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之計,果然絕妙無雙啊!”蘇城,劉穆陽看著坐在自己對麵滿麵紅光喝著小酒,懷裏抱著美人的程鵬,笑眯眯道。
“哪裏哪裏!”雖然是謙恭的話,但是程鵬臉上哪裏有半分謙虛的模樣,哈哈一笑,鬆開懷裏的美人,舉起酒杯道:“若非是劉兄和武兄幫襯著,這個計劃也不會如此容易成功不是?”
“哈哈,程兄過獎了。”武宣眯了眯眸子,將手裏的酒杯舉了舉,“此計乃是程兄所想,我可是望塵莫及啊。”
這句話一出,程鵬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武兄說笑了,咱們三人,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這句話,程鵬說的頗為語重心長。
這個時候了,平寧王那裏出事了,這個武宣倒是就想把自己給摘出去了?哪裏有這麼好的便宜讓他來占!
這個鍋,要背他們就得一起背,隻讓他一個人背,未免太過於高看了他程鵬。
“程兄說的是。”倒是劉穆陽看著兩個人如此,當下起來做和事老,“武兄啊,咱們三人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早已經是自家人了不是?隻要程兄有什麼還需要幫助的,隻管告訴兄弟我,我自然鼎力相助!”
“有劉兄這句話,程某就心滿意足了,至於武兄……咱們就不必多言了吧?”哈哈一笑,程鵬朝劉穆陽點了點頭,轉頭看相武宣時,眼裏的神色又瞬間晦澀起來了,“有的事情,不做歸不做,做了不認歸不認,但若是在背後捅刀子,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氣,不念多年的交情情分。”
看到劉穆陽這一次也是如此的態度堅決,武宣哪裏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個人在意了,當即哈哈一笑,“兩位兄長說的哪裏話,小弟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呢?兩位兄長請放心,小弟我自然是和兩位兄長站在一起的,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看的事情來。”
“哈哈,有你這句話,想必程兄也就明白了。”點了點頭,劉穆陽笑了兩聲,“程兄要連夜回去齊城,這就是咱們得踐行宴,可要吃好喝好,莫要傷了咱們三兄弟的和氣。”
說吧,舉起自己的酒杯,端起來一馬當先的一飲而盡!
“對對對!”武宣也趕忙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來,程兄,小弟敬你一杯。”
程鵬看著兩個人,眼裏的神色也平靜了許多,剛剛的事情過去後,心裏頭便又是一陣爽快。
若是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了之後,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也是沒有什麼好處的,程鵬也不怕他們二人會說出去,否則就不會將這件事情的計劃告訴他們了。
畢竟三個人,老大不說老二,半斤對上八兩,肚子裏究竟裝的什麼,他們三個都是清楚的。
“對了,程兄,你上次說的那個慕容清風身邊的小美人,不知道怎麼樣了?”突然,劉穆陽放下手裏的酒杯,眨了眨眼睛目光灼灼的問道。
一聽到這句話,武宣也瞬間來了精神,當下看著程鵬,等著下文。
看著兩個人都望著自己一臉期待的模樣,程鵬心裏冷冷一笑,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那個美人兒啊……說來也是,哎……”
“程兄莫要賣關子,快些說就是啊!”劉穆陽眉頭一皺,將手裏的酒杯放回到了桌上,聲音都不由自主的大了點,顯然是迫不及待了。
“她啊,可惜了。”嘖嘖了兩聲,程鵬眼裏閃過一絲遺憾,歎了一口氣道:“她啊,和那個短命王爺一起被壓到棚子下麵去了,但是真的是紅顏薄命啊。”
“啊?”聽到程鵬這麼說,劉穆陽期待的眼神也暗了下來,輕輕咳嗽一聲搖了搖頭,“原本還想,若是還在,就讓程兄收之囊下,待得有機會,也讓小弟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絕色能夠讓程兄前兩日如此的牽腸掛肚了。”
“對啊對啊!”武宣附和。
程鵬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你們別想了,她啊,和那個短命王爺還有那個什麼鄭祝昌三個人都一起被壓在了下麵,說來也是省了我的力氣,他們三個啊……嗬嗬。”
“程兄後續的事情可有安排妥當?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聽到程鵬這麼說,劉穆陽和武宣對視了一眼,湊前身子問道。
“能夠有什麼事情需要安排的。”看了兩個人一眼,程鵬搖了搖頭,“我都打聽好了,這個慕容清風啊,說不定就是在朝堂裏得罪了什麼人,不然這麼個地方,怎麼會讓他們過來?”
