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低頭勾唇一笑,而後抬頭,陰陽怪氣的道,“王妃娘娘身為皇室中人,自然要為皇家的顏麵考慮,肚子裏來路不明的孩子,可是要早了解早好!”
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話,香荷氣憤的上前指著李小姐,“你敢這麼對王妃說話!”
“香荷。”司馬雅柔拉住了香荷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說,而後正色望著李小姐,“你是哪家的夫人?”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一旁圍觀的小姐們的低聲議論和哄笑。
司馬雅柔剛才想起來,這個姑娘在司馬伊蓮的身邊出現過,一定跟司馬伊蓮跑不了關係。
對於這種沒有腦子被人利用的人,她不想多加理會,而剛才的問話,並非是有意刺激。
她是真的沒有回憶起來原主認識的人裏有這麼一位。
京城裏的人都知道李小姐長了一張老相的臉,大家礙著麵子都不說破,李小姐驀然被人揭了短處,目光不自覺地就朝著司馬伊蓮的方向看去。
司馬伊蓮悄悄對著她做了個揮手的動作,李小姐咬著嘴唇,又是氣氛又是猶豫的站在那裏,片刻後竟抬手朝著司馬雅柔的臉上打去。
司馬雅柔如今又八個月的身孕,行動已經不方便,李小姐的巴掌來的很快,她下意識的偏過頭,
“在幹什麼?”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過來,卻傳來了曹錚的聲音。
一旁圍觀的小姐們有的驚呼出聲,和身邊的同伴們低聲議論著曹錚的體貼和霸氣。
“王爺!”李小姐的手腕被曹錚緊緊的握住,她驚慌的往後退步,卻被曹錚一覺踹在了心口。
曹錚還要動手,卻被司馬雅柔拉住了手臂。
“王爺!”她知道曹錚的武功高強,側首去看癱倒在地上的女子時候,隻見她不斷呻吟著,臉色蒼白的嚇人。
而始作俑者這時已經躲在在樹後,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司馬雅柔這個狐媚子淫賤瓷兒,竟然魅惑王爺替她出頭!
“滾。”曹錚的火氣未消,對著李小姐低聲斥道。
宮苑裏的宮人們看到這邊的動靜,一個身材肥胖的太監小跑著過來,先是給曹錚請安,香荷簡單的說了剛才的事,太監一臉的為難,吩咐隨後來的小太監去傳太醫。
“我去看看吧。”司馬雅柔眸中有憐憫之色,說著已經上前去,捧著大肚子蹲在李小姐的跟前。
“我才不要你管!”李小姐先是忌憚的看著司馬雅柔,發現她隻是想為自己看傷後,捂著心口色厲內荏的尖聲道。
“宮裏自有太醫來為她診治,我們回去。”曹錚居高臨下的對司馬雅柔說道,伸手握住司馬雅柔的手腕,並肩往正殿走去。
等兩人離開,司馬伊蓮這才從樹後麵閃身出來,剛才還在看熱鬧的小姐們此時都緘口沉默,悻悻然的帶著自己的侍女回到正殿。
宮裏的妃子娘娘們有的已經到了,司馬雅柔想要看好戲的心情完全被剛才的事打消,老老實實的坐在席位上,有茶喝茶,有水果吃水果。
不時看一眼身邊的曹錚,他雲淡風輕的坐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把周圍人投來的各色目光全部屏蔽,更是把司馬伊蓮氣的低頭切齒。
天色已暗,身穿粉色宮裝的宮女們身姿輕盈的在大殿的各個角落點上燈燭,頓時間竟比白天還要明亮。皇上和皇後,太子伴隨著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前後而至,原本嘈雜的大殿上瞬間安靜下來。
司馬雅柔跟著眾人行禮,心裏默默腹誹為何不見太後時,皇上已聲音洪亮的讓眾人平身。
眾人再次歸座,皇帝親執酒杯致詞。長篇文縐縐的古文下來,司馬雅柔聽的很是費力,大概意思還是要讓吃好喝好的,致詞說完,眾人附和皇帝時,司馬雅柔暗暗鬆了口氣。
“外麵是怎麼回事?”皇後目光望向大殿門口,皺眉緩聲問著身邊的人。
司馬雅柔順著皇後的目光朝門口望去,發現是花園裏那個胖太監闖了進來。
“回稟皇上,皇後娘娘,是李小姐在西偏殿裏抹脖子上吊啦!”
眾人嘩然。
皇帝目光威嚴的環視一圈大殿上的人,隔著三丈多遠的距離,司馬雅柔也感覺到了身為天子的威壓,她低頭,飛快的朝著大殿上看了一眼,發現太子正用陰冷的目光朝自己看來。
她又擔憂的看了曹錚一眼,隻見他依舊不動聲色,司馬雅柔被他的鎮定感染,重新坐直了身子。
“為何緣由?”冗長的安靜過後,皇帝冷聲問道。
太監猶豫的看了曹錚一眼,而後斟酌著詞句,把花園裏的事細細說來。
“李小姐為保名節,不願意讓太醫接骨,這才……”
皇帝聽了,目光淡淡的掃過司馬雅柔和曹錚的方向,又在遠處的位置搜索著。
大概是感受到了皇上的目光,一個身穿四品官服的男子上前跪地,顫抖的聲音道。
“皇上,都是微臣教女無妨,惹怒了四王爺,還請皇上饒恕小女玷汙皇宮之罪!”
司馬雅柔挑眉,恍然明白,這個男子恐怕就是剛才那姑娘的父親了,她不由得為這對父女感到一陣心寒。
自己的女兒被曹錚踢斷了肋骨羞憤上吊,作為父親,想到的不是該怎麼安慰,而是要跟獨裁者說玷汙了皇宮。
“父皇,兒臣認為此事四皇弟做的有欠妥當,縱然是李小姐冒犯了四王妃,四皇弟教訓一番便是,也不至於出手如此之重。”
太子忽然起身說話,皇後的眼中掠過一絲得色。
大殿上的人低頭不敢發出聲響,或是正大光明,或是用偷覷的目光朝著司馬雅柔和曹錚這邊看來,又是片刻的安靜後,曹錚淡然回答。
“不止如此。”他從席位上起身,朝著皇帝行禮,又道,“李小姐曾在兒臣麵前自薦枕席,今日明知王妃身懷有孕還冒犯動手,兒臣自認不曾做錯。”
此言一出,跪在大殿上的李大人震驚的抬頭望向朝著,口裏喃喃,“不可能!”
而後反手對自己就是一記耳光,“我怎麼生了這麼個逆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