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次改動的“浮生一世”,效用突然微妙起來。也虧得曹旭不知道自己擅長醫術,否則他隻怕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想借她的手給曹錚下毒麼?
司馬雅柔臉色不悅,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再和太子接觸時,留意一下他身邊的人。這方子改的巧妙,隻怕他身邊真有人懂得藥理,那麼以後再用計謀,我們就要小心了!”
吳明遠見她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大大鬆了一口氣,抱拳道:“屬下遵命!”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事,司馬雅柔便問起池五池六的消息,“那兩人回來了嗎?”
“昨日已經回了。”吳明遠說:“主子您囑咐的藥已經開始讓池九服用了。”
“嗯,”司馬雅柔頷首,說:“傳池五池六過來。”
池九的情況,目前還不需要她把脈。其實聽無機閣的大夫們說時,司馬雅柔心中已有猜測。雖然不知這幾人的前主人是何身份,眼見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他們分明是把池九當作毒人來培養的!
以身體長久蘊毒,池九的身體機能被迫改變,因此展現出非人的速度。這種毒人的概念,在現代某些發達國家不是沒有,並且現代的科技更加完善,讓毒人的生命也延續的更長。可在諸事落後的古代,司馬雅柔想,連她也不能確定了。
現在的池九,看起來健康又完好。可內裏的身體狀況被大大改變,說不準,一次風寒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在這個時代,還有人能救她嗎?
司馬雅柔想,隻有她來奮力一試了。
池五池六很快就到了,手裏拿著卷好的一幅字,跪在司馬雅柔麵前雙手奉上。“屬下不辱使命,將主子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司馬雅柔接過來展開,看見上麵謄抄著一首詩,落款隻有一個“硯”字。她對硯先生實在沒什麼了解,這首詩也未曾見過,大概“硯”是這位高人的筆名?
沒什麼興趣地卷起來,司馬雅柔又把字扔回池五手中,後者身手利落地接過,目光不動聲色地露出幾分疑惑。
司馬雅柔道:“你們可下了決心,要追隨我麼?”
“是!”這次說話的人是池五,他的聲音沉著,顯得更有力量,“屬下已完成任務,但請主子救救池九,我兄妹四人願為主子肝腦塗地!”
司馬雅柔認真地看看池五。她知道這個人作為四人的領頭者,一直對她懷有疑慮,哪怕是此刻這麼誠懇的請求裏,也帶了些微不確定。
不過,他的目光是真誠的,他對池九的愛護也是真的。自己有意收複他們,就不該懼怕幾分萬一。她給他時間!
“你們四人,你都能做主,是嗎?”司馬雅柔聲音低沉,鄭重地問池五。
“是!”池五堅定地說:“屬下願意就此跟隨主子!”
“好,把池八池九也叫來,我們談談規矩。”司馬雅柔道。
兩個堅強的女人也被叫進了沁芳居,四人齊齊跪在司馬雅柔麵前。
司馬雅柔先為池九診了脈,她的脈象混亂又掙紮,可以看出體內是由劇毒撕扯著牽製平衡的,這樣一來對身體的損耗極大。
和她猜想得差不多,她……沒有把握。
其餘三人都緊張地看著她,司馬雅柔沉思片刻,說:“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麵。池九的毒,我不一定能解。不過,既然我解不了,想必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解。”
四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司馬雅柔並不在意,繼續說:“池九對我說隻有三年壽命,我從即日起開始鑽研、治療,能拖得她一時片刻的生命,但究竟能拖多久,我無法保證。”
“我盡我的能力,希望你們也可以盡你們的忠心。”司馬雅柔做了總結,道:“如果不同意,就去喝了‘忘塵緣’,忘記無機閣,離開無機閣,另外找人救池九吧。”
池九的臉色有些白,其餘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主子的話,他們其實心裏也有數。池九飽受摧殘,體內毒素眾多,料想是無法根除。可眼下有了這番話,是否追隨司馬雅柔,端看池九了。
池九瘦弱的身子微微發顫,沉默半晌,終於抬起眼來,目光堅定地看向司馬雅柔,“主子!池九願意追隨您!”然後,鄭重其事地磕了個頭。
她的態度,也就代表著義兄義姐的態度。
其餘三人的動作整齊劃一、齊齊叩拜,朗聲道:“屬下誓死追隨主子!”
“好!”司馬雅柔被他們喊得熱血激蕩,一雙美目灼灼閃光。
司馬雅柔命池五做了斂音台的統領,總管無機閣中所有消息探子。她看重池五的那份沉穩和冷漠,這對於一個探子來說是可以救命的品性。
幾人聽到司馬雅柔淡聲說完,都吃了一驚。沒想到主子會如此重用他們,居然一開始就把斂音台交給他們的老大管!
“你們幾個,我不會強迫你們分開行事。但是小組織與大組織的界限,你們心裏要有數。”司馬雅柔鄭重地叮囑道:“若是再有打架鬧事的情況,嚴懲不貸!”
“是!屬下知錯!”幾人堅定地點頭。
司馬雅柔看著體格格外柔弱的池九,思忖片刻,道:“池九,你奔跑、出招的速度,你自己能夠控製嗎?”
三人都奇怪地看著司馬雅柔,池九更是滿臉震驚,說:“稟主子,可以。”
她初次發現自己的速度異於常人,是在年僅七歲的時候。她和義兄、義姐同期訓練,在某些方麵表現得格外出彩,其他人都很羨慕。隻是每每飛馳出去,她都會內心不安,年歲漸長,她也漸漸地發現不動用非人速度的契機所在。
這件事,她並沒有對義兄義姐說過,怎麼主子會知道呢?
聞言,司馬雅柔並沒有多少震驚,隻是說:“如無意外,不要動用那份力量。”
姑且稱之為“力量”吧,司馬雅柔心裏清楚,池九的能力或許並不隻是現在表現出來的非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