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臉。”窗戶外麵,錢秀秀跟錢寶寶異口同聲道。
“是挺卑鄙的。”旁邊不知道誰附和一聲。
兩人扭頭去看,嚇的差點尖叫,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人,應該是人吧,灰頭土臉的,臉上就沒一處幹淨的地方,身上披著一個灰色布簾子,頭發一團糟,在晦暗的光線下,真像一個女鬼。
“噓~!”女子食指靠近嘴邊,讓兩人小聲點,先看看屋內的情況。
這點方麵,三個人立馬達成共識,屋內的女子才是一個禍害。
“你也喜歡白丞相吧?”錢秀秀小聲詢問。
女子露出八顆大白牙,笑的森森然,“能不能喜歡他,就決取決於他等會的表現。”
錢秀秀聽的莫名其妙,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趕緊專心致誌看著屋內,一旦情況不對,她們就衝上前狠揍那女人一頓。
白修然並沒有去看他胸前的那隻芊芊細手,一雙眼睛冷靜中透著犀利;“你可能不知道,傾之非常討厭屬於她的人沾染上別人的味道。”
窗外,披著灰布簾子的女子揉了揉鼻子,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哼,完全就是妒婦。”錢寶寶立馬不平的說道:“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白丞相這樣,給他多納幾房美貌小妾。”
“就是。”錢秀秀附和道,隨後她見著灰布簾子的女子眼神怪異的看著她們,又補了一句:“如果你以後也嫁給白丞相,跟我們成為姐妹,一定不要這般善妒。”
窗內。
齊菲並未因他的這句話而放棄,圓潤的指甲劃過他的脖子,想要挑起他的下巴,可惜人早已退後數步。
白修然:“你與傾之最大的區別,她從不輕賤自己。”
齊菲的臉色陡然變了,尖聲吼道:“我是輕賤,那又怎樣?男人不都愛女人這個樣子嗎?”
邊說又繼續撲過去,“今天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錢寶寶跟錢秀秀再也忍不下去,突然跳起來,叉著腰罵道:“哪來的不要臉的狐狸精,竟然勾引白丞相。”
齊菲一驚,沒想到外麵有人。
頓時感覺羞辱,一雙眼睛瞬間紅了,也顧不得其他,找著東西朝著窗外砸去。
“哎喲~!”
未想錢寶寶真給砸個正著,心中也是惱怒,撿著地上的東西朝著窗內砸去。
錢秀秀肯定要幫自己的表姐,一同幫忙砸。
披著灰布簾子的女子趁機轉移陣地,她可不想池魚遭殃。
大門口的人不知道是聽到什麼動靜,還是其他,早已沒了蹤影,披著灰布簾子的女子過去看了看,鎖隻是掛著並未鎖上。
屋內,白修然沒有理會幾個女子的行為,他剛走到門邊,門突然打開。
在光的陰影下,一個披著灰布簾子的女子正站在門的中間,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不過八顆大白牙卻瞧的清清楚楚。
她帶著輕快的笑意,“又一位美人投懷送抱,你都不要,你想要什麼樣的?”
“你。”
不帶一絲遲疑,白修然冷著半天的臉上顯出溫柔,他不在意將她摟進懷裏,“美人再多都不是你。”
因為他這句告白的話,屋內屋外的人全部停止了動手。
齊菲不可思議的看著被白修然抱著的人,突然笑的癲狂,發出一連串瘮人的笑意,笑道最後眼淚都出來:“白修然,我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
“走吧。”白修然對著顧傾之說道,留在這裏,隻會讓齊菲更加瘋狂。
顧傾之沒有反對,順從的被他牽著手離開。
“表姐,剛剛白丞相抱的人是誰?”錢秀秀很不願意去承認這個時事實,剛剛就那個披著灰布簾子的女子跟她們蹲一起看著屋內的情形,她貌似還對女子說過什麼話。
錢寶寶氣的直磨牙,“這就是顧傾之。”她竟然沒有認出來,實在太生氣。
從宮裏回去,在馬車上,白修然是緊緊拉著她不放開。
顧傾之知道她要是不解釋一番,這個男人恐怕又要多想,他是怕她生出什麼意外,想問又不敢問,唯恐讓她不高興。
她撿著幾處無關緊要的講了一講,隻是國師救她那一段,她講的特別詳細,像一個小迷妹:“白修然,你沒看見,國師太厲害,三下兩下就把那個人給製服,簡直帥呆,不愧是高人。”
“你為什麼把衣服脫了?”
“額?”她貌似沒講這一段啊?
