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回頭,看著楚淩焦急的模樣:“本王沒事。”
……
刑場的枯木倒了,太子和皇後的頭顱就這樣掉了下來,京城的人多罵著活該。
騙了自己的男人,抱了一個其他人家的孩子回來爭奪家產。
這樣的狗血劇情,就算是一般的人家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皇家。
本以為皇後是個端莊的女子,卻不曾想竟做出了這齊國最大的醜事。
沒人問過太子如何,她作為這場騙局裏最大的棋子,好像被人永遠的遺忘了。
京城的人又多了一樁有趣和發感慨的事情,溫晗罐子裏的雪卻化得差不多了。
罐子裏的土也已經漸漸風幹。
溫晗被綁了一日又一日,隻要有些醒著的,必定要來罐子裏瞧一瞧。
香蘭將炭火燒的熱熱的,每日把罐子放到炭火旁邊烤著。
呆了幾日,陳止墨終是有些忍不住,狐疑開口:“溫小姐,這罐子您要?”
溫晗喝了香蘭剛剛熬好的藥,冷聲開口:“我曾答應過一個人,要把她的骨灰送回家鄉去,雖然不知道裝了多少,可她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地方。”
陳止墨點了點頭,不需要多問,他也知道溫晗口中的這個人是誰。
陳止墨瞧著溫晗笑笑:“溫小姐這陣子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溫晗應聲,瞧著自己的手,眉頭始終是舒展不開的結。
她的武功還沒有半點要恢複的跡象,手抖的毛病也還沒有改。
隻是……
“陳止墨……”
“嗯?”
“溫晗已經死了。”
“嗯。”
湯藥碗被放在一邊,溫晗垂首,瞥見了自己腰間的玉佩:“你叫我如玉吧。”
如玉傻,如玉癡。
“好,如玉。”
從很早以前起,這世上就沒有溫晗這個人了。
從這一刻起,這個世上就隻剩下如玉了。
“快到新年了,如玉想不想換一張臉?”
“嗯?”
溫晗狐疑,抬頭對上陳止墨的眼。
瞧著他眼中有她之前從未曾發覺的笑意和算計。
再過幾日便是新年了,香蘭特意去集市買了菜回來包餃子,她哼著小調,今個早上公子特意打賞了她些壓歲錢,她買了件新的小紅襖,也不知道公子喜歡不喜歡。
香蘭的心裏美滋滋的,向著裏麵喊了一句:“公子,今個我們吃餃子。”
話說出來了,卻沒有人回話。
香蘭一怔,莫非大過年的出門了?
心中狐疑,香蘭上前,伸手推開了眼前的門。
屋內空無一人。
隻是……
香蘭再向前,手中的菜差點沒掉下來。
床榻上的被褥已經拿走了,隻剩下之前綁溫晗的繩子還在,空蕩蕩的顯得有些突兀。
炭盆裏麵的火滅了,溫晗一直放在旁邊的罐子也已經不在了。
整個屋子幹淨的害怕,若不是桌上放著的一包小銀子,香蘭真的會以為家裏遭到了強盜的洗劫。
“你的主子們去哪了?”
“不知道,突然失蹤了……”
很久之後,當一群陌生的人抓住香蘭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如是答道。
那些人沒有再問她什麼,就這樣走了。
漂亮又溫柔的公子,詭異又難看的夫人,成了香蘭的一段神奇的經曆。
這一年的新年格外的冷,大雪紛飛,為京城鍍了一層又一層的銀裝。
這一年的新年格外的熱,五皇子連連大勝,燕國投降,常勝將軍的稱號越喊越響。
齊國上下,一片融洽……
隻是誰都忘了一些事,一些開心中不太事兒提起的事情。
時光荏苒,轉眼間便春去秋來又三年。
齊國三年豐收,內政穩固,百姓闔家歡樂。
五皇子鎮守邊疆,燕國再無來犯,聖上歡喜,封為雲王。
七公主遠嫁榮國侯,淑妃誕下八皇子,恩寵更勝。
蕭王被封蕭親王,雖不是太子,卻已,一雙重瞳終得重用,聖上雖獨裁,很多事還會與秦澈商議。
隻是蕭親王最近犯了邪。
一品居中的客人閑來無事,便多了幾句蕭親王的嘴。
“你聽說了沒,蕭王府最近鬧鬼了。”
“怎麼了?”
聽得人懷了十分的好奇心,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貼到那人的嘴上。
“還能怎麼,又是那個頭疼的毛病犯了唄。”
“哎喲,我以為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呢,蕭親王是得罪了上神了,要不現在不早就坐到……東宮的位子上了。”
後麵的言語故意壓低了聲音,雖然是平日裏的閑聊,卻還是怕入了多心之人的耳朵。
酒杯相撞,對麵的人聲音也大了些:“可不是嗎?你說這蕭親王也奇怪,誰都知道那地方邪門的很,之前不還有個假的女太子住在那兒,誰知道聖上讓他選宅邸的時候,他還選在那兒,那兒地方還有他親手殺得不少冤魂呢吧。”
“哎呀,要我說,最神奇的不是那個!”
“嗯?”
“你不知道……蕭親王進屋藏嬌的那個女的……聖上不是一直都……連溫府都和她斷絕關係了!”
“哎呀,你是說溫瑤啊,那可不是個一般的女子,我曾經有幸見過一次,哎呀呀,那麼漂亮的女子,就算是我,每日在太子府裏麵住著,隻需要看兩眼,魂都被勾走了,還不快點養起來,難道要殺了暴殄天物嘛!”
“就你胡說!”
又是兩杯酒撞在一起,男人意猶未盡摸了摸下巴:“真的,那樣的美人,你若見一次,也是忘不了的。”
說罷還是笑嘻嘻的。
“好了,別想了,就算原來的人沒了,這樣的美人也不會是你的!”
嫌棄的一句話,男人的話題又被引到了別處。
皇族的事情談兩句則可,若是再深一點卻什麼也不知道。
隻是就隻有這層表皮,卻讓人心癢癢。
親王府的大門開了,這次請的是個很有道行的法師。
法師的年紀不大,模樣卻俊俏,圍觀的人瞧著,扔有人懷疑:“蕭親王的頭疾已經犯了很久了,這個法師行嗎……”
“你不知道吧,這法師原來還在宮中做過事呢,後來不知道為何走了,這次回來,也是聖上點了讓他為蕭王瞧瞧。”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