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倒是不慌不忙:“嗯,回太子府的。”
承認的倒是很快,溫晗抬手指著他,卻是秦澈看著溫晗的眸:“我吃醋了。”
簡單明了的四個字,溫晗不禁懵了,他說這話作什麼?
雙眸炯炯,滿是深情。
溫晗撇了嘴角,冷哼道:“王爺的心可真大,一會兒要把春桃苑的姑娘氣的從屋裏哭著跑出來,一會兒還要為小女子吃醋,裝了這麼多的姑娘,王爺不累?”
秦澈的嘴角微微勾起,又恢複了往日的壞笑模樣,伸手敲了溫晗額頭:“原來,晗晗也吃醋了。”
馬車壓在路上發出輕響,馬車內的燭光烤的溫晗有點熱,翻了白眼:“鬼才為你吃醋,我吃餃子都不放醋!”
秦澈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溫晗的頭發:“你呀。”
溫晗搖了搖腦袋,怒目瞪著秦澈,確實和警惕的鑫爺有幾分相似。
燭光映了馬車裏的兩個影子,是他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曖昧。
卻是馬車外“咻”的一聲響,一隻冷箭自暗處飛來,射穿了馬夫的胸膛,馬夫落下,馬兒揚蹄嘶叫,亂了分寸。
馬車狠狠地搖晃了一下,秦澈匆忙護住溫晗的身子,自己的頭卻撞在了牆上。
馬車外驟然響起一陣廝殺聲,溫晗也受了驚嚇,被秦澈擁在懷中聽著外麵的動靜。
半晌方回過神來,溫晗的目光驟冷,本想出去瞧瞧情況,卻是秦澈擁著她更緊了,眉心蹙起,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廝殺聲終於停止,馬車外傳來魏賢的聲音:“王爺,都辦妥了,他們總共派了三十五名死士,無一活口。”
空氣中盡是血腥的味道,秦澈頷首:”好,春桃苑中的人,也不必留著了。“
“是。”
“駕!”馬車外又傳來了趕馬的聲音,隻是換了一個馬夫。
馬車繼續行駛,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溫晗掙脫了秦澈的懷抱坐直了身子,開口道:“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去的春桃苑。”
秦澈看著她:“是啊,晗晗覺得我殘忍?”
溫晗搖頭:“都是死士了,留著做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沒什麼殘忍不殘忍的。”
明明是女子,她眼中的光卻是秦澈許久未見過的血氣,他最喜歡這樣的光亮,此刻看著卻莫名地有些心疼:“晗晗所有的殘忍都由我背著就好。”
溫晗挑眉:“別,傷我的人,我還是喜歡自己讓他們嚐到代價。”
到底,是隻執拗的狐狸,馬車越行越遠,明早上起來,剛才的地方依舊會幹幹淨淨,不帶半點血腥的味道。
溫晗揚了頭,開口道:“今天有人想把我賣到春桃苑去,我不過將計就計,做一回客人,讓他們也做一回姑娘和小倌罷了。”
秦澈頷首,溫晗頓了嘴角:“我不是因為心虛才和你說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去春桃苑,所以我也告訴了你。”
秦澈俯身,麵上帶著笑意:“我知道。”
溫晗抬眸,看著他猛然靠近的臉頰抽了抽嘴角,她怎麼覺得這廝不知道……
秦澈看著溫晗微紅的雙頰,笑道:“可是……我還是吃醋了。”
身子又向前麵靠了些,溫晗咬牙,這廝就是耍流氓!
伸手,將秦澈推開一段距離,溫晗嫌棄道:“你若覺得太酸,回太子府多喝點水就好了。”
馬車走了許久,總算到了太子府。
溫晗本不想進去,卻是秦澈挑了眉:“是你自己進去,還是我抱你進去。”
話音剛落,溫晗大步下了馬車進太子府,最近太慫,她瞧著秦澈的側臉,想著一會兒進屋就給這廝下點瀉藥什麼的,好好殺殺他的銳氣!
兩人一起進了霜鶴齋的門,剛進屋溫晗就瞧見躺在小床塌上的鑫爺,鑫爺這陣子吃的更圓潤了些,瞧見溫晗來了,隻是隨便嗷嗚一聲打了招呼,溫晗翻了白眼,才來了幾天,這貨就已經背主到如此程度了……
溫晗坐到凳子上,準備趁著秦澈不注意的時候在茶水裏加點料,卻是幾個婢女端著洗澡水一桶一桶地向著屏風內的浴桶裏倒,順便還撒了花瓣。
溫晗瞪圓了眸,狐疑瞧著秦澈:“你這大半夜沐浴的毛病還沒改?”
秦澈勾唇,搖頭道:“是晗晗洗。”
末了又加了一句:“不過,若是晗晗想一起的話,我也不是很介意的。”
撫額,溫晗咬牙:“我不洗!”
秦澈眨眼,眸中盡是認真:“若晗晗覺得脫衣服太麻煩的話,我也是可以代勞的。”
丫的!溫晗咬牙切齒,就沒人能出來收了這個登徒子嗎?!
溫晗翻了白眼,剛巧自己在外麵走了許久,確實該沐浴一番,轉身到了屏風裏麵,剛準備解下衣袋,側眸,卻是秦澈也在一邊。
溫晗額間黑線,秦澈笑:“上次還是看過一眼的,今天仔細瞅瞅。”
抬腳踹了秦澈的肚子,秦澈躲,卻向後一步,溫晗咬牙:“滾蛋。”
說罷,溫晗拿起浴桶邊的小板凳砸了過去,給點笑臉這貨真的要上房揭瓦!
秦澈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還是走到了屏風的後麵。
“嗷嗚”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麼。
鑫爺剛開口,就被溫晗一腳踹到了屏風的外麵。
鑫爺揉了揉自己著地的屁股。
“嗷嗚”暴躁的女人是會變醜的!
秦澈將鑫爺抱起來,笑道:“無妨,晗晗怎樣都美。”
“嗷嗚”護妻狂魔!
溫晗在屏風內聽的額間滿是黑線,嘴角抽了抽,懶得和兩個神經病計較。
浴桶內的水溫剛剛好,溫晗洗的還算舒服,屏風後隱隱有人影靠近,聽腳步聲應該是個女子。
溫晗將身子浸在浴桶中,瞧著一名女子緩緩步入,女子身披白紗,模樣清秀,與艾草有幾分相似,向著溫晗請禮道:“奴婢是王爺的婢女菖蒲,王爺讓奴婢給王妃送些衣裳進來。”
王妃……
溫晗無奈,菖蒲卻已走了出去。
沐浴完畢,溫晗拽了衣服過來穿,可隻瞧了一眼,頭又開始疼了……
這衣服……