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也是驚訝的張口，從來沒有聽曹錚說過還有這樣的事，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李小姐之後就更加沒有辦法在京城裏立足了。
怪不得要上吊……
她猶豫片刻，也捧著肚子跪在了曹錚的身邊，對皇上謝罪。
“父皇，今日都是兒臣的過錯，還請父皇降罪！”
司馬雅柔跟著曹錚稱呼皇上一聲父皇。
太子似乎還想再說什麼，被皇後用眼神製止。
“都起來吧。”坐在高位上的皇帝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
司馬雅柔心中疑惑，讓起來是什麼意思，是要輕輕放過麼？
就在她晃神間，皇帝唇角噙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又道，“今日家宴，李愛卿先去看望李小姐，且要她寬心，有事明日再說。”
李大人謝恩退下，皇上揮手示意讓曹錚和司馬雅柔也回席上。
大殿上的氣氛看似緩和一些，眾人的心裏卻是不由的為李小姐捏了把冷汗。
四王爺的喜怒無常很大程度上也是遺傳了皇帝的性情，皇帝此刻看似是輕巧的放過，分明還是偏袒兒子。
李大人回去後，為了官途，注定要犧牲李小姐名譽為代價。
皇後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知道有這樣結果，緩聲吩咐讓人傳歌舞上殿。
悠揚的絲竹聲響起，身材窈窕的舞姬踏著拍子翩翩起舞，皇帝和皇後對飲，全然一副帝後和諧的場景。
太子舉杯朝著曹錚的方向，“四皇弟果然不負傳言刻薄，不懂憐香惜玉，今日若動手的是公主，難道四皇弟也要辣手摧花？”
司馬雅柔隻管低頭吃點心，心中腹誹著，本來是想看妃子們宮鬥的，怎麼這兩個男人先耍起嘴皮子來了？
“我向來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沒什麼興趣，太子殿下見笑了。”曹錚臉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疏離冷峻，舉杯朝太子唯一示意，薄唇一抿，清亮的酒液咽入喉中。
四兩撥千斤的把太子的話又渡了回去。
司馬雅柔吃夠了點心，捂著肚子端坐淺笑。
之前曹錚一直以喜怒無常和暴虐的形象示人，沒有插手朝廷的主要政務，如今曹錚開始請旨治理河務水運之事，恐怕這也是太子迫不及待要除曹錚而後快的原因。
一曲歌舞演罷，皇後環視眾人，雍容淺笑睇一眼皇帝，“皇上剛才說是家宴，不妨讓各府的小姐和公子們表演才藝，以映中秋團圓之景如何？”
暫時安靜下來的大殿上，皇後的話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司馬雅柔心裏一喜，雖說宴會上有這樣的環節很老套，可要比一早排練好的節目要更有看頭。
但看周遭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們或躍躍欲試，或矜持羞澀的表情便可知道了。
察覺到小姐們的目光都時不時的瞄向太子，司馬雅柔恍然淺笑，她慶幸失去的太子妃之位，竟然還有這麼多人眼紅耳熱的盯著……
皇帝執杯點頭，又吩咐讓人準備出一間偏殿，讓小姐和公子們做準備表演之用。
在其他人還在猶豫矜持時，司馬伊蓮已經低首垂目，一臉羞澀的起身，對上座的皇後和皇帝盈盈行禮，間隙含情脈脈望一眼太子。
“伊蓮不才，獻舞一曲，恭賀皇上萬壽萬福，皇後娘娘千歲如意！”
司馬雅柔心裏咦了一聲，聳了聳肩膀，沒想到司馬伊蓮還這麼能奉承。
皇後笑的眉目舒展，讚了聲好。在眾人各色的目光裏，司馬伊蓮緩步退到大殿中間，目光和樂師示意。隨著清脆的鼓點，她揚起廣袖，腰肢軟若楊柳般一扭，眼神嬌媚晶亮，算是定勢亮相，贏得殿中公子們的驚歎。
司馬雅柔聽出來樂師演奏的是一曲平陽秋湖的調子，最能表現舞者腰肢柔軟和肢體的舒展，不得不說，司馬伊蓮很適合跳這種柔美的舞蹈。
托腮歎氣，她發現當司馬伊蓮旋轉身體時，目光總是黏在太子的身上，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太子像是毫無所察般，或是執杯飲酒，或不時朝著司馬雅柔的方向望來。
“好，司馬小姐的舞姿堪稱驚若天人！”
一曲演罷，五皇子高聲撫掌而讚，皇帝大手一揮，賞賜了一枚翠綠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的玉佩給司馬伊蓮。
司馬伊蓮消耗體力後，嬌喘籲籲的謝恩，目光幽怨的睇了太子一眼。
司馬雅柔無奈歎息搖頭，有的東西，並不是強求就能求來的，司馬伊蓮，你縱然仗著父親的寵愛，畢竟還是個庶女，今日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跟太子獻媚被無視，這人可丟大發了！
“皇上，伊蓮的姐姐四王妃，最擅長唱曲，不如讓姐姐給獻曲吧。”
對這個坊間有著各種流傳的四王妃，當她出現在宴會上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私下裏議論，顧忌著四王爺的冷峻神色，這才沒有頻頻注目。
司馬伊蓮此言一出，司馬雅柔眾人的目光都齊齊朝著自己投來。
她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她會唱歌，可是卻不想當被利用的出頭鳥。
低頭輕咳一聲扶著肚子起身，她臉上表情為難的道，“啟稟皇上，兒臣……”
“姐姐就不要推辭了，唱歌而已，又不是跳舞，難道姐姐是想給皇上和皇後娘娘獻曲？”司馬伊蓮說話的時候眉心微簇，一副你不唱歌，就是看不起皇上和皇後的樣子。
曹錚也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司馬雅柔，隻見她低頭貝齒緊咬紅唇，似在沉吟對策。
再等一會兒，她若應付不來，就幫她解圍。
“之前還從未聽過四王妃的歌聲，四王妃，你就隨便唱上一曲，動聽與否不打緊，重要的是你的心意。”
皇後也微笑著幫腔，根本就容不得司馬雅柔拒絕，甚至更狠，連唱的曲子內容都要被挑剔。
“母後，方才兒臣並非想推辭，而是近日新譜了一首曲子，怕唱來獻醜，所以才猶豫。”
就在曹錚要開口解圍時，司馬雅柔低頭一笑，緩和了方才猶豫神色，落落大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