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晌午的陽光很暖和,照在兩人的身上,司馬雅柔看著曹齊難過的樣子,心口憋氣的更厲害。
她知道自己不該對無辜的曹齊發脾氣,他對自己的幫助和關心都是切實能感受到的,可又是為了什麼他會對自己好?
回憶起他看自己的時候,眼中的憐憫神色,狠狠咬了一下牙齒,“曹齊,我們兩個叔嫂有別,以後咱們還是少見麵吧。”
說完後便轉身,曹齊一驚,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立刻跟上去。
“四嫂,你怎麼……”
司馬雅柔感覺到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站住腳步瞪了他一樣,“放手。”
“四嫂,你不願意聽我說著些,我不說就是了,為什麼忽然說這樣的話?我還不是為你好?”
曹齊不放手,反而握的更緊,又急又快的說道。
什麼叫為她好?司馬雅柔自嘲的一笑,“我還不需要他的弟弟來可憐我。
她手用力一甩,曹齊被她的話噎的愣住,一時間竟然被她甩開。
等到司馬雅柔離開許久,身邊的小廝才上前來提醒,“王爺,四夫人已經走了,咱們……”
原來她是這麼想我的啊,四嫂,我是真的想保護你。
曹齊幽聲歎了口氣,“讓人遠遠跟著她,送她回四哥府上。”
冬天又冷又幹燥的風吹得人眼睛和麵頰生疼,司馬雅柔往狐皮大氅裏縮了縮,風毛遮住了眼睛,眼淚流下來。
香荷扶著她往前走,心裏著急。
想要問問小姐今天為什麼要對四王發脾氣,看到她流淚,把話咽了回去。
司馬雅柔看著道路兩旁偶爾路過的人,忽然很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什麼孩子呀,反正都是個意外,孩子的父親早就被曹錚殺死,抽骨剝皮。
自己在那個地方,隻能是越陷越深。
她也顧不上自己的腳上剛好,用力飛快的往前走。
天空不知何時忽然下起了雪來,洋洋灑灑的飄落,在臉上融化時候涼涼癢癢的。
“小姐,走慢些吧,小心您腳上的舊傷!”香荷司馬雅柔不管不顧的跌跌撞撞往前走,在一旁緊緊拉住了她的袖子。
“都別管我!”她用力甩開香荷的手。
什麼都不想要,隻要自由,隻要自由!
她心裏想著,拖著腳步走的更急。
雪花在地上落下了一片薄薄的白色,有行人看到司馬雅柔的激動,有的駐足看熱鬧,有的指手畫腳,不過更多的還是匆匆而過。
忽然腳下一個不穩,司馬雅柔低呼了一聲往前傾倒,她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
“你幹什麼?”一個低沉帶著怒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是曹錚。
司馬雅柔被他緊緊拖著手臂和腰,頭也沒有抬,就用力的掙紮起來。
“你放我走吧,我知道錯了,你放我走吧……”
她的情緒幾乎要失控,瘋狂的揮舞著手臂,眼睛裏盡是痛苦。
“你瘋了麼?”曹錚用力拉著她的手,不讓她掙脫開來。
司馬雅柔掙紮了許久沒有都沒有掙脫,抬頭朝著他用力一聲低吼,“我就是要瘋了,我寧願當個瘋子,也不願意忍受了!”
說完竟然朝著曹錚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甜腥的味道彌漫開來,司馬雅柔越咬越用力,想要把這一年多來的恨意全部發泄出來一樣。
曹錚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的任她來咬,直到她沒有了力氣鬆口,才又重新抱住了她。
“回去吧。”
街角處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等到司馬雅柔和曹錚上了一輛馬車之後,這才轉身離開,回去給自家主子報信。
曹齊的馬車依舊停在司馬雅柔離開的地方,他站在馬車外麵,身上和頭上都留了一層淡淡的白色雪花,聽了侍衛的稟告後無奈的苦澀一笑,“咱們也走吧。”
曹錚把司馬雅柔帶回府裏之後,鄭太醫也很快來了。
駙馬的事已經解決,有了公主親口作證,司馬雅柔的冤屈不僅解決了,順帶了鄭太醫也恢複來了原來的院判之職。
司馬雅柔醒來後,覺得自己嘴巴裏有濃重的草藥苦味,知道是香荷已經喂過自己喝藥了。
屋裏有小孩子的咿咿呀呀聲音,還有乳母李氏逗孩子的歌聲,她側躺著聽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歌聲忽然停了下來,她睜眼看,發現是曹錚已經站在了床前。
“你醒了。”曹錚坐下,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
司馬雅柔不想說話,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曹齊都跟你說了什麼?或者是遇到了什麼?為什麼回來就變成這樣?”
曹錚又問。
司馬雅柔翻了個身,把背對著曹錚。
“你如果不說的話,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你是四爺呀,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是要殺了孩子,還是殺了我?或者是把我們母子都殺了?”
曹錚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已經激動地坐起身來,紅著眼睛看向他,“你多偉大呀,娶了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做王妃,還在皇上麵前表現要美人不要江山,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說著,曹錚深邃的眸子一冷,動作極快的上前,把她壓在床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司馬雅柔用力想要推開他,可他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在自己身上,不管她怎麼推,都是紋絲不動,甚至壓得更緊。
纏綿悱惻的一個吻,許久後,司馬雅柔漸漸的失去了掙紮,她攤在床上,任由曹錚的手在她身上移動,眼角滑落一顆晶瑩的淚水。
曹錚看她流淚,動作由狂暴變成了溫柔。
像是蝴蝶翅膀一樣的輕盈,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司馬雅柔的呼吸漸漸急促,感受到了身體異樣的她惱怒的一錘床板,難道自己真的是有病了麼!
“放開我!”
她本來都已經放棄了抵抗,眼下忽然把曹錚推開,“你別碰我!”
曹錚的唇離開了她的身體,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睛,手放在她的唇上摩挲,聲音低磁的說道。“放開?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