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看著曹齊臉上露出誇張的表情,勾唇一笑,“你要是也想要這個,回去後我就跟香料一起給你找出來,讓人送到您府上。”
“不不,我要這個幹什麼?男人的身上帶點傷挺好。”
曹齊連連擺手,說隻要那個香料就行了。
馬車行駛了有一刻鍾的時間,便到了金鼎樓的門口。
這三個多月以來,司馬雅柔還是第一次不用輪椅,自己走路,顯得很是欣喜,拒絕了香荷的攙扶,雖然走得很慢,卻還穩當。
曹齊很有耐心的在旁邊等著她。
金鼎樓門口有迎客的小廝見兩人從一輛華貴的馬車裏下來,身上的衣料和氣度也都很清貴,恭恭敬敬地上請安。
“兩位客官裏麵請,勞駕問一聲,兩位是要去三樓還是二樓?”
司馬雅柔心中立刻反應過來,三樓和二樓的區別可能就是真正喝酒的地方,和抽煙的地方了。
“直接去三樓。”曹齊說著一大步上了台階,站定腳步,伸手作勢要扶馬雅柔。
這個時空對女人的要求並沒有太高,成了親的女人和丈夫一起來酒樓喝酒,也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旁邊的小廝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而司馬雅柔卻已經握住了香荷的手。
剛走到一樓的大廳裏,也是司馬雅柔就已經聞到了仙靈散的味道,混合著酒味,有種特別迷幻的氛圍。
金鼎樓也因為有了仙靈散的緣故,一樓賣酒的生意也十分火爆。
一些抽不起仙靈散的百姓,都圍坐在一樓大廳到桌旁,想要蹭一蹭,從樓上飄下來的仙靈散的味道。
小廝將一行人引到了三樓的雅間裏,熟練的點燃了兩鍋煙袋,分別遞給司馬雅柔和曹齊。
“你先退下吧,有什麼事我們會叫你。”早起想到好不容易說通了四哥,答應讓四嫂和自己一起出來,想著得和四嫂好好的單獨說話,便揮了揮手,打發小廝離開。
司馬雅柔卻在小廝即將推門的時候叫住了他,“你過來,我有事想要問。”
小廝又腳步輕快的走到司馬雅柔的身邊,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彎腰道。
“夫人有什麼事要問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曹齊卻是有些受傷的撇了撇嘴,“想問什麼問我就是了,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小廝知道的多嗎?”
司馬雅柔明知道曹齊是在跟自己抱怨,安慰的對他一笑,把自己身邊的那鍋煙袋也給了他。
“都是你的,好好抽吧。”
旁邊的小廝看著嘻嘻直笑,心想這兩口子感情真好。
雅間裏的椅子是可以躺下的,上麵鋪著厚厚的絨毯,司馬雅柔坐直了身子,朝著小廝問道。
“你們這裏的仙靈散和五石散有什麼區別?會不會是騙人的?”
小廝見司馬雅柔氣度華貴,一心想著要好好答話,說不定哄的這位夫人一高興,賞錢大把的有。
“夫人,您且放心,咱們的仙靈散是用草藥做的,用的是秘製的方子,五石散裏麵有朱砂有毒,前朝多少名人雅士都是吃了這個死的,仙靈散隨便抽,要是有任何不適,您隻管把小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他這話說的有意思,司馬雅柔和曹齊都笑了起來。
“那我再問你,我要是想要買回去點兒,隨便抽,你們賣不賣呀?”司馬雅柔又問。
小廝一臉的為難,“夫人,這個可不行,掌櫃的說了,咱們小店就靠仙靈散招攬人氣,連要帶回家去了,那小的怎麼還有機會伺候您呢?”
司馬雅柔再次莞爾一笑,朝著曹齊伸手,食指和拇指互相對搓著。
曹齊看著她的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疑惑的坐起身子皺眉。
“給打賞啊!”
小廝拿了曹齊打賞的一張銀票,忙不跌的作揖拱手,嘴裏說著吉祥話退了出去。
旁邊的曹齊卻是看得一頭霧水。
“這些事兒我都知道呀,為什麼不問我?”
“我就是想要花銀子大賞人,不行嗎?”
兩人在金鼎樓裏蹉跎了一個上午,直到晌午要用膳的時候才離開。
原本曹齊說要留在樓裏吃飯的,而司馬雅柔卻執意想要回府。
在回去路上,曹齊坐在馬車裏,對著司馬雅柔幾次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快說。”
司馬雅柔都替曹齊著急,眼看著就快要到四皇子府的門口了,催促著他道。
“四嫂,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上次四哥被父皇禁足,是有原因。”曹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深吸了口氣,說道。
司馬雅柔聽了之後,低頭沉默了一陣,關於其中的原因,她也聽說了一些,似乎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曹錚才和皇上頂撞。
可惜後來又出了連翹的事,不然的話,他和曹錚也不可能變成如今橫眉冷對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也證明了自己並不是腦子有病的人。
“我知道。”
“你不知道。”曹齊有些著急,挪動了一下身子,也不顧去往金鼎樓的時候,司馬雅柔對自己靠近時候的看上去,坐的更近了一些,“當時我在場,我能看得出來,你在四哥心中的重要性。”
司馬雅柔嘲諷的一笑,“是很重要,他把我關進地牢,讓丫鬟欺負我,打我身邊的人……”
“不是的,當時父皇讓四哥兒處置了你,不然就把所有的差事辭掉,四哥當時就把差事辭了,父皇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不過還好,後來的壽禮讓父皇一高興,又把四哥給放出來了。”
司馬雅柔聽了曹齊的話後,忽然笑容凝固在嘴角。
半晌之後又冷了臉,朝曹齊大聲道,“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說完,她又拍著車廂的門板,大聲喊著小廝,“停車!”
曹齊急的不知怎麼才好,苦著臉解釋。
“四嫂,你別生氣,我是看四哥最近一段時間形容憔悴,又要去辦父皇交代下來的差事,知道你們兩個……唉,之前我也怨他,可是後來見他對你從來沒有像對別人那樣冷淡,才知道他的心思。”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司馬雅柔也顧不得腳傷剛好,直接就跳了下來,剛一落地,就癱坐在了地上。香荷原本和小斯一起坐在馬車外麵的木板上,連忙上前去攙扶。
“你的腳上有傷,我下車,讓馬車送你回去。”
曹齊也從馬車上下來,忍住了想要上前去扶她的衝動,站在那裏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