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遠大著膽子睜開一條眼縫，看到太子臉上猶豫的神色，緩著聲音說道。
放開了吳明遠之後，他朝著側門的方向拍了三下，不過片刻工夫，就有一個貌美的小丫鬟端著托盤進來。
吳明遠任由脖子上的傷口流下血來，抹都沒有抹一下，上前恭敬的對著太子介紹。
“裏麵又新添了幾種藥物，加熱之後效果更好。”
在太子若無其事的目光裏，小丫鬟熟練的把一隻青白瓷瓶裏的藥丸拿出來，放在煙袋鍋裏，用火點燃之後，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太子的手裏。
太子見了之後，心中猛然驚訝，猶豫著抽了一口，白色的煙霧飄在空中，等口中的煙在肺裏過了一遍之後，整個人就如同在雲端一般，原本鬱結的心情也因此而疏散開來。
如此美妙。
“這是五石散？”僅僅抽了一口之後，太子就把煙槍放在了桌子上，同帶威脅的看著吳明遠。
“就是借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弄五石散這種東西！太子請放心，裏麵隻是多添了一些薄荷腦油和冰片，如果太子不信的話，大可以把這藥丸送到太醫院裏去查驗。”
太子量吳明遠也不敢欺騙自己，拿著藥離開。
司馬雅柔很快就得到了太子去無機閣的消息，聽說新配置的玉靈散已經被太子拿走，滿意的點頭。
“這下咱們就看太子是怎樣作繭自縛了！”
已經恢複了差事的曹錚，每日都要去皇宮上朝，這天回來後，徑直到了司馬雅柔的院子。
最近朝中出現了一種怪事，許多大臣們上朝的時候總是精神不濟，哈欠連篇，皇上為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下朝之後叫住了他，在書房裏，交代讓他好好查清楚此事。
和他交情頗深的新上任吏部尚書李同賀泄露了一個消息。
京城最近新出了一家酒樓，朝中的大臣們經常在夜裏前往，並非因為女色，而是因為酒樓裏跟客人們提供一種煙鍋，人吸食了之後，會有種像五石散一樣飄飄欲仙的感覺，卻又不會人像五石散傷身。
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曹錚即刻便想到了司馬雅柔。
“你有沒有聽說過金鼎樓？”
司馬雅柔腳上的骨傷已經養好，正在屋裏活動著雙腿，看到曹錚進來後，徑直問今鼎樓的事，便知太子以及展開動作。
“您心中自然已經有了答案，又為何還要問我？”
曹錚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究竟還要鬧多久？”
司馬雅柔很是隨意的坐在妝台前的椅子上，看著鏡子裏自己散著頭發的倒影，遮住了右邊耳旁的燒傷傷口，倒也有幾分清秀樣貌。
她伸手撩開了頭發，轉身朝著曹錚恩冷聲道，“你要不要試試在身上留下燒傷的滋味？”
這女人簡直是！
曹錚在她的刺激下的怒火頓時升起，站起身來，正準備上前動手時，忽然想到之前對她的誤解和傷害，用力的拂袖轉身。
“你究竟要怎麼樣？”
“我要傷害過我和我身邊的人都一一付出代價！”
曹錚轉過身去，看著眼前全身上下充滿戾氣的女人，咬了咬牙，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當時是我受了連翹的蒙蔽，以為她是我曾經的救命恩人，所以才百般忍耐，後來已經查清，她為了玉翹故意汙蔑你，如今人都已經處置，難道你要連我也一起殺了嗎？”
司馬雅柔覺得自己的肩膀很痛，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用力拂開了他的手。
“我隻是你身邊的一個玩物而已，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她已經怕透了他的喜怒無常，如今保持著這樣的關係和距離剛剛好。
“玩物？”曹錚的眸中忽然爆射出威嚴氣場，籠罩著司馬雅柔，將他推倒在床上，撩起頭發，細碎的吻落在她的傷口上。
司馬雅柔瞪大了雙眼。
他怎麼會？
“你明白了嗎？摸著你的良心說，你真的願意做我的玩物嗎？”把司馬雅柔脖子和臉頰上燙傷留下的痕跡，全部吻過一遍後，曹錚皺眉，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自然是不願意的，司馬雅柔心道。
看出了她臉上的表情，曹錚有些無奈的鬆開了她，坐直在床邊。
“皇上已經讓我來查此事，若其中有你摻和進去的東西，盡早告訴我。”
想到如果有曹錚的幫助，對太子的打擊可能會更大，司馬雅柔就忍不住想要把計劃說出來。
可是在想之前他對自己的傷害，又把這個念頭咽了下去。
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夠做得很好。
離開了鬆曲苑之後，曹錚徑直去了後院的梅林裏，一直練劍，直到天色黑透，才回瓊林山莊。
第二天，曹齊來到四王府。
“四嫂，聽說金鼎樓新出了新鮮玩意兒，我帶你去看看吧。”曹齊進入鬆曲苑的時候，司馬雅柔正對著鏡子，畫了個很滿意的妝容。
關於金鼎樓，都是通過鄭太醫或是吳明遠遞進來的一些消息，司馬雅柔忽然也很想去看看，便答應下來。
兩人乘坐馬車前往，曹齊聞到馬車裏有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像是水果，又像是花香，發現那香味正是從司馬雅柔身上傳出來的時候，便挨了過去。
“你坐遠一點。”雖然司馬雅柔並沒有什麼男女大防的觀念，但是還是不習慣有人離自己這麼近。
“四嫂，你用的是什麼香料？不如也送我一些吧，聞著這個香味好像心情都好了。”曹齊很自然的聞過了他肩頭的味道之後，便坐直了身子，好像剛才隻是一時的無心之舉。
這種香料的確有種安神寧心的功效，雖然效果很好，但是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司馬雅柔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曹齊再看她的時候，發現有了頭發和衣領的掩蓋，脖子和臉頰上的傷口根本就看不出來，就算隱隱露出一部分，傷口上的顏色也幾乎和臉上顏色一致。
“天啊，究竟是什麼靈丹妙藥，可以讓傷疤在這麼短時間裏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