以東。
蕭以東大概也沒想到她會來,大吃一驚,要把她送回去。
五公主哪能輕易離開,一哭二鬧三上吊全用上,最終還是顧喜年的一句話才把人留下。
蕭以東來甘南是查案,帶著五公主總是危險,就想把人放顧喜年身邊,可惜被人拒絕。
季玄舒又是個文人,蕭以東正為難,突然發現公主跟他那些老部下混熟,張口閉口都是她是他未過門媳婦,搞得那些人個個說他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還藏著掖著,不把他們當兄弟。
他是有苦難言,又不能暴露公主的身份,活活背這個黑鍋。
五公主還在信裏特別感謝顧傾之以前對她說的那句話,曲線救國,如果拿不下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沒準效果會更好,她試了試,效果真的不錯,蕭以東那些老部下不僅說了蕭以東的光榮往事,也把他的一些糗事也全說了。
現在那些人張口閉口都叫嫂子。
顧傾之看的眨巴眼,她以前都這樣教過她嗎?
打開第二頁信,五公主提到,因為她經常在蕭以東老部下麵前哀歎蕭以東對她冷淡,以至於一群老爺們出了一個損招,集體找他喝酒,把人灌醉後,給抬到了她的床上,兩人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孤男寡女同躺一張床上,這事怎麼都說不清,蕭以東第二天醒來,嚇的從床上摔下去,一直避著她,她都好多天沒見到蕭以東,實在沒有辦法,讓顧傾之想個辦法幫忙。
看完信,顧傾之是一陣無語,她又不是專門替人排憂解難的小仙女,還能事事幫人搞定一切難題。
她正打算把信擱一旁,等著日後再說,突然發現信的背後還有一行字,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顧傾之看的啞然失笑,沒見過求人幫忙,還用威脅的。
既然這位公主是非蕭以東不可,她想了想,去書房也寫了一封信,內容不長,就三個字,苦肉計。
隨後,她也給顧喜年寫了一封,既然是要演一場苦肉計的,當然要有幫手,隻是要看這位公主肯不肯吃這個苦。
主意她已經出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
"夫人,南君姑娘回來了。"管家王仁義過來說道。
顧傾之意外的挑眉,這位失蹤一個多月是終於回來,"她人呢?"
"夫人,你最好去看看。"管家婉轉的說道。
一聽這話,顧傾之更意外,難不成還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一間房間內,南君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見著她進來,勾嘴笑道:"這麼久不見,突然發現你變漂亮。"
"那是。"顧傾之不客氣的接受,自己拖著一個凳子坐床邊,"我很是好奇,你這去哪晃一圈,把自己晃一身的傷。"
"嘿嘿,秘密。"提到傷,南君竟然挺得意,不肯多說。
"跟我爹有關吧。"顧傾之一瞧見她那副春心蕩漾的模樣,就明白,能讓她傷的這麼高興的,除了她爹沒有別人。
說完這話,顧傾之的眼神有些古怪,"你也是用的苦肉計?"她剛給五公主支一招,沒想到這位提前就用上。
南君很不文雅的給她一個白眼,"這哪能叫苦肉計,這明明叫美女救英雄。"
"切,你敢說你替我爹擋一刀,你心裏不高興。"男人最怕一個女人不顧生死,替他擋命,即使嘴上不說,心裏也會感動。
"是不是白丞相告訴你的?"南君心中鬱悶,平日看著也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怎麼這事就告訴顧傾之呢?
