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喪父之痛,不共戴天。”沒有多說別的,慕容清風抿了抿薄唇,眼裏閃過一絲深意。
一點一點揭開傷疤,是件殘忍之至的事兒。
但是,誰的身上會沒有幾塊傷疤?要麼爛,要麼好。
“嗬,你以為就隻有這個嗎?”搖了搖頭,店小二的話裏帶著一絲嘲諷。
“後來,豔娘出來了,豔娘是個好女人,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嫁給了我。”臉上浮出一絲追憶,似乎眼前還有那個女子的存在。
“豔娘很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可是她不該出來了,不該被他看到的。那個喪心病狂的,竟是讓人把豔娘也給帶走了啊!”說道這兒,店小二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掌心都開始泛紅,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氣力。
“接下來的事兒,我也不說了,你們這種人,想必會曉得接下來發生什麼罷?”緩緩睜開眼,店小二死死地盯著慕容清風,想要從他眼裏看出一點別的情緒。
隻可惜,除了雲淡風輕,並未有什麼別的。
手指輕輕敲了敲,“你說的,我並未做過,或許做過,卻不是我,但你的苦楚,我知。”
店小二猛地抬了一下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慕容清風所說,但看了幾息的時間,都隻能看到對麵那人鳳眸裏深邃的讓人不敢再往裏探尋的目光。
一時間,竟是弄不分明。
輕輕的譏諷了一聲,店小二似乎鬆了一口氣,又重新將頭靠了過去,“那又如何?你終究不是同我們一般的人物。”
他這種人,讓人看不清底細,著實可怕,若是能夠就此兩不相幹,才是他最大的期待。
然而,慕容清風顯然是沒有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緩緩地搖了搖頭,抬頭望去,“不知你說的那種人,又是哪種人?清風現下,一無官職在身,二無權勢財力,你以為清風是何種人?”
聲音淡淡,似是帶了一縷笑意在裏頭,但仔細去瞧,卻隻能看到那深不可測的情緒如同深潭裏的水草,糾葛不清。
在座的幾個,顯然都愣了一下,包括店小二。
這一下,店小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身邊那人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隻見那人緩緩地站起身來,魁梧的身軀落下的陰影將慕容清風籠罩在裏頭,如同一隻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卻無法將食物吞進去。
“閣下能夠有這般本事的隨從,如何能夠讓我等粗人信得過閣下隻是一個普通之人?”是了,他們一開始也以為慕容清風是那種人,但就方才之時,就白晝之事,如何還能信他所說?
隻怕到了最後,是他們被吃得一幹二淨,連一根骨頭都不會吐出來!
韓莫?
慕容清風眉頭微微一挑,回頭看了眼那神色上有些得意的孩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阿莫是我幼弟,他自小身子骨便不好,但卻是個有福的,被高人看中了,故而帶去學了一些本事。”輕聲一笑,話語說的很是自然。
仿若,隻要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便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