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景象,一言難盡……
菖蒲捂著眼睛轉過身來,貼心地幫屋內的三人把門關上了。
太子站在原地有些尷尬,本是擔心秦澈一直不看太醫所以來瞧瞧,卻也未想到會撞見這樣的一幕。
太子的臉色微黑,冷聲道:“白日裏要注意形象。”
太子的手背了過去,身子也轉向了另一邊。
溫晗開口,想要解釋什麼,卻是秦澈輕聲道:“王兄說的有理。”
太子的眸盯著窗戶,冷聲道:“傷的不重,本宮把太醫撤走了。”
“多謝王兄。”
太子轉身要出門。
手掌抬起,卻又想起了什麼,仰頭道:“溫晗,昨日教習嬤嬤送去的藥湯,怎麼又被你的丫鬟倒掉了?!”
溫晗一愣,自從她吩咐了艾草將教習嬤嬤每日送來調養身子的補品倒掉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關於藥湯的消息了。
溫晗還沒開口回答,太子又道:“孩子本宮可以養,忍十個月就是了。”
……
“太……”
話沒說完,太子已經快步出了門。
溫晗的表情不禁抽搐了一下,怎麼總覺得,太子已經自動將她和秦澈化為欲求不滿的名單裏去了……
溫晗為秦澈包紮好了傷口,忍不住又嘮叨了一句:“不管怎麼樣,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秦澈點頭,看了溫晗許久,他的口中也有些幹燥,揚起被子準備下地倒口水喝。
溫晗被他的動作一驚,趕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溫晗的耳邊響起秦澈的一聲輕笑,秦澈起身倒了水,看著溫晗的模樣:“原來晗晗也會害羞?”
溫晗咽了唾沫,抬眸看見秦澈坐在凳子上,好在身下又是穿了東西的。
嫌棄地翻了白眼:“我是害怕您的東西太小,被人看見了傷自尊。”
秦澈咽茶的動作頓了一下,在齊國,女子還沒有開放到如此程度。
隻是溫晗的性子好像一直如此。
秦澈的眸子眯了眯,透過茶杯看著溫晗:“晗晗想看看?”
“沒興趣,怕辣眼睛。”
溫晗起身,準備出門。
秦澈起身,伸手拍住了屋門,剛好將溫晗抵在門邊,眸子眯起:“晗晗沒看,怎知道辣眼睛。”
溫晗的嘴角動了動,明明都已經受傷了,這廝的行動倒依舊是十分敏捷。
眼眸挑起,看著秦澈的笑顏,便知道秦澈此刻又開始打起了壞主意。
溫晗的眸子轉了轉:“好,你脫吧,我看著。”
眸中篤定,爽快的很。
秦澈站在原地沒動,良久方開口道:“好。”
秦澈的身子站直,手掌剛離開門框,卻是溫晗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匕首,匕首的下柄是金的,上麵還鑲了寶石。
秦澈轉身瞧了瞧自己的床榻:“我的匕首,拿的可順手?”
溫晗瞧著手中的匕首點了點頭:“還不錯,你脫吧,若是大了我也可以幫你變小的,畢竟我這人不挑。”
溫晗看著秦澈,滿眼的挑釁。
秦澈搖了搖頭,鑫爺說的沒錯,晗晗還真是不肯輸啊。
匕首出鞘,秦澈不自覺地低了一下頭,還是會下意識的疼一下。
隻是一瞬,門開了。
在抬頭的時候,屋門早已被關上,門前哪裏還有半點人的影子。
秦澈搖了搖頭,罷了,丟了一柄金匕首就丟了吧。
霜鶴齋門前的太醫果然都走了。
溫晗走在回依桃苑的路上,抬腳踢了一顆石子,好不容易覺得秦澈正經了些,到最後還是帥不過三秒。
相處了許久,溫晗也算是摸透了這廝的性情,既然調戲,自己就反調戲回去,互相傷害,看看最後誰能贏!
鑫爺還沒出來,溫晗自己回了依桃苑。
手中握著金匕首,腦子裏卻全是秦澈受傷的樣子,也不知道秦澈會不會認真處理傷口。
溫晗盯著金匕首發呆,艾草進門通報道:“太子妃,今天太尉府的小姐派人來傳了消息,想約太子妃明日在關雎堂見麵。”
溫晗怔了半晌:“嗯,你去回她,我會赴約。”
“是。”
穆小姐要找她?
翌日溫晗準時出門,陸淺瑛也出門逛逛,剛好遠遠看見了溫晗的身影,嫌棄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習慣都不知道,太子妃做得真稱職。”
陸淺瑛看溫晗不順眼,在她眼裏,溫晗做什麼都惹得她厭煩。
一旁的碧兒歎息道:“可惜太子慣著……”
陸淺瑛瞪了碧兒一眼,碧兒的頭又垂了下去。
陸淺瑛看著溫晗離開的背影,想了想又道:“去幫本妃叫一輛馬車來,本妃要跟著她。”
“是。”
……
溫晗到關雎堂的時候,穆清歡已經到了。
還是昨天穆清歡和秦澈呆的屋子,還是麵對麵坐著的兩個人。
穆清歡看著溫晗的臉,良久開口:“昨日清歡擾了太子妃,在這裏給太子妃賠罪了。”
溫晗低頭認真倒茶:“無妨。”
穆清歡咬了咬下唇,開口道:“不知太子妃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幫考生許長旭謀取一個位子,蕭王也好,太子也罷,小女子相信太子妃一定有辦法。”
溫晗本對秦澈的話隻信了一半,聽完了穆清歡的話便全信了。
溫晗歎了一口氣:“穆小姐,考場最是無情,我也是女子,實在愛莫能助。”
本以為穆清歡是個追求愛情的姑娘,溫晗可以原諒穆清歡打著第一神偷的幌子追求愛情,隻是用撲倒秦澈的方式來追求愛情,不管穆清歡之前是在說什麼,溫晗都覺得這份愛實在太扭曲了。
“求太子妃幫忙,若太子妃不答應,小女子便長跪不起。”
穆清歡垂首,因為長日的哭泣,眼睛已經腫了:“太子妃同是女人,應該體會小女子的傷心,父親不讓我出門,我翻牆出來,隻為了求求太子妃,哪怕最低的位子,給許長旭一個位子就好,就說是選取的時候疏漏了,就說……”
“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
溫晗放下茶杯看著穆清歡。
穆清歡咬住下唇。
溫晗歎息道:“我隻問你一句話好了,你在這裏長跪不起,許長旭他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