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從那個世界到這個世界,她一直沒能真正忘掉顧澤,可怕的是,現在居然出現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她想要再做這樣一件事,為了程曦,也當是為了顧澤,給他熬完藥,等他的病好了,她就要徹底忘掉他……
“戰大夫在想什麼?這麼認真!”
程曦出聲將戰小樓的思緒拉回來,她連忙擺擺手道:“沒事,我在想你的病情。”
她說完,看程曦眼皮有些耷拉下來,看起來是困了,慢慢退了出來,關好了門。
阿恒見戰小樓出來,急忙問道:“大夫,我家公子怎麼樣?”
“我要親自給他熬藥。”
阿恒愣了一下,“熬藥這事就不麻煩戰大夫了,戰大夫給我寫一個方子,藥材我們這裏都有,我去熬就可以了。”
“這藥特殊,我怕熬不好。”戰小樓言簡意賅地說道,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阿恒沒再說什麼,帶著她來了藥房裏。
每一樣藥她都要仔細的看,洗切熬煮她都是親自來,不讓阿恒幫忙,甚至大半天沒有讓藥離開視線半分,更沒有讓他人碰到一次,等端著熬好的藥來到程曦的房間時,天已經黑了,屋子裏已經點亮了燈。
程曦昏迷不醒著,無法吞咽,隻能用鶴嘴壺灌。
阿恒拿過鶴嘴壺,然後伸手去接戰小樓端著的藥碗。
“我來吧!”戰小樓輕聲說了一句,“灌藥很難受的。”
阿恒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看戰小樓,有點看不懂眼前的人,她為什麼會對自家公子這麼上心?
她下午在藥房煎藥的時候,他也站在門口一直觀察她,她真的是認認真真,全心全意地熬藥,甚至都沒看過他一眼。
現在又要親自給公子灌藥。
難道她灌的藥就不苦了?
阿恒定定地看著戰小樓小心翼翼把程曦扶起來一點,然後把鶴嘴放到公子嘴裏,一臉認真地灌藥。
似乎公子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自從三年前從滄海國來到這裏,作為質子,幾乎沒人和他們來往,看他和公子的眼神也奇怪,因為滄海國是臣服月迷了的,所以在這裏的人眼裏,他們就是低人一等的。
阿恒眼神突然變得凜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戰大夫,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來吧!”說著阿恒的手已經伸向了藥碗。
卻被戰小樓巧妙躲過。
“醫生眼裏,沒有男女,你的格局未免太小。”戰小樓板著臉說道。
阿恒被說的臉一紅,站在了一旁,直到戰小樓灌完藥,他都沒再開口。
一碗藥喂完,戰小樓再次出了一身汗,她抬袖子擦汗,吐了口氣。
程曦已經稍微有些意識了,微微睜著眼睛,飄忽不定地看著她。
“你家公子能不能度過難關,就看今晚能不能徹底退熱了。”
“真的嗎?那真是挺快的。”阿恒驚喜地說道,看向戰小樓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崇拜。
“有勞戰大夫了,您快請去歇息吧。”
戰小樓搖搖頭。
“我是大夫,我當然要看著病人。”她說道,“我就在這裏,阿恒你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