白修然了然的看著她,帶著自責:“傾之,是我沒好好保護好你。”
顧傾之無奈,“你又不是算命的,還能知道我哪天會出意外,這是我自己大意。”
一開始她就不應該答應麗貴妃的要求,她想著皇宮之中,那麼多人在場,總不至於有人犯傻明麵上對付她。
不過,也是巧,她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心中叫苦的時候,那位仙風道骨的國師竟然出現,直接將她從尖嘴猴腮男子手中救下。
她連道謝還未說出口,這位國師又如一陣清風般離去,不過臨走前也把男子帶走。
被鎖的門不知何時已經敞開,也是湊巧,她被關的地方,離著白修然被關的地方不遠,走在路上,正好聽見兩個女子口中嘀咕一句話,她聽到白丞相這個稱呼,一時好奇也悄悄跟上去。
還真讓她看一場好戲。
“那人到底對你做什麼?”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對於別人他有一定的耐心,可是對顧傾之他總是亂了方寸。
“哎,好吧。”顧傾之妥協,男人是不是都小心眼,還是盯著她衣服的問題糾結,“其實純屬我個人猜測,我覺得那個男人嗅覺非常好,你也知道我衣服上有熏香,鞋子裏也墊有香墊,正好迷惑他,拖延下時間,我實在沒料到那個男人人品那麼差,找不著人竟然點燈籠,明明說好不許點……點……燈……”
後麵的話,她越說越沒底氣,因為麵前的男人攥著她的手生疼,顯然他心情極度不好。
“那個人在哪裏?”他壓著心中的暴躁,平靜的問道。
“國師帶走。”她小聲嘀咕,她就說不要對他說這些吧,果然生氣啦。
“傾之。”
他這才放軟語氣,“最近一段時間,會發生很多事,到時候我也許會很少在府上,但是我又不放心你,除了吳剛,我會再派人保護你。”
“不用,我打算最近少出門。”她拒絕。
她是一出門就出狀況,雖然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但是一個人的運氣永遠不會那麼好,她還是悠著點好。
國師給她算過卦,說是命裏還有一劫,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這個劫?
“也好,你在府裏待著我也放心,不過傾之,嶽丈最近不在香陵,顧府你也少回去。”
“好。”
他揉了揉她的頭,難得見她這麼聽話。
“對了,白瑤呢?”到現在她才突然想起還差一人。
“她一會兒回來。”臨走前,他已經叫人通知白瑤。
“白瑤的和離搞定嗎?”
“快了。”
聽著他說快了,顧傾之也就沒有再追問,白修然從來沒有騙過她,他說快了,就一定快了。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真的一紙和離書送到丞相府。
白瑤拿著和離書的時候,哭了一陣,又笑了一陣,下人嚇得趕緊通知顧傾之,唯恐是白瑤受刺激太重,才會這般。
“嫂子,我終於自由。”白瑤見著顧傾之後,一把抱住她。
“你先別高興太早,昨天你娘過來,我們聊兩句,如果你爹知道你和離,沒準直接上門把你帶走。”
白瑤絲毫不受影響,朝著她笑的非常有深意,“嫂子。”
“嗬嗬,不管你打什麼主意,不要告訴我。”顧傾之警覺的看著她。
“我知道嫂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嫂子。”白瑤嘴甜道。
“你越說,我越感覺有問題,那個,我突然有事,就先……喂喂……你拉著我幹什麼?”
“嫂子,我想出門看看外麵的世界,也許等我回來,就能勇敢的麵對我爹。”白瑤說的無比真誠。
“這事你對白修然說,他是你哥。”顧傾之可不敢答應,外麵的世界的確美好,但是一個女子出門在外,也是非常危險,要是遇到點什麼,她可擔不起責任。
“修然哥不是最近忙麼。”白瑤撒嬌的搖著顧傾之的胳膊。
“忙你也問他。”顧傾之拒絕道。
最近白修然是很忙,許多官員被抓捕,抓捕的官員有人供出,他們是受到蕭國舅的明賄賂暗威脅,才站在二皇子這一邊。
而且還聽說,去年大皇子被綁架案,好像也跟蕭國舅有關係,此事還牽扯出風靈館的老板清月,不過風靈館老板不知去向,暫時查封風靈館。
順藤摸瓜,去年顧傾之莫名出現在飄香院,被人陷害與蕭以東同躺一個床也有眉目,似乎有一個知情者講了出來,當時顧傾之差點被眾人口水罵死,說她水性楊花,不知檢點,整個香陵都在罵她,她爹怕她想不開,日日夜夜派人護著她。
未想老天爺真是公平,竟然也有還她公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