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狠話還是情話?

直到了臘月裏,仙靈散的影響力從京城裏已經傳到了忻州,各府的達官貴人和富商們都開始爭先享受。

很多酒樓想要在自己的店裏也賣仙靈散,可惜這種煙葉幾乎是以壟斷的形式出現,每個縣城裏隻有一家最大的酒樓才會有。

更是有文人墨客開始大肆稱讚仙靈散的功效,聲稱可以真的見到神仙,更是引起一陣狂潮。

太子府上。

幕僚們拿著厚厚的賬本,站在太子身邊準備等著交賬。

太子的臉色極好,顯得紅光滿麵,他看著賬本上的數字,仰麵大笑。

“好!”

“這都是太子殿下的宏謀偉略,才能在這麼短時間裏有了這些銀子。”

“上次陛下已經稱讚了太子能辦實事,這次咱們把賬本再交上去一部分,恐怕陛下還會重重賞賜下來。”

這些幕僚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太子聽得益發高興,意氣風發的高聲道,“這次跟著一起辦事的人,都有賞賜,先去讓李總管去賬房裏取一萬兩銀子出來,作為上下打賞之用!”

就在眾人興致高昂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

李總管慌慌張張的帶著一行人進來,“不好了太子殿下,是……是”

他看到屋裏人太雜,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能在這個屋子裏的也都是人精,剛才已經得到了太子要賞賜的準信兒,紛紛提出告辭。

等屋裏隻剩下太子和李總管的時候,李總管以為跑的太快,依舊沒有喘勻了氣兒,深吸了一口氣,道,“是陳員外,陳員外他昨天咽氣兒了!”

太子不滿的坐下,端著杯子喝了口茶。

“他咽氣兒,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本太子怎麼不知道,他何時成了你爹,死了要你去披麻戴孝?”

“太子殿下,因為死的太蹊蹺,官府讓仵作查驗,說是……說是中毒,是仙靈散……”

“什麼!”太子猛然一驚,拍著桌子站起來。

“是順天府尹的人來報的信兒,說是請您定奪著吩咐。”

太子震驚過後很快平靜下來。

仙靈散是他看了又看才確定沒有毒性的,可是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個開頭,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麼?

他隱隱感覺不妙,會不會是也有人故意謀劃的呢?

“先把事情壓下來,不要擴散出去,至於陳員外的死,隨便找個由頭就是了!”

李總管應了一聲是,前去按照太子的吩咐去辦。

可惜分明已經在鎮壓流言了,陳員外中毒而死,可能跟仙靈散有關的消息還是鋪天蓋地的傳揚開來。

曹齊一臉興奮的和曹錚說起此事,兩人在瓊林山莊飲酒,曹錚朝著東北方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

看來這個女人不算太笨。

先拋出誘餌引魚上鉤,而後任其發展,等養肥了之後造勢放出流言,下一步嘛……

“四哥,這次的事,我總覺得是針對太子去的,真的和你沒有關係麼?”曹錚之前問過,可還是有些不信。

曹錚放下杯盞,眸子裏暗華流動,似是感慨的道,“之前沒有關係,現在有關係了。”

曹齊對他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像是習慣了他說話的高深,蹺著腳坐在椅子上,歎氣道,“那我幹什麼?”

他深深感覺有個頭腦好的哥哥無比幸福,隻要跟在他身後便可以了。

“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挑撥太子那根敏銳的神經就好。”

過了臘八之後,年味兒就越來越重,司馬雅柔總覺得現代人對於傳統節日都不太重視,眼下看著小丫鬟們剪窗花,掃塵,做新衣服,也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夫人,你瞧瞧這套禮服,年節夜宴上穿如何?”劉嬤嬤捧著一套棗紅色的錦衣來,展開說道。

司馬雅柔側臉看去,隻覺得一陣炫目。

上麵的紋樣用了鸞鳥,和鳳凰有幾分相似,金線和銀線交織,做扣子用的碧玉綠的像是一汪水。

更別提旁邊托盤裏放著的相應的頭麵首飾。

她心裏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曹錚每年都從哪兒弄來的銀子,隻光自己在這府裏收到他送來的這些首飾東西,都夠建一座宅院了。

“四爺說了,您要是哪裏不滿意的,就讓陸總管再去重新置辦。”劉嬤嬤這段時間也感覺到了曹錚和司馬雅柔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化,笑吟吟的說道。

能重歸於好,終究是件好事。

說起這些, 司馬雅柔忽然很想去無機閣看看,自從開了布局仙靈散的事之後,就連和吳明遠來往的信都少了很多,就是以免太子查到什麼,心生疑慮。

“就這個很好,不用麻煩了。”

年節宴會這種事兒,不就是要各府的女眷們坐在一起,互相攀比炫耀麼?

這個也正附和那天的氣氛。

除夕那天一大清早,曹錚來鬆曲苑來接司馬雅柔一起進宮。

等看到了一身華貴禮服的司馬雅柔,他的眼睛忽然就挪不開了。

在寶石和華府的襯托下,她麵如瑩玉,紅唇鮮豔,烏發高高盤起,原本溫柔的氣質更顯得雍容端莊。

並且比剛進府的時候又有一些別的不同,眼神裏的光好像也更加隱忍和堅定了。

“孩子呢?”

曹錚忽然發現司馬雅柔並沒有把孩子帶上,疑惑問道。

司馬雅柔心中苦笑,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份,根本就不能出現在宮裏那種地方,這麼問是要提醒她麼?

“今天昭昭不舒服,在家裏吧。”她輕鬆的回答。

若不是想要進宮見見太子,好好“寒暄”一番的話,她也很想要不舒服不進宮。

“劉嬤嬤,把孩子帶著。”曹錚忽然吩咐,語氣很強硬。

帶上孩子?皇帝如今已經知道了昭昭不是曹錚的孩子,萬一有什麼事……

“不要!”她連忙阻止。

曹錚眸子裏閃過一絲光芒,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拉住了她的手,低頭輕聲,“我說過,會護著你和孩子,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們。”

司馬雅柔不由心中一跳。

究竟是他把情話說成了狠話,還是她把狠話聽成了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