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女人不喜歡有位白馬王子危難之際英雄救美,大話西遊中,紫霞仙子還期望過她的意中人是位蓋世英雄,有天踏著七彩祥雲來娶她。
顧傾之心中五味雜陳,似心疼似埋怨的語氣凶狠狠道:“以後不準再受傷。”
“好。”
白修然寵溺的看著她。
“哪怕是我,你也不要冒險。”她真的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恩情。
“不。”
即使重來一萬次,他也會救她。
顧傾之氣急,猛的跳起來:“我自有人救,不要你插手。”
“傾之。”
白修然隻是輕輕喊了一聲,她心中的火氣瞬間熄滅,傲嬌的把頭偏到一邊,不想看他。
“傾之,我腿疼。”
他從來不會對人示弱的,可是在她的麵前,他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麵真實的展現出來。
剛剛還在忽視他的人,驀然回頭,她怎麼不知道他腿疼,傷的那麼重:“活該。”話雖如此,她上前扶著他,擔憂的問道:“還能走嗎?要不要找個擔架?”
白修然摟著她的肩膀,把身體重量放在她的身上,“你扶我回去就好。”
“可是……”受了如此重的傷,怎麼能讓他走回去?
要不要讓吳剛他們幫忙抬回去?她心中猶豫不定,見著火光中,白修然更加慘白的臉,顧傾之心顫了顫,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白修然走著回去。
“來人。”
一聲清脆的女音在台下響起。
阿修米雅帶著人走上台,她本打算好好再次看一眼白修然,就此離開。
未想人卻受了如此重的傷,她生氣的瞪著顧傾之:“顧傾之,我拜托你不喜歡他,就不要再給他希望,他是不是死了,你才甘心。”
若是平日裏,顧傾之免不了要與人好好理論一二。
可現在,她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嘴中蠕動半響,最終任著人訓斥。
“阿修米雅公主。”白修然臉色微冷,“她是我的妻,救她是我的責任。”
他雖感謝對方以前的救命之恩,但也容不得她對顧傾之嗬斥。
第一次見著他如此冷漠的待她,阿修米雅黯然,傷心的看著白修然,行,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今生今世,她絕不多管他一分閑事。
“喂喂,白修然,你怎麼了?”
誰都沒有想到白修然會瞬間昏了過去,顧傾之慌了叫道。
想必從剛才他都是強忍著,到現在才堅持不住。
阿修米雅也忘了她剛剛給自己立下的誓,一把從顧傾之手中把人接過來,命著隨行的大夫趕緊救治。
見著人被帶走,顧傾之看著手中空空的地方,為什麼心也空了?
“主子。”顧大愧疚道:“是屬下失職,請責罰。”
“跟你沒有關係,人抓到了嗎?”她回了神,冷靜的問道。
剛剛熱鬧非凡的人群早已被這場騷動疏散開來,遠遠的看著,不知是誰如此大膽,公然在眾目睽睽下行刺一位花娘。
吳剛把人提溜上去,扔在台上,那人無力的躺著呻吟,吳剛下手極重,招招朝著要害,此刻,那人早已沒有反抗的力氣,如同一條跳到岸上的魚,隻能張嘴呼吸。
“你是誰?”顧傾之居高臨下的看著頭發淩亂,滿臉是血的男子。
“桀桀~!”
那人發出恐怖的奸笑,刺人耳膜,吳剛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想活命,就好好回答。”
“我呸,顧傾之俺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男子話中帶著恨意。
顧傾之聽著森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我當是誰,原來是你,當日留了你們一條小命,沒想到竟然追到這裏。”
她當日讓顧三斷了兩人的罪孽根,念著阿默老爹的幫忙,就未對這兩人下殺手,未想到給自己招來這麼大麻煩。
“桀桀,隻要俺還活著,就一定要報仇,山裏的畜生被人傷了,都會回來複仇,你斷了俺們陶家的命根,這是天大的仇恨,不死不休。”躺在台上的男子眼中透著瘋狂。
“之之姐,我剛剛看見陶二哥了。”陶小花拉著田寶寶跑過來。
“知道。”顧傾之答道。
“難不成……”陶小花看著地上的男子:“這是陶二哥?”
不對啊,雖說一臉的血漬,看不清長相,但身形瞧著不像。
“不,陶二的爹。”顧傾之一臉的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
“哈?”
陶小花嚇了一跳,這兩人真的來尋仇?
