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笑了。
“我是公子的男仆,當然要陪著公子,隨時伺候他。”他說道,也不再勸說讓戰小樓去休息,“不如我在這裏安個榻給您?”
“也好。”
說完,阿恒就出去了。
戰小樓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看剛剛他的反應,他很高興自己的主子沒事,而且根據戰小樓的觀察,他確實很忠心。
那為什麼他在去醫館的時候要故意把病情說的嚴重來嚇唬她呢?
是在試探,還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阿恒出去後,她也沒有閑著,在屋子裏四下看,打開一邊的窗戶,把火盆擺在離床近一點的位置,把香爐撤掉,還拿出自己帶的藥香點上。
夜色很濃,床榻也安置好了。
在阿恒進來的時候,戰小樓提出給他把脈,阿恒也沒有拒絕。
所幸他並沒有被傳染,戰小樓從藥箱拿出一顆藥丸。
“把這個吃了,以防你被傳染了。”
阿恒接過藥丸,放在手裏翻來覆去看著。
“怎麼不吃?”戰小問。
阿恒眉頭緊皺,似乎有很想不通的事,“戰大夫你……為什麼對公子和我……這麼好?”
戰小樓微微一驚,這阿恒竟然如此敏感,要是誤會她對他們公子有什麼想法,可就不好了。
表麵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好?我作為大夫,對所有的病人都很好,再說了,女皇可是下旨了,治不好你家公子可不行,我當然要親力親為了。”
阿恒聽了戰小樓的話,有些沮喪。
“原來如此。”
戰小樓因為之前醫治程曦,出了好幾身汗,此時裏麵的襲衣沾著皮膚,好不難受。
阿恒一眼就看出來了,趕忙說道:是我疏忽了,浴房在不遠處,我現在去給你燒水,待會你去洗。”
戰小樓遞給他一個感謝的眼神。
洗完了澡再回來,看到阿恒在用筷子沾了水潤程曦的嘴唇。
見戰小樓回來,他立即說道:“戰大夫,您來看看,我家公子是不是好一點了?”
她走過去,又探了探脈,在額頭臉頰撫摸了片刻後說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不要心急。”
這一晚接下來的事,戰小樓都是吩咐讓阿恒做的,她在一接觸到程曦,一看到他的臉時,就會忍不住地胡思亂想,她不想再被阿恒看出什麼來。
終於天亮了,程曦的燒並沒有退。
“這……這怎麼回事?”阿恒有些焦急,他幾乎一夜未眠地守在程曦旁邊,此時頂著兩個黑眼圈看在戰小樓眼裏,有了些同情。
她是不會讓他死的!
“沒事,我再來用針紮一遍,我覺得熱已經退了一些了。”她說著,一麵拿出金針,“我先給他用針,然後再去熬藥。”
又過去了一個夜晚,清晨的時候,半坐在床邊連連打盹的戰小樓被人推了推肩頭。
戰小樓猛地清醒,抬頭一看,原來是阿恒。
“公子好像沒那麼燒了,戰大夫您看一眼吧?”阿恒雖然語氣很輕,但能聽得出,他很激動又著急。
戰小樓走向程曦,他看起來比之前睡的要安穩許多,呼吸也順暢均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