說道最後,程鵬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搖了搖頭。
“可是他的身份……”劉穆陽皺了皺眉頭道。
程鵬哼了一聲,“身份?什麼身份?平寧王?不過是個噱頭罷了,便是連個封地都沒有,不過是拿來唬人,聽起來好聽一點罷了,我在齊城待了這麼久,哪個從京師裏來的人能夠在我這兒討得好去?就憑他慕容清風一個毛兒都沒有長齊的小子?”
越說道最後,程鵬話裏諷刺的意味便越重,臉上的神色也是越發的得意起來。
接著,兩個人互相環顧了一周,一個個舉起了手裏的酒杯,臉上都是暢快得意的笑容。
說來也是,那些京師裏來的人,一個個好高騖遠,眼高於頂,沒有多少有真本事,卻是學會了京師裏的拿腔作勢,到這兒來,不被他們壓一頭那還真是不得了了!
“酒喝飽了,我也該回去了。”摸了摸身邊的美人兒的纖細的腰肢,程鵬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搖頭感慨道:“說起來,這個齊城的疫情,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們能夠解了啊!”
聽到程鵬如此說道,劉穆陽和武宣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還有著笑容,但是心裏眸子深處都有些急單。
這個法子,也未免太過於歹毒了一點,這個程鵬是鐵下心要致那平寧王慕容清風於死地啊,隻是那齊城一城的百姓,想一想,兩人不由從心裏躥上來一股寒氣。
站起身來,劉穆陽笑得不禁有些僵硬,“那個,咳咳,程兄,你說的事情,我會記得的,不管什麼人來,我們都會說是你是奉了他平寧王的命令,前來讓我們開倉濟糧。”
“好!”程鵬哈哈一笑,拍了一把桌子,“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待我回去之後,給二位的大禮自當會送到二位的府上。”
“程兄客氣了。”拱手一笑,劉穆陽一臉和煦道,而武宣也跟著拱手作揖朝他告辭。
然而,讓程鵬怎麼也不曾想到的便是,當他回到齊城時,眼前的一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料想。
此時的天,已經微微發亮,冬日裏的天亮得不是很明顯,隱隱約約透著幾分壓抑。
“你們是什麼人?”程鵬打開簾子,目光微眯的看著前麵的人,從馬車上探出一個頭來。
看不十分分明,程鵬心裏卻在瞬間嗝咚了一下,歇斯底裏道:“掉頭!走!”
然而,已經請君入甕了,張開的口袋又豈會放過勢必要抓住的獵物。
“程大人,等候多時了,你這是要去哪兒?”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葉嫋嫋的身子籠罩在一身白色的鬥篷裏,在這樣的朦朧天色裏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你不是已經?”目光裏滿是震驚,被人擒住胳膊,程鵬掙紮著歇斯底裏的喊道。
衛十一的眸子裏滿是冷意,微微一用力,便聽到程鵬慘叫出聲。
“我?”葉嫋嫋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我該已經死了對吧?可惜了,讓程大人失望了,你的疫病沒有病死我,你的井棚也沒有壓死我呢。”
“你,你這個妖女!”程鵬被衛十一扭住胳膊,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卻是忍不住怒罵。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得意洋洋回來後,迎接他的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場麵,這讓費勁心思的他,如何能夠接受?
“妖女?”聽到這兩個字,葉嫋嫋眉頭一挑,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妖女這兩個字,我可不是第一次聽到了,隻是程大人若是覺得我是因為你的計謀沒有得逞而如此叫我,這恐怕就有些不好了吧?”
“你想要怎麼樣?”咬了咬牙,程鵬暗暗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葉嫋嫋目光不斷閃動,隻是這個女人來了,而那個慕容清風卻不曾過來,莫非……
這麼一想,程鵬嘴角當即露出一絲痕跡的笑容。
果然,不是人人都有那麼好的命的。
“王爺呢?我要見王爺。”程鵬看著周邊的人,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要讓王爺來給我主持公道,你們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如此對待本官,你們的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聽了程鵬的話,葉嫋嫋隻覺得可笑至極,眼前這個草菅人命喪心病狂的人居然還有臉說出王法二字?
“王法?”冷冷一笑,葉嫋嫋緩緩上前,“程大人,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眼裏的王法是什麼?是搜刮民脂民膏,散播疫病,謀害當朝王爺朝廷命官,還是……你說了算?”
每說一句,葉嫋嫋的聲音便隨之森冷一分,最後的幾個字,如同淬了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