黎崖城內的官兵趕了過來,要將人帶走,吳剛攔著,等著顧傾之發話,畢竟這人要殺顧傾之。
“告訴你們聖主一聲,這人給我留活的。”
顧傾之看著聖半秋他們的方向,把話留下。
“之之姐,你這是要去哪?”陶小花好奇的問道,陶二哥都還沒找到,這麼危險的時候,她怎麼一個人獨自走在前麵。
“我心情不好,走走,你們不要跟。”
她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語氣也不好,吳剛跟顧大他們果然沒有跟著。
陶小花急了,這些人是不是傻,怎麼讓不跟就不跟了。
“寶寶,我們陪著之之姐。”陶小花拉著田寶寶說道。
“你們也不許去。”顧大攔著他們。
“憑什麼?”陶小花怒了。
“礙事。”顧大一向言簡意賅。
陶小花給氣的,好在田寶寶拉著她,不然就想揍人了。
街的兩旁,花香四溢,退去白日的喧嘩,獨留一地的寂寞。
她從巷子頭慢慢渡到巷子尾,風徐徐吹來,黑發在空中飛舞,紅裙被風吹起一層一層的漣漪,除了少許的行人好奇的看過來,誰都沒有注意到她。
等到人越來越稀少,周圍也越來越安靜,有一人詭異的跟在她的後麵。
一堵牆擋住了她的路,顧傾之折身,準備回去。
“桀桀~!”
恐怖的笑聲慢慢逼近,“顧傾之,你死定了。”
“是嗎?”
顧傾之反而並不驚慌,靜靜看著逼近的人,陰影下的人攥著一把匕首,帶著仇恨的光芒,他一定要報仇。
“顧傾之,去死吧……啊……”陶二話還沒完,整個人吃痛跌倒在地。
吳剛跟顧大如同鬼魅般,站在他的身後。
“你們來了。”顧傾之似乎並不意外他們的出現。
其實顧傾之說一個人走走,他們兩人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兩人果斷的跟在後麵保護著她,等著魚兒上鉤。
果不其然,有人沉不住氣,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主子,這人怎麼處置?”
顧大剛剛那一掌下的非常重,當然吳剛的那一腳更重。
“陶二。”顧傾之撿起滑到腳邊的匕首,看著地上的男子:“你跟你爹果然都沒有長記性。”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俺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陶二憤恨道。
“嘖,跟你爹的話一模一樣,你們哪來的自信會傷到我,莫說人,即使鬼,我也能請人收了你們。”她邊說著,邊彈了彈匕首的背麵。
……
房間內。
大夫正緊張的剪掉傷口一圈的布料,傷口太深,旁邊的血漬幹了,皮膚粘著布料,如果強行撕下來,隻會讓傷口再次加深。
阿修米雅站在門口的地方。
又是同樣的場景,她救下白修然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在門口等待著,那時候,他生死未卜,隻能焦急的等待……
“他……怎麼樣了?”顧傾之趕回去的時候,見著阿修米雅在門口,遲疑的問道。
“你應該問他死了沒有。”阿修米雅看顧傾之是哪都不順眼,語氣很衝的說道。
顧傾之也不自討沒趣,準備進屋去看。
阿修米雅攔著不讓她進去,“顧傾之,你憑什麼進去?白修然如今這個樣子,全是你害的,你有臉去見他嗎?”
顧傾之:“我今天不想吵架,麻煩讓讓。”
“顧傾之,就你這現在樣子最討厭,你和他都沒有關係了,他早就已經休了你,你為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他。”阿修米雅氣憤道。
顧傾之聽著好笑:“這位小姐,我跟他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
外人這兩個字,她咬的特別重,也特別清晰。
阿修米雅脹的臉通紅,“我是不該管,但也容不得你欺負他。你是不是見著他失憶,什麼都不記得,想要與他和好。”
顧傾之無奈,她哪點看出她與他想和好?
而且,她什麼時候欺負過他?
她無奈,隻能任著阿修米雅在一旁暴跳如雷的訓她。
良久後。
“顧傾之,你知道嗎?”
一通發泄後,阿修米雅突然頹廢下來,帶著無言的悲傷:“我真羨慕你。”
哈,羨慕她什麼?顧傾之實在不懂她話的意思。
“你沒有看見白修然那時的傷勢,整個人渾身是血,大夫都說他熬不過三天,我整整守了他三天,他口裏不停的念叨著你的名字,傾之,傾之……一遍又一遍的念著,我心裏真的嫉妒的要命,被這樣的他心心念念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阿修米雅娓娓敘來,顧傾之沉默,腦子裏更加亂了。
“嗬,後來他竟然醒了,我欣喜若狂,上神的憐憫,他竟然忘記一切,我以為這是給我機會,我更加細心的照顧他,想著,他總該會喜歡上我的,可你知道嗎,我給他取的留白,他反而讓自己姓顧,他說他叫顧留白,你說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