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下了好幾場雪,路麵濕滑,馬車為了防止滑到,很是艱難的在冰麵上走著。
外麵的天氣太冷,司馬雅柔倒地沒有把孩子帶出來。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司馬雅柔和曹錚又遇上剛從趕馬車裏下來明珠公主和安和郡主。
兩人也見到了司馬雅柔,明珠公主朝著曹錚點頭示意,安和郡主卻是轉過了頭。
在明光殿裏,皇帝和皇後沒有來,先到了幾個妃子,六王曹齊見了他們進來,過來對司馬雅柔打了個招呼,指著席上的座次。
“這裏,旁邊是太子。”
司馬雅柔和曹錚一起順著曹齊的目光看去,中秋宴會上,曹錚作為四王,座次還離太子的坐席有段距離,怎麼這次卻和太子離得這麼近了?
“辦的不錯。”曹錚輕聲的說了一句,一行人在坐席上落座。
司馬雅柔忽然意識到,曹錚故意讓曹齊這麼安排,是別有用心。
可是又是為了什麼?
“四嫂,你先喝茶,一會兒東西都是我讓人驗過才會端上來,你就放心吧。”曹齊忽然站在司馬雅柔身邊,似乎完全沒有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依舊笑言端方的說道。
司馬雅柔回來後也覺得有些後悔,隻是覺得曹齊如今正是娶親的時候,和自己交往過甚,可能會有所影響,這才一直冷著。
“多謝你。”她眼神裏有愧色出現。
曹齊眉梢一挑,神色飛揚,“謝什麼?這些都是四哥交待的,我隻是奉命聽差而已。”
司馬雅柔臉色凝滯,沉默下來。
曹錚側頭看了她一眼,把一碟蘸著山楂蜜的點心望她麵前挪了挪。
“先吃點點心,時間可能還會很長。”
安和郡主看到這邊的動靜,低頭輕聲嘟噥著,“什麼東西?值得這麼寶貝麼?”
明珠公主聽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心,慎言,既然你知道她是什麼東西,還能得到你四哥的歡心,就應該小心著點!”
“是,母親。”
這時太子從門口進來,他一身明黃色的禮服,顯得氣度非凡,和諸位皇親們寒暄一番之後,被司禮的小太監引著到了坐席上。
他看到了曹錚的坐席就安排在自己旁邊的時候,他皺眉頓步。
司馬雅柔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忽然恍然,原來曹錚和曹齊的目的竟然和自己一樣!
“這是怎麼安排的?禮司監的主事呢?”太子身邊的小太監斜著眼睛瞪司禮的太監,聲音尖細的道。
“回這位公公的話,您有什麼吩咐,隻跟小的說就成了,我家主事剛才被聖上叫去,恐怕不能即刻過來給太子殿下請安了。”
司禮的小太監長得很普通,但是說話卻是有禮有節,聲音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
“誒喲?那你快點把坐席從新安排一下,太子殿下是儲君,四皇子隻是皇子身份,身上也沒有什麼差事,怎麼能和太子殿下的坐席安排在一起?”
大殿裏的人此時也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或是裝作沒有看到,或是低聲的議論著。
司馬雅柔便是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低頭喝茶。
“這位公公有所不知,聖上吩咐了,因為今天是家宴,所以按著家宴的話,就是隻按排行,不論位份,按著排行,太子殿下依舊是在首席坐著,並沒又錯呀。”
“你說什麼?四皇子已經沒有了親王的封號,一個失了寵的皇子,怎麼有資格……”
“你說什麼?”
太子身邊的小太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剛剛走過來的曹齊打斷。
小太監朝著他行禮,“六王。”
“背後議論主子,大哥不會介意臣弟處置他吧。”曹齊眯著眼一笑,以為深長的看了小太監一眼,而後對太子說道。
“自然……介意。”太子眸光一暗,朝著小太監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還是慢著。”曹齊冷聲叫住了退身離開的小太監,而後微微一笑,朝著太子道,“大哥這樣是不是徇私的太明顯了?”
太子眼眸一緊,他早已看出來今天分明就是曹齊故意這麼安排的,“什麼徇私?我的人,自然是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哈哈哈,大哥真不愧是儲君風範,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行,這個小太監剛在背後議論四哥,隻要跟我四哥磕頭賠罪,四哥看在大哥的麵子上,自然不會計較了。”
曹齊說話的時候下頜微微揚起,很有一種少年風華正茂,驕傲清貴的模樣。
太子臉色沉了下來,周身散發出淩冽的氣場,司馬雅柔在旁邊看著或許要出事,準備起身前去解圍時,被曹錚給按住。
“不用管。”
就在這時,皇帝和皇後相攜而來,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各自就坐後,皇帝看著太子的和曹齊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問道。
“剛才就見你們站著說話,是怎麼回事?”
縱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在年節宴會上的時候,看著手足骨肉齊聚,心裏很是高興,說話的時候一起也輕快了很多。
太子首先站了起來,被皇帝又勸著坐下去,“今日一家子坐著,不要動不動就站起來。”
“是,多謝父皇,剛才是因為兒臣身邊的小太監因為一點小事,惹了六弟不開心,所以……兒臣已經決定回府處置了。”
司馬雅柔端著杯子低頭微笑,太子的反應還挺快,就算是心裏再不樂意座次的安排,也看出來曹齊說著沒錯,這麼安排就是有了皇帝的授意。
“父皇,今日既然是家宴,本來兒臣也想高高興興的,不想個一個奴才計較,但大哥身邊的奴才竟然背後置喙四哥,所以兒臣才會想要讓那混賬東西給四哥賠罪,可大哥卻偏護著!”
曹齊憤然的說道。
大殿上忽然安靜了下來,剛才的話有的人是聽到了的,一個奴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背後議論皇子?還不是因為有自己主子撐腰,或者是主子的授意?
皇帝高興的神色淡了一些,皇後在旁邊見了,立刻出來做調停。
“太子,一個奴才而已,你這麼護著幹什麼?還不快交給你四弟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