"還用他告訴嗎?你瞧瞧你這模樣,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一看就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顧傾之手指在南君臉上畫一圈,接著說道:"我沒見到自己挨刀高興的,想來定是替自己重要的人擋刀才會這般高興,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還挺聰明。"南君沒有否認。
"不過,你剛才提到白修然,難道你們平常有書信往來?"顧傾之敏銳抓住她那句話的要點。
"他沒告訴你?"南君故意說道。
"嗬嗬。"顧傾之笑的危險,很好,今晚白修然別想進她的房。
南君心裏替白修然默哀兩秒,吃醋有助於增長夫妻感情,就是不能讓他知道,始作俑者是她就成。
"你受傷,我爹呢?"顧傾之奇怪的看著南君,以她對她爹的了解,即使開始討厭這個人,好歹也是救命恩人,怎麼也會盡力治好再說其他。
可是現在沒瞧見她爹,就南君一個人回丞相府。
"是我執意要回丞相府的,本來雷霆,啊,不,顧老爺讓我去半世堂先讓喬神醫替我看看傷勢,我拒絕了。"南君說的一臉嬌羞。
顧傾之嗬嗬一笑,懶的搭理她:"連我爹的名字都喊上,夠親密的啊,嘖,一個月未見,你說你把我爹怎麼地?"
南君也不再裝,"我要是能把他怎麼地就好了,狗皮膏藥似的在他身邊跟了一個多月,大多都是熱臉貼冷屁股。"
"你也可以不用貼啊。"顧傾之懟她。
"我樂意,也就你爹我才這樣,要換別人,哼哼。"南君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回來的途中,竟然有人想要刺殺你爹,雖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我卻覺得幫了我一把,見著那刀都快抵上你爹胸前,我想都沒想衝上去。"
"雖然我很感謝你救我爹,但我也想說你夠傻,萬一不小心一命嗚呼,不白死。"
"放心,擋刀的時候,我計算好受傷地方,不會致命。"隻是後麵的事,她沒有告訴顧傾之,當時她就演了一場生離死別,淒淒慘慘演了一出,好似真的命不久矣似的,先是哀切的問他真的不記得她嗎?然後將一個女人為了當初一個承諾,如何等人,如何尋人講一遍,配上她當時那種情況,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動容。
顧雷霆似乎真的有所觸動,後來幾天看她的眼光滿是複雜。
"所以你又欲擒故縱,既不去顧府,又不去半世堂,死活要一個人來丞相府?"顧傾之了然的問道。
"你也知道,適當的保持距離,有助於下次的更好相見。"
"你覺得我會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我爹?"
"我相信你的人品。"
"你還真會給我戴高帽。"顧傾之無奈的說道。
"聽說香陵現在局勢挺嚴峻,到底怎麼樣?"閑著無事,南君隨口問道。
"你不是消息挺靈通的嗎?"
"最近有些事絆住,分身乏術,了解的並不是很多。"南君臉上有一瞬間的嚴肅,隨後又恢複正常。
"也不知道你們整天神神秘秘的幹什麼?"顧傾之吐槽道,白修然也是有些事不肯告訴她。
"傻姑娘,被人保護就是一種幸福,那位可是幫你把一切都想好。"這話南君有一半的調侃,但又有些羨慕,誰不希望有個男人能為自己遮風擋雨。
顧傾之懶的搭理她,將最近的事講一遍,很多事她也不了解。
據說有批黑衣人去順應府的大牢劫殺什麼人,人沒殺掉,那批黑衣人反而全迷暈在牢裏。
經過順應府姚大人審案,開始這批人不肯說是誰指使,後來有人才說出實情,說是授蕭國舅的意,去牢裏來殺兩個人,一個就是殺葉濤的凶手,另一個就是在顧傾之院子放毒蛇的人。
本來還有很多事都跟蕭國舅脫不了幹係,這下更是麻煩大了。
可是等到聖上親自審理的時候,這些黑衣人集體反口供,說他們是受到順應府姚大人的酷刑,要求他們冤枉蕭國舅,不得已才那麼說的。
而且當天夜裏,這批黑衣人集體而亡,死因據說是中毒而亡。
"心也夠狠的,殺人滅口。"南君淡然的說道。
"不狠怎麼能夠保命呢。"
"這事都已經牽扯到了顧府,府上的那兩位估計快睡不安穩。"提到顧府裏的某些人,南君笑的非常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